鐘鳴有點想不起來了，但轉念又一想，這人既然坐在前三排，肯定是光翼互娛的主管，自己一共也不認識幾個主管啊。
又想了兩分鐘，鐘鳴恍然，這是宋主管！
說起宋主管，鐘鳴就想到了禿頂的沙師弟……
咳咳，不對，說錯了，應該是說起宋主管，鐘鳴就想到了進光翼互娛的那次面試！
鐘鳴還記得面試的時候就是這個宋主管對自己百般刁難，連背數值這種問題都問出來了。雖說之後鐘鳴還是順利地進入了光翼互娛，但這個禿頭當時可是着實把鐘鳴給噁心了一下。
鐘鳴一捅旁邊坐着的張小文，低聲說道：“你還記得前面那個禿頂嗎？”
張小文一愣：“不記得了，怎麼，我該認識嗎？”
這倆人聲音都放得很低，畢竟人家就在前排坐着，雖說現場挺嘈雜，但聲音大了還是會被聽到的。
鐘鳴提示道：“就是之前面試我們的那個面試官。”
張小文回憶了一下，恍然道：“哦，我想起來了！他給我出了個非常噁心的題，還把我教育了一頓……要不咱們換一排坐吧，我有點虛……”
“換什麼，你現在也是內部員工了，他又不是你的直屬領導，你虛什麼。你看我跟他打個招呼。”
鐘鳴說完，身子稍微往前傾：“宋主管？”
宋主管本來坐在前邊刷着手環等謝主管開講呢，突然聽到後邊有人叫自己。
扭頭一看，不太認識。
是個挺年輕的面孔，有點面熟，但想不起來了。
面試早都過去兩個月了，當時那一天他面了得有幾十個人，就算鐘鳴稍微給他留下了一些印象，也早都忘得差不多了。
宋主管有些疑惑：“你是？”
鐘鳴微笑道：“我們兩個都是剛公司的實習生，當時還是您給面試的，我叫鐘鳴。”
宋主管愣了一下，仔細看了看鐘鳴和張小文。
他先認出張小文了，又看了看鐘鳴，很快也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當時那個又是背數值又是寫詩的小子麼！還差點害得他下不來臺了！
宋主管當時就有點臉黑，心說運氣怎麼這麼差，今天開會到場的得有大幾百人了，碰上誰不好，碰上這小子！
不過看鐘鳴今天的態度儒雅隨和，顯然是沒打算跟他算舊賬，完全就是很友善的問好態度。
宋主管很敷衍地點了點頭：“哦，想起來了。你們兩個剛入行，都是實習生。怎麼樣，在項目裡乾的還行吧？年輕人就是得多學習，你是小張是吧？我記得你態度挺好的，比較虛心。至於小鐘……你有點恃才傲物，這個缺點你得改，否則以後肯定遇到麻煩。”
宋主管是主管，又是前輩的身份，說話那當然是肆無忌憚的，還順便敲打了鐘鳴一下。
他本以爲鐘鳴會很生氣呢，結果鐘鳴還是樂呵呵的，一點都不氣：“是，宋主管你說的對。”
宋主管又說道：“我記得你是分到劉主管那個項目了吧？劉主管還是挺有能力的，你跟着他多學學，對你有好處。”
鐘鳴一樂：“那肯定。”
宋主管有點納悶，怎麼記得這小子之前不這樣啊？什麼意思？被調教地轉性了？
宋主管還記得，鐘鳴當時是被劉宇新給要走了，到《機甲紀元》項目去當實習生了，但後邊怎麼樣就不清楚了。宋主管的項目並不是呂總分管，所以對這邊的事情並不關心。
隨便扯了幾句，經驗交流會就要開始了。
謝主管在臺上有點侷促，還在偷偷地翻着自己的演講詞，顯然是還在臨陣磨槍。
位置漸漸地都坐滿了，就只剩主管坐的前三排還有空位。
劉宇新姍姍來遲。
到了會場裡，劉宇新掃了一眼，大部分主管都來了，也沒幾個空位給他挑了。
其實他是真不想來，這次是謝主管的經驗分享交流會，他被老謝氣了那麼多次，竟然還要來聽老謝演講？那不是公開處刑嗎？想想都難受。但不來也不行，公司硬性規定所有的主管都必須到場學習，於總也會親自到場，犯不上因爲這個讓於總不高興吧？
劉宇新看了看，就還剩兩三個空位了，他也不想坐得太靠前，正好看到宋主管裡邊還有個空位，就坐進去了。
宋主管看到劉宇新坐在自己旁邊，說道：“劉主管？來得正好，剛想跟你說，你調教實習生有一套啊，上次面試的那個刺頭，你都給調教得服服帖帖的？”
劉宇新一臉懵逼，什麼調教實習生有一套？刺頭？什麼刺頭？
“宋主管你說話讓人有點摸不着頭腦。”劉宇新說道。
宋主管笑了笑：“你們項目那個實習生就坐後邊，你沒看見啊？”
劉宇新一扭頭，正好看見鐘鳴儒雅隨和麪帶笑容的臉。
“……日。”
劉宇新就感覺跟大夏天吃了蒼蠅屎一樣，別提多噁心了！
好死不死地來聽個演講，怎麼還能碰上鐘鳴啊？
謝主管噁心完了我還沒夠，你也來？
鐘鳴也沒說話，但光是看到鐘鳴這個人，都已經讓劉宇新覺得渾身難受了！
宋主管還沒意識到氣氛的不對，小聲在劉宇新耳邊說道：“哎，劉主管，這小子在你們項目怎麼樣？沒惹什麼事吧？”
劉宇新都無語了，這個劉主管什麼毛病，你特麼故意的吧？？
知道我跟這個鐘鳴鬧翻了，不對付，結果你這提起這茬來還沒玩了？？
劉宇新黑着臉，不搭理宋主管了。
宋主管也沒搞懂這是啥情況，本來就是友好地想隨便聊兩句，怎麼劉宇新還黑臉了呢？這是今天遇上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不過看到劉宇新這個樣子，宋主管也不好多問了，正好演講快開始了，所有人全都坐好，等着聽謝主管的演講。
……
演講開始。
看得出來謝主管還有點緊張，畢竟底下坐的有公司高層，有其他項目的主管，也有一大批普通員工，就連公司的大boss於總也都來了，能不緊張嗎。
好在謝主管畢竟也是個老主管了，大風大浪也見過不少，很快就穩定住了情緒，開始按照PPT上的內容講解。
“……爲什麼《學海無涯》這款遊戲能夠如此火爆呢？當然離不開現在這個特殊的時代背景。現在很大一部玩家都有獲得碎片化知識的訴求，而這款遊戲恰恰是抓住了這一點……”
“……在推廣過程中，我們本來有很多的推廣方案，但最後還是選擇了冠名綜藝節目《最佳辯手》，因爲這檔欄目……”
“……在遊戲的熱度起來之後，我們面臨的另一個問題就是如何把這些流量變現的問題。因爲《學海無涯》並不是傳統遊戲，所以在盈利這方面，也沒辦法走已有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