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扔別人的手機？”
他目視前方，清正凜然：“和我拍照，她還不配。”
“那也不該扔別人的手機呀。”
慕碩謙忽然停了下來，目光沉沉的望着她，好看的薄脣抿成一條線。
顧七裡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她不過是好心的要替他們拍張照，在他的這種眈眈的注視下，儼然成了罪魁禍首，這角色的反轉也太突然了。
“我從不和女人合照。”他幽幽的說了句，拋下她繼續大步往前走，背影高挺冷漠的讓人望塵莫及，身後，受到驚嚇的護士正抱着從水裡撈出來的手機去‘搶救’。
顧七裡衝着她離開的方向喊了聲對不起，搖搖頭追上慕碩謙。
“那男人呢？”
自然，沒有人回答她。
邁巴赫62裡沒有看見蕭然的身影，一包胃藥放在後座上。
慕碩謙打開駕駛室的車門坐進去，顧七裡想要坐到後面，他立刻眼神飄飄的望了過來，也不說話就那樣看着。
他這目光太有壓力，光看不說的瞅着挺讓人心沉，顧七裡在他這種要命的注視下老老實實的挪到了副駕駛，繫好安全帶。
路過一家超市的時候，她突然開口說：“路邊停一下。”
“幹什麼？”他的臉上透着不悅，卻已緩緩將邁巴赫62靠着路邊減速，這個時間段很難找到車位，縱然是名車也不得不爲一個小小的車位而撓頭，慕碩謙繞着超市轉了兩圈，又去了次地下停車場，依然沒有找到可以停車的地方。
“你在路邊等我吧，我很快回來。”顧七裡解開安全帶，在他不滿的注視下匆匆下了車。
走進超市時，她擔心的回頭看了一眼，他沒有靠邊停車，囂張的擋住了後面的一排車道，嘀嘀的喇叭聲響個不停，可是看到那個明晃晃的車標“”，排隊的車輛便又自動的拐了個彎繞過去，不想傾家蕩產的，自然要離得遠遠的。
車窗開了一條縫，有煙霧飄了出來，深色的車膜隔絕了車內的一切，不用看，顧七裡也能想到他倚着車座抽菸的冷臉。
他肯這樣將就她，已經讓她萬分意外了。
很快，顧七裡提着兩個塑料袋飛快的跑了出來，黑色的A字裙掀起一道驚豔的弧度，隱隱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
慕碩謙狹眸微眯，按熄了手中的菸頭，這是第三根菸，她的速度還挺快。
顧七裡鑽進車子，將手中的袋子放到腳邊，剛纔走得匆忙也沒有對照一下購物水單，現在想起來，便半俯下身，一件一件的照着單子開始數，直到分毫不差，她才鬆了口氣，整整齊齊的把水單疊好放進口袋。
這是這個月的計劃外支出，她得想辦法在別的地方省出來才行。
做完這一切她才猛然發現，身邊的男人一直在盯着她看，擡頭迎上他古怪的目光，她有些尷尬的別開視線。
對於他來說，根本不必這樣精打細算的過日子，同樣，從前的她也從未因生計而發過愁，顧家鼎盛的時候，她甚至想像不到這世上還有人會吃不上飯。
其實顧家破產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知人情冷暖，知天下疾苦，不做井底之蛙，她還年輕，一切都可以重來。
所以，沒什麼可尷尬的，她從不欠誰的。
顧七裡的目光重新變得澄澈，乾淨的倒映着他的目光。
他漠然的轉過身，掛上檔位，毫無感情的說了句：“以後別穿這麼短的裙子。”
顧七裡：“……”
原來這纔是他的關注點！
這是校服好嗎，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