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血

隊伍在炎烈將軍的指揮下,順利前往烏礓。

路途中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只是前往的第二天,下起了雷雨。

蘇念尾撩開簾子,望着滿天的烏雲黑沉沉壓下來,樹上的葉子狂亂的搖擺着,地上的花草竟笑得渾身抖動。這種陰霾恐怖的情景,也許就如她此刻的心境一般。

不一會,大雨傾泄,那壓抑了許久的東西,彷彿在這瞬間釋放出來。

前方閃電,“砰——”的一聲,劃破蒼穹,似要將這灰暗的天空,劈成兩半。

這時,雷聲大響,彷彿雷公的咆哮與怒吼聲,將要警醒愚蠢的世人

蘇念尾坐在軒輦裡,被他們顛得七暈八素。該吐的都吐了,這次由於他們躲雨心切,一路跌跌撞撞,走得特別倉急。蘇念尾坐在輦裡,東晃西搖,肚子痛得厲害。

於是,她只能掀開簾子,拼命的呼吸着輦外的空氣,同時她一手按緊小腹,咬緊牙關,直到嘴脣發麻。

終於,在泥濘中前行,車輪被泥深深陷入,再次由人推出來時,已經壞了。

炎烈知道,看來這雨一時半會也停不下來,估計只能停下來了。

很快,大家一手扶着車輦,一手頂着荷葉,找到一處年久失修的殘廟。

在炎烈的指揮下,所有將士通通躲了進去。

下輦時,紅煙上前握住她的手道;“姑娘你沒事吧?”

蘇念尾一時間,說不清這是怎麼感覺,全身又酸又痛,眼前變得陰暗無比。可是面對紅煙那沒有任何作用的慰問,她只能僞裝出一抹笑意道;“我還好!”

這時的炎烈,高大身影頂着他昨日的披風,朝迅速蘇念尾走來;“郡主,雨下太大了,先停歇一下吧。”

蘇念尾沒有反對的點點頭,任由紅煙挽扶着下了馬兒。這時她一直用手捏緊的小腹,突然如針扎似的生疼。

就在她顫微的跨出兩步後,突然感覺乾啞的嗓子有股氣血直衝,當舌尖剛觸碰到一絲腥甜,她就“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姑娘你……”扶着她的紅煙與炎烈同時震驚的望着吐在污泥上格外鮮豔的血絲,它如灑在墨圖上的一點紅染料,瞬間由花蕾開出一朵絕美的花朵。只消片刻,再被無情的雨水衝涮到沒有半點痕跡。

“郡主…….”

蘇念尾捂住嘴,無力的望了望二人一眼。望着炎烈臉上那深深刺痛的神情,她微微閉上眼道;“走吧,站在這裡,好冷!”

就這樣,在紅煙的挽扶下,蘇念尾找到了殘廟中最乾淨的一塊地休息。

這時,那些被雨淋得溼透了的將士,已經點起了篝火,有的在烘烤食物,有的在烘衣服。同時,屋內顯得一片寧靜與祥和,當然還有些淡淡的溫暖與光亮。

蘇念尾望着那燒得“噼啪——”着響的橘色火焰入神,彷彿在那團盛開的花苗裡,她想起了臨行前東陵褚天的眸光。也是這般狂妄盛怒,但無論如何,卻不能燃成一片汪洋。因爲,他註定要被壓抑着。

東陵褚天,東陵褚天……….那個溫潤如玉的少年,那個輕舞飛揚的年紀,那雙不諳世故的眸子,她又在他心中,劃下了怎樣的硬傷?

這一刻,她再難制止自己的情感,冰涼的淚悄然從臉頰滑落。無聲無息的滴在地面,與地上的塵灰渾爲一體。就如過去的情感,再也無法拾起。

不知過了多久,雨已經停了,外面晴空高照。

炎烈怕誤了行程,張羅着上路事宜。

蘇念尾再次踏上了車輦,眼神空洞得沒有一絲情感,她在心裡道是,再見了,東陵褚天!

由於上一次的雷雨,耽誤了許久,所以接下來的時間從未消停過。

一行護親隊伍日夜兼程,原本只有三天的路途,卻花去了四天之多。但這對於蘇念尾來說,這四天她就如在地獄之中,苦苦煎熬。沒有一天,她是清醒過的。睡覺,昏迷,醒來除了是無盡的思念與空虛,就是身體上那比刀割還要難受的折磨。

在到達烏礓國的京都時,所有護親使者都高聲歡呼,幸慶此次任務的圓滿。

然而炎烈去一言不發,沉默的望着靜謐得沒有一絲生氣的車輦。他不知道,坐在裡面的她,該是如何的心情。但他,卻分外痛心。

這四日,他一路小心呵護,害怕她有個什麼好歹。這四日,他每每一想到,要把這個女人交由到修塔王子的手中時,他卻是那樣的掙扎與退縮。

他知道,他已動情。這斷情明明是毒藥,可他卻拼命的吸食。也許在多年前,他就已經受她的蠱惑,直至現在的不可自拔。

蘇念尾下了車輦,望着高峨巍巍的城門,她輕念一句;“終於到了!”心,卻似掉入了海底,深得再也見不到影。

紅煙不明她的意,於是微微點了點頭道;“姑娘,是到了!”

她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陣顫微,那明明想抓住一個重心的手,卻發現周圍是那樣的空白陌生。

原來,多年來,她已經習慣了他賜於她的“牢籠”,原來,多年來,她已習慣了,他在她的身邊。

“將軍?”望見踏着沉重步履走來的炎烈,紅煙微微迷茫的喊了一聲。

炎烈黑瞳深邃的看了她一眼,便揮了揮手,示意她先離開。

紅煙先是一愕,隨後把蘇念尾交到他的手裡,便黯然退下。畢竟,她知道,他是王爺的心腹,蘇姑娘交給他,並沒有什麼不妥。

“你瘦了!”

望着多日來倍受折磨的她,炎烈眼裡的深意,慢慢轉化成寵溺的憂傷。

蘇念尾苦笑着搖了搖頭,表示不在意。

是的,四天沒有怎麼進食的她,又一路嘔吐過來,這讓她原本就羸弱的身子,如何承受?

“炎軍將,我們到了就進城吧!”四天沒有好好休息的蘇念尾,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找個地方,好好睡上一晚。接下來的事,她不想再多想,也不想再多管,累了,倦了,不如就逆來順受吧!

“郡主…….”突然,握住她臂膀的炎烈,手勁一沉。似有什麼話要說!

蘇念尾愕然的擡起眸子,一臉迷茫的望着他道;“將軍這是要…….”

“蘇姑娘,你想離開這裡嗎?”炎烈沉冷的說出這句話來。

“……….”

蘇念尾心頓時一慌,眸視他良久,腦海似有千萬種想法閃過,最終在片刻定格。

“炎將軍……..可是說讓我逃婚?”

“嗯!”炎烈深穩的點了點頭,黑瞳滿是堅定。但那副神情,卻似下了多大的決心一般。

蘇念尾淺然一笑,空洞的眸子驀地有些神思。

“蘇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炎烈被她張絕美的笑意驚懾住。

“不了,我累了,既然來了,就不要再折磨了!”

是的,一路上,她都已想通,嫁了,又何償不是一件好事。不必再擔驚受怕,不再讓人指點三四。

“你…..”

“炎將軍的一片美意,我心領了。只不過,你我都錯過了最佳的時辰,現在說什麼,已是枉然。”

是的,都已到了烏礓國,又何必再說逃字呢?能逃到哪裡?就算逃了又能去哪裡?四顆靈珠無法齊聚,東陵褚天再也不能相見,就算逃了活着也像行屍走肉。這樣到也罷了,但是她的離他,還會帶給多少人麻煩呢,炎烈,東陵褚天,紅煙,說不定兩國開戰,多少百姓都會成爲無辜的屍魂。

“蘇姑娘………”

“入城吧!”

蘇念尾強忍着內心襲來的巨大悲傷,一臉冷漠的轉過身。

黑髮,隨風一揚,搖晃出夢幻一般的迷離色彩。

炎烈站在原地,手中似乎還殘留一絲餘溫。錯過了最佳的時辰,可是指,那一年,鳳尾湖邊,他沒有讓她離開?又或是,前一夜的期盼,被他生生拒絕?

炎烈啊炎烈,爲何要到這一刻你纔想清楚,爲何你要眼睜睜的將她幸福葬送?

只怕此刻的悔恨,已是無用,事已註定,命運任誰也無法改寫。

入了京都之城,蘇念尾在紅煙的挽扶下一身大紅喜衣,邁着輕緩的步子,在烏礓國臣民的膜拜下,走到修塔王子的身邊。

這時,一位頭戴白花的可愛女童手持一雙紅鞋,繞着蘇念尾連轉三圈,嘴裡唸唸有詞。就在她滿懷疑惑之際,那個粉妝玉琢的小女童卻把鞋子恭謹的放在她的腳下。

蘇念尾有些惶恐不安的退後幾步,這時紅煙卻把她挽住,輕聲在她耳邊說道;“這是烏礓國的規矩,新娘在進新郎的房時,要記得換鞋子。寓意爲,能白頭諧老!”

聽紅煙如此一解釋,蘇念尾這才釋然的送了一口氣,隨後在衆眸睽睽之下,機械的換好鞋子。女童提着她的舊鞋,便嘻笑着離開。

原以爲,這樣意味着結束了。誰知,又一位打扮花哨的媒婆上前就把一盤裝着棗子和桂圓的盤子遞到蘇念尾跟前;“新娘吃顆桂圓吃顆棗,早生貴子白頭老!”

紅煙聽罷,從懷裡掏出一個早準備好的紅包交給媒婆,算是打賞。接着,又從盤裡挑出一顆最大的棗與桂圓,慢慢剝了皮才遞到蘇念尾的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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