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聲音?”夢寒月沉思起來,外頭太吵,只好問了問竹鳶。
“奴婢去看看。”竹鳶剛說完,提步朝外走,卻摔個倒栽蔥。
外頭人盛氣凌人,水晶簾子被掀起得“嘩啦啦”響個不停。
“你們是哪個宮裡?竟敢搶了如妃娘娘梅花亭。”小太監嗓子尖,呵斥起人來,能叫這附近兩三丈人聽個遍。
竹鳶爬起來要呵斥,叫夢寒月輕巧巧地抓住。她見太子妃不着痕跡地朝搖了搖頭,忍下那句就要脫口而出話。
“我來時見這亭子裡早早燃了銀絲碳,是如妃娘娘早早令人燃了銀絲碳驅寒吧?”夢寒月原先也沒意,這時吃酒到一半,卻有人來。左思右想,又想到來時這裡早早燃了銀絲碳,連桌上梅花香,她當時還讚賞來着。
這樣想着,也就能明白了,原來這亭子早早有人已經看中了。
凡事都有先來後到,雖然她們是比如妃先來,但是人家一切就緒了,怎麼說,她們也是佔了如妃光。
小太監愣了愣,他也算是宮中混過來人了。宮裡有什麼風吹草動,多多少少還算消息靈通。但面前這閒適悠閒地坐着女子,小太監表示從沒見過這個人。
也算這小太監運氣不好。若是他看見了偏巧被站起來竹鳶遮住整個身子平安話,就能認出那時當今太子殿下長子,聖上喜愛小皇孫軒轅無憂了。
小太監楞了一下,“是如意殿如妃娘娘。那鼎裡梅花香就是我們家娘娘喜歡香了。”
夢寒月站起身,萬分抱歉地對明月說道:“這次是我大意了,原意是想與你一同賞梅吃酒,好不意。
沒想我佔了旁人早就看好地方。”
夢寒月都站起來了,明月自然也就跟着站起來:“夫人,回去再說吧。何況,御花園雖好,哪兒比得上屋子裡暖和?”
夢寒月站起身,正要吩咐竹鳶與那小太監說明了情況。
“小卓子,怎麼回事兒?叫你辦點事,給本娘娘出這樣岔子?”一道嫵媚聲音從外頭傳來。
下一刻,簾子又動,進來一對主僕。
夢寒月隨意地掃了一眼那對主僕。很容易看出誰是主誰是僕。
千jiā百媚女子,脖子上圍了鬆軟狐狸毛,冬日裡,一襲深紫色褙子,外頭套了星星紅斗篷。美豔貴氣,這就是傳言中可以與當今皇后比肩,聖上極爲寵愛如妃嗎?
夢寒月淡淡扯了一抹笑來。
“你是何人?”如妃身邊大宮女,這也是如妃身邊紅人,名喚採央。她隨如妃五年了,宮裡老人都是認識。
因而,她對這面生女子,並沒有多大尊重。想着皇宮之中,各宮主子她都認識。不認識那就只是小角色了。
因而沒多放眼裡。
採央如此,作爲採央主子如妃同是這樣想。
如妃原是不大意,只怒氣相加。她如妃自傲宮裡這麼多年,還沒誰能搶她地盤。就是皇后對她也要慎重三分。
如妃眼角餘光掃到旁邊明月,怒氣就轉變成強烈狐疑。
明月容貌姣好。這後宮裡,女人,尤其是容貌出衆女人,就要提防。
“採央,去問問,這幾個人到底是哪個宮裡?”如妃使喚採央。
夢寒月見這小小事情,越來越麻煩。不想再節外生枝。向竹鳶使了個眼色。
“如妃娘娘,咱們是東宮朝鸞殿人。我們娘娘不常來御花園,您不認識也是常理。”竹鳶說道。
如妃立刻看向明月:“這位是太子妃?”
明月好不尷尬,又覺得當面否認,不管如何回答,都會叫夫人面上無光。明月安安靜靜地朝着夢寒月走近幾步,彎身道:“娘娘,時候不早了,奴婢等人伺候您回宮吧。”
嘶…
如妃瞪着杏仁眼,視線夢寒月和明月之間打轉起來。隨即似是想起什麼來:“哦,你就是那個太子妃啊。”
聞言,竹鳶、明月、平安、甚至是襁褓中妙音,皆是一陣不喜。“那個”太子妃是哪個太子妃?
顯然如妃看不上夢寒月。
不過夢寒月也不會因爲這樣事兒放心上。只是她要走,如妃卻不讓。
幾番糾葛下來,明月湊近夢夢寒月耳邊:“夫人,我瞧着這個如妃就是存心找茬。”
夢寒月也低聲明月耳邊輕聲說起:“她不光找我茬,你沒瞧見?她那雙眼睛可是羨慕嫉妒恨地老往你臉上瞪呢。
我猜她這樣左找麻煩右挑刺兒,一面緣故是因她真瞧不上我。
一面嘛,她怕是把我往歪處想了。”夢寒月點了點明月鼻子,打趣道:“丫頭啊,自古紅顏多禍水,可不就是,你這張紅顏禍水臉蛋啊,可給我找麻煩了。
她怕是誤會我了,以爲着我這是要討好聖上呢。”
明月一點就通,倒吸一口冷氣,“這不能吧。就算是夫人真是這樣打算着。可這事兒也不能成吧。
自古以來,哪兒有公公佔了兒媳f兒身邊兒人道理?”
“可你也別忘了,這是皇家。歷史洪流中,不乏這些個蠅營狗苟事情。”
“夫人,你不會真打算將我獻給聖上,討好聖上吧?”
“啪。”明月話還沒說完呢,迎頭就被夢寒月敲了一腦勺子,“說啥話吶!別說我是不是這類齷齪人,就說我壓根兒就不是會去主動討好誰人,我能把你送給一個年過半百老頭子?”
明月放心同時,會瞠目結舌。這,這,有人會這麼形容當今聖上?
她們主僕二人咬耳朵,早就惹瞭如妃不活了。
如妃黛眉輕擰,眼l不悅:“太子妃也太不把本宮看眼底了!”
本宮?…夢寒月聞聽這詞,陡然瓣無聲冷笑。她這是要拿身份來壓她?
本宮?也是她一個妾配自稱!
“你貴爲當朝太子妃,就該懂得無規矩不成方圓。本宮面前,與個宮女自顧自地耳語,太也不把本宮放眼底了!”如妃冷哼一聲,端起架子,不懷好意地看一眼夢寒月:“若是叫外人知道了,太子妃豈不是給太子丟人現眼?”
“哎”
“夫人,爲何嘆氣?”明月不解問。
“如妃如妃,叫再好聽,不過一個妾,改不了事實。本宮面前,一個妾竟敢自稱起本宮來,這世道混亂了嗎?”
“娘娘!”竹鳶驚叫一聲,誰能料到從事發到現,一直退讓避開太子妃娘娘會一改之前忍讓,言辭犀利地呵斥如妃娘娘?
“反!反了!本宮看你纔是反了!來人啊,替本宮拿下這個忤逆小輩!本宮看太子殿下是要後悔了!
堂堂太子妃竟是個不知道‘孝’字如何寫忤逆之徒!反了天了!”如妃氣得直喘氣,捏着帕子蘭花指拼命地順着xin口氣。
夢寒月鄙夷地掃了一眼如妃…b瀾壯闊xin膛,切,xin大了不起啊。
“如妃要不要這麼膽大啊,當着這麼多下人面,自己xin?”夢寒月語不驚人死不休:“呵呵,xin大了不起啊?本宮瞧着,怎麼似乎這xin大是大了,卻是垂下來?如妃啊,歲月催人老啊,你這下垂xin部,就是好證明啊。”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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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咯咯咯咯”
衆人噴笑。有兩個人卻是同時笑出聲來。
咦?
一個是平安,一個是…衆人左看右看,後衆所一致地將目光一點點頓平安手裡妙音臉上。
不看還好,一看,衆人頓時驚了,…妙音小皇孫笑了!
衆人正是驚奇,夢寒月驚喜萬分。可有人可管不了這些。
如妃描繪精緻臉蛋上,閃過憤恨。
塗着妖紅蔻丹手指,捏着帕子,直指着夢寒月鼻子,回頭狠狠呵斥身後跟隨而來si衛們:“你們是死人啊!本宮叫你們把這膽大包天,沒有長幼尊卑,不懂孝道太子妃抓起來!你們愣着作死啊!”
si衛們一個個面有難色,如妃不瞭解太子妃,他們多多少少聽了一些小道消息。
太子妃以非人方式,天天折磨東宮裡小主們,太子殿下也不曾怪罪她。可見太子殿下十分看重太子妃娘娘。
如妃雖然得寵,但爲了如妃得罪將來皇后,真是不划算。
可要是不聽從如妃指派,他們這些人又會得罪如妃,si衛們一個個苦了臉,這可真是叫他們左右爲難啊。
夢寒月慢慢地站起身子,冷冰冰地注視着如妃:“當朝太子是本宮夫君,當朝聖上是本宮公公,當朝皇后是本宮婆婆。本宮仗勢欺人慣了,仗是這天底下有權勢三個人勢力!
如妃,你與本宮作對,就是與天下有權勢三個人作對!你與天下有權勢三個人作對,就是與整個天下作對!
如妃,你要命令誰來抓本宮?又要怎樣教訓本宮?”她步步進逼,眼底星辰環繞,好不燦爛,也說不出涼薄,說與後,勾淡掃:“嗯?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