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顧恆對妻子道：“我明天要出差幾天。”
董燕：“去哪裡？”
顧恆：“穗城那邊。”
午飯過後，顧恆回書房一會兒，又在家裡休息一會兒，就回去上班了。
顧玥約了好友準備出門去逛街。
董燕問女兒：“你又去哪？”
顧玥：“約了舍友下午逛街。對了，我和曾婧一個宿舍。”
“你那舍友江夏是哪裡人，穗城嗎？”
顧玥回憶了一下：“不知道，她好像沒說。媽，你對她也好奇？你知不知道今天她又換手錶了！”
“我好奇她幹啥？你別和她走太近。”
顧玥不明所以：“爲啥啊？我看他們兩夫妻挺了不起的。你知道嗎？我今天還看見他們兩夫妻和何老，周校長站在一起有說有笑的。何老對他們好像很親近。你也知道何老平時的樣子都是不苟言笑，非常嚴肅，可他對他們卻非常親切，一臉笑容。”
她遠遠就看見何老親切的拍了兩次江夏愛人的手臂。
估計是因爲肩膀夠不到，只能拍手臂。
有一次還握住江夏愛人的手臂說着話有半分鐘之久。
不是親近的晚輩，做不到如此吧？
“她和誰親近也不關你的事，我一看他們就是沒啥素質的人，從他們站在商場門口拉拉扯扯，擋着大家出入就知道素質低下。而且誰會天天換手錶，如此奢靡，那不是資本主義行徑？你少和這種人走近，免得她將你帶壞！你該不會是和她去逛街吧？”
“不是！她要帶孩子，一下課就走了。”
顧玥根本不聽她的，什麼資本主義行徑，都改革開放了，“媽，我出發了，不然遲到了。”
“你學學你大哥那樣認真學習，別整天顧着逛街。”
顧玥趕緊跑出去。
董燕氣結。
女兒出去後，她想到什麼，迅速走到書房。
那本書已經放回原處了。
她拿了出來看，書裡夾的那張二十多年的照片，已經不見了。
董燕去拉開抽屜，逐個翻看了一下。
抽屜裡也沒有。
董燕氣笑了。
這是帶着照片去穗城找人看看是不是他親生的？
*
下午沒有課，吃完午飯沒多久，江夏躺牀上餵奶哄孩子睡。
結果孩子還沒睡着，她自己先睡着了。
周承磊一手一個孩子抱着，哄他們睡。
他一邊走一邊低聲唱着：“團結就是力量……”
一般唱上兩次，孩子們就會睡熟。
他唱完低頭看了一眼，兩個娃都睡了。
走到牀邊，正想喊江夏幫忙就看見江夏也睡着了。
哥哥還沒睡着，看見爸爸走近，對着父親咧嘴笑了。
周承磊對着兒子笑了笑，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每次江夏哄孩子睡，都是她比孩子還要快睡着。
他小心將其中一個娃放到大牀上。
空出手後再兩個手將女兒放到嬰兒牀。
然後又將弟弟抱到嬰兒牀。
完了拿薄被蓋住江夏的腰腹，免得她着涼，又對一邊喝奶一邊瞅着自己的兒子無聲道：“快睡。”
周承磊說完就走開，不然他睡不着。
他覺得三個孩子當中哥哥的警惕性最強。
最近已經試過兩次輪到江夏哄他睡，自己一走近，他喝着奶快睡着也會睜大眼瞅他一眼。
也不知道是偶然，還是他天生警覺性高。
弟弟和妹妹就不會。
而且弟弟很像江夏，秒睡的本領特別強大。
睡着後，怎麼弄都不醒。
妹妹大概是他們兩個的綜合體。
周承磊來到書桌旁坐下，拿了江夏的專業書翻看。
他不感興趣，但江夏喜歡，在學，他就去了解下。
他看書快，一目十行的粗略看過，厚厚一本書，十幾分鍾就被他翻完。
再去看哥哥，哥哥也睡着了。
他就小心翼翼的將哥哥抱到嬰兒牀，比另外兩個娃的動作都要輕，讓他們三兄妹一起睡。
然後又給江夏拉好衣服，拿被子蓋好她的腹部。
這樣不會熱，也不會冷着。
做完這一切，他繼續坐到書桌旁，拿出一本外文書翻譯。
江夏睡不踏實，心裡惦記着喂着孩子，一個激靈醒了。
懷裡空了，三個孩子在嬰幼兒上睡得香甜。
周承磊坐在書桌前翻譯。
窗外的光照進來，落在他柔軟的髮絲和冷峻的側顏上。
他低頭認真的書寫的樣子，讓人心動。
這個男人，爲了她能讀大學，自己放下一切，在家帶娃。
在這個年代，像他這樣的男人是很少有的。
周承磊翻譯完一頁，似有所覺，回頭看了一眼。
果然江夏已經醒了，躺在牀上懶洋洋的看着自己。
長髮鋪滿他的枕頭。
江夏問他：“我睡了多久？”
周承磊擡手看了一眼時間，“才睡了十分鐘，繼續睡會兒。”
“不困了，你睡吧，我來翻譯，你每天睡得比我更少。”江夏坐起來要下牀。
周承磊合上鋼筆，回到牀上，摟着她躺下去：“陪我繼續睡會兒。”
現在才下午一點半，晚上她要起牀餵奶，他說晚上只給孩子餵奶粉她又不同意。
說每個孩子本來是餵母乳喂得少，不能再少了半夜那一頓。
每天晚上起來兩次餵奶，中午不多睡點哪兒能行？
江夏被他摟在懷裡過了五分鐘，還是睡不着，她除了懷孕期間午睡睡得比較久，平時只要睡着幾分鐘，整個人就很精神了。
“睡不着，我想起來。”
周承磊沒讓，一會兒她就能睡着了。
他手從後背向上，
低頭尋她的脣。
江夏一驚，躲開，“外婆他們在外面。”
“他們住東房，又不會進來我們這屋。”
……
江夏再次醒來，已經四點半。
三個孩子還睡得香甜，周承磊就在書桌旁靜靜翻譯。
她撐着胳膊起來，這一動還是有一點點悸動。
周承磊察覺到她醒了，轉頭：“二舅媽燉了木瓜燉牛奶，我拿給你吃？”
說着他擱下筆，站起來。
江夏也站起來，腿還有點顫。
周承磊察覺了一個箭步摟她入懷：“不舒服？”
最近頻率有點高。
江夏瞪他一眼。
周承磊見她就臉紅的樣子，笑了。
不是不舒服，那就是相反。
他將她抱起，和她額頭抵着額頭笑道：“我也是，值了。”
不用再小心翼翼。
“……”
江夏一時沒想明白什麼值了，隨後瞪大眼睛。
周承磊眼裡笑意更盛，低頭親了親她。
然後他放下江夏，正想說他去給給端木瓜燉牛奶，就看見嬰兒牀上，哥哥睡醒了，正睜着眼睛看着他們。
周承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