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北見山地

隨着島上絕大部分地區獲得解放,自治省政府的各項工作也逐步開展起來。人口普查中也順便調查了田地數量和存糧情況,日據時期,跟日本人走得比較近,幫日本人做事的的人倒了黴,這些人受到了清算,被扣上了通敵的帽子,送到麻田洞勞改,電影院和醫院都是他們建造的。

日本用於壓榨島民血汗的軍票停止了流通,島民們現在都在使用華元的紙幣,這種紙幣是麻田洞半個月前成立的自治省銀行發行的,上面印着濟州島自治省主席劉涵的頭像,島民們私下裡都稱其爲主席票。最先使用華元的是政府工作人員和從事淡水魚捕撈的漁民,島上河流密佈,即便在冬季也不結冰,獨立旅五六千人,每日需要補充大量蛋白質,但島上的豬牛羊、雞鴨鵝等能夠提供蛋白質的家畜、家禽都被日本人搶走了,剩下的不多了,而那些河流裡魚類卻極其豐富,每天都會有漁民推車獨輪車爲獨立旅後勤部門送去淡水魚,賣魚得了華元,在麻田洞的飯館要兩樣小菜,喝一壺酒,吃飽喝足了就到電影院買幾張電影票,琢磨着哪天帶着老婆孩子,一家人樂樂呵呵地看場電影,這些漁民覺得自己在島上活了幾十年,頭一次覺得生活有了希望。

漁民的幸福生活讓那些從未涉足漁業捕撈工作的農民眼熱,在利益的驅動下,很多夢想着改善生活的在家貓冬的農民也投入了捕撈淡水魚的活動,市場上淡水魚幾乎一夜之間就多了起來,軍隊吃不了那麼多,於是在政府的引導下,漁民們就把魚曬成鹹魚幹。兩架水轟---5每半個月從棗莊送過來一批抗日軍官兵,返回去的時候正可以裝一批鹹魚幹送到棗莊的市場上銷售,等到再次過來的時候送過來濟州島需要的商品。

濟州島自治政府正在籌建一家鞋廠,劉涵臨走時留下了三十個集裝箱從主位面國內鞋廠當廢品收購的製作服裝的邊角餘料,劉涵又送過來很多膠水以及三百臺縫紉機,還有一些針線之類的東西。島上不產煤炭,也缺少技術工人,棗莊那邊工人也很稀缺,從那邊送過來也不太現實,所以劉涵暫時還不打算在島上建立真正的工廠,而這種只需簡單培訓就能勝任的鞋廠自然是最適合目前濟州島狀況的。此時廠房正在建造中,預計兩個月後對新招收的這批女工的培訓工作即可完成,屆時濟州島歷史上第一家工廠就可以爲軍隊生產布鞋了,完成軍隊交代的任務,工廠可以組織漁民駕駛漁船偷偷地把鞋運到對岸日本人控制區,從百姓手裡換取生活物資。

這天黃昏獨立旅裝甲團的二十輛水陸坦克帶着特戰隊和兩百名獨立旅炮兵來到濟州島北部小漁村東貴裡。一個多小時後海面上出現一艘貨輪,這艘貨輪就是此前前往海參崴的宮古丸號。宮古丸號帶着一批盤尼西林、磺胺到達海參崴,從蘇聯人手裡換到了一批坦克、飛機使用的油料一千五百噸。劉涵沒有留下多少油料,只能從蘇聯獲取。

當天夜裡一百名特戰隊隊員、兩百名炮兵登上宮古丸號貨輪離開了濟州島,藉着夜幕的掩護前往北海道。如果是白天,此時站在北海道北見山地的高山上能看到對面的海面上,停着一艘貨輪,貨輪和海灘之間一百多艘塑料船正在向海灘划過來,不用說那艘貨輪就是宮古丸號,而奮力划動塑料船的人則是從濟州島來的特戰隊隊員和炮兵。此時風浪不算太大,塑料船都是加厚的,還算結實,即使風浪再大一些也沒有問題。塑料船在海浪中上下起伏,寒冷的海風吹的人渾身打顫,冰冷的海浪不斷砸在身上,每個人的棉衣都溼透了,大家忍受着透骨的寒冷,用船槳、用步槍槍柄奮力划動小船,直線距離不到三裡地,身處其間卻感覺彷彿對面的海灘在月亮上。雙臂麻木了,身體失去了知覺,大家機械地做着滑動的動作。終於一艘小船觸到了沙灘,隨後第二艘也抵達了海岸。陳瀚章兩個小時前就收到了宮古丸號發來的密電,當時這艘船剛繞過北海道西北面的天賣島。陳瀚章帶着隊伍下了山,來到北面海灘附近,在海灘上點起數堆篝火,引導特戰隊和炮兵在此處登陸。

特戰隊和陳章翰帶領的抗聯小分隊來到了北見山地,這個消息讓十勝嶽羣山中被困在小山上的守軍無比振奮。劉涵決定自己帶領裝甲部隊突出重圍,去北見山地給那裡的部隊送去彈藥、糧食、藥品等戰爭物資。具體做法是從主位面塞蘭島帶來大批土著,下山消耗山下日軍兵力,依靠人海戰術山下日軍後,由廓爾喀僱傭軍護送自己和六十名裝甲兵下山,在山下他穿越回主位面,返回劉公島,帶來十五輛T62坦克,裝甲部隊完全可以突破日軍的重重圍困,抵達北見山地。然而這個計劃還未實施,沉寂數日的日軍炮火再次光顧這座小山,原來日軍已經運送來一批炮彈。藉着炮火掩護,日軍轟炸機也頻繁起飛,對山上守軍進行大規模轟炸。厚厚的冰層在炮彈和航空炸彈的摧殘下,四分五裂,炸起的碎冰四處飛濺,很快就露出下面的泥土。這一側山上最後一排樹木被炸倒,傾倒的樹木連同冰塊、石頭滾下山,在山下堆積起來,日軍炮兵弄巧成拙,沒想到這些東西給日軍的進攻部隊設置了障礙。

炮火停息,在鄉軍人、警察開始清理山下的垃圾。獨立旅戰士在洞口放出數十架無人機,無人機飛到日軍頭上,在兩百多米空中拋下掛架上的迫擊炮炮彈,這些臨時拼湊的部隊戰鬥力無法與正規部隊相比,捱了一頓炮彈,拋下數十具屍體,撤到了數裡外的樹林裡躲起來。

日軍很長時間沒有炮擊,飛機也沒有飛過來,這讓李雲龍和趙尚志十分困惑,難道日軍又沒有炮彈了?他們不知道,日軍第七師團抽掉了兩百多名炮兵攜帶二十門迫擊炮,乘坐卡車來到小山後面,小山後面十分陡峭,樹木稀疏、低矮,不宜攀爬,否則日軍在正面久攻不下的情況下,早就從這一側爬上來了。

日軍在小山正面五六裡地的地方升起炮兵觀察氣球,一個鬼子炮兵觀察員站在籃筐裡,舉着望遠鏡向半山腰的山洞窺探,很快山後的迫擊炮炮彈就越過山頭砸在了一個個山洞洞口附近。有炮兵觀察員協助,山後的迫擊炮打得很準,獨立旅官兵被堵在了山洞裡,炮彈炸起的塵土擋住視線,就連從洞口山下射擊都不能夠了,就更不要說放飛無人機了,山下的在鄉軍人、警察在山後迫擊炮的掩護下,趁機在山下的垃圾堆裡清理出幾條通道,隨後日軍派出近百人爬上山。日軍停止炮擊這幾天,獨立旅戰士利用戰鬥間隙在十座山洞旁以及上方的山體上炸出三十多個貓耳洞,炸藥有的是,開鑿山洞或許要花費時間,但炸出貓耳洞卻十分容易,那些貓耳洞內部空間十分狹窄,僅能容納六七人,用石頭、樹木、沙袋堵住洞口,留出射擊孔,就成爲了一座座碉堡。山洞下面那些暗堡存在射擊死角,但這些貓耳洞的火力卻可以覆蓋這一側的山坡。有了這些貓耳洞,獨立旅舍棄了暗堡,集中在貓耳洞和山洞裡。十幾個日軍爬上半山腰,剛從暗堡前面密佈的彈坑裡露出身子,山洞、貓耳洞裡射出密集的彈雨,鬼子兵齊刷刷地滾下山去,在他們後面向上攀爬的鬼子兵中的一些躲閃不及,被同伴的屍體砸了下去。

當初戰士們爲了在山坡上製造冰層,在暗堡前面圍了一堵石頭牆,現在那道石頭牆已經被日軍的炮火完全摧毀了。一些石頭、樹木滾落山下,一些散落在洞口前。日軍105毫米加農炮發射的炮彈在山坡上炸出許多炮彈坑,這爲日軍向山上攀爬和進攻山洞提供了諸多便利。後續爬上來的鬼子兵躲在彈坑裡,架起機槍或者擲彈筒試圖封鎖山洞和貓耳洞的射擊孔,但十座山洞裡自動榴彈發射器射出的高爆榴彈將這些日軍炸得血肉橫飛,三十多座貓耳洞裡射出的密集彈雨,持續了十幾分鐘不間斷的射擊,肅清了所有躲在彈坑裡的鬼子兵。

劉涵和李雲龍坐在山洞裡那座單間裡研究如何解決山後的日軍炮兵。“現在山後的日軍炮兵對我們構成嚴重威脅,只有把他們解決掉,才能擺脫被動挨打的局面。”劉涵道。

李雲龍道“只有利用無人機才能幹掉山後的鬼子炮兵,可是山後的鬼子炮兵和山下的鬼子根本不給咱們機會。猛烈的炮擊後,山下的鬼子隨後就爬上來了,這幾次進攻我都做了認真觀察,發現從炮擊停止到鬼子兵衝上來,只有短短兩三分鐘的時間。這說明在對面那個炮兵觀察氣球的引導下,日軍迫擊炮彈落點很準,炮擊的同時,山下日軍就開始爬山了,就將爬到半山腰處,山後的日軍炮擊就結束了,這兩三分鐘的間隔根本就不夠咱們操縱無人機打掉山後的鬼子炮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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