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幾戶村民家中,生活用品簡陋、粗糙、原始,沒有一件瓷器、鐵器,做飯用的是陶罐,飯碗是木頭、竹子做的,菜刀是石頭和竹片,這意味着他們穿越過來時,沒有把生活用品帶過來。斯蒂諾克既然是坐船來到這個島上的,那麼他家裡一定有古董吧,可是到了斯蒂諾克家裡,只看到幾個火藥桶和幾隻火銃、幾把短劍。斯蒂諾克告訴張浩,當時他們只來得及把這些最緊要的東西帶上岸,原想着第二天上船將生活用品運下來,可是當他們帶着村民來到海岸邊的時候,卻發現那艘西班牙帆船被風吹走了。
張浩走到村外沒人的地方,拿着手電筒向空中連續畫了幾次求救信號,卻發現自己仍然站在原地,沒有實現穿越,這意味着只有在竹林裡才能穿越。而主位面卻沒有空間限制,隨便一個地方都可以穿越到竹林裡。張浩和大熊只在楊家村呆了半個小時,就在禿瓢的引導下返回了竹林。
“等哪天我送一口鐵鍋給你。”張浩對禿瓢道,“有了鐵鍋,你就是村子裡最富有的人了。”
禿瓢沒說什麼,轉身走進竹林裡。當張浩舉起手電筒準備穿越回去的時候,禿瓢忽然從林子裡跑過來,他時機把握得很準,他跑到張浩身後,恰好那團白光出現了,他衝進那團白光中,卻發現白光消失後,自己仍然留在原地,不但是他,大熊和小虎也留了下來,只有張浩和小菊穿越過去了。
張浩和小菊來到主位面,發現大熊和小虎沒有過來,急忙返回去,再次進行穿越,可是這次依然沒有把大熊和小虎帶過去,如此反覆數次,張浩和小菊不得不面對現實——大熊和小虎來到這邊就再也回不去了。
這裡食物、空氣、水都沒有污染,有林子,有大海,還有楊家村百姓陪伴,沒什麼不好。大熊和小虎倒是想的開,只要張浩和小菊能天天過來給他們送吃的、用的,他們寧願在這裡生活一輩子。
“楊家村的女孩子有十幾個呢,有幾個模樣不錯,你們倒是不愁找媳婦了。”張浩玩笑道。
張浩轉身見禿瓢蹲在小溪旁不住抹眼淚,道:“你把你前妻和孩子的住址和電話告訴我,等哪天有空,我把他們送過來與你團聚。”
禿瓢一聽這話,轉憂爲喜,“真的?”
“你現在是我的員工,我自然會爲你考慮。明天你告訴楊家村的村民,我會帶過來五十口鐵鍋,五十把菜刀,讓他們弄五十隻羊過來,我用鐵鍋和菜刀換他們的羊。”張浩道。
翌日張浩僱了四輪拖拉機去了鬆市,賣掉了數十袋竹葉茶,順便買了鐵鍋和菜刀。
他買的鐵鍋其實就是最便宜的馬勺,加上菜刀,五十套總共花了兩千塊錢,五十套鐵鍋和菜刀從次位面楊家村村民手裡換到五十隻山羊。
張浩回到主位面立即給李峰打了電話,李峰聽說他手裡有山羊,立即開着奧迪,帶着兩輛卡車過來了。一番討價還價,按照每隻八百元的價格,李峰全部買下來,扣除那兩萬塊高利貸,張浩拿到了一萬兩千塊錢。
禿瓢的前妻名叫陳月娥,他們離婚的時候,法院將孩子判給了陳月娥。陳月娥住在坤縣縣城,孩子上小學三年級。陳月娥在縣城一家超市打工,張浩坐在禿瓢家的破沙發上,拿着禿瓢留下的智能手機給陳月娥打了電話。
“陳月娥嗎?”
“我是陳月娥,你是哪位?”
“我是禿瓢的房客。”
“禿瓢是誰?我不認識,你打錯了。”
說着陳月娥就把手機按了,張浩再次撥通陳月娥的手機。
“我就知道他的外號,不知道他的名字,請你原諒。你家孩子他父親被車撞了,在家躺着呢,人快不行了,他想在臨走之前見孩子一面。”
陳月娥又把電話按了,再打電話就是已經關機的提示。沒辦法張浩只好騎着摩托車馱着小菊去了坤縣,黃昏時分小菊敲開陳月娥家的房門,小菊一進院子就把陳月娥送到了次位面,隨後回來,將孩子和傢俱、生活用品等送了過去。陳月娥瞭解到自己和還被強行穿越了,情緒激動之下就要跟小菊拼命,被禿瓢死力拉開。
“是你老公讓我把你和孩子帶過來的,來到這邊就不用去到處打工了,我按時給你們送吃的、用的,一輩子吃喝不愁,多好哇。”小菊道。
“我跟他早離婚了,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他沒有權利讓你把我帶過來。”陳月娥厲聲道。
“孩子也不用考學了,沒有生活壓力,不是挺好嗎?”張浩道。
“是我要跟你和孩子團聚,咱們還像以前在一起過日子。”禿瓢道。
啪,陳月娥狠狠地賞了禿瓢一個耳光,“你他媽的混蛋,我要回去。”
“要能回去,我早就回去了。”禿瓢捂着紅腫的臉道。
“我要回去。”
“真的回不去了。”
“我要回去。”
孩子大聲哭起來。
張浩和小菊被他們惹煩了,趕緊穿越回主位面。張浩在縣城採購了兩百多套鐵製農村用到的工具,包括鋤頭、斧頭、鐵鍬、鋼鋸。這些東西從楊家村村民手裡又換到五十隻羊,照舊賣給李峰,張浩又得了四萬塊錢。
現在張浩和小菊手裡已經擁有了五萬多塊錢,以前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有這麼多錢。五萬塊錢幹什麼呢?兩個人過慣了窮日子,都捨不得揮霍,整天想着如何把五萬變成十萬,甚至一百萬。
鵝卵石在鬆市花卉市場收到了那些熱愛養花的市民的歡迎,他們買了鵝卵石放在花盆裡,十分美觀。鵝卵石因此賣得很火,鬆市花店老闆打來電話,對他說兩千塊鵝卵石几天就賣了,讓他再送五萬枚鵝卵石。
張浩僱了李峰的卡車,給花店送去了五萬枚鵝卵石,一番討價還價後,老闆給了三萬塊錢,但要得到這筆錢,張浩還得給他運送兩萬枚鵝卵石。
這階段張浩運氣不錯,好事成雙而來,剛做完這筆生意,張浩就接到鬆市煉油廠負責建築材料採購的一位領導的電話。
“張浩,張老闆嗎?”
“稱不上老闆,就是賣石頭河竹子的小販。”
“呵呵,你還挺謙虛。”
“我這是實事求是。”
“我姓金,張副市長的愛人李慧在你那裡買過石頭,你手裡的鵝卵石真不錯,鬆市煉油廠的廠領導委託我採購一批鵝卵石放在厂部大院的魚池裡,我們廠的這個魚池是帶噴泉、假山的,底下鋪一層五顏六色的鵝卵石一定很美觀,如果你的鵝卵石有足夠貨源,我們還想在家屬區鋪一條鵝卵石道路。”
鬆市煉油廠在八九十年代是省屬明星企業,效益好、待遇高,煉油廠的職工經常分東西,就連那個年代十分稀有的電飯鍋、冰箱都給分,大傢俬下里開玩笑,煉油廠除了媳婦不分,其餘的啥都分,那時候要是能分到煉油廠老牛逼了。可是不如二十一世紀隨着國家加大煉油企業的建設,鬆市煉油廠幾百萬噸年處理量的規模就不夠看了,廠子也從神壇上跌落下來。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儘管廠子待遇沒有以前那麼好了,但在鬆市還是最好的國有企業。
“金領導,這樣吧,電話裡說得不詳細,哪天你有空,我安排你吃頓飯,咱們酒桌上談,怎麼樣?”張浩道。
“我哪天都有空。”
“好,那我現在就過去。”張浩道。
金領導名叫金小海,煉廠供應科的一名科員,剛過三十歲,朝鮮族,細高挑、鼻樑上架副近視鏡顯得很文氣。張浩在煉油廠附近找了一家朝鮮族狗肉館,兩個人坐在包間裡喝酒吃肉,幾杯下肚開始稱兄道弟。感情聯絡的差不多了,談起了生意。幾句話就談妥了鵝卵石的數量、價錢還有運輸問題。煉油廠出車負責運輸,張浩只需在三天內弄到5000袋鵝卵石就可以了。價錢從每袋一百元講到六十元,五千袋就是三十萬塊,這錢賺的讓張浩心花怒放。
次位面楊家村男女老幼全部動員起來,張浩每個人送了五斤紅糖,村民的熱情就被鼓動起來了。大家圍着竹林裡的溪水不停歇地撿拾鵝卵石,不到一個小時就完成了工作量。張浩買了兩臺八千瓦小型柴油發電機送到次位面,在山下樹林裡搭建了廠房,僱了幾十個楊家村的村民做學徒,大熊、小虎、禿瓢帶着工人開始用曬乾的竹子製作各種竹製傢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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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製造能力實在太強大,想要買一件東西,只需通過網絡、快遞,便可以得到價廉物美的東西。很多商品因此在中國市場上都趨於飽和,張浩不想利用價格優勢搶了國人的飯碗,他決定到美國去銷售竹製傢俱,畢竟美金更值錢,美國人花錢也痛快。
張浩去美國闖市場必須做通小菊的工作,小菊會同意他去美國嗎?他心裡實在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