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一個現代人當然不介意這種事情,“你還會把脈啊?”雖然不知眼前這人醫術如何,她還是把手伸了過去。
“習武之人,岐黃之術多少都懂些皮毛。”夜一說的很謙虛,其實他對經脈的瞭解比許多太醫還透徹些。
夜一見舒窈沒有扭捏便把手伸了過來,心想這姑娘還真不把男女大防看在眼裡,不過普通女子也不可能同自家主子有合作不是嗎?
“葉姑娘這是中過寒毒!”寒溼凝滯,氣血虛弱,夜一不用細診都知道這是極其霸道寒毒。
“看不出來,你醫術還不錯嘛。不會因爲寒毒未清我才聚集不了內息的吧?”舒窈覺着這回是遇到行家了,就是韓太醫當初給她診脈還思量了許久,這人居然一眼就能看出來。
“姑娘猜得沒錯,寒氣淤積於經脈之中,想要修習內功還是要先打通經脈才行。”夜一不禁有些佩服舒窈了,身中寒毒還能這麼樂觀,不過看她這表現,該是早就知道自己中毒的事了,只是不知吳公子是否知情呢?
“那經脈要怎麼打通?是不是要找個高手運功幫我逼毒?”舒窈只是想想就有些激動,一次性把寒毒逼出,以後就再也不用天天喝那麼苦澀的中藥了。
夜一聽後卻搖搖頭,“姑娘從什麼話本上看來的?哪有高手能把內功運出體外幫他人驅毒的,這事只能靠自己,最多輔以藥浴和鍼灸。”
“我都沒有沒法聚集內息,要怎麼自己運功啊!”舒窈又一個希望被打碎了,自己這是要喝藥喝到吐嗎。
“雖然姑娘沒有內功,但多修習內功心法也是有助於疏通經脈的,只是效果不會很明顯。”夜一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承擔,別人就是想幫忙也是有心無力。
就算夜一不解釋,舒窈也知道效果肯定是微乎其微的,可是心中的失望還是壓抑不住的擴散開來。“對了,你剛剛不是說還有藥浴和鍼灸嗎?”
“葉姑娘若是不嫌棄,在下可以把方子寫給姑娘,至於能不能用還要問過您的大夫纔是,以免和姑娘所服之藥相剋。”說着,夜一便坐在書桌前洋洋灑灑寫滿了數張紙。
“謝謝你,見了這麼多次,我好像還不知道你名字。”舒窈此時也不糾結那兩罐嶽西翠蘭了,他幫自己的已經遠不止物質能夠衡量的了。
“姑娘客氣了,你我二人都爲二殿下做事,互相幫忙也是應該的。我沒有名字,只有身爲暗衛的代號,夜一。”
沒有名字,舒窈聽着就腦補了一段慘無人道的暗衛訓練史,他應該是孤兒吧,不然怎麼會去做一個無名無姓的暗衛呢?其實舒窈也猜的**不離十了,各皇子的暗衛淘汰率都是十不存一,能夠留下的人哪個不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夜一,排名爲一的話,你不會是暗衛的領吧?”
“嗯。”夜一隻輕輕應了一聲,就接着寫藥浴的方子了。
舒窈不由得仔細端詳眼前這人來,不知道是不是每個暗衛都長得這麼沒有存在感,自己雖然見過他好幾面,但如果在大街上遇見也不能保證一眼認出他來。就更想不到他居然還在皇子府身居要職了。
“寫好了,在下也不多叨擾,告辭。”說完又像一道殘影般從窗口划走了。
舒窈拿起他寫的那份藥方,別說識別上面的藥性了,她連其中的許多字都不認得。修身養性近一年,本以爲自己已經脫離了文盲的隊伍,誰知道還有這麼多沒見過的生僻字!
好在舒窈沒有和自己較勁的習慣,既然不認識就不看好了,改天再向韓大夫請教好了。
此時天色已經很晚了,舒窈雖然有些睏意,但還是又運轉了兩遍心法才睡去,儘管感受不到什麼效果,可也是聊勝於無不是嗎?
就在舒窈安穩睡下時,她對於大周朝皇商改革的那份方案,被放在了兩個人的書桌上,一個自然是當朝二皇子,另一個卻是北遼太子,赫連胥。
“這次傳回來的消息倒是有點意思,大周這是終於要整治奢靡**之風了嗎?”赫連胥修長的手指敲打着桌面,一副戲謔的表情。
“大周的**是從根開始的,哪裡就這麼容易治理了,前些日子與我們的一戰怕是就耗了不少氣力。”太子的伴讀明顯瞧不起這種風氣。
“話也不能這麼說,我看這方案還是有可行性的。上次我們與大周的一戰,若不是撤的及時,怕是會折損不少兵馬。”赫連胥想想當時的情況還心有餘悸,大周朝不是文勝武衰嗎,什麼時候這麼能打了?
“大周武官積弱已久,頹勢又豈是一人能挽回的?臣可不信他一人能阻擋我大遼的十萬鐵騎!”
“大周雖弱,可也不能小覷,沒有擊敗對手之前,我可從來不會小瞧任何人。耶律齊,你這心性還需磨練啊!”赫連胥的眼神在暗夜中更顯有神,他面朝大周的方向,像是那片土地已經是屬於他了。
“太子殿下教訓的是,若是再舉兵大周,屬下願爲先鋒,我倒要看看那趙誾與是不是真的這麼厲害!”耶律齊明顯還有些不服氣,赫連胥也想再同他說道理了,有些事情現實會教給他的。
“葉府那裡給我再盯緊些,要不是葉家父女折騰,大周只怕這次的軍費都湊不出。最好能讓他們君臣鬧出嫌隙來,葉其琛把持着戶部,對我們還真不是什麼好事。”
“這個,恐怕不好辦。”耶律齊一向不擅長這些暗中的涌動,在他看來直接領兵攻過去便是,何必這麼磨磨唧唧浪費時間,太子就是心眼太多,也不嫌累的慌。
“不好辦?我什麼時候讓你去辦了?你去把消息傳過去就行了,等你想出辦法來,大周早就自己亡了!”赫連胥真想給他鑿出個心眼來,要不是他倆從小一起長大,又知道他的忠心,還真是不想用他。
“屬下這就去辦!”耶律齊見太子有飆的徵兆,連忙應聲退出去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