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着打鬥的聲音漸漸遠去, 心中有些擔心,有點惴惴不安。嚴炎現在的武功已不如從前,不曉得敵人有幾個, 單打獨鬥雖沒有問題可聽着他們越打越遠, 就怕他中了敵人的圈套。什麼白道□□, 那個道都會有卑鄙小人無恥之徒!
正忐忑間突然瞥見一道黑影從窗口掠進, 我迅速揮手熄滅身旁的蠟燭, 抽劍扭身向他刺去。
居然是調虎離山之計!他們的目標是季軒!我真的生氣了!
這一劍迅捷無比,我想趁他在突然的環境轉換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先發制人, 一舉將他拿下。
然而他也只是微微一愣,於電光火石之間飛快將身子倒地側轉, 雖然狼狽卻是避過了這致命一劍。
我皺了皺眉頭, 懊惱萬分, 只差一點點就刺中他!只差一點點!
馬上舉劍再刺,可惜爲時晚了。
我明白自己剛纔失了先機再難有機會, 更何況對敵經驗少得可憐,恐怕今日凶多吉少了。
可是幾招下來,我卻越來越迷惑不解。看情形這人並不想要我性命,而只是一味敷衍與我。這是什麼意思?他爲何不痛下殺手?難道他認識我?
還沒想明白變化又起,他接連幾劍將我逼退, 然後手腕一翻竟向旁邊的季軒刺去。
“不要!”我大驚失色, 驚呼一聲撲了過去, 不能!不能再傷害到季軒!
在我的呼喊聲中, 黑衣人的長劍滯了一滯。只這片刻就夠了, 季軒已在我的身下,接着肩頭一陣刺痛。
我轉過身子對着來人喝道“有什麼事就衝我來!”
就着殘月的光亮, 我看到那正對着的我近在咫尺的劍,泛着點點紅光在微微顫抖。
我閉上眼,到底是嫩啊,毫無對敵經驗不說,如今連武器也沒了,只得任人宰割了。
然而等了半天,卻不見動作。詫異的睜開眼,看到眼前的黑衣人倒退幾步,竟掠出窗子——走了?!
我鬆了口氣,緊繃的弦鬆弛下來,渾身無力一下子倒在了季軒身上。
好痛啊!我的肩是不是給戳了個窟窿?真是不拿這身體當自己的,幾次三番讓它受傷。在這冷兵器時代我真是超級沒用,別說保護我喜歡的人,就連自保都不能。失敗啊。真正辜負了師父的一片心血!
Wшw◆Tтká n◆CO
季軒身上硬硬的全是骨頭,硌的我難受極了。正掙扎着準備爬起來時,身下的人胸口在劇烈的起伏,頭頂上傳來嘶啞的微弱聲音“葉子……葉子…….你……怎樣了?”
這聲音傳入耳中猶如天籟,我驚喜萬分“季軒,你終於肯開口了!”我喘息了一下擡頭看他,卻聞到濃烈的血腥。用手去摸他的臉,“血?季軒,你那裡受傷了?快讓我看看!”我焦急的靠近他,掰着他的臉左右檢查。
“我……沒事……是你的…….”
“哦,沒事就好,嚇死我了。”
看到季軒擔心關切的眼神,聽到他嘶啞的聲音,我一點都感覺不到傷口的疼痛了,他終於衝破桎梏不再封閉自己,這是不是因禍得福呢?我一邊草草纏着肩頭,一邊竊喜。
這時,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着推門而入的是嚴炎和季徹。嚴炎三步並作兩步搶到我的面前,焦急的問道,“葉子,沒事吧?”此時季徹已點燃蠟燭,滿身血跡的我暴露在嚴炎面前,他一見之下,登時眼就紅了,滿臉的焦急,“葉子…….傷到那裡了?都怪我太大意了,明知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只是皮肉傷,沒事,真的!有一點疼,再幫我包紮一下。”趕緊給他找個事做,免得他繼續懊惱。
嚴炎仔細的給我上好了藥,見季軒也安然無恙,終於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