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寧道子見到靈陽道人後，會發生什麼樣的故事，這位道子又會做出什麼應對，顧南已經沒有興趣知道了。
對於他來說，成功獵殺愛神，收穫近三千點罪惡值，纔是比較重要的事情。
愛神的價值比鏡神更高。儘管她看起來更弱一些，實際上也更弱一些，可神明價值多少罪惡值，並不全是以實力去衡量的。
就好像怪物並不是越難打，就一定經驗越多一樣，總歸會受其他因素影響。
決定神明價值的，首先當然是階位。顧南晉升八階需要再收集一萬點罪惡值，殺死一個九階神明是完全足夠的。
但如果是八階的話，就是三到四個不等，這就是由於每個神明代表的罪惡值不同。
階位決定數量級，而目標神國內信仰的數量，才決定了屠神的具體收益。
像鏡神那樣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年，連神國都需要重建的神明，自然不可能價值太多罪惡值。
而愛神同樣很少在世人面前露面，所以能得到的信仰絕不能算多，甚至還達不到八階神明的平均水準。
“還算不錯，按照這個進度算，再殺兩個就能達標了。”顧南心中大致估算了一下，這個時期神明的平均水準。
殺三個和殺四個，其實區別還是挺大的。
最方便獵殺神明的地方，當然是主位面。要跑到神明的神國內殺人，無論難度還是成功率，都會變得不容樂觀。
但神明不是傻子，如果主位面上連續發生神明隕落的事件，誰都不會在輕易降臨於此。
這也是爲什麼顧南要以陰影之力包裹戰場，盡力掩藏戰局。
“秦寧答應了。”這一天，靈陽道人來到顧南的住處，開口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哦，那挺好的。”顧南隨口答了一句，“你告訴他後果了麼？”
“當然……你以爲人人都跟你一樣，喜歡坑自己人嗎？”靈陽道人不屑地撇了他一眼，“他很快要回諸天去，影響沒有那麼大。”
顧南點了點頭。秦寧要返回諸天世界的話，確實不太怕世界規則的壓制，那邊可沒有愛神。
不過伊麗絲要忙着接收愛神的遺產，怕是沒法跟着一起過去，小兩口註定要分隔兩地了。
“對了，秦寧想來拜訪你。”靈陽道人又說道。
……
這是顧南第一次和秦寧見面，後者對顧南倒是已經不陌生，畢竟顧南現在的名聲太響亮了。
秦寧道子上門來的理由很充分，自然是爲了先前手下護法的冒犯，向顧南表示歉意。
說起來，整件事倒是很有戲劇性。
原本因爲不想嫁給秦寧道子，而私自跑出結果遇上顧南的伊麗絲，最終還是走上了這條路。
不過她當初是因爲不想害人，現在倒未必不願意。光從賣相來看，這位秦寧道子還是相當不錯的，言談舉止也挑不出半點毛病。
更重要的是，他不是破界者，而是星主。
像洞虛天這等十三天級別的位面，當然不可能培養幾十個破界層次的繼承者——就算魚蓮願意退位，他們又有什麼資格一步登天？
所以洞虛天內雖有近百位道子，可是目前具備了“爭奪大統”資格了，僅有不到十位已經晉升星主的道子。
秦寧就是其中之一。他已經走在了很多人前面，但他還不滿足，他想走在所有人前面。
有一位神明做妻子，有些事會方便許多。只要能承受後果，這筆買賣不能說不值。
“顧南大人。”秦寧道子恭敬地坐在顧南面前，將姿態放到最低，“在下此來除了致歉，其實還有另外一件事。”
顧南心知這纔是對方的真實來意，於是淡然道：“說吧。”
秦寧正了正神色，嚴肅說道：“在我們洞虛天內部，最近有一些聲音……是關於薛仁閣下的。”
洞虛天和極劍天的關係一向很好，這得自於兩界星主的私交甚佳。
但現在薛仁成了天神會的高層，他與紫羅老人間的關係，會不會比洞虛天更加密切？
如果有一天薛仁晉升爲合道者，而洞虛天又與天神會交惡，他又會傾向於哪一邊？
除非薛仁公開表態，否則這種猜忌只要存在，就勢必會影響到洞虛天的態度。
洞虛天畢竟不是魚蓮一個人的星界，因爲她得到星界靠的是繼承，而不是自身。
顧南明白這一切的根源，但他對此沒有多大興趣，只是笑道：“這樣的事，你應該和靈陽或者是薛仁自己說，告訴我也沒有用。”
“不，大人。”秦寧卻堅定地說道，“現在能幫到薛仁閣下的，就只剩下您了。”
不等顧南迴答，他就繼續道：“只要您肯站出來替薛仁閣下表態，掌教就能輕易壓下那些反對聲音，這也是天神會和洞虛天直接接觸的最佳機會！”
說着這番話時，秦寧道子臉上盡是興奮之色。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纔是秦寧道子千里迢迢趕到衆神世界，如今又來見顧南的真正原因。
要不是想連接天神會與洞虛天，他直接在諸天世界想辦法加入就行，又何必非要跑來這邊？
說到底，他需要一個在天神會內部極有分量，並且與薛仁關係密切之人，站出來替薛仁表態。
這樣一來，不僅雙方的猜忌可以得到化解，而且天神會和洞虛天直接聯繫，兩邊的聯繫人無疑會得到很大好處。
這兩個聯繫人，自然就是顧南和他秦寧。
秦寧沒有把這句話明說出來，但他相信顧南可以明白，並且這是雙贏的局面，後者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
哪怕薛仁真的想和洞虛天疏遠，那也不妨礙顧南行事。
這其中的算計和人心揣度，就顯得格外精緻和瑣碎，秦寧也是花費了很長時間的謀劃，才最終站到顧南面前。
所以他對自己很有自信。
“爲什麼？”顧南一臉納悶地問道。
秦寧滿心的算計僵在臉上，只能強自說道：“大人，此事若成，對各方都是好事。無論是天神會還是洞虛天，亦或是您自身……”
“哦，這種事你找莊玄吧。”顧南擺了擺手道，“外面那老頭的徒弟，去玄清界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