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小貝的媽媽蔡雅琴、父親伊漢科,兩個人的雙眼都溢滿了眼淚,雖然不是真正從家裡嫁出的女兒,但是這樣的形式卻沒有什麼區別。從這一天起,女兒真的就要離開家,離開他們的羽翼,嫁做人婦,開始人生新的里程......
內心的酸楚中,有不捨,有心疼,有回憶,也有欣慰。
女兒,終於得到了幸福,曾羽繁不離不棄的追隨,這麼多年,沒有一點虛情假意,這麼難得的感情,遇到,是女兒的幸運,也是作爲父母的幸運,雖然,小貝的好,值得,但是,命運的捉弄讓她承受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而今,有情人終成眷屬。
人生充滿了未知,不會有先知,提前告訴你,你所經歷的事情都只是過程,最終繞過一個圓圈,會回到最初的原點。如果真的有穿透時空的慧眼,所有的圈圈繞繞都一跳而過,單純得等待着那一時刻,得到你想擁有的初心,多好......
伊小貝被曾羽繁雙臂橫抱着,放在了阿斯頓馬丁副駕駛位置,兩個人同時微笑的臉,被婚禮攝影師定格在相機裡。
清晨的陽光,溫暖柔和得傾灑在兩張滿是幸福的臉上,所有人都明瞭了兩個人爲何會彼此怦然心動......
車隊到了近郊曾羽繁的花圃,時間接近10點。
低矮的木質柵欄上裝飾了美麗的白色百合和星星點點的滿天星,所有的車輛都停在了柵欄門外。
如果是在夢中,也許會認爲這是在天堂。整個花圃開闊而立體,低矮的山坡造型,花香四溢,滿目生機。各色的鬱金香含羞盛放,偶爾一畦紫色的薰衣草,蜿蜿蜒蜒,像夾雜在花圃中間的紫色絲帶。爲了做出長長的通道,在上面鋪上紅毯,花圃中間的一畦花圃已經被平復,可以直接通往花圃盡頭的一塊開闊草坪。
木柵欄通往紅毯的這一端,立着一個滿是鬱金香和玫瑰花裝點的鮮花拱門,花朵上還帶着露滴,充滿了田園的詩情畫意。
遠處,紅毯的盡頭,一方平坦的碧綠草坪上,擺放着純白的椅子,緊貼着小小人工河的邊緣,搭建了一個小小的白色木質舞臺,整個花圃,就是一個有山有水有花有草的美麗夢幻世界。
曾羽繁從伊小貝睜大的眼睛腫看出了驚喜。先到的賓客已經在花圃的小徑漫步,欣賞滿目的鮮花,呼吸充滿清新的空氣,感受着世外桃源般的聖地,看到新娘新郎的到來,大家都聚攏在一起,等待着這一個動人時刻的來臨。
距離拱門二十幾步的地方,伊小貝的父親站定,她挽過父親的手臂,走向等候在拱門前的曾羽繁。
這個過程比較刻意,但是,伊漢科卻不這麼認爲。他每走一步,都覺得離女兒越遠,等到將女兒的手放在曾羽繁的手上的時候,伊漢科的眼睛裡竟然有了淚。微笑着的嘴角,掩飾不了愛了女兒二十幾年的父親的悲傷。伊小貝的手臂挽住了曾羽繁的胳膊,時間靜止了幾秒,環繞音響裡傳來了婚禮進行曲的音樂......
兩個人走在長長的紅毯之上,空中飄灑下花瓣雨,落在紅色的地面上,輕輕柔柔,五彩的顏色,宛如未來的人生,多彩而絢爛。
兩個人走到紅毯的那一頭時,心有靈犀得相互凝望。如果說,人世間最美妙的事情,莫過於有情人終成眷屬,此刻,他們是上天眷顧的一對,相互愛戀,心靈相通。
婚禮進行曲已經停止,音樂換成了舒緩的鋼琴曲,主持人一直站在人們視線以外,此時,已經緩緩來到了舞臺的一側,依然是配角最適合的位置。
兩個人各自說過了“我願意”,親友的掌聲持續響着。也許,在他們每一個人的人生經歷裡,沒有遇到過這麼美麗的婚禮,這麼般配的一對。淺笑流連,溫婉有禮,在晨光的普照之下,伊小貝的身上彷彿籠罩着一層柔和的光暈,像極了天使的模樣。曾羽繁自己也沉浸在他親手指揮佈置的婚禮現場這朦朧的意境裡,一切都美好得有些失真......
曾羽繁和伊小貝象徵性得交換了戒指,在主持人的結束語後,曾羽繁將伊小貝擁抱在懷裡,在她耳邊低低地說:“小貝,我愛你。如同我的生命一樣。”
說完,在她額頭輕輕一吻。
臺下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新郎對着新娘說了什麼,但是,掌聲再次響起。
曾羽繁即將拉着伊小貝的手走下臺去,此時,從柵欄門的紅毯那端走來了幾個表情極其嚴肅的男人。他們的穿着和會場的氣氛極不協調。走到接近舞臺的時候,曾羽繁的幾個貼身保鏢圍了過去。
其中一個人從懷裡抽搐了一樣東西,是一本深藍色帶有警徽的證件,重新放回到口袋裡,對着圍過來的幾個人不客氣得說:
“你們,都老實些,不要靠前!”
說着,想要繞過人牆強行接近曾羽繁和伊小貝。現場的氣氛一瞬間就變得異常躁動。
曾羽繁眼看事態即將升級,因爲,沒有他的命令,保鏢們很可能強行阻擋。曾羽繁看見了帶頭的人揚起的警徽,心頭一震。
昨夜那個短信?
爲什麼偏偏是今天?
曾羽繁用手輕捏了一下伊小貝的肩膀,眼神示意她先去父母身邊,自己走下舞臺,來到了擅自闖入的幾個人的身邊。
“請問,有什麼事?今天是我的婚禮,還沒有結束,你們這樣是擅闖私人領地,我會告你們擾民。”曾羽繁的臉上帶着因憤怒而佈滿冰霜的凌厲。
剛剛亮出警徽的人,一臉嚴肅得對着曾羽繁說:“你就是曾羽繁吧?現在我們懷疑你和一起故意殺人案有關,請你和我們回d城接受調查。你有權利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說的都將作爲呈堂證供......不好意思,請吧。”
這些話語特別熟悉,好像每一個警匪片都會有這麼兩句話,當真正用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曾羽繁一點也笑不出來。他沒有殺過人,但是現在的辯解都沒有用處,配合調查是唯一能做的。
曾震東此時已經拿起電話在說着什麼。不多時,帶頭的警察手機響起,嘴裡說着“是,是,知道,知道.....”之後,面對着曾羽繁說道:
“曾羽繁,我們再給你兩個小時,婚禮正式結束後,請與我們回d城。”
也許是曾震東天南海北的人脈起到了作用,警察們並未立即帶走曾羽繁,但是,接下來的每一分鐘都顯得違和,一切都似乎在警察強行闖進的那一瞬間,本應全部美好的事物斷裂成了兩截,一切夢幻的失真,一節現實得沉悶。
伊小貝走到曾羽繁的身邊,眼睛裡充滿了疑問。d城,殺人,嫌疑人,這幾個詞語連貫在一起,她只想到了一個人—喬子恆。
伊小貝用懷疑的眼神注視着已經鬱悶至極的曾羽繁,曾羽繁雙手扶住伊小貝的肩膀,說道:
“小貝,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沒有,相信我。”
伊小貝低下了頭,面對曾羽繁的迴應,她不知道該相信警察,還是相信曾羽繁。可是,心底已經不可遏制得在各個角落涌現出了喬子恆的影子。
喬子恆純白的西裝,被他身上流出的血浸染,臉上血肉模糊看不出一絲表情—疼,心疼。曾羽繁找到身邊最近的椅子,讓伊小貝坐下休息,因爲,她臉上的慘白已經代替了剛剛幸福滿溢的光鮮。
現場的親友已經開始竊竊私語,曾震東和李淑清、伊漢科還有蔡雅琴,四個人都圍攏過來。李淑清抓着兒子的胳膊,呼吸有些急促,問道:
“羽繁,究竟是怎麼回事?啊?你告訴媽媽,你沒有做過什麼對嗎?”
眼淚縈繞在眼底,等待着兒子的回答。
曾羽繁鎮定得看着幾位老人,誠懇得說道:
“你們放心,我真的沒做過什麼,我回去接受調查,很快我會回來。”
西式婚宴在花圃進行,大部分是冷餐。晚上時,曾家安排賓客在亞洲大酒店進行答謝宴會。
花圃的婚宴在12點多就全部結束。賓客們陸續乘坐車子各自回去。幾個警察在等待着婚宴結束後帶走曾羽繁,所以,晚上的答謝宴,曾羽繁沒有辦法參加。
伊小貝堅持要和曾羽繁一同回d城。曾羽繁拗不過,只好同意。
飛機落地的時候,傍晚五點多。
伊小貝沒有想到,韋桐在d城的機場送別,她這麼快又回到同一個地方,而且是以這樣的方式。
曾羽繁被幾個人帶着回了d市警察局......
默小醺碎碎念,開始:
今天,是這個月的最後一天。在2月初的一兩天我會完本。2月12日開始,默小醺將會去旅行,月末纔會回來。這方小小的天地,全憑大家幫忙照看,默小醺提前感謝。
由於時間匆忙,故事還有很多沒有交代的情節。等默小醺回來,如果有人強烈希望,我會寫幾個番外。
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