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眼神瞥向身後那人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總覺得宋夢塵一瞬間怪異地笑了一下,隨即那感覺便曇花一現般消失了,再眨眼時,他又是那般似乎很虛弱的樣子,蜷縮着被子躲在角落裡,時刻防備着我跟鳳惜合一樣。
站在我身邊的人先是看看我,又瞧瞧那牀裡窩縮着的人,然後那人的手改拽爲拉,一把抓住我的右手,迅速地走出夜行的房間,移動之快,簡直可以用飛來形容,就像那身後有着洪水猛獸般。然後當回到我房時,某人一張臉依舊陰沉不定。但隨即在看到我不住的跺着腳後,扯過一邊的被子,將我狠狠包住。
看着那張陰情不定的臉,我是半分也不敢動,就這樣兩人面對面地僵持了兩分鐘後,待看到他一聲輕嘆後,自己那緊張的心情才鬆懈下來,其實我很怕,怕這人一時不明白事情,被火燒了頭髮,急得將我一把推到,到時候反抗也不是,不反抗也成問題。最終,還是自己那副可憐惜惜的樣子打動了他,這才讓他鬆了口氣,開始思考這我爲什麼會出現在宋夢塵房裡的問題來。
乘他一邊嘆氣,一邊像是重審事情經過的時候,自己慢慢地挪到櫃子邊上,然後拉過冬衣跟鞋子,趕緊加速穿上,待所有一切包裝好後,這人才有那麼一點安全的感覺。
“咳!”似是故意爲之,鳳惜合在我將衣服都穿好後,故意重重地咳嗽一聲,硬是將我那放下的心有激盪起來。
“什,什麼事?”賠笑着回望過去,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將不平整的地方弄整齊後,才漸漸緩和緊張的心情。
“說說昨晚上的情況?”
聽他這麼一問,我又開始慢慢記憶起昨天晚上的奇怪地方來。
“半夜被憋醒後,我只是拿着一支蠟燭上的毛廁,然後就迷糊地往回走,待摸到牀時,自己似乎已經要睡着了……”期間該沒有奇怪的地方纔對啊?於是邊想邊說着,這中間的疑惑不是一般的深,難道是這真的那麼迷糊嗎?
“……”鳳惜合緊皺的眉像是也理不清這其中的問題,那雙疑惑的眼神在我身上來回轉着,看得人緊張得很。而我哪還敢看他的眼睛,只不住地瞥向他那好看的嘴巴,看着它又一次一張一合地問着。
“還有沒有其它的地方是你漏的?”
許是一時見美色迷惑,不自覺的跟着他說道:“其它地方?……”
“我想該沒有吧?”眼下,那張脣一抿,好看的脣線拉得更細了。
最終,這事情都沒能想出個大概,那半節沒有燒完的蠟燭,醉綠從夢塵房間拿回時依舊是昨天晚上燃燒後的樣子,並沒有什麼特別,上面沒有迷藥也沒有□□,是隻酆都府裡自己叫專人特製的普通蠟燭。總之,兩人神情疑惑,爲了避免這樣錯牀的事情再次發生,鳳惜合這一整天都拉着我的手,拴在離他不出一米的地方,即使是吃飯,都能手碰到手了。
時間其實很快就過,這一天裡,我沒有機會再去瞧上那因爲掉到湖裡冷到體虛的宋夢塵一眼,照鳳惜合的話來說,生怕我再次落入宋夢塵的毒手。
這一天的夜裡,因爲我跟鳳惜合還沒有實際上的關係,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心裡有些疙瘩,既沒有納我做妾的意思,更沒有將我娶爲正妻的想法,我們兩人的關係依然是那種主人跟通房丫鬟的關係,並沒有實際變化,變化的,只有那麼一些點點曖昧的氣氛。到了晚上,我還是得回到自己的地方休息。
陪着鳳惜合看完官場那些大小案件的卷宗半到晚上約十點後,他終於將我放回了自己的房,並好心地關上門,並叫我千萬注意關好門窗。
然而,事情總是那麼神秘莫測……
天矇矇亮時,人便再一次悠悠醒來,徹底清醒後,卻忽然發現一件非常令人鬱悶的事情,在不知什麼時候,我居然又一次躲在了一個人溫暖的懷裡。
“小葉,早。”未等我掙扎着起來,那人身後的人一個溫柔的吻已經壓下,印在我的額頭上。
而我,已經再也不去驚訝,只無力地低下頭,默默問道:
“我爲什麼會再次出現在你房裡?”
“因爲你想我啊!你昨天都沒來看我呢!”
撒嬌的聲音讓人聽着起了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這讓我更加確定,宋夢塵這傢伙該在我身上動了什麼手腳,若不然,我不會自己迷迷糊糊地跑到他牀上卻不自知,另一頭,像是預感到了什麼事一樣,這次也不要人叫喚,那本還該在睡夢中的的鳳惜合,這時候忽然帶着一身未穿戴整齊的衣裳撞門而入。冷眼對着默默摸着自己額頭的我跟一臉幸福樣子的夢塵。
“宋夢塵,你給我滾出去!”猛的一聲咆哮。
忍無可忍的鳳凰哪還管得了這人是不是滿身毒,兇猛地衝過來一把拽住那人的衣領,硬將人從牀上拖到了門外,摔在厚厚地雪地裡,一層潔白的絨雪,印得那倒在地上的人更是蒼白,可不知爲何,即使是蒼白,那人依然給顯出幾分嫵媚來。
倒在地上的人,嘴叫掛着三分怪異的笑,讓默默探出頭看着這兩人一舉一動的我,看得人禁不住一陣輕顫。這怪異地笑,哪被衝昏頭的鳳凰放在眼裡,只見他見夢塵這般瞧我後,快速走了過去,又一次將人狠狠地拖起來,一路拉着往外走去,頭也不回,但那被拖着的夢塵,則繼續歪着頭望着我,溫柔地笑着,可不知爲何,這笑雖然溫柔中帶着嫵媚,卻不由讓人心底發寒。
不久,院子外傳來幾聲痛苦的哀號聲跟咒罵聲,因爲剛纔被夢塵看得有些害怕,我也就不敢探出頭去瞧他們正在做什麼,聽那悶響的聲音,總覺得這兩人你來我往正打得熱鬧似的,隨後,丫鬟們的尖叫聲傳來,再等了兩分鐘後,所有的事情總算有所稍停。
待一人晃悠地回到院子時,已經是衣衫盡毀,頭髮凌亂,見我一眼瞪大地瞧着他,鳳惜合羞澀地低下頭,悶聲呵道:“回你的房。”而我,則不聞耳邊聲地繼續瞧着他,單眼黑得跟國寶似的,很是滑稽。看他一臉憋屈的樣子,我是想笑又笑不出來,在這不知不覺間,那淡淡地害怕又消失無蹤了。只張着一張嘴,吃驚地看着他抖着手腳,摸摸臉,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框,然後接着便聽到一聲嘶的抽氣聲。就這麼眼看着他走回屋子裡,木訥的站在邊上,一不留神,樹上的水一滴便躥到人的脖子裡,冰得一機靈,人也總算緩過神來。剛纔外面,似乎發生了一會人肉大戰呢!
瞧着那消失在門後的身影,心裡一股暖流緩緩流過,讓人忍不住嘴角上翹,樂得不行。正在這時候,失蹤許久的夜行總算又回來了。身上雖有點髒亂,但並不減少這人身上那股傲氣,在走過正站在路中間的我的身邊時,那張傲氣的臉微微輕笑了一下,似乎剛纔那外面發生的事,他也看到一般,眼裡帶着幾分曖昧不明笑。然後主僕兩人將房間門一關,開始在裡面秘密商談起來。
清晨露重,再加上才又下的一場小雪,經風那麼一吹,讓人覺得有些發冷,於是趕緊跑回自己的房間,將冬天的衣物穿戴整齊,當一切安頓好後,這人又一次開始納悶起來,你說若是自己夢遊症犯病,會不會兩次都跑到一個地方?而以前看過的一些類似的科普書籍告訴自己:會。但問題是,我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況,就是連那麼一點夢遊症的預兆都沒有,更別說犯了。偷偷瞥上一眼那夜行的房間,好在現在他已經回來,那裡就不再是夢塵住的地方,到時候若再發生這樣類似夢遊的事事,那隻鳳凰就不會那麼發瘋了。
事情想是這麼想,但實際跟想法總上有那麼或多或小的區別,當這天的夜幕降臨時,望着對面書桌前怪異地笑着的鳳惜合,我就覺得頭皮發麻。
“小葉啊!”某人輕輕含了一口茶,潤着嗓子開始溫柔地喚着我的名字。
“什麼?”警覺地瞧着對面將茶杯放下的人,默默放下手中的小愛情話本。
“到了休息的時間了。”依然是那般不溫不火地笑着,另一旁,夜行不知什麼時候退了出去,人影早就不見了。
“好。”隨即站起身來,先於他一步回到院子。開始整理起他的被子跟亂放在一旁的東西起來。
咯吱!~~~門輕輕地被虛掩上,冷風頓時也跟着斷了,而我,則警覺地轉過身來,對着來人小瞪着眼。默默地向一旁移去,然後露出身後的牀。
“那個……已經鋪好了。”
“那就誰吧!”說完,某人毫不猶豫的一腳踏上前來,單手將我一攬,然後坐到牀邊上,隨後
開始脫起自己的衣服來,而我,則是嚇得一愣一愣,眼看着身邊的人將衣服快速地脫得只剩下中衣,隨後溫和地望着我。
“要我幫你?”
“不!”猛地搖頭,然後退了幾步,奈何自己的速度比不上這學過功夫的人,還沒等跑出第三
步,那人就被一把拽了回來,穩穩地按在牀邊上。
“去哪?”
“回自己的窩。”
“爲什麼回?”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那裡睡着舒服,晚安!”
當再次想跑的時候,卻連一步都走不出去。手舞足倒了一翻後,只得跨下臉。
“我真的不是自己願意的……”
“哦!要是你自己願意的……”
“這其中一定有問題。”死命地拉住那想脫我上衣的手,認真地望着他的那雙深邃的眼。
“恩!說說看?”
“我有夢遊症,所以要先診好這病才安全。”
“若是治不好呢?”某人好整以暇地瞥了我那垂死掙扎的手一眼,淡淡地詢問道。
“說不定晚上我會掐死你或是閹了你,又或者用刀捅了你?”
當我手腳慌亂地比畫着時,鳳惜合那張臉終於冷了下來。“難道你跟他睡一起就不會?”
“好象……沒有?”
“呵呵!”當他這聲呵呵哼完後,我終於發現自己說錯了話,當發現這中間出了問候後,那人並沒有給我喘息的時間,硬是將我一把推倒,一個不字還沒來得急說出口,便被狠狠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