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是誰

122 是誰

什麼人?他是什麼人……他自己也很想知道。

宋弈神態輕鬆的在車壁上靠了下來,左腿微曲,手就很自然的搭在膝上,隨着馬車顛簸的頻率輕輕擺着,他望着幼清,對面的小丫頭正很認真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他頓時笑了起來,回道:“你這麼一問,倒讓我也好奇起來……我是什麼人,還真是不好說!”

不好說?不知道爲什麼,幼清就是相信他不是故意避開這個問題,而是,他真的說不清楚自己是誰,不過,這樣卻也能說明,不管如今他有多少個身份,但卻沒有一個令他滿意的,所以他才這樣回答。

幼清點點頭,這個問題算是結束了。

她這是相信他了?宋弈望着幼清露出細微的難以察覺的驚訝,毫無條件想都沒有想的就相信他了嗎?不等宋弈開口,幼清已經接着道:“那望月樓呢,那些人都是什麼人?”

“都是江湖上行走的朋友,老安曾是漕幫的三當家,專門負責打理漕幫的生意,方徊是金陵人士,祖上曾是前朝的開國功勳,顯赫一時,本朝初始家族沒落後,他自幼隨父親習武,後因家族舊怨得罪了潤州的鎮龍幫,我無意中幫了他,他們兩人都是我初到江南時相識的。”宋弈頓了頓又道,“阿古則是龜茲人,先帝助龜茲王建新龜茲時,阿古的祖父便隨着鄉鄰四處遷徙,景隆十五年龜慈王突然離世,本國內戰亂不斷,彼時聖上初登基,曾派兵去往龜茲,阿古便是那時候到的中原,機緣巧合認識了他的師傅習得武藝,遊走在各處做一些殺人越貨的買賣……”又道,“周芳和望舒曾是一個雜耍班子的徒弟,原就有些底子,我便收了他們留在身邊。”他大略的將幼清今天所見過的人介紹了一遍。

宋弈說的波瀾不驚,好像這些人都只是在街上行走的普通百姓,大家因爲在一個酒樓吃酒興起時結交了一番而已,可是,他說的這些人天南地北,來路大有不同,拋開周芳和望舒不談,這些人各個身手不凡,便是獨立行走江湖中也不難出頭的,尤其是老安,還曾是漕幫的三當家,漕幫的手早就從運河伸了出來,各色的買賣行業他們幾乎都有涉及,幫中的人數也是數以千計,這樣一個大幫派中的三當家,地位可想而知,可他卻願意跟着宋弈做個掌櫃而捨棄了原來的一切!

五六年前,當時宋弈纔多大。

憑什麼令這麼多人信服他,跟隨他,到底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讓一個本該像薛瀲那樣肆意飛揚的少年,行走在各地,他在做到這些時曾吃多少的苦?!

幼清震驚的無以復加。

“我早年曾做過許多生意。”宋弈淡淡的道,“決定安心讀書科考後才關了別的買賣,在陝西和京城各開了一家望月樓,將大家都安排在裡面!”又無奈的笑笑,“如今只做些小生意,偶有江湖幫派之爭時他們會出面協調一下,不過,這些對於他們來說確實太過屈才了。”

偶有幫派之爭,找他們解決?這話不過點到爲止,江湖幫派因爲利益爭奪是常有的事,那些個故事話本中也常寫這樣的場面,但是那是人家的私事,他們爲什麼來請望月樓的人解決呢,這就足以說明他們這些人在江湖中的地位非同尋常,幼清根據宋弈話中的意思推論着,越想越覺得驚訝……

若真是這樣,那老安丟開漕幫的三當家不做,除了信服宋弈外,這個原因大約也要算作在內。

一個漕幫的三當家,雖名震江湖,可畢竟是刀口舔血的買賣,而望月樓對外的掌櫃和老闆,對於他來說,所謂的江湖地位卻已是不同了。

“你怎麼會有時間做這麼多事?”幼清驚訝的不得了,毫不掩飾對宋弈的欽佩,“你不是還要讀書嗎,人家寒窗十年足不出戶,你不但要做買賣還要和各色各樣的人打交道,你怎麼做到的。”

宋弈一向不在乎名頭,他要的是實惠,實實在在的對他有利的結果而已,所以別人如何看他評價他,他根本不放在眼中,可是幼清眼中毫不掩飾的不可思議和佩服,令他不由自主的高興起來,他微翹着嘴角,甚至露出得意的樣子來,回道:“不過讀書,如何需十年的功夫,那些刻苦的約莫也是做給外人看的吧。”

他這話說的太傲氣了,幼清也知道他有着打趣的意思,可她卻笑不出來。別人不知道但是薛藹算是聰明有悟性的,可就連他也花了那麼多年才高中……就算宋弈目中無人傲視別人,他也覺得他有這個資本。

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能在那麼小的年紀做到那麼多的事,又有幾個人在做了那麼多事以後說要考取功名就立刻關了生意,讀了幾回書就一路過關斬將的中了進士!

她嘆了口氣,望着宋弈遲疑的道:“那,你爲什麼要平反舞弊案?”她很害怕宋弈又會說出令人瞠目結舌的經歷來。

“這倒不復雜。”宋弈提着茶壺給幼清續茶,風輕雲淡的道,“因爲一段年少時的恩情罷了!”

因爲恩情?是因爲宋閣老?幼清做過很多猜想,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宋弈做這麼多,只是因爲年少時的報恩:“所以,你關了生意來而走仕途?”

“不全因爲這件事。”宋弈輕笑着望着幼清,笑道,“還有什麼好奇的地方?”

幼清搖着頭,她沒有了,這些問題已經足夠解答她心頭的疑問,她忽然想到了薛瀲,若是讓他知道,他一直覺得了不起的望月樓竟然是宋弈的手筆,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讓他知道,他認作乏味困苦的制藝,宋弈花了幾年的時間就有了現在的成就,他會是什麼反應。

這世上絕沒有不付出就得到的回報,宋弈說的那麼輕鬆,好像一切都是唾手可得一般,可誰又知道,他在風光的背後,在輕鬆怡然的背後付出過多少,經歷過多少!

“就這麼多?”宋弈好像很滿意似的,隔着方几望着幼清,凝眉道,“你不問問我,爲什麼又留在了京城?”

幼清喝茶的動作一頓,飛快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要願意說,那我自然洗耳恭聽。”她本能的繞開了此類的問題,豈料宋弈卻哈哈笑了起來,神情愉悅的伸手過來捏了捏幼清的鼻子,像是找到了一件能令他時刻開心的事情一樣,他樂此不彼的逗着幼清,“真是個狡猾的丫頭。”

幼清皺着鼻子拍開他的手,不滿道:“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她就想到了方纔被他摟在懷裡的情景,當時到沒多想,現在回過去想那時的情景,她面頰不由自主的暈紅了一片!

是行走江湖太久了,舊習難改吧,幼清瞪着他道:“往後不準動手。”她話還沒落,宋弈忽然移坐了過來,挨着幼清凝目看着她,道,“可別忘了你昨晚說的話,你現在出門,稱謂已經是宋太太了。”

幼清大窘,賭氣的撇過臉不看他!

宋弈輕笑着,恰好馬車停了下來,隔着簾子有人道:“爺,前面堵了過不去!”幼清聽着一愣望着宋弈,宋弈低聲解釋道,“江淮有事要辦,臨時換了個人,這裡人多,我們要下車走過去。”

她這麼沒有發現江淮走了,她心頭腹誹,宋弈已經道:“走吧,帶你去通惠河邊走走。”

兩個人就下了馬車,幼清就看到一條原本寬敞的道路上,兩邊擠擠攘攘的堆着各式各樣的貨攤,有賣皮毛刀具的,有茶葉布匹,又各色小吃等等數不勝數,熱鬧景象比當日在城隍廟所見還要熱鬧幾分。

“小心。”宋弈牽起她的手,步子走的很慢,指着兩邊的攤子和她道,“要不要逛逛?”

幼清搖着頭:“人太多了,還是算了!”宋弈也不勉強她,帶着她小心翼翼的走在人羣中,又怕她被人撞着,始終將她護在身後,採芩和綠珠在後頭艱難的跟着,一遍目不暇接的看着兩邊的叫賣,一邊喜不自禁的望着宋弈和幼清相牽的手。

“宋大人對咱們小姐可真好。”綠珠一面眼饞的望着路過的細白清涼的涼米分,一面盯着宋弈看,採芩聽着就道,“什麼宋大人……若是叫人聽見如何想。”她更多的是驚訝,小姐說過,她和宋大人說好了,彼此間是協作,宋大人看中的是小姐的冰雪聰明,還有處事能力,而小姐身爲女子有太多的不便利,她需要像宋大人這樣的人幫助。可是如今再看,宋大人妥帖周到,親暱遷就,這樣自然流露的情緒,她怎麼看都不像只是爲了協作而成親的樣子!

宋大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到底喜歡不喜歡小姐?

採芩也想不明白,但是對眼前的情景卻樂見其成。

一行人走了短短的一段路,猶如跋涉了千山萬水似的,終於到了碼頭,幼清一眼就看到水面並不清澈的通惠河,但通惠河要賞的也並不是它的風景,而是河道中千帆竟泊的繁華盛況,數不清的船隻泊在這裡,碼頭的腳伕們像是螞蟻似的密密麻麻的行走在船隻和岸邊,吆喝的聲音不絕於耳,甚至她還能聽到別處傳來的歌聲,聽的不大真切,但卻有令人振奮的感覺。

幼清高興的和宋弈道:“這些貨他們都要從這裡卸下來嗎?那這麼運走?”

“白天卸貨,晚上再運!”宋弈指着身後高高的城門,“這裡比其他八處的城門要晚兩個時辰落鎖。”

原來是這樣,幼清驚奇不已,宋弈挨在她耳邊道:“可惜這裡不好泊遊船,若不然可以陪你沿着河道四處看看!”幼清毫不介意的笑着,她能看到這些已經很難得,“遊河也不見得多有趣,這樣已經很熱鬧了。”

這麼容易就高興了啊,宋弈低頭看她,微微笑着。

兩個人在河道邊站着,路過的人紛紛用驚豔的目光看着兩人,宋弈長的俊逸氣質清貴,即便是一身簡單樸素的細布長衫,別人也會覺得他出身不凡,而幼清雖帶着帷帽,但無論從她的姿態優雅的行止還是簡單卻華麗的裝扮,都不像是應該混跡在這種場合的女子,尤其她還帶着兩個細皮嫩肉長相漂亮的小丫鬟,連兩個丫鬟都長的這麼好看,可見主子肯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所以,自他們一出現便吸引了別人的目光,尤其終於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她動了動宋弈的手,低聲道:“我們走吧!”

“好!”宋弈看出她的不自在,就帶着她沿着原路返回,一行人好不容易上了馬車,停停走走的進了城門,幼清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等她們到家門外的巷子口時,周長貴家的早就得了消息在巷子口等着她們了,見宋弈下車她笑着行禮要去扶幼清,卻沒有想到宋弈轉身就很自然的扶了幼清的手臂,她微微一愣朝採芩看去,採芩朝她暗暗搖頭……她也沒有想到姑爺會這麼細心體貼。

“正要準備晚膳。”周長貴家頓時高興起來,她還曾擔心因爲方小姐年紀太小又不能圓房,會和宋弈之間相處不好,如今看兩個人親親熱熱的,真是再好不過了,“等太太看過菜單,奴婢就將菜單送去給廚房!”

“這些事您吩咐小丫頭們做就是了。”幼清歉意的看着周長貴家的,“你歇着指揮指揮她們就成。”

周長貴家的點頭應是,扶着幼清繞過了影壁,宋弈則往後院去,幼清看向周長貴家的,周長貴家的草她點點頭,幼清便和宋弈道:“你的東西都搬到前院來了!”她指了指主臥隔壁原來打算留作書房,現在變成宋弈的房間,“都在這間裡頭,後院就給你做書房吧,好不好?”

宋弈沒想到幼清真的將她的房間搬到前院來,他當初住在後院便就怕她覺得離自己太近而心生戒備……宋弈沒有反對笑道:“這間?”幼清點頭,宋弈便從善如流的推門進了自己的房間!

裡面顯然已經佈置過了,有的並不是家中買的東西,而是幼清陪嫁中的物什,這些都是幼清的周媽媽不會擅作主張,看來,這個小丫頭在早上出門前就吩咐過了,他笑着搖搖頭在書案後坐了下來,聽着院子裡來來回回的腳步聲,和幼清在門口吩咐丫頭婆子的說話聲,清脆悅耳……他神情愉悅的笑着,有種從未有過的心安。

幼清並不知道宋弈在想什麼,她和周長貴家的商量着明日回門要準備的東西,周長貴家的道:“這些東西姑爺已經準備好了,今兒喜餅鋪子已經送來了,八大件備的齊齊的,還有姑爺另外叫人備的一車東西,奴婢看過了,都是些難得一見的好東西!”

幼清詫異的道:“備好了?”周長貴家的點了點頭,幼清回頭朝宋弈的房間看去,沒有想到他連這些事情都想到了,她不再多說,道,“那剩下的事情你就安排一下。”想了想又道,“老爺的口味偏淡,尋常不用晚膳,往後我們只要他在家中,我們早些用午膳,晚上就早些擺飯!”

周長貴家的點着頭,幼清想了想又補充道:“早上他起的早,你讓廚房備着人值班,早些將粥熬出來,稀鬆些就成!”

“好!”周長貴家的一一記着,“郭家的回禮要準備哪些,您要不要和老爺商量一下。”

幼清凝眉想了想,頷首道:“這事等會兒我去問問他,也先備着一些,到時候再添減就好了。”兩個人說着,忽然院子裡響起了拍門聲,幼清和周媽媽對視一眼,雙雙朝影壁看去,過了一刻兩個人就看見封子寒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走了進來,一見到她就揮着手打招呼,“小丫頭!”蹬蹬的快步過來。

“您來了。”幼清笑着道,“昨兒沒瞧見您過來喝酒?”昨天整天她都沒有看見封子寒,還以爲他生宋弈和她的氣所以不來了。

封子寒拉着幼清往正廳裡走:“先讓我坐會兒喝口茶,正是累死我了。”話落,拽着幼清坐下,從懷中拿了個小藥瓶出來,貼着幼清的耳邊道,“我這幾天叫人熬製的藥,你記得每天送服,不能間斷!”

幼清凝眉,問道:“這……什麼藥?”她都快成藥罐子了。

“你別管了。”封子寒將瓶子塞給幼清,“反正我是不會害你的。”說完,端了茶遞給幼清,“現在就吃一顆,我看着你吃!”

幼清捏着瓶子滿臉的爲難,封子寒已經倒了一顆放在手心裡,又殷勤的給她倒了溫水,點着下頜:“放心,毒不死你,快吃!”

幼清猶豫着看着他,就在這時綠珠端着藥走了進來,笑着朝封子寒行了禮,又和幼清道:“小姐,您的藥廚房熬好了,老爺說要喝熱的。”話落,將藥碗遞給幼清!

“這個什麼藥?!”封子寒接過來湊着上去聞了聞,頓時驚訝的看着幼清,道,“調理葵水的?”

幼清的臉轟的一下燒了起來!

“九歌開的藥方?”封子寒是郎中對女子的事根本沒有別的心思,他見綠珠點了頭,就露出一副知道了不得了的事的驚奇樣子,喃喃的道,“九歌居然開這種藥方!”他可是從來不開藥方的,就是以前九歌也不過幫他看看,或是和他一起研究一番,從不親自動手,如今他竟然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喝吧,喝吧!”封子寒嫌棄的把藥碗遞給幼清,“你剛來葵水,是要調理一番!”

封子寒沒當回事,可幼清卻無地自容,將封子寒給是瓶子塞還給他:“我每天要吃一堆的藥,這個不管是什麼,都還給你!”話落,抓了碗一飲而盡,封子寒就露出種挫敗的表情望着幼清,有種大生意被人搶了的感覺!

“你愛吃哪個吃哪個好了。”封子寒不高興的道,“以後你就找九歌吧,我不管你死活了。”又道,“果然女子一成親就沒趣了!”

幼清哭笑不得,她才成親一天而已,變化就這麼大?就望着封子寒哄着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只是不想吃那麼多藥而已,你知道的,我除了心疾外身體一直很好,哪用這個藥那個藥的養着!”

“不懂裝懂!”封子寒輕蔑的看着幼清,“你是神醫還是我是神醫?你這身體若不現在調理,莫說十年八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也別敢要孩子!”

幼清微微一愣,凝眉道:“調理葵水也是如此?”

封子寒毫不猶豫的道:“當然!”

幼清眉頭便微微挑了挑,望着眼前這隻空碗發起呆來,宋弈從不開藥方的人,爲了她開了藥方,還叮囑着吃藥,是不是說他其實也是很在乎的子嗣的呢……

幼清沒有說話。

“老爺!”綠珠第一個看見出現在門口的宋弈,立刻迎上去行禮,幼清一愣也起了身,宋弈的視線在藥碗上一轉,又落在封子寒身上,封子寒很意外的笑着道,“咦,你在家裡啊!”

宋弈揚眉,問道:“不是去問診了嗎?”說着,在對面坐了下來,“情況如何?”

綠珠上了茶,幼清就乖巧的跟着宋弈在他身邊落座。

“我就說京城不能多留,給人看病就看病,這麼久折騰出這麼多人情來。”封子寒不滿的道,“那種小病也要我去看,我若不是忍着就真的要將牌匾給拆了燒茶喝。”他是不滿侄兒們整天不去想如使醫術精進,反而整天往這些人脈和權貴圈子裡頭鑽,奉迎巴結令他不厭其煩,他只要推託不去,那幾個侄兒就跟女人似的哭天抹淚的說在京中立足多多麼不容易,他實在是不厭其煩!

幼清聽到了壽山伯,正好奇是誰病了,就見宋弈看了她一眼,道:“鄭孜勤到底什麼病?”

“受了內傷。”封子寒端了茶吃了兩口,不屑的道,“開了些調養的藥,他底子不錯,養幾天就好了!”

宋弈露出原來如此的樣子。

幼清微微一愣,鄭六爺受傷了?難道朝中又出了什麼事,還是太后娘娘對大皇子做了什麼事?

“我走了!”封子寒將小瓶子不動神色的塞進懷裡,“改天再來。”宋弈卻喊住他,“把藥留下!”

封子寒撇了撇嘴將藥擺在桌子上,朝幼清擠擠眼睛,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宋弈指了指封子寒留下來的東西,對幼清道:“子寒說的沒錯,調理要至根本,你現在年歲小,雖整日吃藥有些煩,但卻是最佳的時機,不能錯過!”

幼清哦了一聲,不願意的道:“他是什麼藥都不肯告訴我,我這麼敢吃!”話落從綠珠手裡接過藥瓶遞給宋弈,“你看看是什麼。”

宋弈揭開蓋子聞了聞,輕笑道:“藥是好藥,別費了他一番心思,往後若吃完了再和他拿!”

也不準備給幼清解釋。

幼清白了宋弈一眼,讓綠珠將藥收起來!

“盧恩充早年的筆墨路大勇帶回來了,在我這裡,你要不要看看?”她看着宋弈,有道,“往後你打算這麼做,時機到了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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