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能看出另一艘小木船留下的痕跡全都被白髮女人抹去了。
他心裡很驚訝,但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歐陽倩卻認爲他在瞎說,根本不相信他的話。
“別再亂說了,就算白髮女人是姬羅煞,她也不可能在十幾分鍾內,抹去小木船留在岸邊的所有證據。”
她不耐煩地打斷秦雲想要繼續開口的機會。
並示意時候不早了,讓秦雲立刻上船。
見到她這副表情,秦雲只能無奈地搖搖頭,跳上小木船。
他只是想提醒歐陽倩在抓捕白髮女人的過程中,要小心謹慎,可惜對方並不相信他的話,認爲這些都是他瞎猜的。
“你放心,上級派我來的主要任務就是抓捕姬羅煞,我一定會抓住她,救回你那兩位朋友。”
等秦雲坐好之後,歐陽倩語氣稍緩,補充道。
秦雲點點頭。
他能看得出來,歐陽倩雖然語氣冷冰冰的,但心腸不壞,否則也不可能當上處長,更不可能得到郝隊長等人的尊重。
之所以是這副語氣,極有可能跟她的身份和性格有關係。
“郝隊長的職務也是處長,與這位歐陽倩同一個級別,反而要聽她的命令,對她也十分尊重,看來,這個歐陽丫頭來頭不小啊!”
秦雲正在疑惑歐陽倩的真實身份時,對方就已經拿出竹竿,將小木船朝小溪中心撐去。
“歐陽處長,撐船是體力活,還是讓我來吧。”秦雲站起身,開口道。
“正因爲是體力活,才必須由我來撐。”歐陽倩冷冰冰地拒絕。
“爲啥這麼說?”
“因爲我的力氣比你大,因爲我們要趕時間,這兩個理由夠了嗎?”
“……”
看着她眼神中的小瞧之意,秦雲有些不服氣,但想到目前的他還是嫌疑人身份,要受歐陽倩的監視。
最重要的是,他答應過郝隊長,要好好配合派出所的辦案工作,不好與歐陽倩起爭執。
秦雲只好再次坐下,任由歐陽倩撐船。
“既然她認爲力氣比我大,那就由她撐去吧,正好我也能休息一下。”
蘇麗娜和方助理被白髮女人劫走,令他很擔心,也很緊張,必須要好好休息一會兒,恢復精力,免得在接下來的環節中出差錯。
歐陽倩誤以爲秦雲無法反駁她的話,承認力氣比不過她,眼中的小瞧之意更濃了。
這種小瞧之意只出現了幾秒鐘,很快就從她眼中消失。
秦雲是她的嫌疑人,她也有職責要保證秦雲的安全,於情於理她都不可能針對秦雲。
之所以露出小瞧之意,只是想讓這個農村小夥子老實安份一些,好好配合她的工作,別再說出類似小溪岸邊的那些不切實際的話。
連她都無法在十幾分鍾內,抹去小木船留下的痕跡,姬羅煞又怎麼可能做到?
歐陽倩兩腳微微分開,穩穩地站在船首,用非常標準的姿勢撐着竹竿。
在她的操控下,小木船快捷穩當地駛向桃花村。
由於是逆流划行,即使在歐陽倩標準有力的划船姿勢下,速度也比不上順流,至少需要順流而下的兩倍時間,才能到達桃花村。
歐陽倩的體能很不錯。
雖然是逆流划行,她撐竹竿的頻率依然穩健有力,也撐得很輕鬆。
小溪兩岸綠意盎然,風景如畫,溪面上又徐徐吹來涼爽的山風,非常愜意。
歐陽倩一邊撐着小木船,一邊欣賞着周圍的風景,心情很不錯。
就在這時,秦雲的聲音很不合時宜地響起。
“歐陽處長……”
“別說話,老實坐着!”
“不是,我……”
“你現在是受我監視的嫌疑人,必須聽我的命令,要是你再說話,影響了我划船的速度,導致無法及時到達桃花村,無法及時保護你母親和你女兒,因此出現的任何後果,都要由你來承當。”
聽了她嚴厲的話後,秦雲不敢再出聲了。
歐陽倩的小嘴微微揚了揚,也不再理會秦雲,繼續有力地撐着竹竿,同時欣賞着兩岸的春野風光。
十幾分鍾後,她就將小木船劃出一半的路程。
桃花村已經遙遙在望了。
在這段時間裡,秦雲一直都沒吭聲,都老實地坐在後方。
歐陽倩很滿意他的表現,便用竹竿固定住木船,轉過頭,想跟他說句話,緩和一下剛纔嚴厲的語氣。
在沒抓住那個白髮女人,或者是姬羅煞之前,秦雲嫌疑人的身份就無法洗除,都要一直受她的監視。
爲了讓秦雲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老實聽話,方便她做工作,她也必須緩和一下雙方之間的關係。
哪知道,她纔剛轉過頭,臉蛋就變了。
她發現,秦雲的目光正直直地盯着她身體的某個部位。
今天她穿着合體的牛仔褲和短袖T恤,身材又凹凸有致,撐船的時候因爲要用勁,身子也要隨着使勁的方向擺動。
身體的某個部位自然十分顯眼,也很誘人。
難怪秦雲看得目不轉睛,嘴角也出現亮晶晶的口水。
“郝隊長十分信任你,可沒想到,你居然是個下流胚子!”歐陽倩很生氣,想要跟秦雲緩和關係的心思也消失得一乾二淨。
“歐陽處長,別誤會,我沒有偷窺你。”秦雲微微愣了一下後,才連忙擺手。
他這副樣子讓歐陽倩更生氣。
直到現在才驚醒過來,還敢說沒偷窺?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用流氓罪,把你抓起來?”歐陽倩的語氣比之前還要更冷淡。
之前是她的性格所致,而現在,她是真的生氣了。
秦雲沒有繼續替自己解釋,而是反問道:
“歐陽處長,你是否感覺到腰部不對勁?”
“別轉移話題……嘶,我……我的腰怎麼疼起來了?”
歐陽倩的臉蛋猛地一變,眉頭也深深皺起,右手捂着苗條的腰部,露出痛苦之色。
她的眼神中還帶着驚疑。
她的腰一直都好好的,爲什麼突然痛起來了?
“你是不是感覺到腰部有種被針扎的痛感,就好像是被十幾根鋼針扎進去一樣,疼痛的感覺一陣比一陣強烈?”秦雲再次問道。
“你……你怎麼知道?”歐陽倩滿臉驚訝。
“當然是看出來的。”
“看出來的?”
“剛纔我就是在觀察你的腰部,通過觀察,發現你在撐船的時候,姿勢有些不標準,又發現你腰部的肌肉有些紅腫,才得出這個推斷。”
“胡說!
在營區訓練時,操控船隻是我們的必修課,無論是竹筏、木船、橡皮艇,甚至遊艇、遊輪、戰艦,我都學過,而且考覈成績全優,我的撐船姿勢怎麼可能不標準?”
“啥?連軍艦都會開?這丫頭的背景果然不簡單啊!”
秦雲很驚訝。
當然了,他只是在心裡驚訝,表面上仍然不動聲色。
他若是表現出很吃驚的樣子,歐陽倩一定會更小瞧他。
“歐陽處長,我並不是說你的撐船姿勢有問題,而是說你的腰有問題,才導致了撐船姿勢有些不標準。”
“那你說說看,我的腰爲什麼會突然疼痛起來,像是被十幾根鋼針紮了一樣?”
這一次歐陽倩沒有反駁,而是捂着後腰,臉蛋上的痛苦之色越來越濃。
她稍稍拉起T恤下襬,扭頭朝身後看了一眼,那裡的雪白肌膚果然如同秦雲說得一樣,變得紅腫。
在撐船的時候,她的身子隨着使勁的方向搖擺,後腰處的肌膚也時而露了出來,才被秦雲發現了。
“我只是根據你後腰處的紅腫推斷出來的,至於引起疼痛的具體原因,還需要進一步檢查才能知道。”
“你還會看病?”
歐陽倩滿臉質疑地看着秦雲。
郝隊長雖然很信任秦雲,但倆人接觸的並不多,他只知道秦雲坐過幾年牢,但誠實可靠,力氣也比普通人稍大一點,並不知道秦雲會治病,給歐陽倩的信息中,也沒有這項內容。
根據他的情報,歐陽倩得出秦雲只是一個坐過牢、力氣稍大一些的農村小夥子,外加嫌疑人的身份。
她不相信秦雲還會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