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他再也沒有回來。我躺在牀上,同樣的徹夜難眠。我覺得,這樣撕破了臉皮,叫我再自欺欺人我都做不到了。
第二日自然是頂着黑眼圈起來,爲了掩蓋,化了個罕見的濃妝。可惜昨晚被撞的那團紅色太大塊了,摸上去還很疼,我拿着小鏡子左看右看,放棄了掩蓋的打算。
算了,看到了就看到了吧,反正他昨晚摔門離去這事鐵定是藏不住了,這個傷疤也沒必要掩藏了。
這團紅印,終於還是和預料的那般一樣,被我婆婆瞧進了眼裡。婆婆當場眉頭就皺起來了,問我:“怎麼回事?”
“不小心摔到了,是我的錯。”我低頭抿脣,我不是傻子,肯定不會親自告訴婆婆這是被蔣良推的。
婆婆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轉頭去吩咐傭人拿醫藥箱。
晚上蔣良回來的時候,一整天沒吭聲的婆婆,終於就我額頭的傷口發言了。她指指我的額頭,仍舊是眉頭緊皺。“蔣良,你都這麼大了,孰輕孰重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自己的媳婦自己都不關心,豈不是寒了人家的心。”
蔣良訕訕的看我,沒答話。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猜,是不是我跟他媽說了什麼。所以,我也就自己先開口了。“媽,就一點小事,是我自己摔倒的,沒什麼的。蔣良那麼忙,就不麻煩他好了。”
蔣良怪異的看了我一眼,嘴巴動了動,也還是沒說什麼。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竄到房間來,瞅着我直笑。“看不出來啊,你還會維護我。”
我對着鏡子淡定的貼我的面膜,沒理他。上午婆婆跟我解釋過了,她識破了我的謊言,也知道我們昨晚肯定鬧得不愉快。她說,蔣良有一箇舊情人,年少不更事的時候在一起過,可是那女的很差勁,蔣家看不上她,所以沒能在一起。
婆婆叫我別擔心,她說蔣良肯定是之前太在乎那個孩子,所以現在可能還在跟我置氣。那個女人正是因爲是已失去,纔會有新鮮感。她好好的安慰了我一番,別跟蔣良對着幹,生下了自己的孩子,這纔是正經事。
我雖然覺得憋屈,可是,我該死的覺得這樣也有道理。
憋屈又怎樣?憋屈就能隨便離婚嗎?
失神間,蔣良搬了凳子坐在我旁邊,一本正經的一字一句。“可惜了,直到要離婚了,我才發現,你還是挺有意思的。”
“非要走到離婚那一步嗎?你想過了嗎?離婚了,我怎麼辦呢?”不,我還是有點不甘心。我有辦法嗎?我沒得辦法。對於這個丈夫,此刻的我,也無比的寒心。
“是的,必須離,有的是辦法讓你離。”他的話,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沒料到第二日,蔣良就實踐了他的諾言。非要離,有的是辦法逼我離。
從這一日開始,我開始不斷的收到署名爲蕭綽的短信。內容,很直白,很醒目。白天發,晚上發,上廁所的時候發,吃飯的時候發,睡覺了還發。看完了第一條,後面的,我不敢看,也不敢去猜。
由於額頭的紅快還沒消散影響美觀,我也沒出門,所以一整天幾乎都跟婆婆呆在一塊。當婆婆第十三次聽到我的短信提示音的時候,終於暴怒了。“羅漫,你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我也很想知道啊!
這一晚,蔣良藉故有公事在身太忙了沒回來,我躺在牀上,流着淚看完了全部的短信。
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他對我這個是他親自求來的妻子沒有絲毫感覺,家花再溫柔也不及野花香嗎?
我看完這些短信,正準備刪除時候,收件箱,卻又有了個紅色的1字。
是一條彩信。
妖嬈的女人身段,和赤裸上身的男人,看不到臉。配字是,“羅漫,猜猜這對男女是誰?”
這個女人,終於要正式出面,向我宣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