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適的工廠我們都有找到，不過帝都這塊的工廠多是機械化生產車間，所以相應的價格要高一點，而且這個廠子經營不善，很多設備老化並沒有來得及維護，如果購置下來的話，可能要重新添置一部分設備，另外，這些是我司能提供的上下游名單。”
茶館包間內，宋高飛地出來一沓文件。
文件內容很多，趙啓明主要還是看關於這個廠子的那份文件。
廠房地址、設施、人員、外債等等，上面統統有羅列，甚至東方基金對目前已知情況進行數據分析，得出這家廠子經營不善的主要原因在於銷售渠道和已經擠出腦漿子的紅海產業。
不過渠道這塊趙啓明暫時不需要考慮，在他的設想中，這個服裝廠本身就是產業化的一個補充佈局而已，即便是賠錢也無所謂。
不過讓趙啓明出乎意料的是東方基金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弄好這些，考慮到國內的市場，他覺得東方基金應該不是他想得那麼簡單。
或者說，東方基金在一定程度上還有和各地部門有保持密切接觸。
十幾分鍾後，趙啓明放下文件，點頭示意大家喝茶，隨後抿了一口茶後，說：“你們做事很認真，這個廠子初步來看還不錯，只是價格方面和債務這塊……”
趙啓明沒把話說盡，不過宋高飛很懂事地接話道：“債務這塊我司給出的建議是不承擔，即在收購前，這個廠子自己把債務糾紛給弄明白，價格方面主要還是看趙先生，如果趙先生確定看好這個廠子，我們會派人去談的。”
“那就麻煩你們了。”
“不敢當，不過有一件事是我們幫不了的，那就是公司註冊問題了，新公司叫什麼名字，可能要趙先生思慮一段時間了。”
“哈哈，那倒也是，喝茶喝茶。”
三言兩語，事兒基本就定下來了，趙啓明這邊也沒說5億、10億的事兒，宋高飛那邊也沒提這次中介的佣金，倆人心中都有數。
聊了會最近國際地震救災的情況後，大家就散夥了。
坐在保姆車中，趙啓明倒是沒着急回家，而是龍潭公園逛逛。
正月間，帝都作爲國家的行政首都、經濟大城，趕着這時候做生意的人太多了，據說這些年春節廟會上一個流動攤位作價十幾萬、幾十萬，而面積不過幾平、時長不過是十二十天。
大冬天的，天黑得很快，當趙啓明仨人到龍潭公園的時候，也已經是燈上枝頭了。
火紅的大燈籠高掛，人們擁擠在龍潭公園內，有擰秧歌的民俗活動，但更吸引人的還是道路兩邊的小吃攤販。
紅柳枝上的羊肉被火焰舔舐着，偶爾墜落的羊油會讓這火焰更加兇猛，混着油脂與孜然的香氣，讓來往行人都忍不住買上兩串。
趙啓明有些後悔帶媳婦過來了，或者說他有些後悔在沒吃飯的情況下待着媳婦過來了。
胃部明明已經饞得咕咕作響，但趙啓明還是要用莫大毅力拒絕這美食。
“老闆，來兩串，要多辣。”說着，寧玉燕掏出手機準備掃碼。
“好嘞美女，一共30.”操着一口子僞裝的方言，這個穿着花色長衫的燒烤師傅立刻分出兩串，麻溜地撒辣椒。
‘15一串？吃這麼多年燒烤了，印象最深的還是小時候5毛一串的烤肉和1毛一串的烤豆皮。’趙啓明心中吐槽了一句，順帶回味一下小時候那簡單的快樂。
“我說，你這身子骨，現在不適合吃這個的啊。”趙啓明有些爲難地說着，但並沒阻攔。
懷胎十月真要說頓頓都非常嚴苛，那也不現實，咱別說古代了，趙啓明外婆懷趙媽的時候還天天下地幹活呢，趙媽現在不也活蹦亂跳嚇唬兒子麼。
“我肯定是不行的，不過這是給你買的。”付好錢之後，寧玉燕把手機揣兜裡，仰着腦袋，笑嘻嘻地看着趙啓明。
“那更不行了，哪有我吃着你看着的道理，這倆給小董吃吧，咱們去裡面看看有沒有你能吃的。”說着，趙啓明拽着媳婦準備走人。
那邊烤串師傅有點懵，這錢都付了人卻準備走，這就不太好了吧，雖說他沒準備收錢不給串，但退款是不可能的。
身邊的董冰凡倒是挺眼饞這肉串的，不過她不確定這倆到底能不能歸自己所有。
“別啊，你先吃，你吃完之後我舔舔棍兒意思意思，我饞這味道~”身體半蹲下墜，寧玉燕苦苦哀求起來。
最後，在趙啓明勸說無果的情況下，廟會上出現了個依靠舔棍兒解饞的明星孕婦。
而爲了解饞而摘掉口罩的寧玉燕，不出意外地有被人拍攝到，導致倆人還沒逛完廟會呢，網絡上就已經有寧玉燕的粉絲自發地討伐起趙啓明來了——瞅給她的饞的，還不給她吃！
接到尹婷的電話後，寧玉燕不開心左右掃了兩眼，看到兩個小女生鬼祟地跟在自己身後，還用手機不斷地對準自己。
寧玉燕戴好口罩，衝着那倆小姑娘招手，示意她們過來。
小姑娘們先是一驚，隨後帶着些許忐忑和激動地小跑過來，嘰嘰喳喳地問好。
尚且不知道情況的趙啓明倒是爲之一愣，不太確定自己現在是端着這個塑料小碗，還是繼續吃裡面的炒肝。
“你們兩個過分了啊，他又沒虐待我，你們發那些合適嗎？”寧玉燕的聲音沒有往日裡的甜美，而是多出了一絲高冷的氣息，聽得趙啓明一愣。
‘虐待？誰虐待她了？’還準備繼續吃炒肝的趙啓明，這時候也嚴肅起來，放下手中的炒肝，想要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可是我倆都看到了，你們剛進來的時候我倆就看到了，你買了兩串肉，結果你老公吃肉，你舔棍。”小姑娘沒想到寧玉燕氣勢這麼足，聲音不免有些怯弱，不過她還是很忠實地用不甘的眼神望向趙啓明，彷彿是他對寧玉燕冷暴力導致後者不得不在外維護他的名譽。
趙啓明緩緩地舉起小碗，繼續吃起炒肝來。
小姑娘對其怒目相視，彷彿是抓到現行般，還不斷對寧玉燕使眼色，表示就是這一幕！
“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你們啊，事情都不瞭解就開始攻擊，你們這樣會讓我很爲難的啊。”沒好氣地看了眼在一旁無聲加槓的趙啓明，寧玉燕語氣中充滿了無奈。
好說歹說，寧玉燕終於勸走了這倆低齡小粉絲，不過小孩子皮起來是真要命，幾步遠的距離，這倆小姑娘衝着趙啓明做個鬼臉，然後溜溜地就跑了，生怕趙啓明遠程來個炒肝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