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梅奧診所進修？”
兩個大領導一時間都愣住了。
如果換了外行，或許知道去國外進修是個好機會，但不會這麼驚訝。
但做爲內行，則明白去世界第一的梅奧進修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就這麼形容吧，八十年代華國公派去梅奧進修的醫生，一個都沒有。
不是說沒人去梅奧進修。
這批人往往是自費去的，自己申請的，關鍵是去進修過後就孔雀東南飛，一去不復返了。
去梅奧診所進修，已經不僅僅是去學習了，更是一種資歷和資本，哪怕到了幾十年之後的2022年同樣如此。
哪家醫院的哪個醫生如果去“梅奧”進修過，回來妥妥的重點人才培養，加值升薪樣樣有有份，熊熊燃起的醫療新星。
更何況是在這個覺得外國月亮都比國內圓的八十年代。
範廳長和李校長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跑了，跑得無影無蹤。
不過李校長離開的時候，帶走了兩輛皇冠車。
一時間就有點尷尬了，玩弄人心，人家是這個（大拇指），陳棋是這個（小拇指）。
畢竟一年幾十上百萬的房租，已經讓很多眼紅的小人開始在背後中傷了，舉報信也不少。
而因爲堅持電腦軟件與硬件的捆綁銷售，結果在電腦市場節節慘敗，公司盈利慘不忍賭，連喬布斯都被迫辭去董事長的蘋果公司，在2022年市值能達到2.4萬億？
“噯不是，這名額我還有用呢，我得給越中市留幾個，噯，你們別跑呀。”
所以一聽陳棋手裡還有10個前往梅奧診所進修，還不用給他們“進修費”的時候，範廳長和李校長對視一眼，馬上就心領神會，達成默契。
哪怕對方拍桌子、摔電話、講好話、求人情都沒用，一句話，CT已經在安裝了，人員培訓已經開始了，現在再拆掉來不及了。
陳棋沒這個膽兒，到時這些四合院可能成爲他的催命符，千萬不能引起某些天上人物的注意，否則人家有得是辦法讓你吐出所有家產，不止是房子。
那可真的是破口大罵，就連某某某領導也親自打來電話，詢問能不能勻幾臺CT和幾個名額出來，讓給其他省份的兄弟單位？
但範廳長、李校長、郭院長他們都咬緊牙關堅決不同意。
頂多就是搭搭順風車賺錢，僅此而己。
“別，千萬別彙報，我跟你說小陳，這對我們省傳染病學科，甚至整個醫療服務質量和臨牀水平提高，都是一個絕佳的機會，這名額一定要留在咱們海東省。”
於是一個個罵孃的電話直接就打到了部裡去告狀，中心思想就一個：
“媽的，老子連X光都沒幾臺，你們海東省他孃的一口氣有11臺CT了？這首都和滬市都沒這麼豪橫的，你們憑什麼呀？把CT吐出來，把梅奧診所進修的名額吐出來。”
下了塞拉利安國際機場，陳棋敲了敲自己的老腰，不知道是坐飛機給累的，還是過年在家每晚激戰給累的。
可是無論大家怎麼尋找，陳棋都不見了蹤影。
等到將來，陳棋的股份會一直被稀釋。
去首都繼續採購四合院？
當然陳棋也會一直追加投資，就算不追加，哪怕稀釋到1%，那也是常人無法企及的一大筆鉅款。
範廳長、李校長、包括越中人民醫院的郭院長，這幾天接到了無數個罵孃的電話。
但是買房已經不可持續，畢竟國內的房產地大開發年代還沒有開始，不可能像溫州炒房團那樣，整幢整幢掃樓。
比如像微軟，這個86年才上市的軟件公司，目前市值也不過是幾百萬美元而己，誰能想到幾十年後，它的市值能超過2萬億？
衛生系統沒秘密可言。
陳棋原本以爲兩個大領導會拼命表揚他，結果他吹了半天牛，就換回來“呵呵”兩個字。
範廳長這時候也一拍腦門：
“對嘍，我也一大堆工作呢，那陳棋同志再見了，這CT機伱不要動，到時安排給哪家醫院，人家自己會來提機器，你一手交錢一手交機器就行了。”
畢竟誰對他好，他要加倍報答，感謝這一路遇到貴人，把他這個窮到賣黃鱔的山村小子，一路升到了院長級別。
而李老師則是將皇冠車賣掉了，給兒子、女兒和自己老夫妻各買了一套房，也算是解決了一家人的住房問題。
於是全國的院長們目光又對準了陳棋，那真是翻箱搗櫃想把陳棋這個散財童子找出來，想從他身上榨點油水出來。
這時候大多數房子都屬於公家的，老百姓想賣也賣不了。
後來陳棋聽說，許主任比較海馬屁，所以車子一直在開，成爲海東省第一個開上皇冠的醫生。
另一輛是送給他陳棋衛校時的班主任，現任省附屬一院醫務處副處長的李寶田李老師。
陳棋撇撇嘴：
“凱瑞教授，你別高興太早，恐怕過不了幾天，你會懷念黴國優越而腐拜的生活，要知道在這邊洗個熱水澡都困難。”
最讓陳棋頭痛的是國內的人民幣，這又是房租，又是賣CT的錢，加上原來的存款，陳棋已經有過300萬人民幣了。
“呵呵~~~”
另外還有一些什麼銀行股、能源股，還有像可口可樂、百事可樂、沃爾瑪等等股份都有。
這是他們的勞務費，也是陳棋想報恩。
至於陳棋這次在國內外收到的那些錢，國外的就依舊買美股，目前陳棋已經擁有微軟公司13%的股份，蘋果公司12%的股份。
至於珂橋鎮的華國輕紡城營業房，目前的政策是隻租不賣了，哪怕他們賣，陳棋也不能再買了。
陳棋心想，這話我剛剛已經聽過一遍了。
反正陳棋上輩子也不是金融人士，也不是炒股專家，他就是看報紙上股票的名字，後世還存在的，又是獨角獸一樣存在的公司，全買個遍。
越中市，或者說海東省衛生系統發生的事情，迅速就傳遍了全國。
當然主要還有一個原因，梅奧的凱瑞教授已經組成了一個10人課題小組，準備一同前往塞拉利安。
李校長也是拼命點頭：
“對，就這麼辦了，啊呀，時間不早了，我馬上還要回學校組織安裝和培訓CT，還要選拔最優秀的教職工和醫生前往梅奧診所進修。”
範廳長和李校長把陳棋拉到了一邊，避開了正在搬運CT的衆人，這才低聲詢問道：
“你手裡有進修名額，部裡知不知道？”
當然能習到微軟和蘋果這樣高的股份比例，是因爲這兩大科技巨頭在八十年代還沒有發力，是不可持續的。
陳棋也知道自己如果留在國內，那肯定會被全國衛生系統的人給生吞活嚥了不可，所以正月十五元宵節一過，他就跑路了。
別人不知道，陳棋知道，所以他就能買到多少自由流通股就買多少，直到把賬戶的錢買完了才罷手。
各大醫院的院長們，各級政府的衛生系統主管領導們，眼睛紅得真快噴火了。
“不知道，我還沒正式彙報上去。”
陳棋算是看出來了，範廳長也好，李校長也罷，地域觀念非常重，格局就那麼大，非常護犢子，有好事好都想扒拉到自己碗裡。
找得到纔怪，他已經從香江轉機，一路轉啊轉，又轉回非洲去數猩猩了，找得到他纔怪。
“陳，你瞧那遠處跑過的，真是一羣可愛的小斑馬，在這片沒有被工業污染的大自然中，我的心情都格外的愉快。”
等下次，等下次陳棋再從國外弄到這些寶貝儀器，再優先讓大家挑選。
範廳長這時候又拉着李校長去嘀嘀咕咕了半天，把陳棋給甩在了一邊，不一會兒兩個奸笑着走了回來。
範廳長笑呵呵地說道：
“這樣，陳棋，這10個名額呢，我們給你留了2個做人情，我們廳裡跟海醫大呢，各拿4個名額。”
凱瑞教授走下旋梯，看着不遠處飛機跑道上歡快跑過的野生動物，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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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果真敢把名額讓出去，他們真敢活活打死這個“賣省賊”！
“瞧兩位領導說的，我這不是給咱們省藏着吧，回國後第一站就是回老家，沒跑到部裡去邀功，對不對。我這要是去部裡這麼一說，這全國醫院還不是隨我挑？我這是爲家鄉犧牲多大呀。”
至於這些股票是屬於沒有投票權的“無權股”，陳棋也不在乎，他又沒想進入董事會當財閥資本，他就是一個醫生。
他做的是長線投資，也無所謂暫時的盈虧。
所以陳棋拿着錢不知道該怎麼投出去，只能存銀行吃利息，然後被通貨膨脹割韭菜，靜等幾年後房地產市場全面開花。
現在就算他想把名額彙報上去，想讓全國衛生系統衆多醫院和研究所雨露均沾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這對老師和學生的心思相通，就是有錢就買房，一直有錢一直買房，算是最英明的選擇。
當大家得知海東省有10臺二手CT運到，還有10個梅奧診所進修的名額時，一時間那真是羣情激憤。
陳棋已經將購車資金來源講清楚了，並且明確一輛是送給外五科主任，也是他碩士導師，課題組負責人之一的許進興醫生。
凱瑞教授有點不可思議：“why?你們平時是怎麼洗澡的？”
陳棋比劃了一下，
“我們買了這麼大一口鐵鍋，對，就是這麼大，然後拿個板凳，人坐在鐵鍋裡，下面加着熱，就這麼洗澡。不過需要當心，別被煮熟了。”
哈哈哈~~~~
周圍這些黴國佬都笑成了一團，以爲陳棋是在開玩笑。
陳棋嘆了口氣，懶得多解釋，“走吧，我先帶你們去咱們的中塞友誼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