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校的太倉促了啊。”
火車上，威廉安穩的躺在最後一節車廂，盤算起離校前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夏日上午的陽光已經有點熱了，透過車窗打在他的腿上，讓他不由的挪了挪位置。
‘還是因爲最後的校董會鬧得…被開除的家養小精靈…馬爾福家族…以及阿茲卡班的曝光…’
‘亂七八糟的事情攪作一團，實在是讓人頭大…’
‘詛咒到現在都沒有完工…’
“哦呼…”
威廉鬆開了嘴裡的麥稈，發出了怪叫聲，“一事無成啊，混蛋。”
他揮了揮魔杖，在頭頂處變出了一面鏡子，試圖給自己做個鬼臉來鼓勵下自己，但是變形術剛剛成功就聽到了包廂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
“啊，”來人發出了驚呼，對着坐在那邊翻書的威廉打招呼，“威廉教授。”
“嗯，你好，”
威廉從書上擡起頭來，發現來人是自家學生，語氣親切的打着招呼，“暑假都來了，別那麼拘謹，隨意坐吧。”
“好的教授。”
五年級學生臉色稍微帶着緊張的坐下了，但是他緊張的不知道該說點啥。
就在這孩子拘謹的時候，包廂的門再次被打開了。
“抱歉，這裡滿員了沒有，我們上車晚了…”來人用自來熟的語氣打着招呼，但在環顧包廂內部的時候發出了驚呼聲。
“啊，威廉教授，您好！”
‘不，我一點都不好，’威廉看着門口那抹紅髮，內心腹誹道，但是這顯然不適合說出來。
‘爲什麼來回去的火車上都有韋斯萊啊！’
他內心咆哮着，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異常的鎮定，“坐吧，包廂裡還有不少空位置，正好聊會天——我看過你們倆的成績單了，不太理想啊…”
‘他瘋了？我們才四年級！’
雙胞胎快速的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神裡讀到了這樣的驚歎。
“啊，是不太好…畢竟我們遭受了那樣的事情，”兩人打出在麥格教授那邊鍛鍊了許久的悲情牌，“說真的，明年的考試也許都有點…唉…”
兩人嘆息的語氣相當真誠。
“也是，遺忘那麼多東西實在是…”威廉附和着，“這樣吧，我假期給你們準備些複習資料好了，起碼在巫師自衛課上你們不會落後太多。”
“其餘的課程…嗯，魔法史上我也能想些法子…魔藥課，嗯，我能給你們些參考書目…草藥學的內容我假期中段給你們弄過去…”
威廉回想着兩人的成績單，一門門的考慮解決方案。
“別擔心…及格的科目鞏固下，不及格的抓緊學習…其實OWLs考試沒那麼難通過的。”
威廉總結着自己的發言，“暑假努努力，進度就能追上來，這樣五年級提高成績的時候不會太吃力。”
“現在離OWLs考試還有一年整呢，放棄某個科目還爲時太早，等到了職業規劃的時候我們再來次衝分押題就好…”
說了半天，發現全是自己說話，威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激動起來就容易亂七八糟的說些東西，目前來說，我們要考慮的就是這些了。”
“如果你們沒什麼意見的話，我們就按照這樣來處理好了，沒問題吧？”
他盯着雙胞胎，問了起來。
當然有問題，但是倆人不敢說。
‘演砸了！’
努力擠出來一個笑臉，兩人用飽含感情的聲音迴應道，“當然沒什麼問題，教授。”
‘果然，就該讓全校學生一起痛苦的，月考而已，不就是月考嗎？’
‘先答應下來，然後在想法子推脫…’
“那太好了，”威廉讚許道，“不過不是我不信任你們——而是，人都有惰性…嗯，是這樣的，計劃定下來沒有進行的例子我見過太多了，在假期大量的複習可不是什麼容易事。”
“得給你們找個監督，”威廉點着頭，“就珀西好了。”
“利奇，”威廉看向了另一邊似乎在憋笑的學生，“麻煩你能帶韋斯萊同學去找珀西過來一趟嗎？”
“對了，”他又轉頭看向雙胞胎，“你們也好好喝同學說說話，難得的暑假，老是悶在包廂裡可不好，這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情，尤其後邊的任務還挺重的。”
——
“他是魔鬼！”
雖然周圍有個學生，但是喬治還是在離開包廂的第一時間抱怨了出來。
“你以爲呢，五年級簡直是地獄…”
名叫利奇的孩子點頭同意，“你知道嗎，在五年級的學生之中有個公論，威廉教授是所有任課教授裡邊最爲嚇人的。”
“嚇人？”
“當然了，做他的卷子簡直比和一條巨龍戰鬥都讓人心生害怕…”
他吸了口冷氣，回憶起痛苦時光來，“尤其是最後的時間，每天睡覺我都能在噩夢裡看到教授，他用魔杖對我們的試卷施法，然後變出小山一樣的試卷來…”
“所以，你們真的很有勇氣，”利奇拍了拍雙胞胎的肩膀，“我得收回我先前對格蘭芬多不切實際的評價——你們是真的勇士。”
“好了，好好享受回家前的幸福時光吧，你們去找朋友玩會——我自己去找珀西·韋斯萊。”
他看着雙胞胎，彷彿看着真的猛士一樣，隨後大步朝着級長包廂走去。
——
“教授，您找我？”
威廉稍微等了一會，珀西就出現在了。
不同於先前的崇拜，這孩子現在眼神裡有點迷茫。
“嗯，對，有關弗雷德和喬治的一點小事，”威廉笑了笑，“坐吧。”
在珀西坐下後，威廉就簡單說了說自己爲兩人制定的假期提高計劃以及需要他做的監督任務，珀西默默聽着，偶爾發出疑問來諮詢那些他沒太搞懂的事情，談話進行的相當愉悅。
但在結束時候，當珀西準備告辭時，威廉喊住了他。
“先彆着急，你好像有些心事？”
“是，教授…”
“你好像現在對和我談話有點害怕了，珀西。”威廉笑着搖了搖頭，“是因爲阿茲卡班的事情？”
“是，教授…”
“別那麼唯唯諾諾，好像被人欺騙了一樣。”威廉盯着他，“膽子大一點，你得有自己的想法，珀西。”
“你是霍格沃茨這些年最優秀的畢業生，如果單按成績算的話，目前霍格沃茨在讀的所有學生，只有赫敏·格蘭傑小姐能勉強和你比一下，但是她的創造力還是…稍微弱了點。”
“所以，你完全可以自豪的說自己是整個霍格沃茨最優秀的學生，你該自信點的。”
威廉盯着珀西，“所以，你對阿茲卡班這事很在意？”
“額，教授，不是…只是…”
“沒那麼多隻是，珀西，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我在那個鬼地方待過——那可不是什麼正常巫師應該去的地方。”威廉相當自然的說着，“但是它的確存在，我也無法否認阿茲卡班的那段經歷。”
“雖然我現在不能說那全是壞事，但我依舊不喜歡那裡。”威廉看向窗外，“你被拘束的很厲害，珀西。”
“我沒有，教授…”
“我分辨的出來，孩子，”威廉搖搖頭，“話語對你來說沒太大用，你得實際看一看魔法世界。”
“可教授…”
“一個暑假，很長的時間，雖然像你這樣的優等生我應該勸你去魔法部實習的，但是——”威廉難得的聳了聳肩膀，“魔法部實習對你來說太早了。”
“去商隊轉轉吧，我會爲你開一封介紹信的。”威廉沒理珀西那語無倫次的解釋，“你還得一筆啓動資金——二百個加隆就夠了，記得還啊…”
他一邊說着一邊從口袋裡摸出一小袋加隆，“你得去轉轉去看看，這筆錢算是在你找到職務前借你的。”
把袋子扔過去的同時，威廉在在羊皮紙上飛快的寫着介紹信，“不是什麼好工作，但好歹是正式商隊，我以前合作過，他們不碰那些走私的東西。”
“到那邊去學會決鬥，學會罵人，學會看待加隆和別的東西。”
他把介紹信簽名，遞給珀西，“優等生該去魔法部這事我會在明年開學幫你解決的，教授的推薦信多了不好說，但是五張推薦信我還是很容易幫你搞定的，如果你開學想去魔法部實習的話，這應該足夠了。”
“可教授——弗雷德和喬治他們兩個的暑期複習…”
珀西拿着推薦信，依舊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只能現場想出個藉口來。
“哦，那個無所謂，你把計劃告訴你母親，她應該會幫着解決的。”
對於一位多次寄出吼叫信給孩子的母親，威廉是十二分的信任的。
“好了，就這樣，好好享受你的暑假打工生活吧——”威廉對珀西笑了笑，“對了，在你行動前我有三個衷告。”
“第一，任何時候，財不露白。”
“第二，魔杖在任何時候都握緊了，別丟了它。”
“第三，要記得，在任何時候都遠離觸犯法律的事情！”
——
列車一路順風的到達了國王十字車站。
幫着列車員一起檢查了下有沒有倒黴蛋忘記帶行李，或者試圖留在車上之後，威廉小心翼翼的下了火車。
‘啊，終於…一個學年結束了。’
牢牢的抓着自己的魔杖，威廉感嘆起來。
學生們已經全部離開了火車，在車站出入口堵着——一次性離開太多人會被發現，所以他們必須混在麻瓜火車停靠時擠出的人羣之中。
“明年就都歸我了吧？”
威廉看着密密麻麻的學生，內心在感到壓力的同時也有了動力。
‘七個年級的課程，還好今年準備了一堆試卷，明年可以拿出來用——就是以後得注意別讓他們把卷子帶走太多，不然很容易串起來作弊的，那就沒什麼訓練效果了…’
他一邊想着一邊打量着學生，防止在這最後的時刻出點什麼幺蛾子。
尤其是那對韋斯萊，在剛剛接受了一個大型的暑假補習課表之後，出點什麼狀況簡直太正常了。
雖然當時威廉說的一套一套的，但是兩人絕對不至於被騙那麼久。
隨着他的目光掃視，周圍的學生不由的在夏天打起了寒顫。
“威廉教授在做什麼？”
羅恩一邊同哈利做着擁抱，一邊小心的問着。
“天知道，”哈利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腿，雖然它長得很好，但是大概是因爲那次事件的後遺症，他在看到那位教授之後老是管不住自己的手。
“那個傳說你們聽到了吧，就是威廉教授在阿茲卡班待過。”
金妮在旁邊小心翼翼的插話，“他真的那麼酷？”
“別亂說，”羅恩盯着自己的妹妹，“阿茲卡班從來不炫酷，你們不要聽着故事裡有什麼，就覺得什麼一定是故事裡說的那樣。”
“比如洛哈特教授，”哈利一邊把自己的電話塞給朋友，一邊補充着，“據說洛哈特教授要被送去那……反正是大醫院。”
“記得打我的電話，不過不要說太多魔法的事情，他們不會高興的。”哈利快速轉移話題，“我在去年教過亞瑟先生如何使用，赫敏你就不用了…你們不能讓我一暑假全聽着達力在那說話！”
“沒問題。”羅恩笑嘻嘻的接着紙條。
“什麼叫聽着故事就覺得故事裡是真的？”
——
相當和諧的暑假開端啊。
威廉打量着漸漸離開的學生，笑着在最後離開了車站。
“教授你好，你辛苦了。”
負責疏散人羣的一位魔法部人員打着招呼，威廉笑着迴應，但是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這是誰的問題。
直到走出通道，他纔想起來，那個倒黴蛋到底是誰…
‘時間真是快啊，’威廉一邊感慨着，一邊坐上了倫敦地鐵。
‘久違的科技社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