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您手裡的東西，您能先告知我一下，我家老主人身體近來可好。”
看着龔德滿是急切的神情，我不忍心對他撒謊。只能照實告訴他，“說起來，離我上次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有幾年了。若要讓我訴說他的近況，我還真說不上來。”
“啊、這樣啊！抱歉，是我唐突了。”
話雖如此，但龔德的臉上寫滿了失望。
看到龔德有點失落的神情，我急忙繼續說道，“不過，我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是他在帝國西部的赫瑪爾頓開酒館，給我的印象他的身體還是很強健的。”
事實上我並不確定自己所遇到的那個矮人，和龔德所說的矮人是否是同一個。所以我只能一邊說着，一邊暗中觀察着龔德神色。在確定他的表情沒有什麼過大的起伏後，我才繼續道，“如果事情沒有太大的變故的話，我想你們應該可以在那裡找到他。”
“只要知道他或者，就已經很好了。很感謝您將老主人的消息傳遞迴王國，要是王知道他老人家還健在的消息的話，一定會開心的。”
龔德用矮人的方式再次對我表示衷心的感謝。
“走吧！我想你應該是對我身後的東西感興趣。正好我順道，可以帶你參觀一番。”
“我......真的可以麼？”
當我用瞠目結舌的神情指着龔德身後的建築時，心裡在想——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
“當然！因爲你擁有這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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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爐堡，矮人王國未來的首都。
而我現在的地方——大裂縫。
那是在鐵爐堡建立之初就存在的天然山體，矮人們發現它以後，在其內部不斷挖掘擴建的同時，也將其外部修建其足夠厚實的堡壘。現在起內部綿延數十公里，即使是最狹窄的地方也有一百多米寬，深度至今都未能測定。不過從下方緩緩流上的熔岩老判斷，這裡可能直到達了地心。
隨着矮人們逐漸遷移到這裡，在堡壘的外面又相繼擴建出數十個城鎮街道。在時間的推移中，這裡的大多數建築羣已經初步成型，既可以獨立防守，也可以彼此相互策應。
過了吊橋，我們先是乘坐列車上前往大裂縫的中轉站。
這裡就像是一個火車站的大型調度平臺，四通八達的鐵路像是蜘蛛網一樣通向大裂縫內部的各個角落。
說實話，如果沒有人領着你，即使你能混進來，想要找到自己要的地方沒有十天半個月的你根本就辦不到。這中間，你還得祈禱自己不會迷路。
龔德和負責轉運的調度人員打了個招呼，然後選擇了停靠在站臺上的其中一輛。
“這是現在我們能趕上的最後一輛車，下一班的話可能要到明天早上了。”
“哎？”
車發動以後，龔德才告訴我這輛車的目的地，以及班時。我內心大呼“糟糕”的同時，車以及駛出了站臺。
（啊......完了！我感覺自己上了賊船了。呃——不對，是賊車。）
這趟車是駛向冶煉區的，也就是目前矮人們所能接觸到的大裂縫的最下層。
一路上龔德給我了講了很多事情，比如鐵爐堡的冶煉區爲什麼在下層。
在這裡矮人們的鍊鋼爐用的並非魔法火焰或者哨煤炭的鍊鋼爐，而是直接利用地下流出的岩漿來融化礦石。要知道再精密的鍊鋼爐也無法達到熔岩的溫度，所以目前也只有這裡出產的各種金屬鋼錠，其純度是最高的。
這是一段很長的爐，鐵道兩旁除了每隔十多米遠就有一個可以用於照明的自然昆蟲外，再無其它。那感覺有點我們坐夜班火車又或者時火車穿越隧道時的情景。
聽龔德說，那種想火把一樣忽明忽暗的蟲子來自裂隙更下面的地方。據說那是一種可以吞噬熔岩的物種，在感受到四周的震動後，他們會讓自己的身體向“螢火蟲”一樣發出火紅色的光亮，當震動消散後它們又會重新迴歸黑暗。
所以說，人的智慧是強大的。也只有人類纔會想到這種天然無公害、既節能有省事的辦法來。
氣溫在逐漸升高，空中瀰漫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
我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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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後，龔德給我找了一個類似過濾式防毒面具的玩意兒以及一副耳塞。在我疑惑的神色之中，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等會兒你就知道有什麼用了。”
戴上面罩後，那股刺激喉嚨的氣味終於消失了。
這裡的人大多數都是赤着上身活動的。因爲熔岩存在的關係，在這裡即使待上一小會兒，你都感覺熱的受不了，更比說是那些幹活的工人了。
這裡駐紮的士兵數量並沒有我愛上面見到的那麼多，除了矮人軍隊的總兵力本來就少外，或許他們覺得這裡這裡並不需要投入太大的兵力防守也是一種原因。
頭頂滿是各種型號的齒輪機器，它們工作時會發出“噶擦噶擦”的響聲來。這時，我終於明白龔德爲什麼給我耳塞了。噪音，絕對的噪音。本身機器運行式產生的噪音並不是讓人無法承受的，但這裡是山洞，當噪音達到一定頻率後，會和山洞四周的洞壁發生共振，稍不注意你就成聾子了。
齒輪連接着粗大的鐵鏈，鐵鏈的另一頭是巨型的鍊鋼爐。當鍊鋼爐中的礦石盛滿後，矮人們會操作機器讓鍊鋼爐沉到岩漿中。
然後是反覆融化，濾掉廢渣。這一道工序基本上是由經驗老到的老矮人工匠操控，也只有他們才能但是憑藉經驗就能判斷出金屬的冶煉情況。
就像鋼廠的操爐工一樣，矮人工匠一般都會佩戴一度高密度的墨鏡。那是爲了保護自己的眼睛不會被高溫和強光灼傷的。
當融化後打的鋼水達標後，矮人們會立即將它倒入事先準備後的模型之中。冷卻之後，便成了用來打造各種武器原料。
相比於那種家庭作坊式的鐵匠爐，我眼前所見到的鍊鋼爐已經完全可以將各種武器量產化。而且，還能達到鐵匠爐所不能達到的純度。
“升起煉爐！”
“復唱！升起煉爐！”
巨大的齒輪開始轉動起來，連帶大地都有嗡嗡的震動感。鍊鋼爐緩緩升起並完全脫離岩漿，頂部鍋蓋式的鐵門被打開。
融化的鋼水倒入準備後的模型之中，數十名穿着防燙服的矮人，用常常的鐵桿來回攪動着，以確保鋼水凝結時的最佳狀態。
偶爾會有鋼水濺起，濺到矮人身上，然後飄出一陣焦糊味。不過那些矮人工匠們並不在意，他們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手中的鐵桿和倒入模型之中的鋼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