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簽署對賭協議，展望巴菲特的午餐
在說出對賭協議那刻，馬芸眼神閃過抹不易察覺的狡黠，作爲執掌阿里巴巴的老總，他深知以退爲進的精髓。
5%股權開價5000萬，公司估值就是10億，能到這個估值的財經網站屈指可數，但肯定不包括張揚的財研網。
那他爲什麼要投資？
1是看中了張揚的潛力。
2是有對賭協議託底。
5000萬投進去，如果財研網真能在一年內實現1億淨利潤，那財研網就屬於金融類高成長型企業，這在風險投行眼裡就是香餑餑，稍稍運作，估值基本可以給到25倍以上。
雖說馬芸目前並不打算進軍互聯網金融領域，但卻瞭解過東方財富和同花順這些頭部互聯網金融公司的市盈率，基本都在25到35倍，如果能運作到上市，突破50倍都不是什麼問題。
再看常見的對賭協議，大致可以分爲五類。
1，股權回購型。
這類對賭協議相對“溫和”，如果完不成業績條款，只需要按照約定價格回購投資方股權。
能簽署這種對賭協議的，基本都是資方的寵兒。
2，貨幣補償型。
在企業未達成目標時，公司需向投資方給予一定數量的貨幣補償，股權比例不變。
3，股權稀釋型。
企業未實現目標時，老股東同意投資方以低廉價格再向企業增資一部分股權，稀釋老股東股權比例。
4，股權優先型。
企業未完成目標時，投資方將獲得股息分配優先權、剩餘財產分配優先權、超比例表決權等優先權利。
5，控股轉移型。
企業未達成目標時，老股東同意投資方以低廉價格增資或受讓股權，使投資方獲得控股權。
這裡值得一提的是，這五種是最“原始”的對賭協議，現在的風險資本常用的對賭協議是它們多份的交織。
例如貨幣補償+控股轉移+股權優先的對賭協議，一旦沒有達成目標，不僅要賠償，還要被低價購入股權，失去對公司的掌控。
這也是爲什麼，很多對賭失敗的創業者會選擇跳樓的原因，因爲真的會一無所有。
現在馬芸的想法很簡單，只要張揚敢籤對賭協議，無論財研網最終業績達標與否，憑藉對賭協議中的回購條款與補償機制，他至少能確保本金安全撤出，甚至還能斬獲一筆可觀收益。
或許這時候有很多人會想，馬芸就不怕張揚卷錢跑路？ 首先能進浙商飯局的人，基本都是江浙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就已經初步篩選了一遍。
再看剛纔張揚和許延安的對話，以及介紹柳華、姚納新、何巧女這些企業老總的時候，都流露出一個確切信息，那就是張揚，亦或者說他的家庭背景，屬於他們浙商這個圈子。
有了浙商飯局進行初步篩選，再由許延安、柳華、姚納新等人背書，馬芸自然不會把張揚與詐騙犯聯繫到一起。
其次，今晚頂多算口頭約定，實際簽署前，馬芸也會讓風險投資部門進行背調。
……
反觀張揚，在聽見馬芸提出對賭協議，要求財研網在一年內，淨利潤必須破1億那刻，他臉色一沉，心中思索對方是不是在委婉表示拒絕。
淨利潤1個億什麼概念？ 同花順2008年總營收才1.174億，毛利潤是9155萬，歸屬淨利潤3835萬，扣非淨利潤爲3833萬。
再看東方財富，2008年的營業總收入是1.182億，毛利潤是4857萬，歸屬淨利潤5558萬，扣非淨利潤爲4859萬。
這裡或許有人會疑惑，東方財富的毛利潤爲什麼會低於歸屬淨利潤，這主要是東方財富拿到了政府補助，以及處理了部分非流動性資產。
馬芸要求淨利潤達到1個億，那麼財研網的營收就要至少達到2.5億，甚至是3億。
“1億淨利潤，還是在一年內，馬總有點強人所難了，哪怕是頭部的東方財富和同花順，它們都遠遠沒有達到這個標準。”
不等馬芸開口，張揚又說道：“而且財研網是家初創公司，後續還要持續投入資金招募員工，擴充硬件設備和更新網站，1億淨利潤基本不可能達到。”
“但是！”
突然，張揚話鋒一轉，繼續談判道：“如果把時間放寬至兩年，或者淨利潤腰斬一半，我相信財研網可以做到，也一定可以做到！”
“！！！”
馬芸心中一驚。
淨利潤腰斬一半，也就是5000萬，這可是抵達東方財富、同花順同梯隊的年收入。
一年成頭部？
要不要這麼自信？ 誰給張揚的勇氣說出這句話的？ 本來馬芸是想着打壓一下張揚銳氣，獲取更高的股權比例，再去降低對賭要求，沒想到張揚真就咬死了5%股權。
按照同行業25到35倍的市盈率進行計算，5000萬淨利潤取中間值的30倍，也就是15億的估值，這意味着馬芸不僅可以收回成本，還能淨賺2500萬。
如果放寬到兩年，1億淨利潤則是更加恐怖，30億估值，5%股權已經價值1.5億，這完全就是奔着上市而去。
做過風險投行的都知道，像這種高潛力、高增長的公司一旦運作上市，市盈率可以輕鬆突破50倍。
“一年成頭部，兩年當龍頭，是誰給你的自信？”
馬芸算是服了。
他以爲自己當初拉投資就夠能吹的了，沒想到張揚比他更能吹，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打鐵還需自身硬，自信當然是源於自身，如果馬總對這個項目感興趣，可以給我張名片，明天我親自帶着數據資料到阿里巴巴總部拜訪您。”張揚依舊自信從容，沒有絲毫的怯場。
對於財研網來說，阿里巴巴投資的5000萬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它的內置曝光渠道。
2009年是淘寶走向巔峰的元年，因爲首個“光棍購物節”會讓阿里巴巴登上神壇。
“光棍購物節”把淘寶帶向巔峰，而財研網也可以順勢接住潑天流量，攀登至龍頭地位。
另外2008年是熊市，散戶的投資慾望低，財經網站的使用頻率自然跟隨走低，這也是東方財富和同花順總營收僅有1億多的原因。
可從2008年末開始，4萬億投資計劃催生了一輪牛市，目前上證指數已從2008年10月的1664.93點，來到了3088.37點，漲幅超1400點，無數股民重新入市，財經網站的需求已今非昔比。
最最關鍵的是，張揚知道2009年下半年開始，大量外資就會涌入華國，通貨膨脹帶來的貨幣貶值，也能一定程度上，稀釋馬芸提出的條件難度。
在種種因素迭加下，張揚不認爲自己會輸。
馬芸緊盯着眼前這位底氣十足，自信滿滿，彷彿能把太陽摘下來的青年，感慨道：“說真的，你是第一個用5%股權，來和我談5000萬風險投資的創業者。”
說話時，他從口袋摸出一張只有姓名和電話的名片，遞給張揚道：“明天上午10點，我在阿里巴巴總部等你。”
“我一定守時。”
張揚接過名片，微笑說道。
資本都是逐利的，有利可圖，特別是躺着就能把錢賺到手的錢，是資本最喜歡的合作方式。
別看馬芸公開說自己不喜歡錢，真正不喜歡錢的人，要麼有權，要麼就是聖人。
……
在達成初步合作意願後，馬芸也回到了人羣，與其他企業老總侃侃而談。
許延安這位醫學院士則是遊離於各個團體，每個團體都特別歡迎“資源型人才”的到來。
在完成自己目標後，張揚則是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不是他不想去商業社交，而是商業社交的本質是資源互換，張揚手裡的資源，和其他企業老總根本談不上話。
但張揚也不是乾坐着，還有“奶茶妹妹”陪着聊天。
章擇天與張揚相差6歲，兩人並沒有話題代溝，而且兩人應該是這場晚宴最年輕的幾人。
晚上9點。
宴會廳不再熱鬧。
馬芸、李書福、樑信軍、周成建這些同段位的大佬已經轉戰包廂，開始聊商業上的事情。
柳華、姚納新、何巧女則是浙商的第二梯隊，同樣有自己圈子的包廂，張揚憑藉和柳華的關係，也混入其中。
在宴會廳，沒有人在意你的身份地位，因爲第一階段就是互相瞭解，認識新朋友的。
可到了第二階段的包廂飯局，有幾斤幾兩，該在什麼位置都需要明確清楚。
要是幾億身價的老總，非要去和馬芸、李書福、周成建一桌，大概率會被趕出包廂。
此時的浙商第二梯隊包廂，張揚因爲年紀小的原因，再次成爲了飯局焦點。
“這位小兄弟是？”
“好年輕啊，誰家的公子哥？”
“長得還挺帥的。”
既然是演戲，柳華自然要演到底，向衆老總解釋道：“這是我表弟張揚，目前在滬都那邊搞了個財經網站，大家多多照顧。”
“原來是柳總表弟，幸會幸會。”
“財經網站，這搞好了可不得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柳總這兩年都在佈局場外配資業務吧？”
“還是柳總你們膽子大，一人搞財經網站，一人搞場外配資，錢都讓你們表兄弟賺完咯。”
“這就叫智慧！”
聽着話裡有話的衆老總，張揚微笑說道：“場外配資和財經網站的准入門檻都不高，與其說智慧，不如說是眼光。”
當這句話說出，原本暗示柳華膽子大，搞場外配資的老總，以及附和着說話的老總都閉上了嘴。
“與其說智慧，不如說是眼光”這句話看似沒什麼問題，實則在暗戳戳罵他們沒眼光。
柳華心中偷樂的同時，還不忘圓場道：“都吃飯吧，我聽說這裡的飯菜都特別香，特別入味，剛纔嚐了一下，確實如此。”
“吃飯吃飯，民以食爲天。”何巧女附和道。
在“暗鬥”張揚與柳華無果後，包廂同樣年輕的章擇天，也成了其他老總侃侃而談的對象。
不過何巧女作爲女兒身，能來到浙商的第二梯隊飯局，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三言兩語就嗆了回去。
飯局如戰場，有些人就是喜歡看別人出糗，這無關身份地位。
而且經商就不可能不得罪其他企業老總，只要是業務重迭，就有可能起糾紛。
……
翌日，清晨時分。
頂層總統套房。
由於張揚選擇酒店過夜，開元名都大酒店直接送上了一張總統套房的房卡。
“8點49分，這麼晚了。”
張揚看了眼手機時間，然後利索起牀洗漱。
待會10點，還要去阿里巴巴總部商榷細節，簽署合同。
像這種五星級的酒店，一般都有自營早餐廳，極其方便。
在張揚解決溫飽的時候，馬芸已經回到了阿里巴巴。
昨天浙商飯局結束後，他就致電了風險投資部門，讓他們立馬對張揚和財研網進行背調。
只是一晚上的時間，資料就已經送到了馬芸辦公桌。
“滬都財經大學應屆生，連續四年專業成績第一名，畢業典禮的學生髮言代表……”
財研網並沒有挖掘到太多有用信息，但張揚的信息和經歷，都被扒得乾乾淨淨。
令馬芸沒想到的是，張揚居然是粵東籍的。
既然是粵東籍的商人，那他昨晚進入浙商飯局就已經是違規。
不過馬芸並不在意出身，只是簡單瞭解過後，他喊來了時任淘寶網首席運營官，兼淘寶商城總經理的張勇。
“馬總。”
張勇打了聲招呼。
他是位留着斜劉海，戴着副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和其他中年男人一樣，他前額已經微禿，靠着兩側留長的斜劉海欲蓋彌彰。
“坐吧。”
洽談區的馬芸示意張勇坐下。
待張勇入座，他直入主題道：“針對淡季銷量的促銷活動，市場營銷那邊有什麼新方案嗎？”
“我們打算加大補貼力度，爭取今年年底就扭轉淡季銷量問題。”張勇快速回應。
“我有個促銷想法，你給評估一下可行性。”
“馬總你說。”
馬芸話音剛落，張勇就立馬打起了精神，同時神經緊繃，深怕被前者下套。
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真有可能被踢出局。
“具體是這樣，我打算在今年冬天旺季來臨前搞一波促銷活動，培養用戶的消費習慣，名字就叫做電商購物節，你看怎麼樣？”
馬芸期待地看向張勇，等待着對方的答案。
“旺季來臨前嗎？”
張勇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旺季還要搞活動，這不是降低未來淡季的銷量嗎？
“對，你看看行不行。”
馬芸點頭確認。
昨晚張揚的提議，他基本都聽進去了，而且他覺得把用戶“騙進來殺”這個想法非常好。
只要培養出用戶的網購習慣，提升使用網購人數，那麼阿里巴巴的潛在客源會有質的提升。
張勇不傻，亦或者說能到阿里巴巴高層位置的都是人精，他自然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家老闆想要落實這個方案。
他不是魏徵，可不敢當面反駁馬芸的想法，況且就一次活動實驗，犯不着得罪自家老闆。
只見張勇豎起拇指，誇讚道：“我覺得這個想法非常好，既提高了旺季銷量，還培養了用戶網購習慣，而且電商購物節還能作爲我們阿里巴巴的記憶錨點，吸引用戶進來消費。”
“你也覺得不錯是吧？”
“非常不錯。”
“那你看看選哪個日子，定爲電商購物節比較好。”
“我看看。”
張勇拿出功能機，翻開今年的日曆，逐一查看。
在慎重考慮後，他迴應道：“11月7號是立冬，正式進入冬季，保暖衣物會短時間暢銷，不如我們就選立冬的這天？”
“不不不！”
馬芸擺了擺手，分析道：“立冬是華國傳統節氣，我們現在是要創造節日，必須要避開節氣和節日，還要順口容易記。”
“那11月11號，雙11，這個日子就容易記了。”
張勇話音剛落，馬芸頓時眼前一亮，直接拍板道：“就它了！雙11網絡購物節，容易好記，還能趕上網購旺季。”
“那我去安排？”
“去吧，儘快安排。”
“行，那我回去部門了。”
張勇離開馬芸辦公室後，立馬回到了市場營銷部。
“啪啪啪——”
走進辦公區，他拍着手掌，吆喝道：“所有人聽好了，馬總要在11月11日搞一個電商購物節，所有小組的主管組長半小時後，到06號會議室開會。”
“雙11購物節？”
“馬總在亂搞什麼？”
“不應該是12月底嗎？提前辦年終大促？”
“看不懂。”
“看不懂就對了，集團老總的心思你別猜，做就完事咯。”
市場部議論紛紛，所有員工都沒搞明白11月11號搞電商購物節的意義所在。
不過老闆就是老闆，哪怕可能他是錯的，也不能反駁，因爲人家能決定你的去留。
然而這些人不知道的是，也正是今年的“雙11購物節”，會讓阿里巴巴登上神壇。
……
不久後。
阿里巴巴總部大樓一層。
前臺小妹見有人進來，連忙起身迎接道：“您好先生，請問找誰？”
“我找馬總。”
“馬總？”
張揚話音落下那刻，前臺小妹眼神閃過抹詫異，再次詢問道：“是哪一位馬總？”
“馬芸馬總，我約了他10點鐘見面，這是昨天他交給我的名片。”張揚遞上名片“證物”，前臺小妹也立馬想起來，馬芸早晨特意叮囑過她，說有重要客戶拜訪。
“重要客戶…居然是他？”前臺小妹打量着張揚，這太年輕了吧。
雖說無比詫異，但她還是連忙做了個請的手勢道：“這邊請先生。”
“謝謝。”
張揚道了句謝，然後跟隨對方走進了電梯間。
馬芸的辦公室在最頂層，這是有錢人的默契。
因爲頂層的辦公室，可以一覽衆山小，俯瞰整片區域。
“叮——”
電梯門打開。
“這邊請。”
前臺小妹又帶着張揚穿過了幾個走廊，來到了懸掛“董事長辦公室”銘牌的辦公室門口。
辦公室的門沒有關，可以直接看見裡面佈局。
馬芸的辦公室偏簡約風格，辦公桌放置在落地窗的一側，身後是白色的書架，上面塞滿了書籍。
“咚咚——”
前臺小妹敲響了門框，提醒道：“馬總，張先生來了。”
“張小兄弟快請進。”
馬芸熱情相迎。
他不僅對張揚做了背景調查，還看了流傳於網絡的“論道視頻”，他想過張揚是天才，真沒想到可以天才到這種地步。
阿里巴巴，準確說所有互聯網大廠向來求賢若渴，張揚毫無疑問可以成爲那個“賢”。
“馬總早上好。”
張揚打了聲招呼。
馬芸的態度，讓他隱約猜到對方已經完成了背景調查，知道了自己的底細。
不過無所謂，他身正不怕影子斜，隨便別人怎麼調查。
“早上好，快請進吧。”
馬芸又招呼了一聲。
兩人共同移步洽談區，因爲要談事情，張揚走進辦公室的時候，還順帶把門關上了。
馬芸：“坐。”
兩人先後落座。
張揚沒有彎彎繞繞，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資料，遞給馬芸道：“這是財研網的各項數據資料，馬總您先過目。”
“我看看。”
馬芸接過資料。
在看見七天留存，以及建站時間那刻，他驚訝道：“財研網只是個不到二十天的網站？”
“七天留存32%？這麼高的留存率可不多見啊，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句話說出那刻，張揚就讀懂了對方的潛臺詞，很顯然馬芸是怕張揚僞造數據。
“是的，我們是家初創公司，不過術業有專攻，財研網是我在親力親爲，像簡報、早評、收評和盤中提醒都是我在負責。”
張揚依舊不卑不亢，沒有露出一絲怯場。
手拿資料的馬芸瞥了一眼淡定自若的張揚，內心越發肯定這個青年的價值，惜才道：“要不我們不籤對賭了，你來阿里巴巴替我做事，年薪和股票激勵隨你開。”
昨天回到家，他就在反覆琢磨張揚說的話。
今早看見背景調查資料後，他深知對方是不可多得的天才，而阿里巴巴又需要這方面的領軍人物，馬芸也是當面挖起了人。
“馬總說笑了。”張揚淡笑一聲，隨便找了個理由婉拒道：“我這人懶散慣了，大公司的條條框框對我來說就是枷鎖。”
“如果你來阿里巴巴，可以把你整個團隊都帶過來，阿里巴巴給你們提供資金支持。”
馬芸還在堅持，阿里巴巴確實需要擴展其他業務，如果能把張揚挖過來，替自己做事是最好的。
“我感謝馬總的好意，不過我還是想闖闖。”
張揚這句話說出那刻，基本沒有了挖人的可能。
因爲“闖闖”兩個字，說明了張揚只想創業，要不撞南牆不回頭。
聽聞此言，馬芸也沒堅持，既然張揚不能爲自己所用，那就只能按規矩來了。
“稍等，我讓風險投資部門的高管過來，他會和你對接，等對賭協議簽署完，我會親自和你去趟開發部門。”
“謝謝馬總。”
“都是合作關係。”
……
馬芸撥通了一個電話，不久後，兩位三十出頭的壯年男人走進辦公室，他們先是索要了財研網的後臺登錄權限，確認數據並非造假後，然後給出了一份貨幣補償+控股轉移+股權優先+回購機制的對賭協議。
裡面的業績保證條款是：投資方增資5000萬，持股5%後，財研網與實際控制人張揚承諾，本次增資後，財研網在2010年度經審計的扣非淨利潤不低於5000萬元，若未達到相應標準，則觸發補償機制。
補償1，財研網/實際控制人需向阿里巴巴給予500萬的華國幣補償，股權比例不變。
補償2，財研網/實際控制人同意阿里巴巴以初始購入價的50%，繼續增資或受讓股權。
補償3，阿里巴巴將獲得股息分配優先權、剩餘財產分配優先權、超比例表決權等優先權利。
補償4，阿里巴巴有權讓財研網/實際控制人，以阿里巴巴投資款的固定價格，回購阿里巴巴手中股份。
除了補償以外，還有約定的權益，那就是淘寶和支付寶必須在首頁位置，開闢財研網的引流通道，並且在用戶想要開通財研網VIP會員時，提供第三方支付技術支持。
張揚完整看下來，這份對賭協議一旦簽署，如果財研網淨利潤沒有達標，他不僅要賠錢，連公司都會成爲阿里巴巴的嫁衣。
資本對賭，就是如此殘酷。
“還有第二份合同。”
馬芸眼神示意。
風險部門的林笙又拿出一份對賭協議，放置在張揚面前道：“請過目。”
張揚隨手拿起，第二份合同和第一份合同的補償機制一樣，不同的是對賭內容，從一年淨利潤5000萬，變成兩年淨利潤1個億。
選一年還是兩年？ 這是需要深思的問題。
在權衡利弊過後，張揚開口道：“簽署第二份對賭協議吧，兩年淨利潤1個億。”
他知道通貨膨脹即將來臨，同時也清楚兩年後，也就是2011年末，智能手機會非常普遍。
用時間換取操作空間，他有信心贏下馬芸。
正當張揚想簽署的時候，馬芸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語氣凝重道：“你要想清楚，簽了這份協議，我們就是合作關係，但如果你帶着團隊加入阿里巴巴，我們就是戰友，阿里巴巴資源會向你們傾斜。”
“我已經考慮清楚。”
張揚看向馬芸，眼神堅定。
對方鬆開手那刻，張揚率先簽署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把所有待填寫區域填上。
看着如此果斷的張揚，馬芸心中不由得嘆氣。
如果財研網整支團隊加入阿里巴巴，憑藉他們的專業素養，肯定可以爲阿里巴巴開疆擴土。
但可惜！ 張揚天生不是打工的料。
況且他一個重生者，手握信息差的優勢，跑去給別人打工，說出去都得笑死人。
……
隨着合同簽署完成，財研網和阿里巴巴的對賭協議正式生效。
阿里巴巴注資5000萬華國幣後，不僅需要在淘寶、支付寶，包括智能移動端的首頁，開設財研網引流通道，還需要提供第三方支付技術支持。
而財研網則需要在兩年後，也就是2011年的年度財報中，實現1億華國幣的淨利潤。
如果阿里巴巴違約，未按對賭協議要求，在首頁開設引流通道和提供第三方支付技術支持，財研網三次發函提醒（需隔7天）無果後，可單方面終止對賭協議，並以1元價格，回購阿里巴巴所持有的財研網股份。
要是財研網在兩年內，無法做到淨利潤1億華國幣，阿里巴巴有權行使所有補償條款。
這份對賭協議的簽署，不僅讓財研網擁有了阿里系背景，張揚也順勢與馬芸搭上線。
合同一式三份，財研網和阿里巴巴各一份，另外一份則是拿去進行公證。
當對賭協議簽署完成，馬芸也履行承諾，親自帶張揚前往開發部門提要求。
因爲是集團大BOSS親臨，所有程序員聽得格外認真。
張揚提出的要求就三點。
1，引流跳轉必須在首頁搜索欄下方，最遠不能間隔四個子類。
2，字體紅色底。
3，顯眼。
淘寶潑天的流量，他必須要接住，另外有了阿里系背景，張揚就可以“騎驢找馬”，尋找廣告品牌方進行合作。
“大家都聽見了，張總就這三個要求，有信心完成嗎？”
馬芸掃視開發部門的所有主管和員工，親自立下項目。
“有！”
“馬總放心，保證有張總滿意！”
“請馬總和張總放心，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開發部鬥志滿滿，馬芸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向張揚笑道：“張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馬總。”
兩人微笑對視。
……
在解決了資金、曝光、背書和支付問題後，張揚沒有在阿里巴巴總部過多停留，而是直接返回滬都的財研網辦公平層，着手準備材料，打算以公司的名義申請外匯額度，競拍巴菲特的午餐。
目前這頓午餐，它的價格已經來到了204萬美元，摺合華國幣就是1393.32萬。
雖說貴，但貴有貴的道理，畢竟那可是巴菲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