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某看守所。
在民警的帶領下，身着簡約polo衫，帶着副黑框眼鏡，約莫40來歲的席逸凡律師來到審訊室，見到了面容憔悴的陳三榮。
“您好陳先生，我是沈宇帆先生聯繫的代理律師，我姓席，你可以先簡單講述一下事情的經過，方便我對案情有個大致的瞭解。”
“事情是這樣的…”
陳三榮把自己買法拉利California，包養女人，又全倉被套，無法支付包養費，最後被誣陷強姦的事情完完整整說出。
在進入看守所的24小時裡，他見識到了人情冷暖。
或許是陳三榮從未暴露過自己到底有多少錢，以至於曾經一起吃喝玩樂的朋友，一口一個“榮哥”的同學在聽見陳三榮出事，卡里沒錢支付律師費，讓他們墊付的時候，一個個都開始訴苦，然後紛紛找理由掛斷了電話。
酒肉朋友，沒有酒，沒有肉，那就不是朋友。
可能很多人會迷戀“向下社交”，因爲別人的阿諛奉承，溜鬚拍馬會讓人沉迷其中。
就好比商K小妹，有錢你就是上帝，讓她們怎麼都行，可一旦沒錢，感情瞬間歸零。
因此聰明的有錢人，他們把酒肉朋友和真正的朋友分得很清，玩歸玩，鬧歸鬧，真出了什麼事，他們不會指望酒肉朋友。
想要區分自己是向上社交，還是向下社交其實很簡單，一句話概括就是：向上是自己給別人當狗，向下是讓別人給自己當狗。
酒肉朋友和同學都靠不住，最後陳三榮沒轍了，只能動用自己在遊資圈的人脈。
“金田路”孔知淵不出意外，依舊敷衍陳三榮，連帶其他深城遊資知曉陳三榮進局子，都是事不關己，只想吃瓜的狀態，只有“益田路”沈宇帆願意幫忙。
“經過就是這樣了，席律師你可得幫幫我。”
陳三榮就像是溺水的人，拼命想要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強姦罪一旦成立，基本都是3年以上刑期。
3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陳三榮擔心的是3年以後，A股會出現什麼樣的變化，他還能不能在A股獲利。
他害怕。
他惶恐。
他彷徨。
也正因害怕丟失謀生手段，自昨天被抓進看守所後，陳三榮一直沒閤眼，導致整個人無比憔悴，紅血絲布滿眼球。
席逸凡得知來龍去脈後，瞬間抓住重點道：“也就是說，你是和那女人玩SM，對方以身上的傷痕與掐痕指控的你性侵？”
“是…是這樣的。”
陳三榮此時無比懊悔。
他其實沒那麼多癖好，是女方強烈要求的，現在覆盤想想，陳三榮覺得自己是遇到職業撈女了。
什麼是職業撈女？
低端的，傍大款，慢慢收集對方把柄，最後狠狠敲詐一筆，直接走向人生巔峰。
高端的，參加培訓班，衣食住行，眼界都按名媛標準，然後想方設法嫁入豪門。
席逸凡瞥了陳三榮一眼，嘆了口氣道：“認定強姦罪最重要的一條標準就是體外傷痕，因爲傷痕是暴力與脅迫具體體現，現在你能洗脫罪名的唯一辦法就是，讓女方主動承認存在捏造事實、虛假報案。”
他當刑辯律師這麼久，最頭疼的就是這種案子。
因爲只要女方有體外傷，外加男方的液體殘留，無論過程是不是自願，都基本坐實強姦罪。
很多刑辯律師看見這種案子，都是不願意接的，不過礙於沈宇帆的面子，席逸凡還是給出了唯一的解決辦法。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怎麼讓女方主動向警方承認，存在捏造事實，虛假報案。
並且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一旦程序走到檢察院，想要翻案的難度會成倍上升。
“席律師，我能依仗的就只有你了，只要你能讓我平安出去，我給你50萬律師費。”
有錢能使鬼推磨，當陳三榮說出50萬那刻，席逸凡眼底閃過抹貪婪，但依舊不動聲色道：“我盡力吧，如果女方要賠償的話，你看給多少合適？”
剛說完，他又解釋道：“人家如果承認捏造事實、虛假報案，是有可能構成誣告罪的。”
“我給她5倍包養費，只要能撤案。”陳三榮已經沒轍，現在的他只想早點出去。
“行，我儘量爭取撤案。”席逸凡微微頷首道。
雖說男方律師不能直接會見女方，但傳遞個消息，還是有很多渠道可以實現的。
況且他也搞清楚了，女方無非就是求財，現在有幾十萬擺在面前，撤案几率還是很大的。
……
陳三榮還在焦頭爛額，擔驚受怕的時候，他的“英勇事蹟”已經在遊資交流羣傳播。
[深南東路]：號外號外，跳樓哥想吃霸王雞，現在被女方指控強姦，關在了深城看守所，溫馨提醒，要養成先付後用的好習慣。
[呼家樓]：？？？ [趙老哥]：？？？ [孫哥]：？？？ [炒股養家]：？？？ [禪城無影腳]：？？？ 滿屏的問號，刷滿了邱寶裕的遊資交流羣。
吃霸王雞？
這真不至於吧？
跳樓哥哪怕再落魄，再怎麼被腰斬，那也是遊資，手裡至少有幾百萬華國幣。
在滿屏問號過後，廖國沛率先繃不住了，詢問細節道：“消息保真嗎？真進去了？”
[呼家樓]：吹牛的吧，還是說有人做局跳樓哥，不然怎麼可能幾千塊都付不起。
[深南東路]：不是一次性的，而是包養，我估計幾十萬的，不知道跳樓哥發生了什麼，居然連幾十萬都想賴賬。
[南洋戰歌]：666，我只能說這是個人才，連這點錢都省，簡直喪盡天良，毫無人性啊。
[孫哥]：估計是女方沒和跳樓哥講故事吧，上次金香御足的技師就很上道，第一句就是有個弟弟要上大學，還有好賭的父親，在農村種地的母親，搞得我含淚給她打賞了888元。
[馬信琪]：其實，我也有個剛上大學的弟弟，有沒有好兄弟要轉我點錢的？
[趙老哥]：有痔瘡的話，可以考慮去天府問問。
[馬信琪]：什麼意思？ [趙老哥]：天府人民就喜歡有顆粒感的男人，一年提寶馬，兩年提瑪莎，三年千萬回老家。
[職業炒手]：不是，我們天府怎麼你了，這樣子抹黑是吧？好好好，趙老哥你別讓我們川渝幫逮到了，指定沒你好果子吃。
[趙老哥]：開玩笑呢哥，我開玩笑的，別生氣，大不了我穿白色短襪和你當面道歉。
遊資羣你一言我一語，因爲圈子本來就小，很快“跳樓哥想吃霸王雞”的消息就傳遍整個遊資圈，張揚在得知陳三榮消失真相的那刻，也頓時有點繃不住。
“噗——”
“這是開玩笑的吧？”
包養個女人才多少錢？ 10萬？ 20萬？ 50萬？ 真不至於賴賬吧。
廖國沛同樣嘴角帶笑，分析道：“可能是梭哈海通食品了，沒有錢給人家。”
“那我們豈不是幕後推手？”林廣昌頓時反應過來。
在海通食品埋陳三榮，那可是張揚、廖國沛和林廣昌的手筆，只是他們沒有想到，陳三榮居然一點錢都不給自己留，還落到個鋃鐺入獄的下場。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們確實是幕後推手，只是事情的發展，出乎了我的預料。”
張揚淡淡說道。
“這就是他的命運，現金不多還買法拉利泡妞，怪不了我們。”廖國沛接話道。
常說命運命運，很少人能真正搞懂這兩個字。
命，是註定的事情。
運，是變數。
就好比家庭出身，沒有人可以自由選擇父母，這是註定的命。
而運的出現，是指打破既定軌跡的變數。
就比如說一個月薪2000的普通人，他工作一輩子都很難攢到100萬，“碌碌無爲，一事無成”八個字會貫穿他的人生。
可“運”的出現，例如中彩票，或者遇到貴人，他的原有人生軌跡就會被打亂。
莊子·秋水就有提到，非運不能自通。
它的意思是，沒有運氣的幫助，就無法自行通達。
再說通俗易懂一些就是，人想要成功，在很多情況下，光靠自身的努力和智慧還不夠，還需要外部的機緣、條件或幸運的配合。
“現在跳樓哥被關進去，海通食品的吸籌計劃要不要變動？”林廣昌目光看向張揚。
本來他們計劃，今天下午開始翹板吸籌，現在跳樓哥不知道要被關多久，存在一定的隨機性拋壓。
一旁的廖國沛同樣看向張揚，接話道：“joker怎麼說？計劃要不要變動變動？”
變數的出現，讓他們不得不重新審視計劃。
張揚看了眼筆記本電腦屏幕，做出決策道：“先看看中午有沒有小作文發酵，特別是我早上說的停止重組小作文。”
目前海通食品已經五連板下跌，現報股價是4.73元，距離近期高點的8.89元，股價接近腰斬。
“好，先按兵不動。”
“收到收到。”
廖國沛和林廣昌接連應答。
……
張揚、廖國沛、林廣昌三人還在等待介入機會時，A股兩大指數出現了跳水行情。
原本開在3261.41，小幅微漲的上證指數在觸碰到3273點後，開始向下拐頭。
3262點。
3251點。
3233點。
突如其來的跳水，讓散戶情緒出現了動搖。
[愛騎小電驢]：又發生了什麼啊？剛剛還漲得好好的，突然你媽的就跳水，A股到底還能不能玩？
[誰是誰的誰]：A股祖訓，高開低走，平開低走，低開低走，這就是個跳水運動員。
[此生必娶李大霄]：急跌是洗盤，大家不要慌，相信大霄老師，華國股市正進入結構性牛市。
[一萬年的承諾]：對，相信大霄老師，雖說我回撤了14個點，但我還是願意相信大霄老師，他畢竟帶我吃滿了六七月漲幅。
[好果汁]：joker大神已經說了，月亮頂，你們慢慢堅守吧，我先離場咯。
上午10點，10點30分，以及11點都是變盤的常規節點，大盤在這時候變盤，不少老股民紛紛加倉，想要搏一波正向做T。
正當股民跑步進場一半，一則市場小作文開始瘋傳。
[最新消息，管理層將停止審批上市公司併購重組。] 沒有具體出處，沒有機構背書，僅是有人發佈到東方財富、同花順和財研網的股民交流板塊，就瞬間引起了恐慌。
停止審批上市公司併購重組，這意味着喊停借殼，所有炒作借殼預期的上市公司都會收到波及。
遠在匯添富辦公大廈，『匯添富均衡增長股票型證券投資基金』的三位基金經理，蘇競、歐陽沁春和龐颯在看見市場小作文那刻，頓時心頭一緊。
“不是吧？”
“停止審批上市公司併購重組？國家要喊停借殼？”
“怪不得A股指數跳水，媽的，原來是內幕資金搶跑，我操他媽的，真是羣畜生！”
歐陽沁春和龐颯罵罵咧咧，反觀蘇競則是相對淡定，他眯着眼，評估小作文的可信度。
“停止審批上市公司併購重組，難不成國家要全面提升上市公司的整體質量？”
“還是說，要騰出資金，爲光大證券、華國中治，或者創業板讓路？”
“不行，得打電話問問。”
蘇競心中喃喃自語，最終決定打電話求證。
在他看來A股市場不存在空穴來風，而且從合理性的角度去分析，這條小作文的內容是完全可以站得住腳的。
爲什麼說它站得住腳？ 這兩個月，公募機構和證券公司不止一次提到了A股市場可能存在資金流動性危機。
怎麼解決？
最好的辦法就是挪出空位。
並且停止審批上市公司併購重組，還能一定程度上，收緊上市公司的質量。
目前華國有兩套上市方案，一種是正常走上市流程，一種就是花錢借殼上市。
借殼上市的難度，遠遠低於正常上市流程。
也正因爲存在借殼上市，很多企業根本摸不到上市的門檻，但它們還是上市了，這也是A股存在大量“垃圾公司”的原因。
如果證監會真的停止審批上市公司併購重組，從長遠來看，絕對是一件好事。
但短期而言，那就是大利空，因爲自H1N1流感概念主線過後，現在僅存的主線就是“借殼”。
“嘟嘟嘟——”
蘇競打給了華夏基金的孫建冬。
孫建冬作爲華夏基金的“公募二哥”，掌握的信息可不是他這種普通基金經理能媲美的。
他結識孫建冬的過程也很巧合，2007年休年假，兩人在三亞的遊艇碰上了，還比試了一番，最終兩人成爲了朋友。
“喂蘇競，什麼事？”
電話被接通。
“建冬哥在忙嗎？”蘇競沒有急着說事，而是先禮貌性地打了聲招呼。
“倒也沒有怎麼忙，怎麼了？”孫建冬又問。
“剛纔市場有傳聞說，證監會將停止審批上市公司併購重組，我這邊拿不定主意，就想打電話來問問建冬哥你怎麼看這件事情。”
蘇競直入主題道。
“市場小作文看一看就好了，絕不能全信。”孫建冬先是說教了一番，然後又開口道：“這篇市場小作文我昨天就聽別人提起過，但居然到了今天才發酵，可能是某些主力的洗盤行爲。”
“洗盤？”
“只是說有可能。”
“好吧，謝謝建冬哥。”
“你自己注意點。”
孫建冬剛說完這句話，突然話鋒一轉道：“聽說泰國那邊搞人妖派對，有沒有興趣去看看？”
“就最近嗎？”蘇競反問。
“聽別人說是最近，可能要持續幾個月吧，想換換口味。”孫建冬不懷好意說道。
人體是一部精密儀器，它獨特的獎勵機制，無時無刻不在分泌多巴胺，用來緩解人體活動，例如說關節活動的摩擦疼痛。
這種獎勵機制是有閾值的，每次分泌多巴胺，都會提高分泌多巴胺的閾值。
真不怪有錢人玩的花，而是常規玩法，他們早就膩了，無法刺激大腦分泌多巴胺。
礙於孫建冬這條人脈的重要性，蘇競哪怕對人妖沒興趣，但還是答應下來道：“沒問題，等處理完這段時間的事情，我捨命陪君子，探一探人妖到底是怎麼個事。”
“哈哈，行。”
孫建冬滿意大笑。
正當蘇競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歐陽沁春瞪大眼眸，驚呼道：“有資金翹板！”
“什麼？”
蘇競猛然一驚。
[股票異動提醒]：海通食品出現超級買單，金額3000萬。
[股票異動提醒]：海通食品出現超級買單，金額4000萬
[股票異動提醒]：海通食品出現超級買單，金額3000萬。
[股票異動提醒]：海通食品出現超級買單，金額2000萬。
32萬手4.73元跌停封單，總價值1.5136億，被“神秘資金”一口吃下，並且出現了快速上攻，所投入的資金至少有2個億。
4.81元。
4.86元。
4.92元。
股價飛速上漲，讓蘇競愣了半秒，電話那頭的孫建冬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詢問道：“出什麼事了？”
“沒事，海通食品被神秘資金翹板了，可能是富春路自救，建冬哥我先忙了，回聊。”
“行，你先忙。”
蘇競剛掛斷與孫建冬的電話，易方達基金的林海就打入了電話，蘇競按下接聽鍵的同時，目光看向歐陽沁春和龐颯道：“自查一下，我們損失了多少籌碼。”
“好的。”
“馬上統計。”
歐陽沁春和龐颯先後迴應。
林海剛想問是不是蘇競吃單，現在看來並不是他。
“林經理，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們在QQ羣聯繫，這輪資金異動，可能是富春路坐不住了。”
“行。”
兩人掛斷電話。
而在“海通食品”的機構羣，基金經理消息不停刷出。
[華夏基金——齊振邦]：2億資金翹板，能有這個資金體量的，就只能是富春路了！
[銀華基金——王華]：富春路在自救，絕對是富春路自救，我們要不要配合拉昇？
[華安基金——尚志民]：我和富春路無冤無仇，看你們了，我做跟隨趨勢。
2億資金翹板上攻，能有這個資金體量，且在“停止審批上市公司併購重組”小作文肆虐時拉昇，公募機構經理都覺得，這是“富春路”狗急跳牆的自救行爲。
因爲誰也不知道這篇市場小作文的真實性，萬一是真的，富春路至少要虧幾千萬。
[匯添富基金——蘇競]：先看散戶承接意願，目前來看，散戶依舊沒有散戶願意跟。
也正如蘇競所說的那般，在明知富春路還沒“割肉”的情況下，散戶壓根就不買賬，準確說完全不敢買入海通食品。
[愛穿開襠褲]：所有散戶不要上頭，不要追高，不要衝動，海通食品藏了個富春路！ [國民男神]：臥槽了，吃單30多萬手，富春路這是虧急眼了吧，股價是8元下來的，現在肯定是想割我們散戶韭菜！
[美味蟹黃堡]：全體散戶都有，集體打開海通食品賣出頁面，砸死畜生富春路！ [臺妹的救贖]：誰買海通食品誰傻逼，不出意外的話，富春路就等着我們進去砸盤。
有富春路這個明牌遊資在，散戶根本就不敢進去。
萬一現在進去了，他們要到明天才能出售股票，而富春路由於有底倉，可以今天就賣出。
買入拉昇，賣出套利，等股價回落再買入，一次教科書式的反向做T就完成了。
散戶傻嗎？
散戶真的不傻。
能在2009年就接觸股市的，基本都是小康家庭，他們的認知水平是普通家庭的數倍。
之所以散戶頻頻被收割，就是沒有紀律性，以及沒有建立起自己的一套交易模式。
……
財研網辦公平層。
財經會議室。
廖國沛看見只有零星資金跟隨，又連忙看向張揚道：“好像翹板失敗了，沒有散戶資金做跟隨。”
“富春路就是富春路，給散戶的心理陰影太大了。”
林廣昌接話道。
“就是要這個效果。”張揚從容自信，淡淡道：“在散戶和機構眼中，富春路是在翹板自救，是狗急跳牆的放手一搏。”
“等今天龍虎榜公佈，證實這個猜想，我們明天就可以利用富春路自救失敗這一點，把籌碼倒向其他席位，給散戶和機構一個富春路割肉離場的錯覺。”
“沒了富春路的震懾，承接盤會慢慢回暖，之後如果證監會停止審批上市公司併購重組這條市場小作文被闢謠，我們就可以點火拉昇，炒作借殼預期。”
散戶和機構以爲自己很聰明，覺得“富春路”狗急跳牆，拉昇自救，實則都是套路。
聽完張揚的完整敘述，廖國沛眼神一亮，驚訝道：“原來joker你是打的這個主意，也就是說，我們今天就下班了？”
“這是要把散戶和機構往死坑啊，哈哈哈。”林廣昌笑道。
不過，他有一件事不明白，又詢問張揚道：“話說joker，如果證監會停止審批上市公司併購重組這條市場小作文被證實是真的，那我們豈不是血虧？”
現在他們已經投入了3億資金，可用資金僅剩2億多，如果小作文被證實是真，浮虧真就可能變成虧損。
張揚當然不可能說自己是重生者，知道億晶光電肯定能夠借殼成功，而是換了種說法道：
“如果是在3470點的時候，我可能會認爲，這是證監會故意放出來的見頂信號，用來刺破泡沫，逼出A股裡面的信貸資金。”
“但現在A股本就在下跌通道，而且還是持續縮量下跌，證監會完全沒有理由再加一把火，它們可是有穩定股市任務的，況且近期還有光大證券和華國中治上市。”
“確實如此。”
廖國沛點了點頭，沉聲道：“現階段A股的炒作主線不多，資產重組，借殼上市算一個，還有另外一個是低碳經濟和南水北調工程，低碳經濟暫時扛不起大旗，南水北調工程盤子太小，要是搞死了借殼主線，A股真有可能回到2500點，甚至是更低。”
一旁的林廣昌想到了什麼，猜測道：“你們說有沒有可能，這是證監會故意放出來的消息，就是爲了營造恐慌情緒，加速下跌，然後它們再闢謠，快速築底。”
“不是沒可能。”
“這個說法確實有一定邏輯。”
廖國沛和張揚分別開口，肯定了林廣昌的說法。
可能很多散戶都搞不懂，爲什麼市場小作文滿天飛，相關部門都沒有出聲整治。
溯源難度高？ 不是。
無法鎖定發帖人？ 也不是。
市場小作文無法杜絕的主要原因，是因爲絕大部分消息都是由機構傳出，而且很多機構都喜歡用真假參半的消息欺騙散戶，達到洗盤或接盤的效果。
……
隨着證監會停止審批上市公司併購重組市場小作文傳出，A股兩大指數集體跳水。
11點30分，早盤收盤。
上證指數現報3223點，跌幅是0.82%，量能再度減少，一上午僅成交了700億。
深證成指更是縮量嚴重，上午成交量僅400億，不過它的跌幅較小，僅爲0.23%，收在了12943.92。
從兩大指數的跌幅中不難看出，今天依舊是大盤股領跌，中小盤股展現出韌勁。
再看成交量，一上午僅1100億，下午盤哪怕再爆1100億，也僅僅只有2200億，這對於普通散戶來說，是一件十分不妙的事情。
爲什麼這樣說？
連續下跌五天，還在縮量，這說明“釘子戶”越來越多，有大量散戶還是不死心，認爲A股在假摔，短期肯定能V上去。
然而散戶越是團結，A股越是不可能反轉。
股市是博弈場，涉及到博弈就註定了只有少數人獲利，如果大家都賺錢了，誰虧錢？
或許這時候有人會說，普漲就不需要有人虧錢，指數推高，大家實現共同富裕。
然而這個想法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股市是需要有人虧錢的，如果所有人都賺錢，那就是泡沫。
上漲過程中的下跌不是壞事，下跌會產生虧錢效應，盈虧同源，這就意味着財富再分配，自然減少了泡沫產生。
此時遠在川渝天府的王濤（職業炒手），正盯着海通食品分時盤面喃喃自語：“2億翹板，好大的手筆。”
“真是富春路在自救嗎？”
“有點不像他了。”
在王濤眼裡，富春路是一個殺伐果斷，毫無底線的遊資。
海通食品五連跌，在沒有承接情緒的情況下，貿然進2億資金，這賭博成分會不會太大？
如果是他來操盤的話，他會果斷放棄之前的資金，而不是加大籌碼，把風險擴大。
做錯趨勢？
做錯股票？
放棄就好了。
這就和談女朋友一樣，只要是不合適，就應該及時止損，而不是試圖改變她。
很多所謂的“純愛戰士”明知道自己女朋友喜歡玩，還幻想着改變她，結果就是頭頂綠帽一頂接着一頂，跟迭羅漢似的。
投資股市，不僅僅是玩票，更是悟道人生。
[財研網財經新聞提醒]：國家發佈關於部分行業廣告費和業務宣傳費支出稅前扣除政策的通知，明確化妝品、醫藥、飲料製造（不含酒類）企業廣告費扣除比例從15%提高至30%，並允許超限部分結轉以後年度扣除。
這條重磅新聞的出現，讓王濤不再多想，想要知道2億是不是“富春路”打出，只需要看下午3點收盤後的龍虎榜就能知曉。
他希望不是富春路，因爲這會顛覆富春路在他心中的形象。
而時刻關注財經新聞的散戶，在看見關於部分行業廣告費和業務宣傳費支出稅前扣除政策的通知那刻，紛紛開始解讀政策。
[我不是股神]：企業廣告費扣除比例從15%提高至30%，並允許超限部分結轉以後年度扣除，這妥妥的大利好啊，企業廣告繳稅減了大半。
[懵懂少年]：公告內容的每個字我都可以看得懂，但就是不知道它想表達什麼，不懂就問，我還適合炒股嗎？ [南派小叔叔]：這就是條廣告費和宣傳費用的減稅公告，如果你是新股民，可以理解，要是10年老股民，那你還是儘早退出，或者選擇穩健指數板塊投資吧，因爲你連政策解讀能力都不具備。
[霄學生]：不會解讀政策內容不要緊，微博關注李大霄，他是我們散戶最親密的夥伴，大霄老師不僅可以爲你解讀政策內容，還會教你買好股，做好人，得好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