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過分?你不覺得我說的都是實話嗎?善心只是對於你們這種有錢人而言,窮人是沒有資格擁有什麼善心的!”
下一刻,蘇落已經被推了出去,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呵。”蘇落笑着,並不介意的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抖了抖自己身上白裙子上明顯可見的灰漬。
“既然林總你嫌棄我了,那我想我可以回去了。”
林澤遠看着蘇落臉上的笑容,很純,可是沒人比她更瞭解她笑容背後的陰冷,也就只有這樣狠毒的女人才會這麼誹謗一個已經死去的無辜女孩,而且那個女孩還是因爲她母親而死的。
他真的很想把她的心挖出來看看究竟是什麼顏色的,爲什麼她能這麼坦然毫不愧疚的這麼詆譭一個因她母親而死的女孩。
心,很憤怒,彷彿有一把火在燃燒着,有種想把她立即凌遲的衝動。
可是多年的涵養還是讓他忍了下來,“我還沒準許呢,誰讓你走了?”
蘇落停住了腳步,回頭看着他,臉上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帶着妖冶,“我以爲林總你現在肯定心情不好,不願意看見我,我是個識趣的人。”
“識趣?好,你說的,那你就讓我見識下你的識趣!”
讓阿金留在原處待命,林澤遠出了校門拐了個彎朝着後面的小路走去。
蘇落也跟着他後面走去,她就是這麼一個倔強的人,特別是在林澤遠的面前,她一刻都不願意放下自己的驕傲。
後面是一條山路,都是泥土地,幸好連日的大太陽把路照射的很乾,雖然有些不平,可她穿着高跟涼鞋走在上面感覺也還好。
這一年多,她已經很好的駕馭了所謂的高跟鞋,從開始的不習慣,到現在即使走在這樣的小泥路上也不覺得崎嶇。
小路的兩邊都是草,因爲長年的沒人修剪,已經快長到蘇落的半腰了,路越往後越窄,坡度似乎在往上而去,往前看了下,前路似乎是一座小山,遠遠望去,那就是個小山坡,只是山坡的頂部似乎有人工建築的痕跡。
坡度到最上面的時候也越來越陡,林澤遠走的很快,蘇落落在後面一段,她穿着高跟鞋,爬山有點吃力不說,還有很小心,萬一扭傷了就壞事了。
所以等蘇落爬山山頂的時候,已經沒有林澤遠的身影了。
山頂的路面還好,是水泥的,四周都有石砌的欄杆,一眼望去,就看見了一個高大的石碑,就在山坡的中央,比一般的石碑要高點,也寬闊的多,一個黑色的衣角露在蘇落的視線中。
一步步的朝那石碑走去,如果她沒猜錯,這應該是他未婚妻的墓碑。
他就那樣站在墓碑前,神色很平靜,卻有一股蒼涼的氣息,墓碑前面放着一束白玫瑰,很新鮮的花,應該是剛放上去的,她不知道他是從哪弄來的。
“李婉之墓”,墓碑上刻着這四個金燦燦的大字,原來,她叫李婉,聽名字,應該是個溫柔婉約,古色古香的美人。
蘇落沒有說話,只是站在墓碑前面,墓碑的下角刻着“X區希望小學”,沒有貼照片,看來她猜的沒錯,這是這學校爲她建的紀念碑,看樣子,這個李婉在這裡的確深得人心。
一個明眸婉約,知書達理,一笑就如陽光般明媚的女子的形象一下子就展現在了蘇落的眼前,第一次的,蘇落的心有些微微的糾結,如果不是她母親,這個女孩現在應該生活的很幸福,憑着本心做着慈善,享受着家庭的幸福,或許已經有了一個可愛的孩子,她應該是個溫柔的母親,她的孩子也一定很幸福,那一副畫面太美好,有些刺目,卻讓她心痛,本應該最美好的年齡,卻香消玉殞。
“內疚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呵,我爲什麼要內疚?”蘇落故意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輕鬆,臉上展露着甜美的笑容,“我並沒有對她做過任何事。”
林澤遠看着蘇落臉上的笑容,只覺得這個笑容特別的欠揍,“有句話叫母債女償。”
“呵,我只聽過父債子償。”
林澤遠的臉色有些陰沉了,“我覺得你應該向婉兒懺悔,說聲對不起。”
“可以。”蘇落果斷的應着,“不過前提是你應該去我媽媽的墓碑前懺悔,說聲對不起。”
“你倒是牙尖嘴利。”
“彼此彼此!”
忽的,後腿部一個受力,蘇落猝不及防,狠狠的朝前面趴了下去,她想直起身來,卻是被上面緊緊的按着,直不起來。
膝蓋有些刺微的疼,估計皮已經破了。
“林澤遠,你幹嘛?”她沒想到,林澤遠居然會動手,不過她早該料到的,是她自己大意了。
“婉兒,我來看你了,三年了……”林澤遠的聲音有些憂傷,想說什麼,似乎話到嘴邊又說不下去了。
“這個人,就是殺害你的那個女人的女兒,是她的母親害死了你,要不是她那個變態的母親,你現在應該還是好好的,還能做一切你喜歡做的事……”
“今天,我讓她來給你懺悔,給你道歉,不過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因爲就這麼一句道歉的話算了的,我會繼續折磨她,一切她在意的人或事我都會摧毀,讓她從雲端掉入泥底,讓她嚐盡這世間一切的苦難,讓她就算活着也比死了更痛苦!”
一句句話,帶着無比悲傷仇恨的情緒,就憑着後背上越來越痛的感覺,蘇落也能清晰的感覺到林澤遠內心的痛苦。
“你可以開始懺悔了。”
“不。”
“啊!”後背一痛,蘇落整個人就趴在了地上。
“不要逼我下狠手,現在懺悔,我可以留着你慢慢折磨。”
“好!不過你先放開我。”
林澤遠鬆開了手,她卻還是隻能從趴着變爲跪着。
“你好,李婉,我是蘇落,我想現在的你身在天堂,就算我不說,你也明白了你爲什麼會遭遇這車禍了,對,直接害死你的是我母親,可是要論真正的兇手,卻是林季同和趙婉華,你要恨的話就去恨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