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訥言有種被下了套，暴露了真實想法，結果讓洪歸雁賴上了自己的感覺。雖然對她這麼爲外人坑自己心裡不太舒服，但是一貫在外甥女面前慫慣了，是萬萬不敢發火的。
其實讓李亢選的話，他更想要城市之光的股份，不用辛苦就有分紅可拿，這多舒服。
可是洪歸雁已經掌握了所有談判的節奏，他沒法插嘴。
洪歸雁有自己的考量。
季訥言雖然能對付得了洪歸雁，也能有辦法讓李亢答應，但是畢竟是面對着自己有愧疚的外甥女，他天然就是弱勢的那一方，於是在脣槍舌劍一小時之後，季訥言最終還是屈服了。
李亢拿到了啓點百分之90的股份，剩下的百分之10裡大約有百分之3不到在公司員工和管理層手中，剩下的百分之7出頭繼續由一航集團掌握。
啓點繼續在一航集團網文部旗下，但是因爲換了老闆，自由度變高了。相應的以後若需要集團資源支持，就得開出相應的價碼。
與此同時，因爲啓點對網文部實在是太重要，因此即便李亢拿到了股權，他也必須得配合網文部的大方向和決策，不過這個換來的是啓點在網文部的地位不變，依然是龍頭地位，只是公司外的資源從此以後需要自己付錢來拿了。
以前也有付出，但是集團很多東西是免費的，以後這些按說是享受不到了，都得出錢！
當然，這個價錢並不會很高，啓點付的起，季訥言也不是那種連西瓜都給了，卻還在芝麻上斤斤計較的人，這個錢只是爲了表明公事公辦的態度而已。
季訥言最終會同意還是因爲他想開了，本來洪歸雁就是他唯一屬意的繼承人，她要那自己就給唄。
若啓點給了李亢之後能讓洪歸雁對一航集團感興趣，哪怕只有那麼一點，那也值了！
繼承人問題終究是季訥言，心中的頭等大事。
何況即使給了啓點，也不代表着自己的泛娛樂計劃要中止。
還是可以繼續合作的，他保留的百分之7的股份，就是以後雙方繼續合作的橋樑。
想開了之後，也就還好了，尤其是對季訥言這種拿的起放的下的人。
反正他也明白，自己需要的並非是利潤，而是一個渠道，是話語權，那麼只要合作能夠達成，大家的目標一致，啓點在誰手裡其實沒有本質區別。
何況，這是洪歸雁自季一航丟了後，除了最初那會兒哭地撕心裂肺的讓自己還她的寶寶之外，第一次對自己開口提要求。
從本心上來講，季訥言也無法拒絕。
哪怕這個要求是把啓點給一個外人。
再三權衡後，他倒再不擔心李亢把啓點玩廢了，一則他並非不瞭解李亢，這是個很有能力的年輕人；二則要真是玩廢了背後還有他呢，也正好趁機回購股份。
嘿嘿嘿！
而且他要拜託李亢做的事並非和陪伴季紳一樣，只有短短半年的時間，帶林茜從深淵中走出來需要做的事情更多，要的時間也更長。
短則三五年，長的話十年都有可能！
李亢可能自此憑空多了一對爹媽，這樣的話給他一家公司做補償，似乎……也並不過分。
他季訥言可是華國含金量最高的爹，認個兒子給一家啓點，看起來也不多的樣子。
這樣想着想着，季訥言也能接受了。
只要不影響計劃就好，一家啓點的股份而已，對身家萬億的季訥言來說，委實不算什麼。
就這樣，在這一小時的時間裡，啓點就被換了主人。
因爲事情比較麻煩，還有一系列的合作條款要重新擬定，所以事情還要拖上好幾天才能徹底辦完。
目前啓點還不算是李亢的。
李亢突然有種不真實感，自己就這樣成了啓點的新主人？
雖然整個過程中李亢毫無發言權，但是得到好處的卻實打實的是他。
自己一個實習生，工作不到一年就當上了主編，又過了一年零三個月，這就成了老闆？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人生巔峰來的太突然，李亢表示有點扛不住。
當孫子，當兒子什麼的，好像也挺不錯的嘛……報酬都很豐厚。
果然俗話說得好，要宰就宰有錢人，窮人的錢有什麼好騙的。
這不，洪歸雁一出手，稍微勒索了一下華國真正的首富，一家網文龍頭企業就到手了。
雖然被勒索的實際上是自己的親爹，可李亢心中依然隱隱有着激動。
啓點，屬於自己了！
條件談成，洪歸雁笑嘻嘻的問季訥言道：“舅舅，你真的要李亢……假扮你兒子？”
季訥言堅定點頭。
“不反悔了？”
條件談成，季訥言言出必行自然沒什麼反悔的，於是再次堅定點頭。
洪歸雁強忍住笑，對李亢強調道：“這是舅舅自己要求你演兒子的，還給了家公司，他是自願的，聽明白了嗎？”
李亢一下子明白了洪歸雁的意思，這事兒……季爸爸自己要求的，以後可怪不上自己騙他！
姐姐果然是親姐姐，這一下子就把自己給摘出去了，到時候季訥言再不能拿這個做藉口，打自己的屁股。
趕緊點頭，那目光比季訥言更堅定百倍，讓季訥言不禁感慨果然錢是人奮鬥的動力。
看來以後李亢應該會賣力表演了。
季訥言放下心來。
也沒多留，洪歸雁知道李亢累了，提出了告辭。
出別墅時，李亢走路依然有些同手同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