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之後依依醒了,看見我和溫桁,笑了起來:“心心,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我愣了愣,她爲什麼會這麼問?
“老師說,你們說好今天要玩捉迷藏,這是今天的活動課,看看你們夠不夠聰明,能不能捉到我。”依依喝了水,繼續道:“那是我贏了嗎?”
我笑道:“你贏了,我們都沒找到你。你睡着了,老師纔給我們打的電話。”
依依道:“我沒想睡着的。但是,我好累哦。”
玩了那麼久,不累纔怪。我揉了揉她的發道:“現在睡飽了吧?走,去洗個澡,一身都是汗味。”
我覺得需要跟溫桁談談。他一定和我一樣有疑惑,老師的話和依依的話根本對不起來,雖然在老師家裡,她說的話沒有邏輯上的錯誤,但是我還是選擇相信依依,畢竟她是我女兒,我瞭解她。
邊給依依洗澡,邊和她聊天:“你和老師躲在哪裡呀?”
言依依想了想道:“車子裡。車子開得好快,我屁股都疼了。可老師說,這樣纔會贏嘛,你們找不到我。”
“有去超市嗎?”我在找老師話裡的漏洞。言依依搖頭:“沒。”她掬着水玩,水花四濺。
她現在的狀態是最放鬆的,雖然孩子太小不太懂事,但她們的記憶力卻很好,去沒去過一定會記得。她說沒有,那就一定是沒有去的。
“那你們就光坐車玩呀?”我問依依,就像問她以前在學校裡是怎麼做遊戲的一樣。
“嗯,老師說時間還早,這次的遊戲比較大,比較好玩。不過……”言依依頓住了,我一顆心吊了起來:“怎麼樣?”
“後來有別的車追上來了,車子更不穩了,老師一直抱着我,我都嚇到了,抓着老師不敢動。”言依依回憶起之前的經歷,仍心有餘悸,打了個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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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給她心口用熱毛巾擦了擦道:“下次再有這樣的遊戲,一定期先告訴心心喔,不然心心都不知道去哪裡找你。”
言依依點頭答應,我邊給依依洗澡邊猜想着,那老師手臂上的傷,估計就是抱依依的時候被她抓的吧?如果依依說的是真的,那麼老師就一定對我們撒了謊。她爲什麼要撒謊?
但是老師的陳述是沒有漏洞的,關於依依在遊樂園被抱走的事實真相又是怎麼樣的呢?真的只是一次意外麼?
晚上依依睡了之後,我和溫桁談到這件事。溫桁沉默了片刻道:“我也覺得依依不太可能會說那樣的話,她和我們一起出來,明明是開心的。我走開的時候,也跟她說過去買水,馬上就回,何況你還一直都在。但是,如果是老師說謊,老師有什麼目的呢?”
我不知道,我把和依依聊天的內容也原原本本轉述給溫桁聽了:“依依說上了車子,我在想,老師是不是受了誰的囑託,要把依依帶到哪裡去。”
溫桁的眉頭緊皺着,面色凝重,倒是安慰我道:“你別想太多了,依依現在回來了,以後加倍小心。”
“我們要不要給依依換個學校?”我覺得依依再留在這裡太不安全了。
溫桁想了想道:“我這邊會再查查看今天的事情,包括老師那邊。你別再想了,早點去睡吧。”
溫桁的話讓我安定了些,正要回房去睡,又接到了希蒙的電話:“有個朋友給我發了一段錄音,你聽聽看。”
緊接着便發了一段錄音過來,溫桁讓我聽聽看。我按下播放鍵,便出來了一段對話。
“你們現在在哪裡?”是個男人的聲音,我應該沒有聽過。
“還在j市!”這聲音我聽過,是依依老師的。
“什麼?我讓你三點把人送到貨運站,那裡有人來接,你還在磨磯什麼?”男人顯得不耐煩。
“我也不想的,好容易找到下手的機會把人給騙走,走到一半,突然就有車追上來,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女人極力辯解:“我已經圓過去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做的。”
我和溫桁相視一眼,繼續往下聽。
男人道:“你以爲溫桁和言寸心是傻子嗎?就算你編得在理,也已經打草驚蛇。算了,孩子的事情你不必再過問。”
“那我的孩子……”
“明天送回去!你最好給我守口如瓶,否則……”
“是是是,我知道了。”
錄音像是電話錄音,所以女人的聲音很清晰,男人的聲音卻顯得有些模糊,雖然無法確認那男的是誰,有什麼目的,但至少知道了,的確有人想對依依不利。
我給陸希蒙回過去,又想道謝,陸希蒙止住了我道:“先看好依依,我這邊有什麼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果然是有人想要把依依帶走,是誰呢?忌諱依依的存在,想把依依送走的人,究竟針是誰?
我對溫桁說:“看來我們必須給依依換學校了。”
溫桁點頭:“會是誰想要帶走依依?”
我想了想道:“難道是沈家麼?”
知道我的存在,必然會知道依依的存在,何況我和杜辰淵先前那般高調,很多都見過他,也有很多人都知道依依是他的女兒。以前也還罷了,可現在,他是要當沈家女婿的人。沈家爲了面子也不會再讓依依呆在j市。
溫桁點頭:“極有可能!”
“這樣依依豈不是很危險?”我心急如焚,杜辰淵啊杜辰淵,你以爲向沈家靠近,就會讓我和依依安全,卻不料,更加容不得我們。
溫桁道:“如果依依不是杜辰淵的孩子,一切問題也都解決了。”
我愣了愣:“什麼意思?”
溫桁道:“我們結婚,對外宣稱依依是我們四年前在國外生的孩子。”
真的必須這樣做麼?我本不想再打擾溫桁的,我本想若杜辰淵執意要放棄我,我便獨自帶着依依生活,只是如今看來,連這樣一個小小的願望也不能讓我達成了麼?我還是要再欠溫桁一世的情份?
“我需要考慮一下。”我對溫桁說,雖然我知道這個考慮沒有多大的意義,最終我還是會爲了依依說服自己和溫桁結婚,但是,我還心存最後一點點的希望。
溫桁扯了扯嘴角:“心心,你別覺得我在趁人之危欺負你就好。”
我知道溫桁不是一個趁人之危的人,如果是,我和他就不會等到現在纔來討論這個問題。
我搖了搖頭,徑直回房去了。躺在牀上輾轉反側,終不能成眠。側過臉去,身旁的言依依正微合雙目,安然熟睡。我不能讓她有任何不測。
所以,杜辰淵,你能不能快點回到身邊來保護我們?
我坐起來,往杜辰淵的手機裡發短信,發微信、發q、發郵件,能聯繫他的任何方法我都用了,只爲了告訴他一句話:“如果你依然退縮,我會成爲溫桁的新娘。不是威脅,而是爲了依依做出的決定!”
我在等杜辰淵的信息,兩天過去了,卻如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他是鐵了心了。我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對溫桁說:“桁哥,嫁給你之後,我該叫你什麼?”
溫桁伸手輕彈了我的額頭道:“隨你。”
我和溫桁的婚禮正在籌備,溫桁先發布了一個聲明,雖然他曾經宣佈過不再表演,但他的人氣一直居高不下,也有好多院校請他去開講座之類,所以他不過就是不再表演罷了。
聲明的內容大抵是向他的粉絲和公衆道歉,說初回國時,在j市電視臺娛樂節目上,他曾說言依依是他領養的孤兒,事實並非如此。
他在聲明裡稱,很早以前就喜歡上了依依的媽媽,初相遇時,她是一個很有個性、很可愛的少女,後來因爲其他原因,他外出求學,也希望等着她長大,可當他學成歸國的時候,她成了別人的女友。他再次遠走外鄉,心傷了數次之後,終於她明白了他的心意,接受了他,兩人自五年前便開始交往,在四年前生了依依。
聲明一發布,娛樂界便又是一片譁然。我沒有阻止,看着各大報紙的頭條、各大網站的搜索第一都是這條新聞,竟然還剩了一點點的期待。
杜辰淵之前沒有回我,怕是沒有收到信息,現在我要和溫桁結婚的消息鋪天蓋地,他一定看得到,所以快點回來吧,否則,我不知道自己以後還能怎麼再愛你,再恨你。
杜辰淵出差曼谷的十五天已經過去了,他該回來了吧?是沒有看到新聞麼?一直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倒是陸希蒙約了我見面,問我真的想好了嗎?
我點頭:“我總要嫁人的。”
是的,我總要嫁人的。就算不是爲了依依,我也總歸是要嫁人的。
陸希蒙笑了笑道:“你一直就是個執拗的丫頭。你決定了那就是決定了,我阻止不了你。但是,我如果不告訴你一些事情,怕你以後後悔。”
陸希蒙道:“酒店出事那天,杜先生給我打電話,讓我去警局接你!他跟我說,以後務必要好好照顧你。”
我知道杜辰淵是情非得已的,但那又怎樣呢?他以爲我只愛希蒙,不愛溫桁,所以特意託付希蒙,他以爲我現在還能和希蒙在一起,他以爲我和希蒙在一起,還能找到我自己的幸福?除了杜辰淵,其他人都是一樣的!
我對希蒙道:“我猜到了,不過我還是決定和溫桁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