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鬆了一口氣,笑笑:“那就好,那就好。早點傷好出院吧,公司裡恐怕有有你忙的了,早點出來也能早點打理好公司的一切。”
宋元昊‘哼’一聲,點頭:“我知道了,不勞掛念了。”宋母無奈的聳聳肩,扁着嘴巴可憐楚楚的看着紀晚晚。
紀晚晚無奈的搖搖頭:“我先送媽媽出去,一會回來。”這話是對着宋元昊說的,說完轉頭看着宋母,示意宋母先離開。
宋媽媽看了兩眼宋元昊,在看看紀晚晚,拎起手提包,起身走了出去。
紀晚晚跟在後面走出去。在外面,宋媽媽和紀晚晚聊了一會,宋元昊坐在窗臺邊上看着下面倆個正在聊天的人。
“晚晚啊,我家阿昊就是脾氣不好,喜怒不定,尤其是現在,你看阿昊傷成這個樣子,我可能是說了他不喜歡聽的話,但是我只是爲了刺激他快點好起來……你看這孩子……”
說不下去了,委屈的擡頭看一眼宋元昊所在的病房。宋元昊見宋媽媽看了上來,趕緊收回身子,靠在牆上。
過了一會,宋媽媽收回了目光,宋元昊才繼續看下去。
紀晚晚搖搖頭,不贊同宋媽媽這樣說:“宋元昊也只是希望你能關心一下他而已,可是您張口閉口都是公司,公司難道比一個人的命更重要嗎?”
紀晚晚是不懂的這些,自己的家裡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公司罷了。所以很不明白,爲什麼宋媽媽有勇氣在宋元昊受傷的時候說讓他快點好起來,卻是爲了公司。
紀晚晚記得小時候自己生病了,紀爸爸可以放棄一筆生意,放棄一份合同只是爲了趕到家裡陪着自己。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有野心。生意漸漸做大,最後竟然可以不惜用自己女兒的婚姻來成全公司。
紀晚晚不怨恨,也從來不覺得這樣做的爸爸是錯的,只是難道沒有人意識到這樣做,這樣的父母,這樣說出來的話,早已經深深的傷害了一個作爲子女的心嗎?
看宋夫人想要出口反駁,紀晚晚接着說:“我知道,您一家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人,有些話不喜歡直說,一定要拐彎抹角纔可以。”
“可是,你不覺得這樣做,會讓別人心寒嗎?人與人之間就是要在與溝通啊,你不說誰知道那隱藏了那麼深的涵義和關愛那?”
紀晚晚很不解,爲什麼宋夫人可以把自己的關心藏的那麼深。其實也不然,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潛意識裡面想的事情。
最先出口的是公司,那麼潛意識裡面一定公司比起起他來講都重要了一些吧?
看到紀晚晚迷茫不解的樣子,聽到紀晚晚的反駁,宋媽媽張了張嘴,卻無法反駁,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纔可以反駁這樣的一句話。
人與人之間需要的就是溝通,因爲心離心的距離太遠了,隔了好多的肉,這也是爲什麼一定要用嘴巴表達出心中得想法的意思。
宋媽媽搖搖頭:“你不懂,對於這樣的家庭來說,說一句愛你有多難,大家都會把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進行轉彎,只有這樣,纔可以毫無漏洞的說出全部。”
“這就是商場如戰場啊,一句話說錯了,全部的就都錯了下去。必須要隱藏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因爲那是保命的手段啊。”
“有多少人,因爲一句話說錯了,被抓住了漏洞,公司一夜之間就倒閉了?你以爲公司做到這個地步,很容易嗎?大家都不
容易,心中最原始的奢望也早就學會了怎麼去避開。”
說完,捂住了臉。“阿昊看到我來,從我開始說話的那一刻,就已經把自己全部的奢求都掩飾住了,他要求的永遠不是我的關心,我也給不了。”
“明知給不了,尋不到,何必再自討苦吃呢?”紀晚晚忍不住心痛,所以,這一家子的人是早就已經這樣子習慣了嗎?
固守陣地,不奢求,不期盼,所以一直這樣的活在逃避中,多開心中的一切想法,留給外人的,永遠是勝利者的姿態。
“可是,你們是一家人啊,在外面可以那樣,在家裡,爲什麼不多坦白一些呢?”宋媽媽搖搖頭:“孩子啊,你還年輕,你經歷的太少了,所以你永遠也不會懂得這些。”
“你怎麼知道我的心就是想着宋家的?你怎麼就知道我說出來的話就一定是真話呢?宋家的男人都不是傻子,他們的心很僵硬,根本打不透。”
“他們對於夫妻之間都有懷疑,同牀共枕卻也同牀異夢。你讓我們如何坦白?誰知道我是不是有原因的坐在那裡?”
“前一刻我還是宋家夫人,也許後一秒鐘我就成了商業界的新一代霸王。大家都在防備着別人,沒有人會全心全意掏心掏肺的對待你。”
紀晚晚搖頭,爲這樣的一家人而難過。深吸一口氣,紀晚晚閉了閉眼睛,擡起頭來,看着上面宋元昊所在的窗子。
似乎,總覺得,太陽光即便隔着窗戶照進來,也只是光明,卻永遠都不是鈣。隔着窗戶曬太陽是不能吸收鈣的,只有到外面去接觸才能做到吸收那些鈣的成分。
現在的這一家人就是這樣,在窗子裡面接受了陽關的存在,但是那卻不是他們所需要的營養,只是一種理所應當的溫暖罷了。
紀晚晚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果然媽,自己理解不了這種感覺,因爲自己始終都被保護的太好了,是嗎?
“媽媽,走吧,我送你出去了,宋元昊我會好好照顧她。”至少,我想要讓她感覺到的不只是溫暖,還有自身所需要的鈣。
一定要讓他徹底的暴露在陽光下,不僅會有溫暖,更多的,將是關愛灌溉下的成長。
宋媽媽仔細的看着了紀晚晚一眼,以前從未發現過這個孩子會有如此大的決心,也從未仔細的端詳過這個孩子。
點點頭:“我相信你,好好對待阿昊吧,他是個好孩子。”紀晚晚點頭,這個他當然知道。送走了宋媽媽,紀晚晚買了一些零食走了上去。
“回來了?”冷淡的聲音,冷淡的眉眼。紀晚晚嘆了一口氣:“回來了,我買了好多零食,你要不要打發時間?”
宋元昊看了一眼紀晚晚手中抱着的袋子,搖搖頭:“算了,你自己來吧。”紀晚晚嘿嘿一笑,坐在電視機旁邊的椅子上,吃了起來。
宋元昊拿着手提電腦,無奈的看一眼紀晚晚,垂下眸子。
時間倒是過得飛快,轉眼間宋元昊身上的外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小腿上的骨折還沒有好的利落。
宋元昊已經開始了每天的復健工作,沒天都要練習讓小腿回覆走路。時間過得快樂,離過年也就進了一步。
宋元昊出院的這一天總算是到來了。由於腿上的康復還沒有做完,所以出院的那一天,宋元昊手上還撐着一個柺杖。
儘管帶着柺杖,但是形象卻依舊沒有任何的消減。不像是那麼頹廢的感覺,
就好像柺杖只是一個棍子,用來作襯托而已。宋元昊的背依舊那麼挺拔。
李秘書過來辦好了出院手續,和紀晚晚一起攙扶着宋元昊走出了醫院的大樓。外面司機早就已經康復了,等着宋元昊出來。
看到司機康復的很成功,並沒有什麼大礙,宋元昊拍拍司機的肩膀,走上車:“開車吧。”司機激動的上了車,開車飛奔回家裡。
一如往常一樣,車禍並沒有給司機造成陰影,司機一就是在最後幾米的距離加速,然後在快要撞上的時候急踩剎車。
久違了的感覺讓紀晚晚笑了起來,嘴角勾起了一抹開心的弧度。宋元昊神情也變得輕鬆了起來,看着窗外,久違的家。
“李嬸,我們回家嘍!”紀晚晚蹦出去,對着大門裡面喊了一聲。李嬸聽到聲音趕緊走了出來,看到宋元昊激動的眼眶都紅了起來。
宋元昊醒來之後,李嬸沒怎麼去探望,一直都是在家裡做好三餐等着紀晚晚來取。一直在家裡等着宋元昊回來,總算是見到了。
宋元昊眼中帶了一絲溫度:“回家了。”李嬸趕緊讓開大門,讓宋元昊他們進去。紀晚晚就像是脫了繮的野馬,撒歡一樣的跑回到自己屋子裡。
拿起電話,給付鈺打了一的電話:“喂,我們回家了。”“是啊,好高興呢,我終於回家裡來了。”“他出院了,恩,好開心,不聊了,掛了。”
幾句話草草的結束了對話,隨後又打給父母,告訴了父母這個好消息。宋元昊坐在牀上,無奈的看着在陽臺打電話打得眉飛色舞的紀晚晚。
李嬸做了一桌子的飯菜,爲宋元昊接風洗塵,李秘書也在,大家在一起喝了幾杯酒,一桌子的飯菜也吃下去不少。
宋元昊吃了一會,累了。李秘書見狀,也就先回去了。隔天早上,宋元昊拄着柺杖去了公司上班。
幾個人看到宋元昊出現,情緒上都顯得有些激動。宋元昊示意李秘書過來扶一把,李秘書趕緊過來,跟着宋元昊一起進了辦公室。
“前幾天讓你找的東西找到了沒?”李秘書點點頭。前幾天,李秘書去了醫院,給宋元昊彙報組織找到的篩選結果。
酒駕司機不是真的酒駕,果然是有人指示的,支使的人不是別人,剛好是競爭對手中的一員而已。
說起來,大概是爲了藉着這樣的機會,打垮公司的股份,順便製造一點混亂,來炒作一下自己吧,只不過沒如願而已。
現在對方的公司已經因爲李秘書的打擊,變得虧損了一些,不過李秘書沒有因此而收手罷了。在宋元昊的圈圈授意下,李秘書開始想要吞併對方。
“證據呢?把證據給我放到報紙上,我倒是還真想看看,誰還敢攔着。”先前,這樣的事情出現的時候,因爲有人進行了攔截,所以並沒有鬧大。
李秘書看着宋元昊,這時已經開始發狠了是不是?也是,害的宋元昊受了這麼大的苦,遭了這麼多的罪,一定會報復回來的。
宋元昊看李秘書沒有說話,擡起眼睛斜着眼睛看着他:“怎麼?有什麼意見?”李秘書拿過文件,搖頭:“我這就去做。”
宋元昊點點頭,揮手讓李秘書出去。李秘書走了出去,宋元昊撐着下巴,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隨後,電視上,報紙上就出現了這次宋元昊受傷的內幕。商業街紛紛譁然,這次的事情徹底讓大家震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