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有些宜人,湛藍的天空萬里無雲,翼辰約上了衆人去河邊垂釣。馨瑜對於釣魚很有興趣,央求了好久翼辰才答應讓她一起出去走走。來到目的地的時候,其餘幾個大男人都各自做垂釣的準備了,至於搭餐布、擺水果這些小事就只能讓馨瑜弄了。
馨瑜弄得不亦樂乎,很久都沒有出來呼吸新鮮空氣,她覺得現在的自己站在太陽下,把這個發黴的身子曬的很舒服。等到馨瑜弄好的時候,其餘幾個男人已經各自佔據了認爲有利的位置開始垂釣了。
馨瑜有些不悅地癟了癟嘴,在心裡有些不服氣地告誡自己這就是男人的佔有慾和勝利慾。她挑選了兩瓶果汁之後朝着夜越和翼辰垂釣的位置走了過去。
翼辰雙眼認真地看着水裡浮頭的動向,然後語氣冷冷地問夜越:“最近聽說你的委員會出了一些狀況是怎麼回事?”夜越對於翼辰的詢問並不意外,因爲他知道這些事情是怎麼也瞞不住的,遲早也會傳出去。
他有些抱歉地說:“錢女士最近是有了一些其他的打算,不過你放心我可以處理的。”翼辰轉過頭看了夜越一眼,然後有些擔心地說:“好吧,既然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如果真的需要幫助的話我不介意你來找我。”夜越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馨瑜聽到了翼辰和夜越之間的對話,不禁感到有些疑惑。她有些不理解爲什麼夜越不願意告訴翼辰真相,她有些擔心夜越沒有辦法能夠很好地處理這件事情,但是她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走了過去,然後將果汁分別遞給夜越和翼辰。
夜越和翼辰看到馨瑜過來之後,都很默契地停止了剛纔的話題。馨瑜有些無奈地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之後朝着孟睿垂釣的地方走過去。馨瑜坐到了孟睿的身邊,然後將果汁遞給孟睿,馨瑜有些小聲地說:“小曼的事情你考慮好怎麼解決了嗎?”
馨瑜有些擔心坐在不遠處的晴鑑會知道,所以她一邊問一邊看着晴鑑,並沒有注意到孟睿臉上閃現出的一絲慌亂。孟睿朝着馨瑜點了點頭之後堅定地說:“我想好了,小曼和我之間有這些問題,是因爲一些或多或少的原因造成我們都沒有安全感,我已經決定了去英國向小曼求婚!”
馨瑜頗感意外地望向了孟睿,她對於孟睿的這個解決方案還是有些意料之外的。不過她思考了幾秒之後也覺得這不失爲一個好辦法,於是她拍了拍孟睿的肩膀:“好吧,如果你們都這樣打算的話,我也會祝福你們。”
孟睿朝着馨瑜點了點頭,馨瑜就起身離開了,她並沒有觀察到孟睿表情的有些不自然。夜越這時候暫時停止了垂釣,走到餐布旁邊拿了一些食物。馨瑜走過去之後,夜越轉過頭看着她:“你是不是很好奇剛纔爲什麼我不和翼辰說實話?”
馨瑜也並沒有打算要隱瞞自己已經聽到他和翼辰剛纔對話內容的事實,不過馨瑜也並不是質疑夜越的這種做法:“我知道你不說一定有自己的打算,不過我有些擔心,如果你覺得到了有必要的時候還是告訴他們吧。”
夜越朝着馨瑜微微一笑,然後有些感激地說:“謝謝你相信我,我只是想自己處理這件事情,畢竟這也涉及到我的家事。”馨瑜若有所思地吐了一口長氣,她明白夜越有這樣的打算也是人之常情。
夜越滿臉躊躇地站在門前,看着整齊、陳舊的小別墅內亮着的燈夜越竟然有些猶豫了。他從馨瑜那裡要來了錢女士的家庭住址,可是當他真的站到這裡的時候,他的心裡竟然有了一絲害怕,連黑夜都掩蓋不住他內心的緊張。
好幾次夜越都擡起了手,可是在快接觸到門鈴的時候他又不自覺地垂下了手。他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在經過了很長時間的思想掙扎下他最終按響了門鈴,在焦急的等待中很快就有了一個女僕樣子的人過來開門。
看着這個時間點造訪的陌生人,很顯然女僕有些防備。她用一臉疑惑地眼神上下打量着夜越,夜越客氣地說:“你好,我有事找錢女士。”
女僕淡淡地說:“錢女士已經休息了,不方便見你,你還是請回吧。”夜越早就料到了會這樣吃閉門羹,於是他再次說明:“麻煩你告訴錢女士就說是夜越想見她,她一定會見我的。”
女僕看到夜越的語氣如此肯定,在猶豫了幾秒之後轉身進了屋,不一會她就回來打開了鐵門。夜越跟在女僕的身後一路進了屋,最後女僕把他帶到了書房。女僕淡淡地說:“錢女士一會就來,你在這裡等等吧。”女僕走完就退了出去。
夜越有些緊張地坐到了沙發上,然後因爲不安手不自覺地搓了搓。錢女士依舊帶着她遮面的禮帽來到了書房,她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夜越,語氣平靜地說:“如果你來是爲了和我說委員會和葉氏集團合作的事情,那麼就不用開口了,我已經決定了不會改變。”
錢女士以爲夜越親自來找她是爲了遊說她放棄和葉氏集團合作的想法,所以乾脆先打消了夜越的這個念頭。夜越的眼神變得有些怪異,他有些情感交雜地看着錢女士,嘴脣有些顫顫巍巍:“媽,你到算要隱瞞到什麼時候?”
錢女士整個人一下子就怔住了,她沒有想到夜越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在幾秒的沉默之後,錢女士取下了她的面具。夜越看着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容貌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眼神卻不像從前那般清澈了。
劉敏並不像夜越那般情緒有些激動,她依舊面不改色地看着夜越,語氣冰冷地出奇:“你是怎麼知道的?一定是馨瑜那個丫頭告訴你的吧。”
夜越看着劉敏心情一時變得有些難以平復,他並沒有回答劉敏的問題,而是有些哽咽地說:“媽,你知道嗎?我一直在找你,我很擔心你現在過的好不好,爲什麼你就不能告訴我你的近況呢?”
劉敏有些無奈地抿了抿嘴:“我當然有自己的打算,我現在的身份還不宜公佈。你現在不也一樣知道了我過的很好,我也可以利用隱藏的身份暗中幫你不是很好嗎?”
夜越更加疑惑地看着劉敏:“媽,你既然要幫我,爲什麼要將委員會拱手送給葉天歌,你明明知道葉天歌做的那些事情,你也知道他想吞併掉我們所有人。”
對於夜越情緒的激動也是在劉敏意料之內的,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之後說:“弱肉強食本來就是這個適者生存的社會裡基本的法則,我們委員會要想生存下去就要一顆可以依附的大樹,然後葉氏集團就是這棵大樹的不二人選。”
夜越有些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他完全不能接受劉敏給出的這套理論。他有些不信地說:“媽,我不相信你說的這一切。你明明知道和葉天歌合作就像是送羊入虎口,這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劉敏看着夜越,然後突然變得有些嚴肅地說:“好吧,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原因那麼我就告訴你。”劉敏停頓了一下之後眼神裡充滿了怨恨地說:“因爲我想報仇,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看着你爸爸一手建立起來的封氏集團就這麼被別人設計奪去,我不甘心看着我的孩子白白受這麼多苦楚。”
劉敏的語氣變得很兇狠,她面露恨意地說:“我要讓造成這一切的人都付出代價,在他們沒有家破人亡之前我是不會收手的。晴鑑、翼辰、馨瑜通通都是我報復的對象,所以我只能和葉天歌合作。”
夜越看着完全變得陌生的母親不住地搖頭,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母親的心理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黑暗。他有些難以理解地看着劉敏:“媽,這些事情很複雜一時之間也說不清楚。晴鑑固然是挑起了事端,可是晴嵐也爲了這一切贖罪了,甚至還付出了她的生命。至於翼辰和馨瑜就更不應該成爲你報復的對象。”
“贖罪?!還真是可笑。”劉敏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臉不理解地看着夜越。“晴嵐做的事情就夠贖罪嗎?我們家被他們害成什麼樣子了,她做的遠遠不夠。翼辰和馨瑜都該死,當我們有難的時候,翼辰沒有出手相救,因爲他也想分一杯羹不是嗎?而馨瑜這個女人勾引了你,如果不是她一切都不會發生,而她現在竟然風風光光地做着翼家的媳婦,她永遠都別想這麼安逸地生活下去。”
“媽,我覺得你變了。”夜越看着劉敏的樣子覺得非常的不可理喻,他一直都忽視了原來劉敏是這樣去看待這些事情的。他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劉敏突然轉變了自己的態度,然後走到夜越的身邊,她看着夜越:“其實我做這一切也是爲了你,我要爲你奪回本屬於你的一切。”
“我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我也不需要去報仇。”夜越說完之後頭也不回地跑離了劉敏的住所,劉敏並不介意夜越的不理解,因爲她知道等到一切都成爲定局的時候,夜越就能明白她的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