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答覆過二人,榮婆就招呼一大家子人去餐廳用餐。
修詞眼一掃就明確了自己要坐哪,拉着修言坐到自己左手邊,南啓茹跟她聊得來,緊跟着她坐到右手邊。修詞對她甜甜一笑。
修遠對修加學和修矜柔說着關於公司的方方面面,尚雲荷拉着小輩們嘮家常。
修溫庭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修詞說:“早離姐姐,我今年初二,有些數學題想問問你不知道你會不會。”
修詞數學很差,在修家這個學霸家族裡是個“另類”,修溫庭刻意說出自己初二,明擺着要她難堪。
修詞手裡的筷子頓了一下,緊接着擡頭笑着對她說:“正臣數學很好但他初三了很忙,只能我教你,你信不過我的話明天你正臣哥哥在家,你可以找他教你。”
修言在淡淡一笑應和道:“嗯,明天我在家。”
修溫庭有些下不來臺,修詞這麼說直接挑明瞭她對修言的小心思已經被她看穿,並且修言沒那個時間跟她說三道四。她有些小犯難,一口回絕自然最好但是如果明天真的能去找修言也是件好事。
南啓茹聽懂了兩個人的較量掐着點說:“小溫庭應該有私人家教吧?再不濟讓你大哥二哥教你。”
修梓義擡頭看着修溫庭眼底的意味很明顯:自己挑的爛攤子自己收拾。
修忠羽說:“溫庭有什麼不會的我教你,幹嘛麻煩正臣。”
直接回絕了修詞的“邀請”,修溫庭的嘴角徹底僵了。
徐潔玉看着修溫庭吃癟,對修詞說:“早離果真成熟,伯母還以爲你會因爲家庭變故里要一段時間鬱鬱寡歡呢。”
言外之意是,父母離婚了這麼快你就和沒事人一樣,真是不孝!
修詞抓着餐盤的手緊了緊,儘量讓自己沉下心來。
一旁的尚雲荷皺了皺眉“難不成你要讓她哭喪着臉來?”
一句話封了徐潔玉的喉。尚雲荷不滿的意味很明顯。
修詞說:“他們是離了婚,但是依舊是我們的父母,對我們依舊很好,生活如常,我爲什麼要鬱鬱寡歡?”
弦外之音是我父母離婚了但並沒有影響我們的生活,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好,你想看笑話的意圖不要太明顯!
修遠也停下了談話,他對修言的所作所爲心知肚明,知道修詞因爲修啓仁吃了不少苦頭,但是礙於面子不好多說什麼,只是教人每月給她們打撫養金給她更多的物質。
現在修詞的這番話說明修啓仁待她很好,挽住了修啓仁的面子。
修遠開口:“早離小小年紀就能看的這麼透徹。”
不只是修詞,在座的一家人都驚了,平時嚴厲如斯的修老爺子居然誇了一個小輩!
修梓義看向修詞“……”
修忠羽看向修詞“……”
鄧覺和鄧森不常來修家,但是突如其來的鴉雀無聲也讓他們知道了修老爺子的誇獎意義非凡。
尚雲荷淺笑着開口:“都愣着幹什麼,吃菜。”
因爲修遠的一句話下半場的飯局大家都很老實,沒人敢拿修詞開刀。
吃過飯,修詞拿了把椅子放在前院,一羣人跟着出來,修詞抱着琵琶款款落座。裙襬隨着她的動作來回起舞,她把右腿交疊在坐腿上,火色的裙與身後的白蓮形成對比,多了一分驕縱。
琴聲悠悠,節節鏗鏘,修詞今天選的曲子難度中等,勝在曲風獨道讓人耳目一新。
演奏完,看着一羣人的神色想來效果是不錯的。
修詞走到尚雲荷身旁笑着開口:“奶奶,許久未練,不知道今天這曲子在您這兒過關不?”
尚雲荷拍着她的手,藝術的催化使她深處時光的漩渦中卻依舊風雅。
歲月催人變,獨她一身輕。
修溫庭換好了戲服也上好了妝,身上的氣勢足,是骨子裡的自信。
一曲畢,修詞在心裡爲這個妹妹鼓掌,着實有幾分靈氣。
吃完飯,大家都準備起身回家,尚雲荷又拉着修詞說了幾句,徐潔玉看她的眼神像是一把無形的刀,修詞見怪不怪,只知道這種家宴自己可不想再來第二次,今日是有修遠撐腰,要是沒有修老爺子發話自己現在十有八九已經被虐的體無完膚了。
修詞和修言並肩出了門,南啓茹放開原本挽着修梓義的手大步朝修詞走去。
“早離!等等!”
修詞回過頭,幾縷柔發順着側臉的弧度落下來,眼神似一汪深而清的活水,火豔的禮裙平添嫵媚,只一個轉身。
修梓義看着南啓茹定在原地不動的樣子搖頭撫了撫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