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時已到傍晚,我倆身無分文無處安身。將君睿安放在牆角才發現他一直在出冷汗,額頭很燙,我知道他的腿是發炎了要不不會發燒的,得趕緊看大夫纔好,只是這秀水城的大夫都勢利的很沒有銀子連點藥渣都不會施捨給你。
車輪滾動,這是夜晚倒夜香的,他們只會在無人的時候纔開始工作。
“你聽說了沒有,商家又在託媒人說親了”
“怎麼會?他兒子都打死三個了,還有誰會把姑娘嫁給他”
“商家有錢多的是人家願意舍了姑娘的性命換取一家的富貴”
“誒,這樣的世道女子就是命賤”
這商家之事滿城皆知,我自然也有所耳聞。商德文年約五十家財萬貫卻只有一子名喚商嘉,此子天生癡傻又喜暴力,今年年方十七,一年內娶三房妻子皆因他暴力無故被打死。看着地上昏迷的君睿,我想我可以去試試,萬一我就是那個幸運的呢,這樣也可爲君睿爭條活路,我倆也無需在爲生活所奔波。越想越覺得可行,我背起君睿向商府走去,我一分鐘也不想耽誤雖然已是深夜我還是敲響了商家的門。
“砰砰砰”
“吱呀”
大門開了一個小廝睡眼惺忪的揉着眼說道
“誰呀”
“我有時求見商老爺”
“這大半夜的,老爺都睡了,你明日再來吧”
說着就要關門,我趕緊前伸一腳擋住關閉的大門
“冒犯你個通報一聲,我真有急事,求求你了”
小廝無奈只好前去通知
我在正廳見到商老爺保養的很好絲毫不減老態
“你要見我所謂何時”
“商老爺,我前來爲自己說媒,求嫁商府”
“姑娘自己爲自己說媒已是不妥,更何況這三更半夜的前來,你請回吧,我商府不需要輕浮之人”
我怕商德文會趕我走,不救君睿,雙膝跪地說道
“商老爺小女子也是身不由,親弟病重無法醫治無奈只好來此求嫁,還望商老爺不棄幫幫我姐弟二人”
“來人”
“老爺有何吩咐”
“去請位大夫來,先替這位小哥治病”
“是老爺”
“姑娘,明日你與我兒見一見若能讓他留下你,你姐弟二人就可在這府中居住,若不然我就當發善心了,你起來吧”
“多謝商老爺”
小廝幫忙把君睿擡到偏房去,不多時下人帶着一位大夫回來了,他替君睿診治過後,開了醫治方子,叫小廝隨着去抓藥。
吃過藥後我爲君睿擦洗着一夜未睡,清晨君睿退了燒,我才趴在牀邊小睡一會。君睿醒時見我睡着想爲我搭被子,只是不方便驚醒了我。
“你醒啦君睿,昨天你發燒都要嚇死我了”
“萍兒,這是哪裡啊,我怎麼會在這”
問起這個我不知該怎麼解釋,沉默了一會在心裡女裡的整理話語儘量不想讓君睿多想。
“君睿這裡是商府,昨夜你發燒我無奈只好把你帶到這裡來”
“萍兒,這商府就是火坑你怎麼能?就算是我死也不能讓你留在這。走我帶你走”
“不必了君睿,我已經接受了商老爺的恩惠就不能一走來之,你在這好好養着,還有從今以後你要叫我長姐而我也只是你長姐”
君睿錯愕的看着我,臉上全是懊悔和痛惜,我知道他在自責。
“君睿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與你無關,我們是親人你不怪我就好”
“萍兒”
“叫長姐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君睿”
“長姐”
這一聲君睿叫的很輕,好似用盡了一身的力氣
“你好好休息,一會會有人來給你送藥和吃食,我想出去了”
我真的不敢看,我怕多看一眼我就會後悔,後悔今天所做的決定。可現實不會因爲你的不捨就對你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