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人羣躁動得很，南顧倒也懶得搭理這些人，便帶着宮凝歡飛離了人羣，到了另一條街上。
“是墨痕的師父嗎？”宮凝歡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
能治好她的眼睛，宮凝歡眼下只能想到這麼一個可能性。
南顧“嗯”了一聲，不經意地捏了捏她的手指。
宮凝歡卻垂下了眉眼。
所以……這纔是南顧把自己的雙翼顯現出來的原因嗎？
畢竟，南顧的雙翼是天底下獨一無二的。
只有這樣，莫道世尊纔會不分原由地就答應要治她的眼睛……
爲了她麼……
“買什麼？”南顧忽然問她。
“衣裳。”宮凝歡心情複雜地開口，沒有再說別的什麼。
南顧也沒多問她，領着她去了附近的一家衣閣，宮凝歡也沒法挑選，想直接跟店家說要幾身和她年紀相當的衣裳就行了，但南顧卻在她開口之前先她一步這樣跟店家說了，宮凝歡站在他身旁又抿了抿脣，沒說話。
等店家包裝好衣物離開衣閣後，南顧又問她，“還要買什麼嗎？”
宮凝歡搖頭。
南顧卻說：“愛妃等我下。”
南顧說完不等宮凝歡回答就走了，不過宮凝歡感覺得到南顧沒走多遠，就是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她這會看不到，也只得老實待在原地等他回來。
但她並不知道的是，南顧從不遠處的攤位打包好幾盒核桃酥轉身回來時，看到了這麼一幕，眼眸微微一滯。
宮凝歡很是高挑清冷的身姿，所以常常給人輕易威懾人的氣場，但這麼一個人兒，此時溫順地垂着眉眼，好像在低頭看着自己鞋子，挺安靜地站在一塊四邊形的石磚裡頭，兩隻腳都並着站，模樣靜默，她兩隻手垂在身側，時不時要扯一下衣襬劃拉一下。
她在等自己。
很安靜地等着自己回去找他。
明明是再普通尋常不過的一個舉動，卻彷彿比做了什麼都要來得洶涌的感覺，狠狠地戳了一下南顧的胸口。
他站在原地好一會，直到眼中的視線失去焦距，這才平靜地眨了一下眼睫，走向了宮凝歡。
宮凝歡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靠近後，淡淡地擡起眼眸，手指也沒再亂動了，但她很快聞到了什麼糕點的香味，不由吸了吸鼻子。
“聞出來是什麼嗎？”南顧的聲音傳來。
宮凝歡沒猜，摸了摸自己另一隻手的肩膊說，“回去了。”
南顧的手伸過來拉住了她的手兒，裹進了掌心裡頭。
這回宮凝歡沒掙扎，由着他牽着自己的手走。
也許宮凝歡是因爲自己看不到才這麼由着他，但那並不重要，重要的南顧拉着人兒的手時，那種感覺挺舒坦。
“那人說叫核桃酥，上次愛妃買給我吃過。愛妃餓了吧？”南顧似乎也沒想她能迴應自己，便接着自問自答了。
宮凝歡聞言微微咬了一下脣角，她這纔想起，南顧說的上次，是當初她把南顧帶到他口中那個所謂的他們兩人之間的“家”時，她買回來給他吃的核桃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