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沒有別的什麼動作,只是放在他手裡玩了兩下,又索然無趣地放開了她。
南爵起身回到了坐榻上,把火爐點了,放上了準備好的酒,看着酒爐裡咕嚕咕嚕地開始冒着熱氣,沸騰的酒香味氤氳開來,熱熱的氣也暖暖地映着他的手,等到熱酒煮開了,他方纔取了杯盞,斟滿酒,那樣滾燙的活像澆開的酒水,卻被他一口飲盡,他似乎並不覺得燙,更不會覺得疼痛,只是這樣一味地吃着酒。
直到火燒心頭,他才醉意醺醺地放了杯盞,懶洋洋地往坐榻一躺,閉着雙眼很灼熱的呼吸着,但過了沒一會,他很不痛快地冷哼了一聲,睜開了眼睛,起身的時候,身體略微晃了一下,目標卻很明確地走進了裡屋。
他回到牀榻跟前,想也不想就把那牀上的冷冰冰的人兒抱了起來。
很輕,還和從前一樣的。
他抱着人兒走出去,踹開了門,把她抱到了院子裡頭,然後,抱着她坐在了院前的石階上,讓她陪着自己吹冷風,解酒。
坐了沒多久,霜雪便落滿了她的頭髮,他隨手摸了一把,都是雪花,便低頭下來,一手把她圈在懷裡,一隻手認真地一點一點地撣去她頭髮上的雪花,但雪還在持續地飄落下來,天又那麼冷,很快她垂着的眼睫毛落了一層薄薄的冰霧,灰灰白白的,像個被凍住了的冰美人。
南爵又摸了摸她的睫毛,碎落了睫毛上的霜雪,然後看着她微微的笑了笑,桃花眼裡盛着醉人的微光,“冷了是嗎?”
“我也覺得冷。”
“但是,你又不說你冷了,你不說,我肯定不會抱你回去的。”
“不想冷死的話,你就說一聲。”
“你說,我冷了……說冷也行……你說了,我就抱你回去。”
“或者,動一下也成。”
……
南爵抱着人兒面無表情地自言自語了好半天,倒是真的醉了,連他自己都說不清自己在說什麼胡話。
但說了半天都沒見懷裡的人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南爵終於冷冷地哼了一聲,把人兒扔在了冰冷的石階上,起身回屋了,殷紅衣袂隨風飄起,身影很是冰冷殘忍。
天快要亮的時候,門推開了,南爵一夜未眠,此時卻精神得很,開了門後,斜斜的倚靠在門邊,神色慵懶地瞧着被他扔在地上的人兒,一夜風雪,早已將她凍壞了,身上覆滿了霜雪。
他安安靜靜地瞧着她好半晌,才眨了一下眼睫,走過去把人重新抱回了屋子裡頭,這次是直接把暖爐放到了她的身邊。
然後,在一旁的桌前坐下來,扯開了自己身上的衣衫,胸口敞開了一大半,他憑空握住一柄光刃,臉上沒什麼表情地,往自己胸口劃了一刀,再將光刃駐進心臟,剜出了心頭血滴進碗裡。
他動作利落乾脆,很快便取出了一碗鮮活的熱熱的心頭血。
從始至終,他的神色一如往常的平淡散漫,不痛不癢地,就好像只是在做着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