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深夜在皇宮內的元興皇帝也是接到了藍承羨傳來的消息,本來無意打擾的,可畢竟涉及到了英國公和保興侯,藍承羨心想還是不要隱瞞了,及早告訴元興皇帝,他的壓力也就少了許多。
而此時元興皇帝又躺在了麗嬪的寢宮內,也就是陸鳶了,陸鳶雖喜,可也早就認命了,而且隨着在後宮愈發的得寵,她得眼界自然也就更寬了。
“皇上,夜如此深了,可還有什麼事啊?”陸鳶慵懶的躺在皇帝的懷裡,此時的皇帝正直年輕力勝的時候,兩人自然也是如膠如漆一般的不捨。
“聽聞是楚親王的急信,朕去看看,也不知什麼急事,竟然要這會來打擾朕的清夢,愛妃等等,朕去去就來!”元興皇帝是真的喜愛陸鳶,相比起李皇后,是王太后她們選出來的,元興皇帝叛逆的心思自然就有點對他的皇后是相敬如賓了,反倒是陸鳶和蘇箏雯都是他自己挑選的,自然寵愛的很?
陸鳶聽了秀眉跳了跳,沒想到又是藍承羨的消息,不過皇帝要離開鳳牀,她也沒辦法硬是挽留。
元興皇帝一臉的疲憊不堪的樣子,聽着外邊傳來的消息,越聽是越心驚,連忙跟躺在牀上的陸鳶告罪,他必須得先回辰乾宮去了,陸鳶覺得奇怪,莫不是又起了什麼戰事?要不見皇帝急忙的神色,也不知出了何事。
藍承羨回到王府沒多久,宮裡便來了太監傳話,元興皇帝讓他即刻進宮,陶矜柔此時也是剛剛聽聞,心道幸好那人沒玷污了唐嬛槿,不然陶矜柔心想,以唐嬛槿的心性,恐怕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又聽到宮內的傳喚,知道皇帝找藍承羨商議,連忙給藍承羨整理了衣裳,看着藍承羨跟着宮內的傳話太監離開了,陶矜柔卻想着,一定要將這幾個歹徒給處置了才行,心下所想,卻是一時半會睡不着了,又去隔壁的房間看了看自己的兒子,眼見睡得可香了,心裡也是放下心來,安心的等待着藍承羨歸來。
……
“人可是抓到了詔獄裡?有沒有用刑?”元興皇帝第一句話就是問藍承羨傅人傑三人的狀況,他此前早已知曉唐嬛槿並無大礙,不過顯然傅人傑等人卻是有大礙了。
“自然是在詔獄了,用刑談不上,不過怎麼也得吃點苦頭了!”藍承羨小心翼翼的說道。
“這班無所事事的紈絝,真是頭疼,保興侯的家風朕早就有聞,不過是看在保興侯的面子上,此前他們加入藍約連盟的事情,朕並不打算追究,現在卻弄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來,你說,朕該如何處置他們!”元興皇帝此時也是犯難了,傅人傑有個好爹,此時正直傅恆遠抗擊後定人的關鍵時候,如果真的處置了他的兒子,傅恆遠會不會變了心思也很難說,而且聽聞保興侯的夫人卻是很愛護寵溺自己兒子的,此時沒見了自己兒子歸來,知道情況後,恐怕會給保興侯報信。
此時的勳貴集團裡英國公府爲首,保興侯府爲輔,其餘的皆是附在他們身後的,原本勳貴集團是一致向外的,也就是仇視文官集團,可沒想到,竟然是英國公的女兒和保興侯的兒子產生了不可調解的矛盾,這下讓元興皇帝真的不知該如何辦了。
“皇兄,既如此,何不詢問一下太上皇怎麼看待,畢竟英國公和保興侯一直都是朝廷重臣,問一問也無妨!”藍承羨還是小心翼翼的提醒道,不敢看元興皇帝的神色,其實也是藍承羨在試探元興皇帝對於太上皇的態度,因爲沒有外人在場,所以藍承羨稱呼他爲皇兄,也顯得兩人親近許多。
“也可,不過畢竟三更天了,太上皇恐怕也睡覺了,冒昧去請也不妥,還是明日再說吧,不過眼下,可得想出點說法,應付了英國公府和保興侯府才行啊!”這纔是此事最爲關鍵的地方,必須得讓英國公府滿意,還得穩住保興侯才行啊,可這種就是沒有結果的事情,怎麼可能有兩全其美的事情呢?
藍承羨也跟着犯難了,最好的結果就是兩家都不追究了,各讓一步,可藍承羨知道唐嬛槿肯定是不會退讓的,能留他們一命,已是榮幸了,還想讓他們逃脫干係,恐怕是癡人說夢話了。
而保興侯這邊,聽聞其夫人極其護犢子,到時候恐怕信早就替到保興侯的帳前了,就算保興侯再怎麼覺得自己一方理虧,可他現在爲了大安王朝,爲了朝廷皇帝在浴血奮戰,元興皇帝可不能承擔,一地督師起了異心的風險。
所以,目前看來,英國公府的態度最爲重要,藍承羨想了想“皇兄,明日英國公府的態度尤爲重要,可不管英國公府是不是要追究下去,此事要是傳揚出去,也不見得是件光彩的事情,可捂是捂不住的,所以,該怎麼辦,全看皇兄怎麼處決了!”藍承羨看似說了一大堆,其實最終還得元興皇帝自己拿主意。
元興皇帝這時才發現藍承羨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滑溜了,基本是兩邊都不得罪,那不還是此前的難題嗎?說了和沒說有什麼用,召他進宮就爲了說這個,元興皇帝氣打不處來。
甩了甩袖子,元興皇帝扶額說道“先讓他們吃點皮肉之苦吧,真是多事之秋!算了,夜深了,趕緊回去休息吧,朕都在麗嬪那裡躺下了,卻被你的消息給驚起了,可不能怪朕這麼晚召你回宮!”元興皇帝最後有些賴皮的說道。
“臣弟惶恐,皇兄有事,就算再晚,臣弟也會來的!既如此,臣弟告退!”說着藍承羨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出宮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