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凜,雨雪交加。
北翼國度,翼城外,入目皆是一片荒涼冷澀,一輛馬車飛馳在風雨中,一名妙齡少女,披頭散髮的躺在馬車內,在馬車的奔馳顛簸下,她卻沒有絲毫意識,顯然是昏迷狀態。
“快追...”一隊黑衣人,個個手持鋒利刺眼的長劍,策馬奔馳在馬車後。
“駕...駕...”奔馳的馬兒,如閃電般飛馳,小廝還是不停的揮鞭在馬兒身上,一聲聲馬兒的嘶鳴,迴盪在風雨交加中,將危險拉距的更加接近。
後面的一隊黑衣人,窮追不休,個個都是揚鞭駕馬,眼看就要追到前面的馬車,他們更是如雷擊趕般飛馳追逐。
駿馬飛馳,突然,馬兒前蹄半懸空中,發出一聲刺耳的嘶鳴。
只見馬兒止步在懸崖邊,雨霧中,那懸崖深不見底,只聞咆哮的寒風,刺骨滲心。
“啊!”
女孩被摔出馬車的女孩,趴在泥水中,緩緩醒來,泥漬沾污了她一張小臉,風雨沐浴着她的凌亂的烏髮,寒風拂起單薄的羅紗裙,她猛的打了個寒顫。
“大小姐的命可真大,連我下的百年草都沒能毒死你。”
只見一名女子從駕馬走來,頭戴斗笠,輕紗遮面,雖然看不到她表情,但是充滿厲冷的語氣,堪比此時的溫度。
女孩看着面前的一隊黑衣人,她抱着纖弱的雙肩,一雙含水動人的雙眸,被恐懼侵蝕,她唯唯諾諾的說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那女子擡手摘下頭上的斗笠,只見一張同樣是風華絕代的臉龐,勾勒着她嘴角那抹淺淺的弧度,一雙美瞳中噙着譏誚的冷意。
“靈雲?”帶着充滿的驚疑的語氣,跌坐在泥漬中的女孩,雙瞳中欣然露出一抹驚喜。
女孩亦不是旁人,正是當今相府一位癡傻小姐“千頌兒”。
千頌兒跌跌撞撞的跑在靈雲的腳下,沒有注意到她的話,而是一張小臉上,佈滿詫異和喜悅的說道:“靈雲,你怎麼在這?”
被雨水洗刷過的臉龐,膚如凝脂,面如凌波,雙瞳剪水,遠山黛眉,可以說是傾國傾城,舉世無雙。
靈雲揚着尖翹的下顎,一臉冷沉,厲目瞟了眼狼狽不堪的千頌兒,曾經的金枝玉葉,竟也有今天,她嘴角那抹譏嘲的弧度,越加的肆意勾畫着。
“當然是來送大小姐一程。”靈雲不削冷笑道。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千頌兒揚着一張稚嫩的小臉,在悽悽漓漓的雨水中,分辨着靈雲那張絕美的臉部表情。
靈雲神情不屑,譏笑的嘴角,嗤之輕‘哼’了一聲,她扯着清脆的悅耳的音聲,卻說出一句冷血無情的話,“更確切的說,是你那位丞相老爹要殺你。”
女孩大驚失色,她連連搖頭,並斬釘截鐵的說道:“不會的,爹爹他最疼頌兒了,爹爹不會殺頌兒的。”
靈雲嬌容中,驟然拂過一抹陰冷的笑意,她嘆息着道:“你我主僕多年,看在你對我還不錯的份上,我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
靈雲神情一冷,那威嚴凜凜的寒意,本不該出現在一個女孩身上,可她偏偏將那冷凜展現的淋漓盡致。
“你一個瘋瘋癲癲的傻子,獨佔相府小姐的位置多年,將你那位丞相老爹的美譽,榮辱盡致,他豈能任由你葬送他一世英名。”靈雲又不屑譏諷道。
“不...不會的...你在騙我...”千頌兒不可思議的連連搖頭,一張絕美的臉上是驚悚,一對美瞳中是詫異。
靈雲一腳踢的夠勁,將千頌兒踢飛在兩米開外,越是看着她卑微無助,她越加得意洋洋的冷嘲道:“說好讓你死個明白,我不妨再告訴你。皇上已經下旨,將在下個月全城選秀,我便是替代丞相府小姐參選的人選,有你那位丞相老爹,還有你那位青梅竹馬的小情郎輔佐,相信不久的北翼,便是會坐擁在我千靈雲腳下。”
“你騙我...爹爹最疼頌兒了...你騙我...”千頌兒激動喊道。滿面淚珠,她已經分不清,臉頰的是淚水多一點,還是雨水多一點。
突然,靈雲仰頭猖狂大笑兩聲,笑聲刺耳,滲骨的陰寒,旋即,她嘆息道:“相爺當然最疼大小姐,否則又怎會冒着寒風暴雨來追殺大小姐呢!”
話畢,靈雲仰頭‘哈哈..’大笑,轉身之際,只留下她譏諷的笑聲,迴盪在寒風中,勝過咆哮刺耳的寒風。
幾名黑衣人,個個凶神惡煞的逼近在千頌兒面前,她抱着嬌小身體,退縮在泥水中,顫顫瀝瀝的說道:“不要...不要...”
“啊...”
一聲悽慘的驚叫聲,迴盪在無底的懸崖中。那一抹絕望的眼神,沉寂在漆黑的懸崖中,恍然間,一縷刺眼的光線,劃開烏雲籠罩的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