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她又想起楊少峰曾給過她一個瓷瓶,據說也是解藥。如果真是如此,那她不就有救了!
只是,她心裡激動的情緒,還沒有被釋放出來,楊沐郎接下來的話,又將她徹底打入絕望的谷底。
“這種毒已經無藥可解,唯一可以緩解毒性的辦法,可以利用人體將毒素轉移在別人體內,從而減輕自己體內的毒性。”楊沐郎的語氣已經低沉到谷底,在不能接受事實的同時,他必須接受。而且還要冷靜的去尋找唯一能減輕她體內毒素可能,哪怕是很齷-齪的行爲。
“你這是什麼意思?”千頌兒怔了一下,轉眼看向他,一臉緊張的問道。
“利用人體轉移自己體內的毒素,也就是男女同房後,可以將自身攜帶的毒素轉移給對方,從而減輕自己體內的毒。”
楊沐郎並沒有重視她的緊張,只是惆悵在這唯一的辦法中,因爲要面臨她堅決的排斥。
千頌兒瞬間像殆謝的花朵般,癱軟無力的靠在軟榻上。第一意識中想到百里星辰,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百里星辰豈不是也已經……
她不敢再想下去,卻不得不面臨唯一的升起的希望,又徹底毀滅。
“你先回去吧,本宮想一個人靜一靜。”太過突然的一切,亂了千頌兒的心緒,她只想一個人靜靜的去理清,然後在清醒中做出自己最明智的選擇。
楊沐郎自己都很難接受這個結果,更何況千頌兒她這個當事人。可以想象得到她此時的心情,他知道不能逼的她太緊,否則只會影響她的身體狀況。
“這件事先設法幫本宮瞞着,是時候,本宮自己會去說明。”
在楊沐郎走至門口時,千頌兒又開口說道。楊沐郎只是暗暗的嘆了口氣,內心積壓的巨石,始終壓得他難以喘息。他不能將自己滯留在這種絕境中,他要振作起來,哪怕在不可能中尋找一線希望。
千頌兒終於也長長的嘆了口氣,仰頭靠在軟榻上,腦海裡浮現那火紅的光景。從匆促的相遇,他們錯過了相識,相知,相愛,至於相守,她從不敢奢望。
她只是不能將那瞬間的心動,徹底從心底抹去。哪怕是他賜予了那麼多挫折,磨難,傷痛,淚水。哪怕是對他已經到了恨之入骨,恨到不能去原諒,甚至載着曾經的那顆熾熱的心,早已經被封冰穴,可那怦然心動的感覺,始終不能滯留在心底深處。彷彿被深刻在心底某個敏感的角落,只要有關於他,那根敏感的神經,還是會無時無刻的掌控着她所有的思維。
今天的早朝上,氣氛無比的壓抑凝重。
有關和西域達成的共協,始終都沒有落實。一邊是北翼手握西域重要的令牌,另一邊是西域人手握楊沐郎的太保令,以及出宮令牌。其實在百里星辰沒有查明那個令牌的真實身份時,他們北翼事次於下風。
楊威身爲丞相,在沒有人主動上表意見之下,他只能先做出領頭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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