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無關的人退後。”李隆基沉聲說道。
周圍的人閃開，大熊貓顯然也緊張了。
它可能在想，幹啥呀？今天晚上怎麼這麼多人。
它看向李易，它最熟悉的生物就是李易，李易給它好東西吃，還給治療傷口。
李易也看着大熊貓，眼中帶着真誠。
確實真誠，這是大熊貓，現在進行換小寶寶的嘗試。
沒有任何算計，一切都是爲了兩個小的大熊貓長大。
他那時的大熊貓基地給出了數據，雙胞胎的大熊貓，沒有母乳餵養，存活率幾乎等於零。
除非是找到其他的母大熊貓給提供一些奶水，存活率也不高。
怎麼也要大一大，才能人工正常餵奶飼養。
分析母大熊貓的奶水成分，差不多，感覺給什麼奶都行。
這隻能證明一件事情，他那時的生命科學，還是太弱。
能分析DNA，能分析營養成分，能分析出抗體的種類嗎？
想分析抗體，就得用病毒來嘗試，而不是直接從某個細胞組織直接得出結論。
而大熊貓的死亡比例很高，在人工那種照料的環境下，有幾個敢保證養一百個大熊貓而一個不死的？
一百個人死一個是什麼概念？
大熊貓卻總死，國外的必須公佈，國內的選擇性公佈。
就這麼個東西，精心照看，死亡率比別的生物都高。
李易不想讓任何一隻大熊貓死掉，關鍵的操作要開始了。
放了很多蜂蜜的點心交到了李易的手上，李易深吸口氣，手心平攤，伸進籠子裡。
周圍人少了，大熊貓情緒不那麼大了，它看看李易，低頭聞聞。
蜂蜜這東西吸引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生物，人愛吃、昆蟲愛吃、動物愛吃。
熊愛不愛吃？
大熊貓伸出兩隻爪子，一抓，碎了，它趕緊舔。
燈光突然亮起，大熊貓眼睛被晃到，它搖搖頭準備恢復。
郭子儀一手抓住育嬰箱中的大熊貓寶寶，一手伸進去抓住另一隻大熊貓寶寶。
雙手交替，幾乎在一個呼吸間完成交換，手的力度控制得完美。
燈光調色，強光前面放絲綢，逐漸變弱，而不是直接轉移，那樣大熊貓會面臨短時間黑暗。
幾息之後，大熊貓恢復視野，第一件事情是低頭看自己的寶寶，很好，寶寶在。
它聞了聞，露出疑惑的神情。
是自己的寶寶，可是……好吧，抱起來喂吧，這寶寶記得餵過了，怎麼還是餓的樣子。
周圍的人額頭上全見汗了，大家在面對一個生命。
“子儀，厲害。”李易又一次稱呼郭子儀不帶姓。
“我得洗澡是吧，身上不可以有大熊貓的味道。”郭子儀露出兩排牙齒，開心。
大熊貓舔一舔寶寶，重新餵奶，看李易。
它似乎知道了一些事情，它又不傻，聞味道就清楚了，有差別。
李易沒說話，他拿起來一個壎，調整嘴脣位置，吹起他那時的島國曲子‘故鄉的原風景’。
本來是陶笛來吹，好掌握。
可許多他那時的傳統音樂人，非要用壎和洞簫來吹。
聲音比原作的陶笛更低沉和婉轉。
李易也不知道行不行，他只曉得駱駝生孩子的時候太難受，不想要小駱駝的時候，當地人會拉馬頭琴。
能拉到什麼效果呢？把駱駝給聽哭了，然後去給自己的孩子哺乳。
李易選擇的壎音調低，吹起來悠遠綿長。
一種音樂，無法直接評價高音好還是低音好，表達的情緒不同。
大提琴的音色和小提琴就是不一樣，從音色上去看誰好壞，沒有絕對的定位，只有自己心中的定位。
而一個音樂人，更不應該有這種定位。
李易不覺得陶笛不好，簡單不代表不好，只是他需要壎的低音音域。
他用壎來吹他那時的日本曲子，不急不躁。
大熊貓聽着，果然眼中的神色變了，似乎很享受。
好像在說，孩子感覺有點不一樣，不過沒問題，這個總給自己好吃的東西的‘東西’，挺不錯。
它一‘手’託着孩子餵奶。一手繼續把剛纔忽然晃花眼睛時候散落的蜂蜜糕點拿起來吃。
確實很甜，吃了舒服，還有嗎？
李易這一刻都‘通靈’了，他吹着壎，眼神示意。
桃紅戴着手套哆嗦着把手伸進去，手心上面是個抹了蜂蜜的點心。
大熊貓第一次給捏碎了，第二次懂得控制力度了，小心地從桃紅的手心上把點心抓起來。
它看一眼桃紅，把點心放進嘴裡，美美地咀嚼起來。
桃紅雙手握在一起，放在胸口，一臉陶醉。
她可有成就感了，大熊貓沒咬自己，也沒用那大巴掌拍自己的手。
李易一曲吹完，大熊貓沒有給點贊，周圍的人倒是覺得很好。
“易弟，長安城大，你莊子在城東，城西之人往來觀看大熊貓，路途甚遠。”
吃晚飯的時候，李隆基提到了姚崇說的事情。
李易估算一下自己擁有的大熊貓數量。
點下頭：“六李莊可建一個，大錢賺不到，養大熊貓的花銷還是沒問題的。”
“還有錢可賺？”李隆基納悶了，他原以爲是給百姓看看，心情好。
怎和賺錢扯上關係了？拿什麼賺？
迎着李隆基疑惑的目光，李易笑了。
“張家村子的住宿遊客增加，我在張家村子有份子，我拿大頭，張家村子拿小頭。”
“來看大熊貓的人住下了，又有吃喝，俱是錢財。”李隆基恍然。
“本應該收門票，花上個百八十錢才允許看大熊貓，只是我無法收取。”
李易說到門票，無奈地笑笑。
除了看足球收門票，其他的事情沒有門票。
換成另一個莊子，有了大熊貓，收門票，百姓想看，會掏錢。
李家莊子不行，百姓會納悶，李東主你讓別人看個大熊貓，還要收錢？
好名聲有了，有優勢，同時又存在劣勢。
優勢是遇到事情，百姓會站在李家莊子一邊。
劣勢是不能明面賺普通人高利潤的錢，尤其是看上去沒有本錢的買賣。
張家村子可以收很多錢的餐飲費，李易不行，他纔在村子裡有股份。
百姓們覺得錢是張家村子賺，李東主不賺，李東主是大善人。
李隆基跟着笑了：“看樣子六李莊也不能收門票，你拿兩隻大熊貓，六李莊對外開放。”
“母的帶‘男孩子’的，男孩子調皮，活躍一些，看着有意思。
另外朝廷應該下令，其他人不得私下養殖大熊貓，也不準獵殺。”
李易想到個事情，洗乾淨的大熊貓可愛。
有錢的人動心了，就憑他們，養不活大熊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