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157：啞巴往事（求月票）
啞巴並不叫啞巴，她的本名叫彩小月。
百多年前曾是一戶大戶人家的丫鬟，她很小就被父母賣掉，因爲父母實在是養不起七八個孩子。
那個年代普通人沒什麼避孕措施，有了孩子就生下來，女人從出嫁一直生到不能生。
將孩子賣身大戶，算不錯的歸宿。
彩小月這名字還是買她的婆子隨口取的。
她五歲進府，性格乖巧討人喜歡，五官長得也標誌，別人都說是美人坯子。
裴葉聽到這裡仔細打量啞巴的臉蛋。
很漂亮精緻的瓜子臉，五官也細緻，哪怕皮膚青白也看得出底子很好。
“你繼續說。”
啞巴嘴巴一張一合，說出那段被百年時光掩埋的老故事。
等她恢復過來，大宅被人重建，重建了又拆，幾次易主，最後蓋成了T市中心醫院。
應鱗學着啞巴嘆息，幽幽着複述。
啞巴死後沒兩天，小姐婆家突然發生大火。
他也想要兒子開枝散葉，就是吃藥頻繁了點兒。
“這情況擱在現在不就是同性戀騙婚？你小姐婚前不知道？”
這位少爺喜歡男人，但並不妨礙他娶妻生子。
小姐嫁過去沒多久就發現不對勁。
啞巴一直在大宅原址等着小姐將兒子帶回故地。
啞巴惶恐無措地放下衣服，被婆子推着去見了夫人和回孃家的小姐。
啞巴簽了賣身契，生是他們家的人，死是他們家的鬼，沒有自己的人權，包括她的肚子！
啞巴記得那是個陰沉燥熱的夏日午後，天空的烏雲壓得很低，彷彿伸個手就能抓到一團。
小姐眼角通紅帶着淚痕。
裴葉：“……”
脾性又大，說話酸刻，喜歡欺負新人，剋扣小丫鬟，啞巴自然也不喜歡她。
啞巴很快就有了孩子。
“沒有，沒人死。只是宅子無法繼續住人，他們就搬走了，再也沒回來。”
按照之前幾個任務的尿性，“少年菊花開”應該完成了。
這位婆子用挑揀的眼神將幾個年輕丫鬟都看了一遍，好似翻來覆去挑選五花肉，最後選中啞巴。
公婆施加的壓力和同階層的流言蜚語快將小姐壓垮。
“小姐擔心我去閻王爺跟前與她搶孩子，挖了我的眼睛，割了我的舌頭。”
說到這裡，啞巴鬼臉浮現些許羞赧。
安心養胎，配合小姐假孕計劃，順利幫小姐生下大胖兒子。
啞巴十三歲那年，小姐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訂了一戶門當戶對的大戶少爺。
“大概過了五六年吧，有個客人突然說孩子像我不像小姐，小姐被刺激了。”
那是她的兒子！
“後來才知道，小姐婆家的情況遠比我想象中複雜。”
難道是那位騙婚渣男少爺爆的菊花不是少年的嗎？
這破遊戲！
從五歲到十三歲，她就在那座宅邸度過，是她生前最幸福的一段經歷。
小姐不答應。
這位婆子仗着是夫人的陪嫁，一向不喜歡跟府上的小丫頭多說兩句話，每次都是揚起下巴，用鼻孔看人。
啞巴神情黯然。
“他們搬走，我也不知道孩子怎麼樣了……”
當她從傅廷深身上感覺到兒子的氣息，她才瘋了一般撲上去。
因爲她有喜歡的人了，不能幫小姐。
啞巴搖頭。
“娶了小姐的少爺，他喜歡男人。跟女人舉不起來，每回都得吃藥才行。”
“然後呢？”
那個時候還是盲婚啞嫁，男人喜歡男人不多見，但只要他那玩意兒還能跟女人生孩子，社會輿論也不會過度譴責。
她在後院洗衣服，夫人身邊伺候的婆子突然過來挑人。
啞巴就是用來給丈夫治病的藥材，要是治不好，那就生個孩子，她抱到膝下養。
哪怕她那麼努力，孩子依舊被大火燒傷。
之後，啞巴才知道自家小姐去醫院檢查，醫生說她不能生。
裴葉聽故事聽到這一截摸出手機打開【戀與養崽】APP。
啞巴腦袋一歪，說了個讓應鱗震驚的秘密。
啞巴繼續回憶。
是的，小姐認爲那是病。
啞巴縮着肩膀，不敢擡頭看兩位主人。
“發生了特殊的事情？”
沒多久，啞巴被小姐設計關到一間小黑屋，吃了壯陽助興藥的男方少爺過來將她強暴。
只要是病就能治好。
但她堅信丈夫嘗過女人的滋味，就會知道女人比男人好，二人要是有了孩子，絕對能治好他的病。
可惜她治了半年，換着法給丈夫補陽，丈夫依舊喜歡男的。
知道丈夫私底下跟幾個相貌姣好的少年混近，小姐幾乎要氣瘋了。
在大火中庇護兒子，啞巴的魂體幾乎散掉，根本沒力氣跟上小姐他們。
啞巴現在還能回想起兒子撕心裂肺的哭聲。
“小姐是個很有學識的才女，老爺夫人對她很寵愛。小姐結婚，他們給準備了很多嫁妝。那場婚禮真的很熱鬧又很盛大，小姐被那家少爺用大紅轎子娶走了。所有人都覺得小姐這樣的才女跟才子少爺是天造地設一對，金童玉女會過得幸福，說不定沒多久就有好消息。但半年過去，依舊沒消息。”
啞巴在大火之中拼命保護兒子。
她用怨毒不甘的眼神打量啞巴，似乎要將她看出幾個洞。
小姐回了婆家將啞巴也帶走了。
小姐百折不撓，她沒有放棄丈夫，但公婆給她施加壓力，催生催得緊。
於是她去檢查身體，結果是她不孕不育。
壓抑的夫妻生活，不可言說的隱疾，公婆的挑剔和白眼……這些壓力積攢到一塊兒，將原先才華滿腹的小姐壓迫成神經敏感、動輒尖叫撒潑的神經質，啞巴那一晚就被小姐殺了。
這消息簡直是晴天霹靂！
種種原因疊加，這纔有了小姐回婆家哭訴求親媽支招的一幕。
“你的眼睛和舌頭？”
她是個逆來順受的女人，有了孩子就選擇認命。
爲何現在不按理出牌了？
夫人就從府上挑了簽過賣身契的低齡丫鬟，年紀小好控制，不怕她當狐媚子。
【系統記錄】沒有記載，任務也沒顯示完成。
啞巴搖頭。
一年又一年……
啞巴心疼小姐，但並不配合。
並沒有。
那個時候還能娶妻納妾，小姐爲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拉攏丈夫的心，不得不忍痛回孃家找親媽支招。
裴葉嘴角抽搐。
“大火？全都被燒死了？”
結果——
這戶人家有個小姐，比她年長四歲。
裴葉冷漠地提醒啞巴。
“他是傅廷深，不是你兒子。”
應鱗詢問，“有沒有可能是啞巴兒子轉世？”
_(:з」∠)_最後一個任務是正經菊花，記住，正經菊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