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兄何故說得如此客氣,這是不把我等當兄弟啊?!”
“胡兄的事兒就是我等的事兒,這要是不幫忙,豈不是壞了我名聲?”
“胡兄……”
一個個青年人僅僅只是聽胡仁彬開了個頭,連具體的事項都還沒聽呢,就當先一個個拍了胸脯。
倒不是說他們對胡仁彬的信任突破天際了。
他們這些世家子弟,哪裡會輕易相信人啊。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那是他們從小就會的本事。
他們只不過是早就被家中長輩叮囑過,要交好胡府而已。
因爲,如今的胡府,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
不僅跟皇家互相結親,胡府這位大少爺娶了皇家的嫡長公主,胡府大小姐則成了如今的大明皇后,這已經是親如一家的表現了。
更重要的是,胡家在胡大老爺那兒就已經封王,並且確定了要外出建國了。
那跟大明最後一點利益衝突都沒有了。
可以這麼說,他們自己背後的家族造反了,老胡家都不會造反。
所以,既然不會涉及到造反殺頭的事兒,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能落人情的地方趕緊落下啊。
胡仁彬也沒被諸位‘好哥哥’們的話給徹底糊弄住,反而問出了個問題。
“諸位兄臺誰家跟那江陰侯吳良走得比較近麼?”
此言一出,衆人一愣,互相對視了一眼後,視線均落在了坐在胡仁彬下首第一位交椅上的年輕人身上。
“呃,諸位,看着徐某作甚?”
“我家身爲勳貴一員,跟那江陰侯確實有點交情,但也就那樣。”
“畢竟我爹不在了,跟那邊本就不多的聯繫,慢慢的就淡下去了。”
開口的年輕人名曰徐輝祖,論身份反而是在場所有人之中最高的,因爲如今只有他有爵位在身,乃是堂堂魏國公。
而他嘴裡的‘爹’,名叫徐達。
而徐家,也是正兒八經的大明勳貴第一人!
胡仁彬聽徐輝祖這麼一說,心裡倒是放心了不少。
“既然輝祖都這麼說了,那胡某就放心了。”
“諸位,我也不瞞着各位,那江陰侯豬油蒙了心,也不知是哪來的膽子,居然買通我家下人給我媳婦兒下毒。”
“我媳婦兒的身份,諸位都心裡有數,因此此事如今已經傳到宮中了。”
“可如今太上皇以及我爹都外出征戰不在應天城,陛下的話,到底怎麼處置我還不知道。”
“但胡某身爲七尺男兒,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人衝着自家媳婦兒下死手不管吧?”
“所以,胡某來求諸位兄臺幫忙了。”
此言一出,衆人都楞了。
徐輝祖甚至都站起來了:“仁彬,你不是在玩笑?”
胡仁彬苦笑着搖搖頭:“這等大事,豈會兒戲?”
“不過是有些事兒宮中需要權衡利弊而已,可事情,已經查清楚了。”
聽到胡仁彬再次確認後,徐輝祖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喃喃的感嘆道。
“不是,這江陰侯,他圖啥啊?”
“他這一弄,可不僅吧你家得罪了,這是吧皇家也往死了得罪了啊!”
衆人聽到這兒也是連連點頭。
顯然,他們無法相信這江陰侯居然這麼作死。
甚至都想不通裡頭的邏輯是啥。
可胡仁彬直接一攤手:“唉,那江陰侯或許就是太狂了,太貪了,覺着事情哪怕爆出來了,只要沒有真憑實據就不能讓他傷筋動骨?”
“具體他咋想的,我已經不想去琢磨了。”
“我現在就一個想法,我要報復他!”
“諸位,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衆人再次對視一眼後,直接重重一點頭。
“胡兄,你不妨說說吧,你想怎麼弄?”
“對對對,你心裡怎麼個章程,先跟我等兄弟說說,大家再看怎麼出力嘛!”
“沒錯,嫂子這金枝玉葉那吳家都敢下手,那他們是自己找死,我等成全他就是了。”
“……”
別看這些人年紀都不大,基本上都是跟胡仁彬年歲相近的。
可一個個口氣都大的很。
也不怪他們囂張。
其實想想都知道,能跟胡仁彬這個胡府少爺還有徐輝祖這個魏國公坐在一起的同齡人,又豈會是普通人?
可以說,別看他們都是早年間胡仁彬紈絝日子裡認識的朋友。
可這麼些年下來不僅交情沒斷,隨着胡家一路走高,他們還親密了不少。
畢竟,都是在朝堂裡打滾的人兒,誰還是個蠢的?
看着衆人這‘羣情洶涌’的模樣,胡仁彬也稍稍鬆了口氣,他衝着衆人拱了拱手。
“胡某多謝諸位兄臺的仗義,此事,算胡某欠諸位一個人情。”
“還請諸位放心,胡某不是狼心狗肺之人,事後定有厚報!”
都是年輕人,這喜笑不形於色的本事到底還沒練到家。
因此一聽胡仁彬這話,好幾位在場的青年那嘴角徹底就壓不住了啊。
沒辦法,胡府這幾年不僅聲勢起來了,更重要的是,這經營之道也越來越好了啊。
不說別的,就說他們如今呆着的這會友館,這裡頭多大的利益?
他們都是家中的嫡子,是要繼承家業的,誰還不想着爲自家謀取點利益呢?
能讓胡仁彬放出話說‘必有厚報’的,那自然不會讓人吃虧。
所以,期待啊。
一時間,原本還有些想着‘留手’的青年們,已經開始琢磨怎麼下手狠一點了。
畢竟,出力多的,那多得點,豈不是理所應當?
而胡仁彬則不急着說起自己的‘復仇計劃’而後轉頭看着徐輝祖道。
“徐兄,你家應當是一衆兄弟裡頭對這吳家最瞭解的了。”
“不如你先給兄弟介紹一二?”
“宮中肯定會對他家下手,那咱們也得尋摸個機會,讓兄弟我撒撒氣吧?”
徐輝祖聞言苦笑着點點頭。
顯然,這事兒,還真的只能他來。
誰讓他家是勳貴第一的徐家呢?
不過,他這時候也在慶幸,他家幸虧跟這吳家走得不近。
不然,到時候吳家捱揍的時候一不小心把他家給粘連上了,那豈不是給徐家惹來了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