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蛐蛐喜歡吃你!黑吃黑,大人,跪下!

第95章 蛐蛐喜歡吃你!黑吃黑,大人,跪下!快,給標下跪下!秘密揭開!

朝天宮。

曹吉祥帶着人穿過蜿蜒的山路,追擊周應瑜。

“他會從哪條路跑?”

曹吉祥環着李文英,胳膊用力夾,李文英吐出舌頭:“貧道不知道啊!”

“湯序!”

曹吉祥厲喝一聲:“回去殺!每三息殺一個道士,只要周應瑜不出現,就殺到底!殺到天師道絕根兒!”

“啊?”

李文英驚呼,拉着曹吉祥急聲道:“請提督公公高擡貴手!”

“天師道歷來極爲恭順,對陛下忠心耿耿。”

“此事皆周應瑜一人所爲,他並非天師道道長,年前就被革除道籍,如今不過散兵遊勇,和天師道絕無半分干係,請營督明鑑!”

曹吉祥咧嘴笑了起來:“周應瑜非天師道人?是臨時工?”

“是是,他就是臨時工,在觀中不過幫忙的而已,絕無職務,更非天師道道衆!”

李文英連連討好:“請公公高擡貴手,貧道願爲公公於觀中立一生祠,公公可享受觀中香火!”

曹吉祥退後兩步,陡然抽刀,一刀劈在李文英的胳膊上!

“咱家的小命都保不住,立生祠有個屁用!”

李文英慘叫。

但曹吉祥卻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不許叫!天師道窩藏欽犯,還想拖咱家下水?你腦袋讓狗踩了?說,欽犯藏在哪!”

李文英收斂了聲音:“貧道真不知道啊!都是周應瑜一人所爲……”

他竭力摘清周應瑜和天師道的關係,但曹吉祥不收賄賂啊,難道曹吉祥想要錢?

“湯序,去殺!”曹吉祥暴怒。

欽犯近在眼前,卻抓不到,這種感覺如百爪撓心。

不對,欽犯一定沒逃出朝天宮。

工匠在封門,門外都有巡捕丁把手,有人出入,一定會鳴鏑示警的,所以這五個人還在觀中。

這黑燈瞎火的,藏幾個人很容易。

會在哪呢?

李文英哀求,出一萬兩銀子賄賂曹吉祥。

“抓不到人,咱家有命花嗎?”曹吉祥衝他怪笑。

“曹吉祥,朝天宮中皆是一羣手無縛雞之力的道士啊,您要抓捕欽犯,吾等已經配合了呀,爲何還要趕盡殺絕呢!”

李文英知道求饒無用,嘶吼厲喝:“貧道不過是天師道一支,你今日殺貧道,明日天師道人必讓你入地獄!”

嘭!

曹吉祥一腳踹在李文英的身上:“咱家就知道,這纔是伱的真面目!”

“之前跟咱家裝什麼溫柔善良?扮什麼柔弱可憐?”

“和你們打這麼多年的交道,咱家會不知道爾等的本性?”

“爾等不過借天師道之名,鑽營巴結、捧高踩低的阿諛奉承小人罷了!”

“想給咱家立生祠,你們也配!”

“天師道,藏污納垢之地罷了!”

曹吉祥把刀壓在李文英的脖子上:“別跟咱家裝什麼悲天憫人,咱家知道你是什麼東西,就算天師道被殺光了,你也不會在乎的!”

“你在乎的,只有自己!”

“每三息,咱家就摘你身上一個零件!”

“帶咱家去找人!”

李文英慘笑,被巡捕營的人拖着。

“到時間了!”

曹吉祥讓人把他的手掌按在石頭上,他一刀剁了李文英一根手指頭。

“領路!”

曹吉祥推搡着李文英,惡笑:“別耽誤功夫,你耽誤的,都是自己身上的零件啊,李道長!”

“曹吉祥,貧道必殺你!”

“時間到了!”

曹吉祥讓人按住李文英的手,又剁一根手指頭!

李文英慘叫一聲。

曹吉祥不許人鬆開他,拍了拍他的臉頰:“咱家說過,讓你不許叫,再剁一根!”

“啊!”李文英親眼看見又一根手指頭離開手掌,實在太疼了,沒忍住又叫了出來。

“再剁!”

一連剁了兩根手指頭,他整隻手空空,只剩下個手掌。

“看着真醜,直接剁掉算了!”

曹吉祥踩着他的手臂,一刀把他手掌給剁了下來!

鮮血噴射,李文英痛得直抽搐。

“貧、貧道真不知道……”

“嘴是真硬啊!”

曹吉祥嘆了口氣:“你知道徐有貞、孫鏜、葉達、蔣成、溫恩,都是什麼人嗎?”

沒錯,朝天宮中窩藏的,就是徐有貞一干人等!

“這幾個人參與造反,攻打紫禁城宮門!”

“知道按大明律,窩藏造反欽犯,是什麼罪嗎?”

“李道長,咱家對你夠寬容的了,倘若你進了錦衣衛詔獄,到時候你想死,都是奢侈!”

“別用這個眼神看着咱家,咱家是在救你。”

“若找不到這五個欽犯,咱家稟明皇爺,皇爺雷霆之怒,剷平了天師道,你又能如何?”

“皇爺用天師道,用的是忠心,若是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皇爺留之何用?”

“罷了,反正你也不領情,換另一隻手,開剁!”

這時,湯序舉着火把快跑過來,將幾個腦袋丟在地上。

李文英臉色急變,這些都是他的門人啊。

曹吉祥是真狠,說到做到,把天師道門人當豬狗一般對待,這筆賬早晚得算!

“營督,這般剁手指又慢又浪費時間。”

湯序怪笑道:“看標下找到了什麼!標下剛殺了一個道士,那道士是鬥蟲的行家,隨身帶着幾個蟲罐,裡面可都是寶貝啊!”

曹吉祥不喜歡鬥蟲,所以不解。

但湯序喜歡啊,打開蟲罐給曹吉祥看:“這幾個大將軍,標下看一眼便喜歡無比。”

“想來李道長也會喜歡的!”

他又拿出一個小罐,裡面是雪白的糖霜,這一罐恐怕並不便宜,但以天師道的財力,當飯吃都沒問題。

“蛐蛐喜甜,標下將糖霜抹在李道長的傷口上。”

“再把蛐蛐放出來,蛐蛐爲了吸食甜味,會用鉗子將李道長的傷口翻開、撕裂,反反覆覆。”

“李道長莫怕,就幾隻蛐蛐而已,咬不死人的。”

湯序讓人把李文英按住,在他傷口上撒糖。

然後把蟲罐中的蛐蛐放在傷口上。

“啊啊啊!”

李文英看着蛐蛐在傷口上爬動,眼珠子差點蹦出來,當看到蟋蟀鉗子擺動,彷彿看到自己的血肉被蟋蟀吃進去了一樣。

“放了我,放了我……”

湯序不聽,拿着草棍撥弄蛐蛐,五六個蛐蛐在李文英傷口處鬥了起來。

那種蟲子在身上爬的感覺,已經讓人毛骨悚然了,更讓人崩潰的是,蟲子在傷口上鬥來鬥去。

直接讓李文英道心崩潰。

“在密室裡!拿走!拿走!”李文英招了。

“哪個密室?”曹吉祥薅起李文英的腦袋,喝問。

“崇聖殿地下密室!”

李文英熬不住了,被剁手他都能忍,偏偏蛐蛐啃食血肉,把他嚇住了。

他苦熬到現在,甚至不惜眼看着道衆被殺。

就是爲了延續道統!

倘若皇帝知道,天師道窩藏欽犯,以皇帝的殘暴,天師道如何存續?

天師道從張宇初天師開始,討好了太祖、太宗兩代帝王,纔有今日之鼎盛。

師父張懋丞臨終前說盛極而衰,希望天師道能將盛況延續下去,切勿重蹈全真教覆轍。

所以他一直在硬撐,奈何曹吉祥手段太殘暴了,他撐不住了……

“帶咱家去!”

曹吉祥讓湯序收了蛐蛐。

湯序意猶未盡:“還沒在殘肢上鬥過蛐蛐呢,這大將軍喜歡吃血肉,你的肉不錯,等你死了這身肉送我行嗎……是是,營督,這就收了!”

李文英指了指地上的手掌,想說送你了,卻嚎啕大哭。

道心真崩潰了。

“掉地下了,髒了,大將軍未必喜歡了,還是活的好。”湯序盯着李文英,面露垂涎。

在你眼中,本道人就是蛐蛐的食物嗎?

曹吉祥帶着人把崇聖殿包圍。

押着李文英進去。

“在道尊下面。”李文英哭泣。

挪開道尊像,果真有一個密室入口,曹吉祥派人下去,很快便傳來一聲慘叫。

找到了!

那巡捕丁被殺了。

但恰恰說明,徐有貞等人藏身其中!

“裡面可還有暗道?”曹吉祥抓着李文英問。

李文英搖搖頭。

“給咱家衝進去,咱家要活口,第一個衝進去的,賞總旗!抓住五人者,賞百戶!”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七八個巡捕丁衝了進去,很快便控制局面。

“你叫什麼?”

曹吉祥看到一個彪膀大漢,拖拽着兩個身着道袍的人上來,身上掛彩,卻面不改色。

“標下單英,乃營督從刑部監撈出來的,犯了殺人罪!”

“好,單英,咱家封你爲總旗!”

曹吉祥一口氣封了三個總旗。

進去七個,活着出來三個,那四個倒黴蛋究竟是被孫鏜殺的,還是因爲搶功被弄死的,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巡捕營都是混蛋,不搶功纔是怪事呢。

“都是老朋友啊。”

曹吉祥用刀挑起一個道士的臉,赫然是徐有貞!

就是他們,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自己還傻傻地苦找,聰明的徐有貞一定在嘲笑他曹吉祥吧。

“你們可害得皇爺找的好苦啊!”曹吉祥怪笑。

“呸!叛徒!”

孫鏜吐了口吐沫,他是蒙古人,雖然歸化,卻仍有蒙古習性。

吐沫噴在曹吉祥的臉上。

單英要幫忙擦,曹吉祥卻擺擺手,唾面自乾:“孫兄,你是咱家引薦給太上皇的,這口吐沫咱家受了!”

“但咱家要告訴你一件事。”

“因爲你的逃竄,你兒子孫宏、孫輔、孫𫐄,全被凌遲了!”

“不過你妻子還活着。”

“在張家灣的青.樓裡伺候人呢,還有你的妾室、女兒、兒媳婦,都在一起伺候人!”

“經常光顧的都是苦力,那些苦力又髒又臭,一個大字兒都不識,但就是體力好,聽說嫂夫人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呢。”

“對了,咱家聽許都督說來着,你女兒懷孕了,歲數小身體好呀,嫂夫人這麼久都沒動靜,嘖嘖……”

“啊啊啊!老子要殺了你!”

孫鏜衝過來想跟曹吉祥拼命:“狗皇帝,老子孫鏜與你勢不兩立!”

他嘶吼不斷,卻被人死死按着。

噗!

曹吉祥一刀劈在孫鏜的臉上,他半邊臉上嵌入刀鋒,鮮血涌了出來。

“皇爺你也敢罵?忤逆不道的廢物!”

鮮血滴到地上,孫鏜感到面部劇痛,咬了咬牙,發現咬到了刀片,他沒忍住,慘嚎起來。

但腮幫子被豁開,他越嚎越疼,因爲張力太大,從嘴角咧開,咧到了後腦勺,都裂開了,嘴巴閉不上,染血的舌頭清晰可見。

曹吉祥抽回刀刃,孫鏜捂着臉打滾慘叫。

“原來也不是什麼英雄好漢啊!”

曹吉祥冷哼:“忘了告訴你了,你兒子孫宏死前也這般咒罵,結果他被多切了三百多刀,比別人多熬了三天才死!”

孫鏜嗚咽。

卻讓葉達、蔣成、溫恩三人瑟瑟發抖。

“葉達,你弟弟葉成呢?”曹吉祥問。

“被、被殺了!”

葉達是太監,尖着公鴨嗓子:“奴婢們逃出來時,被人殺了。”

“誰殺的?”曹吉祥擔心,葉成是漏網之魚。

“奴婢也不知道,收到風聲後,從家中逃出來時,遭到數次圍殺,他在路上被人殺了。”

“在下可以作證。”蔣成是太監蔣冕的弟弟,他出聲作證。

曹吉祥將信將疑,看向溫恩:“好個收恭桶的太監,居然是太上皇的人,連咱家都吃了一驚!”

“奴婢不是太上皇的人,奴婢是錦衣衛!”

溫恩居然說自己是死間,是太上皇的人持暗號,令他聽命行事的。

事發後,也是那人提前通知他撤離。

在此審問不行,須將五人送入宮中,交給皇爺,就算大功告成。

曹吉祥使個眼色,讓人把這五個人控制起來。

“營督,這兩個道士怎麼處置?”湯序問。

“一併送入宮中,由陛下處置!”

至於朝天宮中的道士,也該由陛下處置。

“派人封鎖朝天宮各門,派人看守,無皇爺聖旨,任何人不許出宮!”曹吉祥當機立斷。

抓住徐有貞等人是大功,但若插手太多,就會演變成大過。

徐有貞偷盜的是裡庫寶貝,倘若徐有貞供認出寶貝銷贓渠道,等皇爺去找,什麼也找不到,肯定會懷疑到他曹吉祥頭上。

皇爺,唉,難伺候呀。

爲了安全起見,曹吉祥直接用棺材裝人,拉去午門,到了午門由禁衛接管即可。

“營督,這朝天宮富得流油,若能……”湯序面露貪婪。

“你在找死嗎?啊?”

曹吉祥瞥了他一眼:“你是什麼身份?反賊!給你錢有命花嗎?皇爺的聖旨是什麼,照辦便是,多辦一點少辦一點,都是罪,明白嗎?”

“標下明白,標下明白。”湯序冷汗涔涔。

“去靈濟宮!”

曹吉祥只負責收香火錢,其他的,一概不問!

也不敢問。

甚至,他連朝天宮爲何與太上皇勾連,他都不敢多問,都是皇家奧秘,知道了容易掉腦袋。

……

黃家。

“你說什麼?在朝天宮?怎麼可能!”

舒良吃驚地看着張忠:“張瑾在朝天宮?”

“沒想到吧。”

“朝天宮管事李文英和周應瑜,都受過太上皇的恩惠。”

“奪門時,你們調查的火器,一直都藏在朝天宮中。”

“所以,張瑾假死脫身後,藏在朝天宮,這有什麼可驚訝的?”

張忠淡笑。

他還是稚嫩,沒以張瑾藏身之所敲詐舒良。

這是作爲王爵嫡子的自信。

雖是瘸子,卻比張懋大氣,那個妾生的廢物!

“朝天宮,爲何會幫助太上皇?就因爲一點小恩小惠嗎?”舒良眸中殺意閃爍。

皇爺是他的天,倒向太上皇的人,都該死!

若非京中需要英國公穩定朝局,他早就把英國公一脈殺絕了!

張忠撇嘴嘲笑,笑舒良讀書少。

“本督沒工夫跟你囉嗦,快點說!”舒良怒火洶涌。

“簡而言之,天師道也不是鐵板一塊。”

“張宇初仙逝後,張懋丞便擔不起天師之責,傳到張元吉手裡,根本搞不定教內各派。”

“如李文英、周應瑜之流,都有開宗立派之念頭。”

“張𫐄深知天師道內矛盾,所以拉攏李文英、周應瑜,以建立新道統爲餌,勾引此二人上套,爲太上皇所用。”

張忠對自己這位親叔叔,只有恨!

他是嫡子,卻無法繼承家業,就是張𫐐、張𫐄兩位親叔父的阻礙!

之前他以爲是這兩兄弟迷惑當今聖上,當今聖上又是庶子繼承家業,心裡有惡趣味,自然和張懋那賤妾生的王八看綠豆,所以才以張懋襲爵來噁心他。

可舒良的話,讓他對當今聖上印象改觀。

但他何嘗不是在借舒良的手,推倒張𫐄這座大山呢!

張𫐄一倒,作爲同黨的張懋,會有好結果嗎?

如今勳貴式微,勳貴中只剩兩座大山,英國公府和成國公府,皇帝在沒有足夠數量勳臣之前,是不會貿然推倒一座大山的。

他張忠,就會漁翁得利。

“你與本督同去,去朝天宮,抓住張瑾,本督親自向皇爺爲你請功,令你襲爵英國公,如何?”舒良一刻都不想等了。

皇爺如何忌憚張𫐄,他非常清楚。

如今張𫐄最大的軟肋出現了,只要抓住張瑾,張𫐄就不攻自破了。

因爲張𫐄只有張瑾一個獨子,以張𫐄的歲數再生個兒子估計不可能了,所以他必然會回京的,絕不敢叛逃漠北。

“那這……”張忠看了眼黃家。

“來人,把這家抄了,傷員留下看守,其他人跟本督走!”

舒良眸中寒光閃爍:“你是如何來黃家的,本督不知道,本督只知道,你張忠是本督的朋友。”

張忠肯定是被人騙了,才趟這渾水的。

或者說,有人想借東廠的手,殺了張忠,他好漁翁得利,是不是啊張懋?

“出發!”

舒良率領人馬直奔朝天宮。

張忠不能騎馬,有腿疾又不能步行,舒良不嫌麻煩,讓人揹着他跑。

來到朝天宮。

和抓張瑾比起來,錢財反而放在第二位,何況已經抄不出多少油水了。

到了朝天宮,反而把舒良弄懵了,朝天宮四門被封,門前站着巡捕營丁。

舒良自報家門。

“他孃的,老子不知道什麼東廠西廠的,老子只聽營督之命!”一個混不吝的大漢滿臉橫肉,身上還穿着囚衣。

龔輝拔刀:“東廠辦事,所有人退避!違令者斬!”

“來來來,你砍老子一個看看,老子辦的是皇差,皇帝老子的命令,你敢殺老子,你就是造反!”

那混不吝伸出脖子,拍拍自己的脖子,讓龔輝砍。

龔輝見他出言不遜,剛要動手。

舒良卻喝止他,他聽到大漢說辦皇差,難道說這什麼營,也是皇爺的人?

他派人和此人交涉,但這大漢就是個地痞,一個大字不識,只知道聽命營督曹吉祥,其他人的命令一概沒用。

“廠公,殺進去吧!”

龔輝低聲道:“他們最多十幾個人,擋住咱們!”

舒良沉吟,曹吉祥肯定是皇爺派出來的,這個巡捕營,自然是皇爺的人,沒必要喊打喊殺。

“朝天宮還有其他路嗎?”舒良問張忠。

“這我哪知道?”

張忠聳聳肩:“直接殺進去算了,幾個地痞流氓罷了,能擋住你東廠之人?”

“去告訴他們,東廠奉命辦事,和曹公公是一路人!”舒良目光閃爍。

他把番子撒出去,封鎖朝天宮要道。

若這羣人再不識相,那就衝進去。

……

孟州接連搗毀四家當鋪。

都是京中的大當鋪,收穫頗豐。

但在王記當鋪中吃了癟。

這王記當鋪掌櫃、管事的全都被殺了,但當鋪裡空空如也,他還被人給圍住了,讓他把銀子交出來。

碰上黑吃黑了。

“他孃的,向來都是老子吃人家的贓!哪有被堵門裡的時候!”

孟州率人衝出家丁封鎖。

結果連入幾次當鋪,都被人搶了先。

次次都被家丁堵住。

他意識到不妙了,這是有人設了套,讓他往裡面鑽呢。

對方是衝着東廠這身皮來的,他們搶了當鋪,卻不敢聲張,所以需要東廠這杆大旗來幫他們頂缸,把黑吃黑的鍋扣在東廠的頭上。

“老子真他孃的蠢!”

孟州狠狠拍自己腦門一下,被人當槍使了,纔回過味兒來。

“校尉,怎麼辦?”周城擔憂地問,他擔憂自己的前程,好像賭錯人了。

“老子還想問你呢?別煩老子,讓老子好好想想!”

六七十號人看着孟州。

過了好半天,孟州咬牙道:“拆分成小旗,十人一小旗,五小旗爲一總旗。”

“拆成兩總旗,老子領一個總旗,在前面掃蕩。”

“後面一個總旗跟着老子,都脫了東廠衣服,等老子被家丁包圍,你們快速掠過他們,沿着這條街找。”

“這個陷阱佈置得匆匆,往前面找,肯定能找出馬腳來!”

“另一個總旗,誰想當?”

孟州這辦法夠笨的。

“啓稟校尉,標下想當!”周城想當總旗。

卻惹來一陣嘲笑聲。

連孟州也不看好他,後面這總旗雖沒什麼危險,但需要膽大心細,周城拍馬屁行,能力他看不到。

“標下當!”

一道響亮的聲音響起,走出一個有點羅圈腿的中年漢子,他馬術很好,孟州知道。

“叫什麼?”

“標下叫範青!”

範青聲音清朗,他說要當,卻沒收穫周城的嘲笑聲,反而有人說支持範大哥。

“好,你來當!”

孟州拍拍他的肩膀:“當官兒,就得拿出點能耐來,老子告訴你,若找不出人,老子就宰了你!但不必害怕,這些崽子敢不聽你的,直接殺了!老子就要找到設套的王八蛋!”

“標下能做到!”範青很自信。

入東廠之前,他做過七年捕快,進入東廠他因爲武藝高人一籌,很得人心。

孟州懶得廢話,迅速拆分隊伍,他率領三十人爲一總旗,繼續被人牽着鼻子走。

範青率一隊脫掉東廠袍靴,把馬存放在一地,讓幾個人看着。

然後輕衣快行。

追了幾條街,終於找到了蛛絲馬跡。

一夥蒙面強人在當鋪裡黑吃黑,這夥人乾淨利落,權貴家丁根本不是對手,輕鬆解決。

然後快速把東西運走,開始佈置陷阱,等着孟州上鉤。

“快,派人去通知校尉!”範青壓低聲音道。

孟州還在受窩囊氣,次次被人堵住,東廠黑吃黑的名聲不脛而走。

“咋了?老子沒讓你當總旗,心情不順?”孟州瞥了眼周城。

“標下不敢。”周城無精打采。

孟州撇嘴冷笑,此人小人一個,成不了氣候,索性也懶得理他。

終於,收到範青的線報。

“他孃的!老子這口窩囊氣如鯁在喉,終於輪到老子報復了!”

孟州翻身上馬:“兄弟們,跟老子衝!”

他帶出來二十幾匹馬,分給範青一半,但範青擔心騎馬紮眼,不利於抓人,就歸孟州隊了。

範青尾銜而上,本來悄無聲息的。

但馬蹄聲驚動了這夥強人,他們立刻丟下銀車,四散而逃。

“他孃的!沒帶弓弩!”

孟州在馬背上大罵,但這大半夜的,有弓弩不也是亂射嘛。

“範青,別搶東西,先抓人!”孟州馬快,勒動繮繩,馬蹄躍起,狠狠踢翻一個蒙面人。

範青也不甘示弱,抓住幾個蒙面人。

“他孃的,有點手段啊!”孟州罵罵咧咧下馬,把面罩摘下來,看樣子都是練家子。

“是鏢師!”範青摸摸他們手中的老繭便判斷出來。

“哪個鏢局的?敢他孃的搶東廠的東西,活膩味了!”孟州先一刀攮在他肚子上。

他手法精湛,很折磨人卻還不死。

“說,老子沒工夫跟你廢話,老子就找你的東家,說出來,老子讓你去治傷,還能保命。”

孟州使勁一捅,那漢子痛得慘叫。

“再深一點,就沒救了,你死了,老子還能問別人,說不說?”孟州鬆開刀柄,讓他的肚子撐着刀柄的重量,更加疼痛難忍。

“興隆鏢局!”那漢子招了。

孟州微微皺眉:“興隆鏢局,山西人開的?”

那漢子點頭。

噗!

刀尖穿過他的後背,他張大嘴巴,難以置信地看着孟州,不是說好放過我嗎?

“老子最討厭不講義氣的傢伙!”

孟州抽出刀刃,揮揮手:“都殺了!跟老子走,去端了這個興隆鏢局的老窩!”

噗噗噗!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被抓住的七八個黑衣人都被殺了。

“把東西收起來,留兩個弟兄看守,其他人跟老子走!”

孟州在京中生活有些年頭了,對京中各勢力有所耳聞,剛上馬,便扭頭問範青:“興隆鏢局的東家姓啥?”

“回校尉的話,姓王。”範青做過捕快,對鏢局諸事瞭如指掌。

“哪個王?”

“陽曲王氏!”

陽曲是太原府治所。

孟州皺眉:“範青,這王氏在京中最大的生意是什麼?”

範青一愣,恍然大悟:“當鋪!”

之前他進的幾家當鋪裡,就有王家當鋪。

掌櫃的、管事的都死了,他當時沒多想,可現在回想起來,打劫當鋪的興隆鏢局,就是王家的產業啊,這不是賊喊捉賊嘛!

“他孃的,被個狗商賈給坑了!”

孟州調轉馬頭,喝問:“誰知道王家大宅?”

東廠專門收保護賦,自然對京中商賈瞭如指掌,有一個叫趙開富的指出方向。

孟州率人呼嘯而去。

馬踏王家大宅。

奇怪的是,王家府邸前平靜似水,彷彿王家不是商賈,而是官邸,根本沒有趁火打劫的家丁來叨擾。

“校尉,不太對勁。”範青低語。

“怕個鳥,衝進去!”

孟州留人看馬,提着刀翻牆進去,部下陸陸續續也翻進去。

府內安寧,甚至還傳來朗朗讀書聲。

“他孃的,要是知道這是家商賈,老子還以爲進了狀元府呢!”

孟州大喇喇往前走,有人進來,自然驚動了小廝。

他殺性大發,見人就殺。

一路殺進主廳。

主廳之上,王家家主王師臣正在和工部左侍郎趙榮論詩手談,相談甚歡。

當房門被踹開,看見一臉殺氣的孟州,王師臣臉色一變。

趙榮放下棋子,驟然爆喝:“何人敢叨擾老夫雅緻?”

趙榮身着官袍,不怒自威。

孟州雖莽,卻認得官袍,嚇得跪在地上:“標下東廠偵察校尉孟州,給上官見禮!”

若舒良在此,肯定一個耳光打死他。

東廠番子,只跪皇爺,其他人配跪?

但舒良主持東廠不久,東廠奴性未改。

全因這些年皇帝自斷臂膀,廠衛淪爲文官玩物,所以孟州看見趙榮身穿正三品官袍,嚇得不成樣子。

“東廠?偵察校尉?算個屁啊!”

趙榮怒斥:“本官乃工部左侍郎趙榮,誰讓你私闖民宅,公然殺人的?”

孟州臉色急變,知道自己理虧。

搶錢的事,若搬到朝堂上去,廠公肯定不會保他的。

“啓稟侍郎大人,標、標下奉命查抄商賈府邸……”孟州支支吾吾,全無殺戮時的英雄氣,更像個奴才。

“查抄商賈府邸?誰給你的指令?舒良嗎?本官明日早朝,便要參舒良一本!”趙榮狐假虎威。

其實心裡怕得要死。

他哪敢惹舒良啊,舒良正滿世界抓他小辮子呢。

因爲他是太上皇的人,這個時候該裝死纔對。

偏偏他又是李賢的人。

而王家是晉商核心家族,這些年,晉商沒少支持陳循,如今轉而支持李賢。

說白了,晉商如今是李賢的錢袋子。

李賢擔心王家被破門,所以請趙榮親自坐鎮,保住王家。

但讓李賢、趙榮沒想到的是,王師臣更是個梟雄,借李賢的勢黑吃黑,還把屎盆子扣在東廠頭上,簡直狗膽包天。

“標下不敢,標下不敢!”

孟州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你殺了幾人?從實招來!”趙榮是老官油子,若直接放了孟州,孟州肯定會懷疑,所以得見血。

區區一個偵察校尉,本官殺了,舒良又能如何?

“標下沒記!”

孟州咬牙道:“請侍郎大人放標下一馬,標下這就帶人退出王家大宅,絕不再踏入一步!”

“退出?殺了人,想退就退,你當國法何在?”

趙榮呵斥:“你叫孟州,本官記住你了,你的名字會出現在奏章之上,是死是活便有大理寺審判吧!滾吧!”

他無視王師臣的眼色,擺足了官架子!

因爲他不知道,王師臣派人在外面黑吃黑,黑了不少銀子不說,還往東廠頭上扣屎盆子。

王師臣想說話,卻被趙榮擺擺手,不讓他說。

孟州一聽,心中一股怒火直衝雲霄,卻不敢發作。

硬着頭皮解釋:“請侍郎大人聽標下解釋……”

“本官不聽,你要解釋,去跟大理寺解釋吧,滾出去!”趙榮壓根就沒把孟州放在眼裡。

東廠的偵察校尉,和朝堂堂堂正三品官員比起來,差的實在太遠了。

“標下……”孟州還想說。

“閉嘴,滾!”

趙榮厲喝,見孟州不走,看向王師臣:“王兄,讓你的家丁把他趕出去!”

王師臣坐蠟了。

趙榮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啊。

之前他給趙榮使眼色,其實是想讓趙榮說句軟和話,他好用錢拉攏孟州。

反正外面兵荒馬亂的,錢有多是,大不了分孟州一份,和氣生財嘛。

可趙榮非擺官架子,把後路給堵死了。

按照他原本的構想。

等天一亮,九門提督府出來維持秩序,就塵埃落定了,到時候他再跟李賢攤牌,李賢是他的靠山,只能捏着鼻子幫他頂雷,大不了分李賢一點小錢。

可孟州的亂入,打亂了他的算盤。

這個人,必須死!

王師臣有梟雄之資,揮揮手,讓家丁個眼色,讓人直接弄死孟州。

“啊!”

孟州是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當四個家丁靠近他時,一道冰冷的感覺從背後襲來,刺痛感傳來,他下意識趴在地上,扭頭看見刀上染着血,就差一點,就弄死他了。

他身體向前一滾,順勢抽出腰刀,借力一劈,劈翻了一個家丁。

“爲何要殺我?”

孟州身體一躍,一刀劈中那家丁手腕,匕首掉在地上。

他指着匕首,瞪着趙榮。

趙榮也懵了,看向王師臣。

“誤、誤會吧。”

王師臣臉色尷尬,暗罵那家丁做事不利落,真是一羣廢物!

“誤會?”

“老子看你們就是一夥的!想殺老子!”

“你堂堂侍郎,勾結商賈,殺東廠校尉!”

“老子要去陛下面前告你的狀!”

孟州眼睛通紅:“都殺!人都殺了!”

“孟校尉冷靜。”趙榮變了臉色。

他搞不清楚,王師臣爲何要動手殺人,沒看見你的家丁,在人間面前屁都不是嗎?怎麼還蠢得殺人?

“冷靜個屁!”

“趙榮,老子記住你!”

“老子這就向廠公稟報,老子懷疑你和他勾連,意圖不軌!”

孟州獰笑,誰還不會栽贓陷害來着。

“範青!殺!”孟州下令。

範青不敢違背,帶着人大開殺戒。

聽到慘叫聲,王師臣沒想到孟州做事如此果斷,他的家人啊!

啪!

孟州忽然一個耳光打在王師臣的臉上:“說,爲何搶奪當鋪後,嫁禍給東廠?說!”

“啊?”趙榮吃了一驚,心思電轉,瞬間明白了王師臣爲何要殺孟州。

他指着王師臣:“你,你怎麼敢啊!”

“趙大人,別聽這小子胡言亂語啊,在下冤枉啊!”

王師臣哭嚎:“冤枉啊,在下什麼都沒做,禍從天上來啊!”

他打死也不承認。

啪!

孟州又狠狠一個耳光抽在王師臣的臉上:“冤枉?進了東廠詔獄,你他孃的就不冤枉了!”

王師臣嘴角流血,高呼冤枉。

而這時,範青押着十幾個人進入主廳。

王師臣又驚喜又後悔,他的家人沒死,但孟州顯然不會放過他的家人!

“趙大人,你要參標下一本,標下也要向陛下告你的狀!”

孟州指着王師臣:“他,派他手下的鏢局,戴着面罩扮做強人打劫當鋪,然後嫁禍給東廠!”

“你知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啊?趙大人!”

孟州豁出去了。

他也看透了,就算他繼續退讓,王師臣也要殺他,與其被殺,不如先下手爲強。

咕嚕!

趙榮吞了口口水,他沒想到,居然被王師臣給坑了!

李賢那傻瓜,被王師臣賣了,還給他數錢呢!

反倒把本官搭進來了!

“孟校尉,此事尚需調查,不如坐下好好商量一番。”趙榮強擠出一抹笑容。

孟州微微震驚,沒想到堂堂工部左侍郎居然會向他低頭。

原來,那如巨人一般的文官,也有怕的時候嘛。

“跪下,求我!”孟州舔了舔嘴脣,有些興奮。

“你說什麼?求你?”

趙榮瞪大了眼睛,怒極反笑:“本官堂堂左侍郎,你不過區區一個偵察校尉,給本官提鞋都不配的玩意兒,居然讓本官跪下求你?你瘋了吧!”

“趙大人,您說得對呀,我就是一個小小的校尉,給您提鞋都不配。但是,您的命卻攥在我的手裡!”

孟州獰笑:“本校尉也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跪下,求我。”

“你、你!”

趙榮氣得渾身發抖。

“本校尉最後說一遍,跪下,求我!”

趙榮拂袖而去:“好,你去告吧!本官等着!”

讓他給孟州跪下,不如讓他去死!

“趙大人,倘若王師臣說,是您一手策劃的呢?”孟州忽然一指王師臣的一個妾室。

慘叫聲傳來,那妾室被一刀斃命。

趙榮身體一顫,慢慢轉過身來。

他看着孟州,真心低估了這個小小的校尉,他不止勇猛,還有腦子,只是性格有些瘋。

孟州朝他笑了,笑容充滿惡意。

手指頭一指。

“啊!”

又一個妾室被殺死,王師臣臉色慘白,他擔心孟州下一個指的是他的兒子!

噗通!

趙榮緩緩跪在地上,堂堂工部左侍郎的尊嚴,文人的尊嚴,進士的尊嚴,在這一刻全都化爲烏有。

他非常清楚一件事,若孟州去陛下面前告,陛下會立刻誅他九族!

因爲他叫趙榮!

他是太上皇的人!

因此,就夠了!

他萬分後悔,就不該出現在王師臣的家裡!該死的王師臣,爲什麼非要出去搶錢,搶錢也就罷了,爲什麼栽贓給東廠!

你想死,不要拉着我們一起死啊!

“趙大人,您萬金之軀,怎麼給我一個小小的校尉跪下了呢?”孟州聲音刻意模仿趙榮,惹得鬨堂大笑。

趙榮絕望地閉上眼睛。

“您不會是做賊心虛,真的和王師臣是一夥的吧!趙大人!”孟州直接栽贓嫁禍。

求訂閱!

(本章完)

第238章 景泰九年第一場朝會,佈局東南諸國第467章 大戰再起:張居正硬抗世界(二)479又沒了第275章 請歷史人傑入武廟(可跳訂,純武廟第335章 迴鑾,日新月異的大明!中學爲本,第37章 兵權到手,先拿誰開刀?(三千字求收第347章 沒有文集的官員,不配爲官;辣妹子第117章 於太保,朕說過,朕給你擔着!第369章 聯軍侵西,火燒阿爾罕布拉宮第184章 不要說賞無可賞,朕讓你于謙做當代第109章 火燒宣府!萬民之罪,加於我身!天第131章 皇帝的話,得反着聽!第103章 捧殺,助陛下成爲太祖皇帝!第458章 帝屍永鎮山河,成化來了第347章 沒有文集的官員,不配爲官;辣妹子第171章 殺雞儆猴,殺張家,嚇孫家,釣出大第56章 大開殺戒!清洗尚食局!先把這籌謀戕第180章 先誅孔,再殺文人,定乾坤!第442章 朱祁鈺的反向求生,爲成仙獻祭朝廷第19章 皇爺,奴婢不能伺候你了第104章 掀起你的蓋頭來!紡織 刊刻皆可設廠第218章 秋天的第一件毛衣,金忠遭難!第62章 陳循站在第三層上!該死的商賈,敢欺第81章 陛下,陳循的心是黑的啊!這纔是皇權第144章 太祖的子孫,怎麼能都是廢物呢?朕第270章 黃鱔,像條尾巴一樣!(吃飯勿看)第59章 以監生爲刀,請陛下修奸臣錄!朕獨愛第56章 大開殺戒!清洗尚食局!先把這籌謀戕第233章 黎鐉京師見聞錄,朕就是蔑視安南了第179章 談氏懷孕!朕要開創景泰盛世!第342章 大明最嚴女子保護法,爲大明女權保第470章 戰後復甦:隆慶帝的獻身(一)第430章 老朱家,沒一個好東西第242章 朱大陰陽師祁鈺:朕噴死你們這幫廢第359章 白話運動,新大陸和奧運會第348章 大明有變廢爲寶 點石成金的能力,爲第188章 大明變冷,疆域南推!朕被缺糧搞怕第152章 朕可不是仁宣二帝,朕若有疾,便殺第317章 陳瘋子,老天不公,老子代老天幫你第469章 大戰終:大明撈個寂寞(四)第385章 打造大明花瓣式產業結構,地區間平第165章 奸商是怎麼煉成的!第33章 朕殺不死朱祁鎮,還戳不死你?(求收第283章 烈火焚空,暴擊倭寇!官啊官,心裡第388章 老皇帝的家底兒第392章 魏國篇,用水挾制諸侯國的霸主國第462章 大戰起:鬨堂大笑和大將軍正德(四第347章 沒有文集的官員,不配爲官;辣妹子第264章 安南版奪門之變,登基第一劍,血洗第484章 【番外二:談允賢錯亂時空,今夕何第451章 時光不可逆:朕和朕的后妃們(四)第61章 戲水!陛下,你的手……朕最後一枚銅第453章 至暗時刻:張太皇太后之謎(六)第85章 當朕的狗不丟人!強收軍權入軍機處!第331章 用刀劈出工業革命之路,強勢開海,第444章 命運啊,朕想給世界上上強度第77章 飛翔的感覺!死了多可惜,朕就願意看第436章 縱向對比千古帝君,朕還是第一!第112章 狩獵場,韃靼人做獵物!給朕射殺!第120章 把京營踢出京城!胡漢之分,打劫西第37章 兵權到手,先拿誰開刀?(三千字求收第174章 煌煌大明,光芒普照大地!大赦天下第348章 大明有變廢爲寶 點石成金的能力,爲第299章 暹羅王,跪下!臣拉梅萱願吾皇萬歲第291章 除夕賜宴,去年賜火鍋,今年賜燒烤第215章 遇伏,誰敢殺我歐信?第164章第27章 把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剖了!(三千第120章 把京營踢出京城!胡漢之分,打劫西第275章 請歷史人傑入武廟(可跳訂,純武廟第77章 飛翔的感覺!死了多可惜,朕就願意看第123章 嚇尿褲子了?今年,朕要讓邊軍穿上第366章 大明房地產爆發,外國月亮比國內圓第314章 使團抵達印度,不重文化的印度第378章 明風不倒,明祚不滅,祭祀 節日 傳第174章 煌煌大明,光芒普照大地!大赦天下第276章 文武廟 聖廟 帝王廟(可跳訂,是名第66章 朕的姐姐真是人憎狗嫌啊!火器疑蹤!第19章 皇爺,奴婢不能伺候你了第437章 在別人眼裡,朕只能保五爭三,當不第25章 來人,把這個亂臣賊子剮了!(求收藏第294章 絕密,平黔之策!煤油燈,大明燧人第260章 用佛道儒解釋四龍臨朝,欲收回解釋第251章 腿絆兒加砍刀腳,撂倒應天府尹!第185章 挖士紳的根子,坐看土司攻伐,大明第37章 兵權到手,先拿誰開刀?(三千字求收第35章 你要清名,朕給你!(求收藏!)第395章 谷國徐國鄫國篇:龍生九子第304章 先屠安南,再求老撾一指之地,劍指第173章 科舉舞弊案,神秘力量露頭!第88章 流民如虎,僧道是馬蜂窩,惡人還需惡第330章 瘋狗式打法,平播之戰,把各宣慰司第267章 安南政變,二次奪門:別,別殺朕,第163章 滿都魯詐死?是示敵以弱?還是天佑第65章 咔嚓!朕只是試試刀,駙馬勿驚!挨一第447章 盤點景泰朝,文臣武將排名(上)第207章 明軍雄起,截斷禿巴思部!放大皇帝第157章 人菜癮大又愛裝的朱祁鈺!第352章 截流印度河,灌溉西域,千古第一大第389章 皇帝正在奪走孩子們的童年,歷史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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