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傢伙,居然停下來了,這老魔頭,究竟在跟皇帝說些什麼?”
一個聲音響起,封於修還以爲是誰這麼大膽,在這種情況下還敢胡言亂語,然而等他忿怒的轉頭,卻看到了張太后的聲音。
於是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對着張皇后微微一笑。
與此同時,張皇后也注意到了封於修。
“那些護衛,那些御林軍,都是些什麼東西,哀家,要你們何用,還不快去把皇上救出來!”
張皇后這一聲吼,頓時讓場面更爲寂靜,所有人都不敢出聲,只是默默地立在一旁。
沈煉對此也是無可奈何。
他從小就生活在武林中,在朝廷裡,在世界各地闖蕩,自然也聽說過一些道家、修仙者的術法。
能佈置出這樣的陣法,絕對是修仙界最頂尖的強者才能佈置出來的,一般人想要破開,沒有一萬次的可能。
沈煉嘗試了許多方法,比如用刀劈,比如長矛,比如斧頭,比如他曾經心血來潮,在地面上打出一個大坑,但都沒有任何效果。事實上,他並不像表面上那樣,只是一個球形的東西。
……
陣法是修仙者的手段,他們修煉的都是武林中人,根本就不知道,也沒辦法!
解鈴還需繫鈴人,只有修仙之人才能破陣。
沈煉看到了遊雲和離,他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遊雲絕脈,百分百不好對付!他的本事,絕對不小。
說不定,他可以幫上忙!
於是沈煉上前,向遊雲施了一禮,說道:
“我相信,遊雲道人必定有應對之策!你能不能告訴我,怎麼才能破開這層結界,我們可以進入了嗎?”
遊雲寒開口道:
“爲什麼要進去?幹嘛要進去?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馮於修又氣又急,對沈煉怒目而視。
“自尋死路?找死?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清楚?就算拼了命,我們也一定要把陛下從皇宮裡救出來!”
尤雲冷哼一聲:“這個秘密我不能告訴你,我們還沒到合適的時機。”
而此刻,遊雲的聲音,卻是柔和了許多:“就憑你們?真的假的?我跟你說了,你去了也沒用。你這樣做,只會給陛下添麻煩!”
封於修不解:“身爲魔道中人,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就不明白了,陛下怎麼會相信你,你這個妖孽,跑到紫禁城來,究竟想要幹什麼?!”
沈煉明白他話中的弦外之音,說道:“遊雲道人,你是說皇帝並無大礙?”
遊雲微微一笑,然後恭敬地走到了張皇后的面前,單膝跪地,李道:“陛下,請陛下放心,他一定沒事!”
……
張皇后皺了皺眉頭,鬆了口氣,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馮餘修正要罵他胡說八道,沈煉攔住了他。
沈煉淡淡道:
“遊雲老道所言極是,我等堅信,吉人必有天相,那隻邪魔根本奈何不了你!”
……
不管張皇后肯不肯接受她的美言,眼下形勢就是這樣,他們根本就沒有別的辦法。
就在這時,林炎與林一兩人也來到了這裡。
林炎嫉恨地瞪了劉長青一眼,目光落在了兩人身上。
因爲不放心朱由檢,林炎用手中的長劍對着屏障就是一刀,直接將屏障給斬開了一道大裂縫。
然而,就在林炎覺得自己已經得手的那一刻,那道裂縫卻是在他將劍切開的那一刻,又癒合了。
林炎大怒,雙手之上,一股龐大的力量凝聚而出,在這一刻,他猛地一掌拍在了那巨大的結界之上。
這一拳打在了結界上,卻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傷害,反倒是他自己,也被這一拳的反震之力,震得倒飛了出去。
……
下方觀戰的所有人都是一臉的茫然,而在結界之外,他們看到劉長青一邊吐血,一邊對着皇帝說着什麼。
片刻後,這條古老的道路突然不見了。
隨後,結界消失,帝后兩人一步一步的朝着他們走來。
張皇后當先上前,幾名錦官禁衛上前,將受傷的皇帝攙扶起來,皇帝卻一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皇上萬壽無疆,皇上簡直就是一尊戰神,好強大的力量!”
這名男子對着朱由檢深深一拜,然後是無數人一起高呼:“吾皇千歲,吾皇如天神降世,吾皇威武!”
朱由檢見他說的都是些無聊的馬屁,便覺得有些無聊,便在這時,袁崇煥走了過來。
一看到皇帝,立刻磕頭道:
“袁崇煥和他的部下救援不及,還望皇上見諒!”
朱由檢仔細的打量着這個男人,袁崇煥在歷史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朱檀還是第一次看到他,以前都是在奏摺上看到的。
袁崇煥並不記得他長着大鬍子,只記得他是個虎背熊腰的讀書人,如果不是身上披着鎧甲,誰也認不出他就是明朝末年的武大元帥袁崇煥。
朱由檢聽着這話,卻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我已經好了!我不會有事的!”
袁崇煥本來是從東北打完仗回到京城的,聽到紫禁城出事的消息後,第一時間就率軍趕來了!
朱由檢應了一聲,然後王承恩又對袁崇煥說道:
“袁大帥,你來遲了一步,剛剛是皇上大獲全勝!他不是對手,所以跑了!”
袁崇煥連連磕頭,說道:“皇上饒命,我們來晚了,還望皇上恕罪。”
“未必!那個妖怪,我可沒把劉長青趕走!”
朱由檢喃喃自語,卻沒有直接說出來,因爲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讓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是,劉長青雖然離開了,但卻不是朱由檢將他趕走的,事實上……
所有人都對皇帝佩服得五體投地,這簡直就是傳說中的戰神。這纔是真正的武神,比起朱祁鎮這個傳說中的武神,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
……
算了!
朱由檢原本還打算在所有人的面前表現一下自己的勇氣,但最終,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皇帝有皇帝的尊嚴。
文武百官們紛紛向朱由檢問好,甚至還有人向皇帝問好!所有人都是一臉的耐心,毫不吝嗇地誇獎着朱由檢。
這麼多人圍在一起,說着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朱由檢有些頭痛,但又不能表露出自己的擔憂,只能站在那裡嘆了口氣。
……
他看到所有人,想到劉長青聽到他的這番話,心中更是一陣頭疼
朱由檢一陣頭痛,心想這幾位還真是會拍馬屁,而且一個比一個厲害。他的話讓朱由檢很是頭痛。
“好了,諸位,請回吧!這對我來說,只是一場切磋,一場熱身,僅此而已。嗯!嗯!完了,都完了,都走吧!沈煉,你去內務府,讓人修復那些破損的大殿!”
……
可事實卻不是這樣。
……
時間倒流!
劉長青與朱由檢相對而立。
這是存心的吧?
朱由檢有些不敢相信,這個結果完全出乎了朱由檢的意料。
也不對!
但他還是想不通。
就在朱由檢疑惑不解之時,他發現墨淵似乎是在對自己說些什麼,或者是在喃喃自語。
“哈哈,我就不明白了,墨淵,這樣的修士,怎麼可能會讓你活下來,你真的是天命之子?難道他還有別的目的不成?”
“怎麼會?不可能的,以他的沉穩和驕傲,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放棄了附體的機會?”
……
劉長青在那裡喃喃自語,朱由檢卻是一句也聽不明白,朱由檢對着他做了個手勢,劉長青卻是毫無迴應。
朱由檢卻是善意地警告了一句:“哎!你這是什麼意思,自己一個人在說話,你是不是也發瘋了?”
劉長青反應過來後,忽然對朱由檢露出笑容:
“嘿嘿!雖然你不是我的師兄,但他卻將自己的絕學傳授給了你!這實在是匪夷所思!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朱由檢一副很是天真的樣子。“我一開始就說過,我不是你的師弟!怎麼,還想賴到我頭上來了?”
劉長青咧嘴一笑:“沒有!沒有!師兄!”
朱由檢:“……”
我一會兒叫你師兄,一會兒叫你師兄,難道我還是你的師兄?
劉長青意味深長的一笑,用一種沉重的聲音說道:
“所以,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所以,這一戰,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朱由檢問道:“所以?”
劉長青說道:“那我們就在三年之內,一決雌雄吧!”
三年的時間?朱由檢有些不解,心想這三年不是應該在今天解決了嗎?
三年,三年,這麼長的一段時間。
要戰便戰,不戰便罷。
……
朱由檢心中如此想到,但話到嘴邊,他的語氣卻是陡然一變,說道:
“好吧!三年後再見!”
劉長青開心的點了點頭。
“朱由檢,你乃是當今皇帝,按照道教的說法,你註定要君臨天下,可是,我必須要告訴你,命運,就像是一團神秘的雲彩一般,並不能代表什麼。”
“而且,你的實力也太弱了,所以我想讓你好好提升自己,只有這樣,你纔有資格和我一戰,不然的話,我可不會搭理你!”
……
劉長青一邊說着,一邊化作一道紫色的霧氣,從那小流氓的身上消失不見!
呃……
朱由檢呆住了!
再看看那片紫色雲霧,而後擡頭望向了天際,藍天白雲,甚是愜意。
結界外,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原本還想着皇帝陛下如此容易就獲勝的人,紛紛發出了歡呼聲。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是王上勝了!這是被殿下驅逐出去的!”
其中一人問道:“我當然想不通,皇帝到底是如何擊退那魔頭的!”
其中一人說道:“你這個木頭,瞎了眼,自然聽不懂,你好好看看,皇帝陛下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剛纔那一招,簡直就是出其不意,乾淨利落,乾淨利落!”
……
這一刻,朱由檢感覺到了一絲孤獨,一絲不安。
腦海中一片混亂,各種念頭涌上心頭。
如果這只是一本書的開篇,那麼,他所經歷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匪夷所思。
也不知道這本書的作者,也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這本書的作者,到底是誰,竟然如此囂張,如此的不講道理!
這種小說是絕對不會有人去讀的
……
也可能是這位作家,在沒有人監督的情況下,已經徹底放開了自己,什麼都不在乎了!
……
不懂,不懂!
他之所以覺得自己生活在一個小說裡,就像是小說裡寫的一樣,但那都是一種錯覺,一種錯覺。
不管怎麼說,哪怕他真的只是一個被作家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人物,但在他看來,朱由檢和朱檀都要面對這樣的事實。
這就是人生!
……
不過眼下也沒時間去思考這些,唯一讓他不解的是,劉長青究竟有多強。
說好的元嬰呢?而且他剛纔不也是依靠着自己的力量,接近了元嬰期麼?
不是嗎?
“怎麼可能!之前的修仙修爲,已經達到了築基四層!”
朱由檢:“……”
朱檀愣住了。
一具肉身,卻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這讓朱由檢幾乎要抓狂!
事實上,他的目光是落在了小舞的身上。
這還是第一個稱呼他樹大人!
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一次影片中,有一個叫做做樹先生的人,他是一個歪着腦袋的神經病。
他被人輕視,被人輕視,最終迷失在自己的幻想中,變成了一個瘋狂的人,一個沉浸在幻想中的瘋子。
在很久很久以前,當他看見這棵大樹的時候,就會想起自己。
那個時候,他窮得叮噹響,連一份工作都做不到,被所有人唾棄,於是,他就開始寫一本書,來證明自己。
一夜成名,當真是一句話,當年的骯髒,不值一提,如今的恩情,卻是無窮無盡。春風拂面,長安一日清。
結果,還是沒能成功!
於是,朱檀就把自己關在了裡面。
一直沉浸在自己創作的小說中,永遠把自己關起來,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邋里邋遢,永遠寂寞。
在那個時候,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永遠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一個瘋狂的人。
但他也就是想想,其實朱檀也就是開個玩笑。
朱檀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瘋了,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傳送到了另一個世界。
所以此時的紫禁城之戰,根本就是一個沒有結果的故事。
朱由檢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但他的心裡依然很難過,那種空虛的滋味,讓他很難受。
他是不是瘋了?
會不會只是我的錯覺?
她打了個寒顫,被他抱在懷裡的暖意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