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煉迅速斬殺了幾柄飛劍,眼角的餘光瞥見這一幕,知道這人施展的是一門早已絕跡的驚雷劍訣。這樣的劍術,凌厲而多變。李劍剛對劍法的運用,顯然要比一般人要熟練得多,力道也要大得多。
就在這時,李劍剛的長劍帶着一股凜冽的氣勢,直奔朱由檢而去。
這一招來得極快,攻勢極猛,朱由檢本欲閃避,哪知李劍剛竟在逼近之時,竟再次分化出一道殘影,從另外一個方位襲殺過來。
天啊!這是一種類似於複製的手段。
這一閃,卻是讓朱由檢身上那件樸素的長衫,袖子都被削掉了一截。
李劍剛見自己贏了,心中大喜,心中更是激動。
不給朱由檢任何反應的時間,他手中的劍再次一分爲四,四個人一起出手,向着朱由檢殺了過去。
朱由檢不得不連連後退,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一擊。
然而,因爲他的動作和動作,他的袖子還是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朱由檢無奈,只得後退。
第三招,李劍剛再次幻化出了五個身影,每一個身影都非常的強悍,出手之時,沒有絲毫的留情。
這一次,他沒有絲毫留手的意思,隨着戰鬥的進行,朱由檢感覺到他的攻勢越來越猛,每一招每一式都帶着強烈的殺意。
一開始,朱由檢還能勉強抵擋,但隨着時間的推移,李劍剛的身影漫天飛舞,他一個人根本抵擋不住。
沒過多久,疲憊襲來,朱由檢只能靠着手中的長劍,稍稍的喘息了一下。
李劍剛見朱由檢無力反抗,便不再追擊,而是將所有的化身都凝聚在了一起。
他站在那裡,看着朱由檢,臉上帶着一絲滿意的笑容。
“陛下,你的武功雖然利害,可是和我比起來,卻是差遠了!”
朱由檢以長劍笑道:“真的假的?我就說嘛,像你這樣的武林高手,都會留着殺手鐗。”
李劍剛撫着鬍子,笑着說道:“當然,陛下,您在皇宮裡有您的規矩,我們這些武林中人,也有我們武林中人的規矩。”
李劍剛心中一喜,因爲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朱由檢的對手。
反觀王先明,以一己之力,就足以應付這麼多的禁軍了。
在這個世界上,強者就是如此,只要實力強一點,就能輕易的擊敗對手。
他雖然是修仙者,又是道士,但與朱由檢一戰,卻也不是吃素的。
但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就像是在逗弄他一樣。
“好啊好啊!”朱由檢再次從地上爬了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股龐大的氣息從他的身上釋放而出。
氣流激盪。
“陛下,陛下,您還是束手就擒吧!我們不想傷害你!”
李劍剛說道,前面的戰鬥已經結束,他也沒有再耽擱下去的意思,當務之急,就是抓住朱由檢,向魏忠賢覆命。
“君王爲國,爲國而亡!我絕不屈服!”
朱由檢搖了搖頭,披散的長髮披散下來。
李劍剛見朱由檢如此難纏,心中暗歎一聲,也不再多說什麼,手中的劍便向朱由檢斬了過去。
這一次,他的身外化身足足有十多個。
這一回,朱由檢並未離去,而是留了下來。
看着這樣的朱由檢,李劍剛只當他是準備視死如歸了。
不過,他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更重要的是,李劍剛清楚地看見,朱由檢手中的長劍不見了。
這裡面肯定有貓膩!
不過,李劍剛卻是怡然不懼,他有強大的分身之力。
就算朱由檢在背後偷襲,他又怎麼可能分辨得出哪個纔是真身?
朱由檢看着這一幕,臉上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的手指在背後微微一旋,當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目光卻是落在了李劍剛的身上,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在所有的飛劍都向着朱由檢而去的同時,一柄長劍也從他的手中飛出,向着一道殘影刺去。
攻擊不成,反受其害。
李劍剛連忙側身,想要以體內的力量來抵擋這一擊。
他的體內,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的掌心爆發出來。
他握着一把長刀,擋在了這道龐大的罡氣之上。
就在李劍剛想要扭轉幹坤,避開這一擊的時候,那柄劍卻是突然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
這一擊,直接將這一層結界給轟碎了。
長劍貼着李劍剛的衣衫,緩緩刺了進去。
在本能的驅使下,李劍剛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終於將那柄劍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此劍……”
李劍剛雖然沒見過這柄劍,但從這柄劍上散發出的氣息來看,李劍剛就能感覺到這柄劍的不凡。
朱由檢和欣欣都是一臉笑容:“只有你覺得自己有底牌,我又怎麼會沒有底牌?”
他緩步走到那柄劍前,手按在劍柄上,似乎在考慮,是不是要將這柄劍插|入劍鞘之中。
“此乃赤衛!”
“一道劍光,照亮了整個十九州!”
朱由檢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赤衛劍他聽說過,但似乎從來沒有聽說過,難道這是一柄絕世寶劍?
李劍剛被嚇了一跳。要想保持這樣的平衡,本身便極爲困難,若是朱由檢繼續灌注更多的能量,只需要稍微一用力,他便會死去。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就在這個時候,一柄劍從朱由檢的背後跳了出來,架在了朱由檢的咽喉上。
朱由檢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動作,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朱由檢就已經被人掐住了脖頸,昏死了過去。
而李劍剛,則是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逃走,他從赤衛劍中逃脫,一劍刺入了竹林的樹林。
王先明此時,已然將那些錦衣衛的成員全部打倒在地。
此時李劍剛與王先明兩人趁朱由檢沒有防備的時候,打昏了朱由檢,並且將他抓走。
隨着兩人的離去,那些黑袍人也紛紛散去,只剩下衆人一臉懵逼。
王承恩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陛下!陛下!殿下被帶走了!”
沈煉等人也想要跟上去,可是以他們目前的狀態,根本抓不住。
封於修試圖追擊,卻始終找不到對方的蹤跡。
他一拳砸在旁邊的一棵樹上,怒吼道:“不!必是魏忠賢所爲,咱們快把魏忠賢捉來罷!”
封於修憤怒了。
劉若收起了繡花劍,金鐵交鳴之聲透着憤怒和憤怒:
“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人,京城的守軍,不是要北上抵禦外敵,就是要向西邊平定叛亂,再加上南邊一片混亂,已經沒有多少人能打得過他們了!”
“魏忠賢已經做好了造反的打算!早就計劃好了!”
劉若垂頭喪氣,仔細地分析着,的確如此。
四名錦衣衛成員眉頭緊鎖,陷入沉思,而滿朝文武則是驚魂未定,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人羣中有人開口道:“喂,你還以爲你是大明的戰神呢,真是膽大包天,結果被抓了!”
事實上,他們說的也有道理。
既然朱由檢執意要走,那就留在紫禁城吧。
他就是這樣一個昏君,偏偏要去做誘餌,將所有人都拖下水。
這不是和上一任朱祁鎮一樣嗎,一意孤行,不自量力,結果就被抓了!
大明王朝再次陷入了無主狀態。
周延儒唉聲嘆氣,唉聲嘆氣:“這可如何是好?大明沒了主心骨!”
看到周延儒的反應,封於修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他開口說道:
“周先生、周閣老,您這不是巴不得陛下有個三長兩短嗎?出大事了,這是東林黨的天下!”
周延儒心中一驚,滿臉的震撼。
“怎麼回事?你這是在胡說八道!我周某一向忠於朝廷,忠於皇帝,絕無二心,怎會與人結黨營私?”
“哼。”
頓了頓,周延儒繼續道:“至於你,你要護駕,要護駕,卻連皇上的安危都護不住!必須嚴懲!”
“你怎麼說話的?”
一羣人吵得不可開交。
許久之後,沈煉纔開口:
“讓羣臣護送,務必保密!”
沈煉的意思,在場之人都聽懂了。周延儒卻是聽懂了他的意思,如今的國本就是內憂外患,若是出了點什麼事,特別是皇帝失蹤的消息傳出去,那可就麻煩大了。
到了那個時候,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
前方的將軍得知皇帝被擒,士氣大跌,恐怕這些人會直接殺過來。
但是,這種事情,又怎麼可能永遠的保密下去?
馮餘秀等人雖然心有不甘,但沈煉發話了,也只能將羣臣送走。
王承恩在這裡呆了一段時間,和沈煉匯合。
衆人紛紛嘆息,有些猶豫,“沈煉公子!陛下沒事了嗎?”
沈煉身爲皇宮中的最強者,怎麼可能這麼輕鬆就被王先明擊敗。
更何況,他們是四對一!
沈煉擡起頭,正好看到王承恩和沈煉對視一眼,他知道王承恩已經察覺到了。
沒錯,就是這樣。
沈煉之點了點頭,說道:“王大人,你先去安慰王后,放心吧,陛下一定沒事,若是陛下出了什麼事,我沈煉定要你的首級!”
王承恩應了一聲,便走到了衆人的面前。
……
朱由檢在垂釣的過程中,將一些魚食從瓦片上取下來,拋入水中。
沈煉到來後,朱由檢笑眯眯的拿起一塊魚食,遞給沈煉。
沈煉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朱由檢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很擔憂皇帝的安危,特別是在這荒郊野外,時間拖得越久,危險就越大。
“殿下,你沒事吧?”沈煉按照他的吩咐,將手中的魚餌扔進了湖水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魚兒落入湖水中,濺起一片小小的浪花。
水面下,幾條游魚在遊動。大口大口的咀嚼着魚肉。
旁邊的釣竿也微微顫動起來,沒過多久,就有魚咬鉤了。
朱由檢點了點頭,說道:“沈先生,你可曾想過要不要去垂釣?
沈煉搖了搖頭,道:“這是自然。
朱由檢也搖了搖頭,說道:“我本不愛垂釣,但有些人卻很感興趣,所以,我便與他一起去了!”
沈煉狐疑不定,瞪了朱由檢一眼,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皇帝陛下也是個愛答如流的人,說話總是拐彎抹角,拐彎抹角。
不過,她也能猜到,這個“他”,很可能就是皇帝最大的敵人,魏忠賢。
於是他說道:“你這次過來,不會是爲了誘敵吧?不過,這也太冒險了!”
“兇險?我最愛冒險了!朱由檢用手點了點自己的頭,說道:“這些日子,我總是胡思亂想!”
陳釀的聲音戛然而止,朱由檢擡起頭來,望着夜空,只見一顆雨滴從天而降。
“你以爲我會毫無防備?我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就是爲了在今日,將這條大魚一網打盡。”
沈煉欲言又止:“可是……”
朱由檢爲什麼要以身犯險,以身犯險?
朱由檢篤定說道:“富貴險中求!”
隨即,他哈哈一笑。
……
沈煉心中疑惑,卻見李劍剛在千鈞一髮之際,拔出了清水湖中的一柄劍。
那是朱由檢曾經用過的那柄劍,似乎是一位神仙送給他的。
讓沈煉感到意外的是,朱由檢不知何時將這柄赤衛劍留在了清水湖裡,雖然他和朱由檢形影不離,卻從未見過。
而且以朱由檢的眼光來看,這件事情一定是有所準備的,只怕他早就料到了今日的襲擊。
又料定魏忠賢今日必遣人來襲。
這麼一想,接下來的一件事,纔是魏忠賢最覺得匪夷所思的。
在和王先明交手的時候,他還在爲朱由檢的安全而擔憂,但是有了朱由檢,他就可以和天下四大強者抗衡。
從這一點來看,皇帝的勢力非同小可。
而且很可能是有意爲之。
這時候朱由檢對着沈煉等人使了個眼色。
原本他們四人還能和王先明打的難解難分。
皇帝的意思是
這也是爲什麼,他在和王先明戰鬥的時候,一直都是手下留情,讓王先明有了攻擊朱由檢的機會。
這也是他爲什麼會抓到朱由檢的原因。
只是沈煉此時最關心的,卻是朱由檢究竟有沒有什麼兇險,只是朱由檢爲何要以身犯險,他依然有些不解。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忽然間,一條小魚從青釉玉中跳了出來,跳到沈煉腳下。
沈煉將這條魚抱在懷裡,感覺有些不對勁,因爲它在沈煉的腿上跳躍。
按理說,一條普通的魚,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她的胃很脹,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面似的。
沈煉從袖子裡抽出一把匕首,將那條魚開膛破肚,裡面的確有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