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五章 問鼎中原

徵東大總管沈壽峻、總管宋清風統率三千將士從基隆港出發經八重山羣島出琉球水道(宮古海峽)向東沿着東洋商行武裝船隊從海外東土返回時航線一直向東趁着冬春之際沒有颱風深入東洋(太平洋),沿一連竄的海島建立前往海外東土海港補給據點,同時在東洋海中羣島建立統治。

海東朝廷按照陳瀚詔令在臺海諸縣抽調三萬農閒時操練的鄉勇民兵編入大軍,陳瀚留下兩萬大軍駐守中都臺海,親率九萬大軍渡海作戰,五萬漢兵佔絕對兵力優勢。

陳瀚選擇實戰練兵,因此大規模補充漢兵人數,想要在與西班牙遠征軍實戰中淬鍊大軍,打造出一支以漢人爲主的精銳大軍,至於東瀛、朝鮮籍將士及家人會分散派駐海外與大量遷徙海外的漢人軍民逐漸實現民族大融合。

陳瀚命徐渭、王平安、黃阿有、李毅留守中都,近小半朝廷文武隨軍渡海出征,海東大軍加上後勤輜重補給人員兵力不下十萬,陳阿信、何崇奇統率東海、東洋兩支海軍編隊一百二十餘艘戰船搭載陸軍渡海作戰。

基隆造船廠半年內按照第一艘遠洋大戰船風帆戰列艦成熟圖紙及造船經驗打造了五艘更加完善的遠洋大戰船風帆戰列艦,一艘交付給了深入東洋的三千徵東大軍,陳瀚也更換了坐艦,其餘三艘遠洋大戰船風帆戰列艦分配給三大海軍作爲旗艦使用,東海海軍近水樓臺先得月接收了兩艘旗艦,何崇奇也替趙有麟接收一艘旗艦,陸啓航也獲得陳瀚更換的坐艦第一艘遠洋大戰船做旗艦。

海東海軍龐大編隊浩浩蕩蕩橫渡臺海海峽趁着漲潮之際經閩江口前往長樂縣太平港停泊休整,接連不斷趕來的海東海軍戰船紛紛駛入太平港,尤其是停泊在閩江中鶴立雞羣的五艘遠洋大戰船比高大如城的飛月船還高出很多。

長樂縣官民紛紛上城觀望,驚歎不已道:“老天爺啊,這船也太大了,就連大弗朗機夷寇最大戰船已不及啊。”

“早就聽聞海東國基隆港造船廠造船技術高超,不但有大明船匠,還有東瀛、弗朗機船匠,沒想到竟造出如此龐然大物來,堪稱海上巨無霸啊。”

“是極是極”

一名青衣年輕士人嘆息道:“哎,海東驟然興起,國朝江河日下,此消彼長啊,不祥之兆啊。”

一旁身着青衣直裰而立之年的士人深感贊同道:“是啊,大明已是日暮西山,內憂外患不斷,大明氣數怕是不多了,這天下怕是有變啊!”

青衣年輕士人忙提醒道:“徐兄慎言,當心禍從口出。”

“多謝謝賢弟提醒”而立之年的士人正是徐火勃,被稱作謝賢弟的年輕士人正是湖州府推官謝肇淛,湖州知府忌白衣,見穿白衣者均予逮捕治罪。謝肇淛作詩諷刺得罪湖州知府,正回老家過年。

謝肇淛也深感羨慕道:“聽聞陳振龍父子當初毛遂自薦追隨海東王,如今已官至海東朝中重臣,真是羨煞我輩也!時也!運也!”

徐火勃贊同道:“是啊,沒想到科舉無望的陳家父子都能官至海東朝中重臣,我輩卻還在家中蹉跎歲月。”

遠處一陣見禮聲傳來:“見過陳老將軍……”

一幫身着青衣直裰的士人忙朝着隨後趕來的陳第躬身見禮問好:“陳老將軍也來了”

一身青衣直身的陳第站在城牆上扶着女牆看着太平港中桅杆林立,江中五艘遠洋大戰船風帆戰列艦鶴立雞羣,陳第驚歎不已道:“沒想到一年有餘,海東王竟已有如此實力,哎,此消彼長啊。”

徐火勃忙附和道:“老將軍所言極是,海東驟然興起,恐有問鼎中原之心啊。”

一旁年長些身形高瘦的青衣士人當即呵斥道:“惟起,休要胡言亂語。”

陳第看向徐熥、徐火勃兩兄弟不以爲然道:“惟和不必責備惟起,他說得沒錯,老夫也深感擔憂海東王會趁機圖謀國朝,若真如此,天下必將狼煙四起,生靈塗炭啊。”

徐火勃當即建議道:“學生以爲老將軍德高望重,又與海東王有過往來,老將軍何不親自勸諫海東王。”

陳第欣然贊同道:“老夫正有此意,你兄弟二人可願隨老夫一同前往。”

“學生心嚮往之”徐火勃滿口答應,隨即朝着不遠處正在觀望的謝肇淛呼道:“謝賢弟,可願隨吾等一同面見海東王。”

謝肇淛一臉驚訝問道:“徐兄該不會是想出仕海東吧?”

徐火勃忙解釋道:“是隨陳老將軍勸阻海東王問鼎中原,謝賢弟可願一同前往否。”

“吾也正有此意”

停泊在江中的五艘遠洋大戰船附近有十幾艘戰船護衛戒備,遠洋大戰船旗艦用六條鐵索拋錨固定,減少顛簸,整個閩江江面上大小船隻往來穿梭不停。

從福州城城南水道駛來兩艘大戰船,待靠近江中遠洋大戰船外圍戰船時紛紛停泊拋錨,船上海東將士紛紛通過搭建的跳板前往南面遠洋大戰船上。

坐艦遠洋大戰船上戒備森嚴,陳瀚沒有下船登岸,而是選擇在江中拋錨停泊,遠洋大戰船坐艦上如履平地,沒有一絲顛簸。坐艦儼然成爲陳瀚的行宮,行宮船艙中裝潢不太奢華,都是按照以前坐艦裝修,固定的各種花草樹木盆景點綴其間,香氣滿艙。

寬闊明亮的船艙行宮大殿中,十幾名文武端坐左右。一身戎裝的樑雄正在向端坐上位的陳瀚稟道:“主公,福建軍門許孚遠已按照劉督軍要求沒有帶兵進福州城,整個福建沿海都在我們大軍控制之下,軍長陳寅已率一萬大軍北上收復溫州府。”

一襲紫衣冕服的陳瀚深感欣慰讚賞有加道:“卿等收復福建沿海有功,做得很好。”

樑雄隨即稟道:“啓稟殿下,劉督軍同福建軍門許孚遠,福州知府王士琦等候召見。”

“許孚遠前來所謂何事?”陳瀚對許孚遠親自前來頗感疑惑問道:“可是想要派兵隨我大軍出征撈戰功?”

樑雄大拍馬屁道:“殿下英明神武,料事如神,福建官員正是此意。”

身着戎裝的劉阿杰進議事廳來單膝跪拜稟道:“啓稟殿下,臣剛接到加急飛鴿傳信,邵武府、建寧府出現叛亂,請殿下過目。”隨即遞上一張小紙條

陳瀚看着密密麻麻的小字上大概彙報了福建北部邵武府建寧府叛亂誘因及規模,福建巡撫許孚遠從邵武府、建寧府抽調駐軍鄉勇迎戰西班牙大軍入侵,導致閩北一帶兵力空虛。

流傳於閩北邵武府一帶的民間宗教羅教信衆在野心神棍帶動下趁機作亂,佔據邵武府,建寧府的白蓮教教徒也趁機作亂,兩股叛軍縱橫閩北,即將南攻延平府,聲勢浩大,臨近的江西建昌府也有信衆響應起事。

陳瀚當即下令道:“速告知福建軍門許孚遠”

“是”劉阿杰領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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