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公式，是用來解決目前的黑體輻射短波符合但是長波不符合的？”
麥格尼很快就看出來這個公式的意義，她重頭對稿紙再次回顧了一遍，大致弄明白了推導的過程：“你這是，用現有的黑體輻射公式強推出來的？”
她擡頭看向嘉一，接着快速的帶入了幾個長波和短波的數值，對這個公式做了初步的驗證。
“你的公式倒是挺準，不知道這個公式裡面這個係數有什麼意義？”麥格尼很敏銳的注意到這個公式裡面的這一個常數。
嘉一說：“暫時這只是一個數學上的推導，沒有什麼特定的意義，就當做是一個適用於赫茲振盪器的普通常數吧。”
馬格奈在旁邊也看到了這個公式推導，搖搖頭：“那這樣的公式有什麼意義呢？我知道你的數理基礎很好，但現實世界並不完全是數理，單純的讓黑體輻射在數理上成立是沒有意義的。”
“是啊。”嘉一沒有想要刺激他們，故作隨意的說，“我也假設過許多的可能，甚至想過，能量或許不是連續的，而是一份份的，量子化的。”
“量子化？”馬格奈突然間想到剛剛嘉一的原子結構模型，其中的預訂軌道便可以認爲是一種量子化，“就像是你的原子模型？你明白你說的是什麼嗎？你想要告訴我們電磁波的輻射不是連續的，而是一份一份的，如果能量是不連續的，那麼這個世界也就是不連續的，我向你走過來其實是一個個微小的瞬移組成的嗎？”
他的話越來越大聲，帶着一些怒氣，讓原本想要過來和嘉一進行一些討論的法師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換了個方向，離開了會議廳。
馬格奈的臉上帶着嘲諷：“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倒是好了，以後學習空間類的法術也不會那麼麻煩了。”
“所以我也只是假設嗎。”嘉一併不介意他的態度，他早就知道，這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接受的，所以纔沒有現在正式的提出來。
魔法世界不是地球上，一個不好腦袋是真的會爆炸的，從赫魯斯身上他就發現，法師們比他想象的還要脆弱一些。
這個世界的物理學和地球上有一些雷同，但是因爲魔法的介入，人們的觀念也有差異，所以自然科學的發展進度和地球上也就不是完全一樣，特別是有了嘉一的亂入之後。譬如波爾原子模型，就應該是量子概念提出來之後才誕生的，但是因爲嘉一的介入，直接跳過了盧瑟福的行星系模型，將更加完善的波爾模型引入，引入了量子化軌道這一概念。
電子繞原子核運動的軌道是不連續的，軌道半徑只能取一系列的特定值，相應的原子的能量值也是不連續的，也只能取一系列不連續的特定值，這叫做軌道與能級的量子化。
所以嘉一的原子模型在提出後受到了許多的質疑，特別是對於量子化，許多法師並不能接受，憑什麼電子就要尊崇你的意志以特定軌道運行，爲什麼不能自由自在，自由可比什麼都重要。
從會議廳離開，路上，麥格尼突然問：“你對嘉一說的那個什麼能量的量子化怎麼看？”
馬格奈微不可查的一頓：“能量的量子化，這只是一種無端的猜想而已，不用太在意。”
他嘴上雖然是這麼說，但心裡卻是另一種想法，嘉一做事從來都是有的放矢，更別說能量量子化和原子結構還掛上邊，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偷偷的有了更深入的研究。
將這個念頭拋開，他轉頭一看，突然間見到路邊許多人正在排隊，隊伍排開有十幾米長，從一個店面斜開順着街邊一路的排開下去。
“這是賣什麼東西的？怎麼這麼受歡迎？”
麥格尼比馬格奈在莫沙徹的時間還少，就更不清楚了，隨手拉了一個路邊的法師，問道：“那裡是賣什麼東西的？看起來很受歡迎？”
被拉過來的法師一臉的激動表情，連忙行禮：“閣...閣下。”
麥格尼他們在街上被不少人認了出來，但是沒有人敢貿然上前打攪，這個法師身上瞬間集中了許多羨慕的目光。
法師嚥了口口水，激動的心情稍微緩和了一些：“閣...閣下，那是奶茶店，店裡出售一種茶水和牛奶混合的飲品，味道很不錯，受到很多人的歡迎，特別受到女性歡迎。”
“哦？”麥格尼來了興趣，竟然興致沖沖的跑過去親自排隊買了一杯。原本嘈雜的隊伍瞬間沒了聲息，排在她前面的更是像是一隻只鵪鶉，即使想要和麥格尼換位置也不敢。
如果她願意，直接走到前面也沒人敢有意見，既然會過來排隊，便沒有人敢來破壞她的體驗。
前方點單的隊伍不知不覺的加快了許多，很快就輪到了麥格尼，她點了兩杯奶茶回到馬格奈的身邊，遞了一杯給他。
自己喝了一口之後，眼睛微微的一亮：“味道確實不錯，有茶葉的甘醇和牛奶的香味，沒有太甜膩，更完全去除了茶葉的苦澀。”
馬格奈也嚐了一口，不過並不怎麼滿意：“這算什麼茶嗎，茶香味都被掩蓋住了，而且失去茶葉苦澀的味道，也就失去茶葉的精髓。”
麥格尼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覺得他的評價不客觀。其實現在的茶葉經常會有人加入一些亂七八糟的調料，例如肉桂和鹽之類，喝純茶葉的人雖然也有，但是並不多。因爲青草味總是掩蓋不去，影響體驗。
“不過他這個茶葉似乎不太一樣，香味不同，更加醇厚溫潤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加了奶的緣故。”馬格奈又說道。
旁邊被拉過來的法師還沒有離開，小心翼翼的說：“聽說他們用的是自己製作的獨有的茶葉，叫做紅茶，泡出來茶水是紅色的。”
“紅茶...”麥格尼再次看了一下眼前的奶茶鋪子，想着或許自己的飲品可以更新一下了。
這間紅茶鋪子正是唐娜開的，她推出之後，先是以嘉一的名義向學院的預班和正式班的學生髮放了優惠券，吸引了大量的學生前往。賣的是什麼對這些學生來說並不重要，主要是以嘉一的名義發放的優惠券，對這些學生十分有吸引力，有空都願意去看看，雖然許多人對這間鋪子是賣奶茶的感到失望，但更多的都不會拒絕嘗試一下。
受限於成本，唐娜的奶茶賣的不便宜，但能夠在法師學院學習的，大部分的學生都不怎麼缺錢，特別是已經達到正式法師水準的學員。好在嘉一還剩了一點節操，沒教唐娜宣傳說自己能夠有現在的成就就是從小喝奶茶喝的。
在國內各種和狀元擦邊的廣告可以說是燦若繁星，從古至今延綿不絕。
同時唐娜和歐蕾還邀請了年輕的貴族和法師小姐姐辦茶會，在茶會上用奶茶招待她們。嘉一一向深居簡出，交際範圍狹窄，作爲嘉一的姐姐，她一來到莫沙徹就成爲許多人接觸的對象，沒有多長時間，她的朋友圈已經遠遠的超過嘉一的範圍了。唐娜組織的茶會輻射範圍不小，如果不是她曾經管理過家裡的財務，在賽恩斯城也很受歡迎，這些恭維很可能就讓她已經膨脹迷失了。
但她做的比嘉一想象中要好多了，賽恩斯城還是太小，並不能真正的發揮唐娜的才能。
奶茶受衆定位十分精準，完全瞄準學生羣體和貴族和法師女性，這些羣體都比較富裕，對奶茶的接受能力也更強，所以沒有多久，她的奶茶鋪子購買時就需要排長隊了。甚至又招了兩個人過來洗杯子，否則洗杯子都來不及。
唐娜已經盤算着，如果生意能夠維持這種狀態，就要考慮開一間新的店鋪了。
原先她還顧慮買來的那幾船茶葉能不能賣掉，現在她已經在考慮現有的茶葉能不能堅持到新茶上市了，做成奶茶利潤可要比單賣茶葉豐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