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片刻,汽車上的人總算看清楚了,便紛紛下了車,直愣愣的凝視着面前的這三個人,禁不住都是唏噓不已。
付金彪首先走上前來,仔細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疑惑的問道:“一刀,剛子,怎麼回事啊?到底發生了什麼?”
“付哥,別提了,我們三人差點丟了命啊!”郎一刀哀嘆一聲,忍不住就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難過的連話都說不上來了。
剛子連忙接過了話茬,就將剛纔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說到最後也是不由就抽泣了起來:“付哥,我們真是沒臉回去面見江總了,這是她最心愛的一輛車,對她來說又是何等的重要,沒了車怎麼開展行動啊!”
付金彪咂了咂嘴無奈的嘆息道:“那有什麼辦法呢?又不是故意燒燬的,江總家裡車多的是,大不了再調來一輛,也耽誤不了幾天時間。再說了,杜老闆不是說好了要加入到我們的隊伍中來嗎?他有兩輛越野車,也就足夠使用了。”
“嗨,還提他啊!”郎一刀立馬破啼爲怒,咬着牙咯咯直響,憤然道,“千萬不能等着他過來,那樣就等於是引狼入室啊!不然,我們這些忠於江姐的人都會死於非命,尤其你我二人,還有剛子,恐怕要被碎屍萬段啊!”
聞言,付金彪大爲錯愕,訝異道:“不是都說好的,不計前嫌,所有的恩怨都一筆勾銷。怎麼,他又變卦了?你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一言難盡啊!”郎一刀哀聲嘆氣,一臉的沮喪之色,似乎有什麼隱情而避諱,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來。
付金彪見狀也就沒再追問下去,看着東方微微放亮,地面上已是朦朦朧朧,猶豫了一下就只好招呼衆人上車,轟然掉頭又是進入了甬道口,打道回府了。
三個人一上車便都是癱在了座椅上,雙目緊閉,滿臉的倦色,當下就陷入了沉睡的狀態之中。
確實是太疲倦了,且不說來回奔波了千餘里坎坷而曲折的道路,又是一宿沒閤眼,一路上的驚懼與恐慌,一幕又一幕驚心動魄的場面,極度的緊張氣氛,巨大的心理壓力,就足以使他們的精神徹底崩潰。
但憑藉着頑強的毅力和堅定的意志,他們終究沒有被摧垮。
現在總算安全了,儘管心裡依然還是不踏實,但身子卻是徹底的放鬆了下來,以至於渾身的骨骼就像一下子散了架,整個人如若融化成了稀泥一灘。
見狀,整個車廂裡的人也都沒了話說,汽車的顛簸搖晃,三人更像是置身於雲霧之中,恍恍惚惚,迷迷糊糊,四五十里的車程眨眼而過。
“郎哥,到家了,快醒醒!”迷濛之中聽得剛子在呼喚,郎一刀緩緩睜開迷離的雙眼,懵懂着看了一眼窗外,只感覺外面一片明媚,人聲雜沓,卻一時不知人在何處。
直至一張熟悉的臉從車窗探了進來,沉聲道:“郎一刀,我都快急死了,虧你也能睡得着啊!”
郎一刀這才徹底的醒悟了過來,驚呼一聲連忙起身,跌跌撞撞的下了車,徑直朝一臉慍色的江鳳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