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煜麟斂下自己的想法，他再一次看向成明，“小妹是怎麼把我帶出研究院的？”
他臉上雖然依舊蒼白虛弱，但那雙眼睛卻透着洞察所有的深邃。
成明對上霍煜麟的眸子，那捏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緊，他心中嘆了嘆，就知道根本瞞不住，只好說道：“是大小姐的一個朋友把你帶出來的，大小姐沒去研究院，她是在外面接應的你們。”
霍煜麟失去意識前的記憶就是在停車場，那是他能撐住的最後一絲極限，頓了頓，他便問：“我身上的傷……”
“是大小姐給你醫治的。”成明實話實說。
霍煜麟搭在杯子外的手指動了動，又問：“上一次也是吧。”
成明默了默，最後點頭。
既然現在已經說開了，再瞞着也無任何意義。
真相不是從他嘴裡得知，也會從別人口聽到。
不過，想了想，成明還是小聲解釋了一句：“是麟少爺你先瞞着大小姐在先，所以大小姐纔會順着你演戲，纔不把事情挑明的。”
霍煜麟：“……”
所以大家都知道他在演戲，只有他自己不知道早已敗露？
成明咳了咳，又端着水杯走近，拿過旁邊早就備好的習慣，“您喝點水潤潤喉。”
霍煜麟：“……”
感覺胸口又開始疼的霍煜麟，深吸了一口氣，拉回主題，“所以小妹現在在哪兒？”
他剛剛並沒有錯過成明叔臉上那一閃而逝的僵硬。
“這個時間除了在學校上課，她能去哪兒。”成明低聲說道。
“你以爲我看不出你分明在瞞着什麼嗎？”霍煜麟說話時，雙手緩緩撐在牀上，準備掙扎着坐起來。
只是他剛動一下，就又無力的躺回了牀上。
成明見此，忙把水杯放在旁邊牀頭櫃上，然後將人輕輕扶着靠在了牀頭，強調着說道：“大小姐真沒什麼事。”
霍煜麟無力的靠着牀頭，但一雙眼睛卻是直直盯着成明的，“我不信。”
成明不敢迎上霍煜麟的視線，轉而又端起水給他，手示意他喝。
霍煜麟沒動，目光始終沒挪開，成明被看得有點繃不住。
“就，就大小姐她可能是搶救你的時候消耗了不少精力，所以，所以一直在休息。”成明支支吾吾的。
他就記着昨晚閔少和他說起大小姐今天應該會醒，纔想着不告訴麟少爺，省得他一個病人還跟着擔心。
“一直在休息是什麼意思？我躺了幾天了？”霍煜麟眉心微蹙。
他的脣辨乾涸蒼白無血色，第二次從鬼門關搶救回來，這會兒他其實是在強打着精神說話。
成明：“今天第五天……”
霍煜麟頓了頓，“所以我妹也躺了五天，還沒醒？”
成明抿脣低下了頭，默認。
霍煜麟見此，心口瞬間被難受包圍。
他自己就是醫生，對自己的傷勢如何能不清楚。
如果說第一次中槍時被搶救過來是幸運，那麼第二次……用奇蹟都不足以來形容。
當初在注射那支強心劑的時候，他其實已經是在強撐，哪怕是能走出研究院，恐怕也會是必死無疑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