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冰冷的房間被強光照射,如同拷問犯人的檯燈那麼刺眼。這是穆亞有知覺後的第一感覺。
頭腦漲痛,四肢無力,鼻腔撲滿着消毒藥水的味道。周圍一片看不太清楚的白茫茫的光景,亦真亦幻。耳膜內依舊是唏噓的吵雜,外加手術刀碰擦後冰冷的“噝噝”聲。
穆亞虛弱的稍許擡起眼皮,卻只感覺乏困無力。還想繼續睡下去,事前發生了什麼她沒興趣追究,現在又在哪裡她也不想過問。
“亞小姐。。。”
似乎總有人並不想讓她如願,那聲小心緊張有點侷促不安的叫聲喚醒了穆亞潛在的意識。尚牧的聲音很清晰,害怕的令人揪心。這是尚牧會發出的聲音嗎?
吃力的把目光移到左邊位置。牀沿邊。模糊的一個腦袋離穆亞很近,看的她腦袋又漲了起來。但潛意識知道那腦袋的主人就是尚牧。
“把你亞小姐扶起來點,按我多年臨牀的經驗來推斷她現在這樣看你絕對吃力。”
又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平淡女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討厭,想到就讓人頭疼的聲音。尚牧聽話的開始施行,不知道從哪拿來幾個枕頭,輕手輕腳的挽着穆亞的頸部。把枕頭全墊在後面給穆亞靠了個舒服。
“亞小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尚牧第一次沒有管男女之別,他的騎士精神。溫暖的大手覆蓋在穆亞冰冷無常溫的手上。他十分緊張,雖然並不是第一次經歷生死關,不過沒有像這次那麼驚險的!
這次聽的完全清楚,不摻着唏噓的吵鬧。穆亞的眼睛緩緩睜開。
聽覺功能甦醒後,漸漸的視覺,知覺,知覺都如乘坐時光機器一樣快速回到了穆亞的腦袋裡。記得在失去意識之前自己被車撞了,記得被車撞之間向陽被帶走了,記得他們竟然會在自己的地盤上全軍覆沒。
更記得那昏迷中,那殘酷而壓抑的夢境。全部的一切多讓人討厭!
穆亞霍然動了一下,卻像是哪都捱了一拳。骨頭都如同會嘎吱作響。疼的她悶哼了一聲。幸好尚牧雙手環住着穆亞的身體,已經幫她借了力。
沉重的不能靠自己借用一點力氣,穆亞隨着全身漲痛的肌肉和骨頭倒在了尚牧的懷裡。才知道原來是被全身麻醉了,而現在應該已經是麻藥快失效了,身體格外疼痛。
“亞小姐,你不能亂動。櫻花大夫說你剛從死亡線上搶救回來。”尚牧繼續小心翼翼的把穆亞擱回了原來的位置。
“啪!啪!啪!”眼前的白褂黑體連衣裙,中短頭髮。小巧的五官配上無框眼鏡。傳說中黑道最高醫術修養,目標最明確的櫻花大夫出現在穆亞面前。她的目標是最簡單也是最現實的,她要的只是錢,有錢她可以爲誰都治療。她的醫術修養是最高的,若是她覺得對病人不好的藥物,就算要了她的命也不會救治!櫻花說,她的修養和目標並不衝突,能夠在高尚和現實面前遊刃有餘的介入其中。這也是她的興趣。
“昏迷了三天兩夜。普通人怎麼說都要半天才能恢復意識,最快的也要10分鐘。你連1分鐘都沒到就完全恢復意識。真不愧是豔姬啊。”
對於櫻花的讚美穆亞一句都沒聽進去,唯一聽到的就是她已經昏迷了三天兩夜!那就是離向陽被抓走已經過了三天兩夜了!
“我勸你別亂動。”見着穆亞的臉色越發泛白,櫻花知道她在爲向陽的事情緊張:“你的情況並不好。電擊本來沒傷到內臟,車禍導致你多處肌肉拉傷,擦傷。右腿骨折,輕微腦震盪。外加受寒發燒能撿回小命已經是萬幸的了。”
“不過這不是最糟糕的,原本你可以及時得到我的救治。不過撞傷你的車主很有良心的把你送去附近的醫院。尚牧他們花了一天的工夫才把你從醫院病房內弄出來,在醫院裡你的腳被打了石膏,所以我沒辦法再爲你做支架了。打開石膏對你的腳傷不好。”
意思就是,那車主不管穆亞估計還比較好一點?真那樣的話她早流血而死了!
穆亞冷冷問道:“那我現在在X城,還是你來了紐約?”
“你覺得讓全軍覆沒的團體回來容易還是我只身前來比較容易。”櫻花惡意的諷。
“其他人傷的怎麼樣。”穆亞沒興趣和櫻花爭辯什麼,這次是自己判斷失誤給了敵人空子鑽。與其吵架還不如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櫻花都來了估計Rogers已經知道了美國這的事。
“擔心你自己吧,你是其中傷的最重的。其他人就是被電了幾下。死不了,全體受傷這也是史無前例吧,害我跑一趟。。”
“尚牧,31號晚上把你知道發生的一切告訴我。”穆亞直接插話打斷並且無視碎碎唸的櫻花,她承認櫻花的醫術高明,承認自己這條命是她救回來的。但這不代表她可以一副高姿態的來冷言冷語的嘲諷!況且每次醫費都沒有少一個子兒的給她。穆亞沒什麼高要求,就請她做好一本職醫生該有的義務就行。她不在前線執行任務不知道困難又何必在事後說風涼話呢!
也就因爲穆亞這態度,櫻花也十分討厭她!兩人互相看不慣。
尚牧傷的還好,手上包着紗布以外看不出有什麼傷了,他思路清晰的彙報道:“當時我們幾個留守門外,別墅後面突然發出慘叫。我過去看時就被兩個人放倒了,其中還有另一名精英倒地!因爲沒有感覺到殺氣所以疏忽了,襲擊我們的人幾乎都在185cm到190cm。男性,持電擊槍,對我們的行動可以說是瞭如指掌,但應該沒想真的殺害我們。”畢竟當時完全被生擒住的狀況真要給他來一刀的話絕對不難做到!
穆亞簇眉道:“那現在。。”
“現在組織已經力派人手在追查,不過美國一點消息也沒有。怕是把向陽綁架到了其他國家。基德和魔女的手下都着手在查此事了。當時設置的儀器都被惡性破壞。不過可以說應該不是馬戲團的人乾的,他們的目的是暗殺向陽,並不是綁架,這是萬幸。但奇怪的是到現在也沒接到一個要挾電話。”尚牧不禁把穆亞想問的內容全部報告完畢,主要原因就希望剛剛退燒清醒傷口未愈的穆亞能夠好好休息。那頭有他們呢。
對!既然是綁架一定會有目的,有目的應該可以放心向陽現在的生命安全。
雖然明白尚牧的良苦用心,不過向陽被抓自己怎麼說都是與絕大責任。死活不同意他去參加那該死的舞會就什麼事都沒了。穆亞不會在這裡坐以待斃的。
這事情到底從什麼時候策劃的,當時向陽說學校不能用時已經是舞會當天。準備舞會的他們急要綁架向陽的人肯定時間也急。那隻能說,這場策劃是連學校的策進去了。佈局那麼縝密又能瞭解她的人有多少,一時間確實很難想到誰和水行有深仇大恨要在大過年的整這一出!
穆亞勉強做起身子:“櫻花,幫我把這重東西給拆了,然後注射meperidine(哌替啶)我要出去下。”說着指了指腿上的石膏。
櫻花無動於衷,尚牧卻跳了起來:“亞小姐,你現在的身體十分虛弱幹嗎要打鎮定出去呢?有什麼事你吩咐不就行了。”
“不是什麼事你都行的,在這裡我比你熟悉。我找我的圈子朋友你又怎麼代替我。”穆亞拍了拍尚牧的手臂,讓他放鬆。她也不是挺過來了嘛。只是出去下死不了人的。
怎麼說她也是上司,尚牧不在勸了。
但那頭櫻花又擺起譜來,雙手環胸嬌哼哼:“我不是說過了嗎,現在脫石膏對病人不好,我不會破壞我的原則的?”
少在那裝,以前又不是沒脫過。這事根本和她那崇高的醫學塑造沒有半絲關聯。但卻是她現實需求的主要原因!前面鋪墊了那麼多,不就是後面好說話嘛!
錢是老大錢說話,對櫻花那是絕對好用,百試不爽!
隨後兩人開始在錢數上開戰。最高價被這獅子大開口的女人叫到了5位數,純熟不帶槍不犯法的搶劫。給她拆是看在專業的面上。但看着這白花花的銀子上,誰會傻到讓人拆下石膏給個1萬的!
切,不就拆石膏嗎,誰不會啊。穆亞剛想讓尚牧去給她找把剪子。決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櫻花就退步了,最後以一半價錢達成協議。給穆亞拆石膏外加註射meperidine。就這樣櫻花醫生也是絕對暴利多多。
不過她卻義正言辭的說:“這錢一部分是慰籍她那高尚的學醫術良知的!”
知道的人都知道,真觸及醫學良知的事她會做纔怪。她肯做的事所謂的“良知”都是風一吹就沒了的那種!
雖然兩人互看對方不爽,但雙方的專業素養絕對好的沒話說。不吵架,不罵街,不打架(這條是櫻花提的),絕對不公報私仇!所以櫻花從拆石膏到注射鎮定。那絕對一個專業啊!
注射完畢,穆亞套了件衣服就想往外走。卻被尚牧攔住。
“我陪你一起去。”
穆亞搖了搖頭道:“不用,我一個人可以。”
但奈何這次尚牧小同鞋十分堅持。說不讓步就不讓步,穆亞只好接受。跟着也好,她這次傷的是重了點,有個照應沒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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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小同鞋很直白的對小懶說:可以讓楚雲棠登場了=__=+
楚家少爺的戲份是會有滴~~
但現在要搞好劇情內容,喜歡少爺的小同鞋們再等等吧.
估計再一兩章,少爺就華麗麗的登場啦>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