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笑的看着她.我好像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這個樣子呢.我就說嘛.畢竟是一個女孩子.哪可能遇到什麼事情都不慌不亂呢.看她這個樣子.也不像是個談過多少戀愛的人.
“別急着走.要不.陪我聊聊.”我試探性的問道.其實.畢竟是個男人嘛.能有一個姑娘作陪.不願意的人是傻子.
最重要的是.冷雪和我一樣.她是青龍的人.估計生命中大半的時光都會做着和我同樣的事情.既然這樣的話.或許.也是可以的.
“恩.”冷雪點了點頭.然後我們兩個人都坐了下來.一時間語塞.
“你以前談過戀愛嗎.”我雙腿盤坐着.望向冷雪那漂亮柔和的臉蛋.
帳篷裡面沒有電燈.只有一個鐵質的死氣風燈掛在頂上.雖然不是很亮.但也不黑.所以.我可以清楚的看見本子上的字.也可以清楚的看清冷雪的面容.
冷雪搖頭.表示沒有談過.
我挑挑眉.並沒有感覺非常意外.又問道：“沒有碰見喜歡的.”
“恩.”冷雪輕輕的點了下頭.我也瞭然的點了點頭.笑道：“我也沒有過.”
說完.便感覺自己笑的跟個傻叉似的.這種時候說些什麼有的沒有.趕緊的上啊.
……
雖然心裡面的小惡魔已經開始叫囂了.但我還是比較冷靜的問道：“那你以後怎麼打算的.不會一直這樣冒險下去吧.”
“這樣不好嗎.”冷雪轉過頭來看着我.漆黑的眼睛裡清澈的不見一點雜質.突然間.我好像感覺我的心臟狠狠的跳了一下.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以至於讓我一瞬間還沒有抓住就已經滑走了.
“確實不太好.”我誠實的把心中的真實感受說了出來.笑道：“其實我們都如此.根本不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事情上面.也沒有必要讓自己身處危險之中……”如果.沒有我爸的事情.我根本不會進入這一行.也根本不會就此……陷了進來……一切.好像都是自己搶着要跳進來的.其實.身不由己.
“除了這個.我不知道該做什麼……”冷雪看着帳篷簾子.喃喃的說道.
我站起身來.穿起拖鞋.直接把兩邊簾子給打開了.冷風一下子灌了進來.就見冷雪下意識的裹了裹緊身上的衣服.我淡淡一笑.走到她身邊的時候.伸出手環向她的肩膀.冷雪並沒有躲避.
我的笑意更深了.就在我的手碰到她肩膀的那一剎那.憑空出現了一牀厚厚的毛絨毯子.我兩隻手各拽一邊.所以.一個毯子.裹住了我們兩個人.儘管外邊的冷氣都灌了進來.我也不感覺到有多冷.因爲.心.也是熱的.
冷雪似乎很驚訝.畢竟有些事情她並不知道.尤其是鬼戒的事情.我們和裴子都默契的沒有告訴其他人.冷雪自己拉過毛絨毯子的一角把自己前面也裹了起來.她並沒有問我是怎麼做到的.但是我想.她這麼聰明.或許已經能夠猜到了.
其實.把簾子打開並不是只有這一個原因.因爲.把自己關閉在這一個小帳篷裡面.多多少少還是感覺悶的.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所以.打開簾子之後.我們就可以在裡面直接看見夜空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夜空已經不似之前的那般烏雲密佈.現在烏雲大多已經散去.留下閃爍着的星星.光是看着滿天的繁星.就能夠讓人感覺到心裡面很暢快.
我也是見冷雪看着簾子才這樣做的.畢竟看着簾子多沒意思.直接看着星空對好.多有氣氛.
我依舊抱着冷雪的肩膀.但是因爲隔着厚厚的衣服.並沒有什麼手感.額.我都開始想些什麼了啊……就在我汗顏之際.就感覺右側肩膀上多了一份重量.我微微一瞥.就看見冷雪的頭已經枕到了我的肩膀上.我頓感有戲啊.
“我很小的時候.睡不着就喜歡看着星空.”冷雪開口說道.
我再一次看向外邊的星空.接口說道：“看着它.心裡面就會平靜了.”
“恩.”冷雪輕輕恩了一聲.然後就那樣靜靜的看着.我們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就.似乎很長.有似乎在過了那麼一會.死氣風燈因爲風吹的原因.搖來搖去的.還有些咯吱作響.
因爲我們要去的地方並沒有電.所以才選擇了死氣風燈.儘管有風吹.因爲有罩子.裡面的燭火也吹不滅.既方便.又實用.但是現在.我卻感覺到這個非常的礙事啊..
本來我想問她困不困的.結果.一開口就說出了這麼一句：“今晚在這陪我吧.”
冷雪似乎愣了一下.我害怕她以爲我是那種非常隨便的人.於是趕緊解釋道：“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就在我以爲她會生氣還是婉拒什麼的時候.沒想到她居然“恩”了一聲.我心中一喜.便又從鬼戒裡面取出了兩個質量好的枕頭以及一牀厚被子和又一個毯子.至於其中一個毯子.直接鋪在身下面.
冷雪還是沒有過問什麼.直接幫忙鋪着毯子.整理着被子.看着她.我突然就感覺我們兩個人就好像是新婚已久的夫婦一樣.心裡面滿滿的都是幸福.甚至於完全忘記了當初作出的那個決定.
礙事的死氣風燈直接被我卸了下來.並且吹滅了丟在一旁.
一個厚被子.一個厚毯子.蓋在身上完全不冷.這裡的六面.只有一面通風.所以即便脫了衣服睡.也是很暖和的.
我自顧脫下了厚厚的外衣.鑽到了被子裡面.軟綿綿的.也很暖和.
冷雪也脫下了外套.畢竟只是外套而已.裡面還穿着衣服.死氣風燈已經被滅了.眼睛有那麼一刻的時間需要適應黑暗.待適應了黑暗之後.冷雪的衣服已經脫了.她裡面只穿着一件長袖的t恤.我們兩個人就這樣鑽到了一起.
這樣的發展速度快嗎.
其實我並不認爲有多快.不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就說像我們這種連自己什麼時候就意外死亡的時間都不知道的人來說.抓緊一秒是一秒.這些東西早就不怎麼在乎了.
我們兩個人都沒有脫褲子.雖然穿着睡覺很難受.
帳篷外面我安排了兩個幽部的人把守.不擔心有人會來這裡.也不用擔心這裡的秘密會被人發現.因爲我知道他們遇到情況知道要怎麼做.而且.我也發動了幽部的其他人去找樓如雲.不管能不能找到.至少我們努力過.
我伸出手.慢慢的撫上另一隻手.碰上的那一剎那有些冰冷.我立刻握了上去.翻了個身.對她說道：“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吧.”
管他去死.衝動就衝動吧.以前我是不想禍害人家姑娘.但是冷雪和我一樣.也是做的這一行.那麼.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而且.從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做我們這一行的.雖然說生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了.但是.人同樣也是有自私心理的.我不想在我死或者她死之後才後悔當初的猶豫.所以.管他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呢.統統去死.現在.這一刻.我只想要這個女孩.
冷雪反手握上我的手.轉過頭來看着我.笑着說了一句好.
“不勉強嗎.”我笑了.說了一句有些煞風景的話.雖然我們兩個人之間儘管這樣了.還是清清白白的.但我並不想她勉強.
冷雪搖頭.又看向了外面.過了一會才說道：“其實.其實從你救我的那一刻.我的心裡就有了一個身影.那個人就是你.”
這真是我聽過的最美的一個情話.
原來她那麼早就開始暗戀我了啊.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深吐一口氣.但是我呢.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或許在被救起來之後的那個晚上.或許又是其他時間.總之.我也沒法確定到底是什麼時候了……
我只是緊緊的握着她的手.她也反手握着我.安安靜靜的躺在大沙漠裡面.一個小小的帳篷.透過“小門”.只能看見狹小的一片夜空.這個氣氛絕對算不上浪漫.也算不上溫馨.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簡陋.
這是一場沒有誓言的感情.
不是我不肯說.而是我根本就無法給她承諾什麼.
永久的感情嗎.呵呵.連什麼時候死都不知道的人.這樣的承諾只是傷人的利器.
人吶.越是有了感情.便會越加害怕失去.我現在就是這樣的心理感受.以前我說不想談戀愛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因爲不管任何一方死掉.對於剩下的那一方來說.都是不負責任.都是一場折磨.
雪兒是一個非常懂事而又聰明的女孩.我知道她都懂.甚至於.她比我還要成熟冷靜的多.只不過.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準.
直到很多年之後.我再想起今天做的這一場決定.也沒有感覺到後悔.畢竟.擁有吧.畢竟.曾經快樂過.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