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關寶鈴的詭譎遭遇

2關寶鈴的詭譎遭遇

2關寶鈴的詭譎遭遇

我走到洗手檯前,打開水龍頭,狂躁地把頭伸到噴涌的冷水下。我需要冷水來給憤怒的頭腦降溫,因爲自己的思想在面對兩次神奇的消失時,根本想不出任何辦法。我甚至希望自己在這種狀態下,隨水流一起消失,去把失蹤的兩個女孩子找回來。

“嘿,風先生,我的條件,考慮考慮?”金手指在門框上篤篤篤地敲着。

我搖頭甩着頭髮上的水珠,提高了聲音:“不可能!這麼大的事,真有誠意,請金幫主出來跟我談,否則,絕不可能!”

金手指冷笑起來,不屑地輕輕跺着腳,似乎覺得有些寒冷。

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明天請建築工人來,把洗手間弄個底朝天,看看她們到底去了哪裡——若是蕭可冷就此失蹤,我在北海道的所有工作,都會受到妨礙,這是最大的損失。我用力拍打着洗手檯,水花飛濺,讓金手指覺得莫名其妙。

“風先生,別墅裡的一切,我並不比你陌生。你能找到的東西,我也可以找到,那時候你就一塊錢都拿不到了……”

說實話,金手指武功雖然厲害,但不是一個好的說教者,最起碼她使用的語言和理由,根本無法打動我。我極不耐煩地揚手打斷她:“對,那你去找好了,不過我有打電話報警的權利,畢竟這是我的私人地盤。”

提到報警,我得先把兩個女孩子失蹤的事報警纔對。此刻的時間,是晚上的七點三十分,昨天大概也是這個時刻發現關寶鈴失蹤的。

鏡子裡映出我惶急的臉,頭髮上的水珠嘀嘀嗒嗒地落下來,狼狽之極。在這個洗手間裡已經消失了兩個人,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我?

突然間,窗外響起了刺耳的呼哨聲,音量起碼超過一百分貝以上,此起彼伏地響着,彷彿後窗外的荒山上,有很多人同時出現,正在迅速傳遞着某種消息。

金手指倏地躍到窗前,急促地叫了一聲:“風先生,我們幫派裡有特殊行動,聰明的就別出來插手,不管你跟鼠疫是什麼關係——只要出了這幢別墅,格殺勿論!”不等我回答,她已經從窗戶裡鑽了出去,像條靈活之極的鰻魚。看來,盜賊總是喜歡走窗子的,即使大門正大光明地敞開着,他們也不會選擇堂堂正正地進出。

我對“黑夜天使”幫衆的事毫無興趣,如果他們要追殺的叛徒是鼠疫的話,更跟我毫無關係,我才懶得理會這些。

後窗大開,北風呼呼地灌進來,被水浸溼的頭髮越來越涼,這反而有助於我的深度思考:“兩人消失的時間,都在晚上七點二十前後,地點是在洗手檯前。唯一不同的是,關寶鈴消失前,有明顯的痕跡證明是被鏡子吸引住了,那麼蕭可冷呢?明知道會消失,當然會努力警惕提防纔是。

“嗯,一切問題都在鏡子裡,好好想想,洗手檯前有必要弄這麼豪華複雜的鏡子嗎?或者鏡子裡真的有古怪?“

我聯想起三個曾聽到水泡聲的地方,壁爐、雕像、鏡子,這三樣東西,都是歷史悠久的青銅器皿,難道它們之間會有什麼共通之處?

窗外的呼哨聲越來越急,我站在窗口向外望,漫山遍野中起碼有兩百顆以上的銀色星星在晃動閃爍着,幾乎覆蓋了視線所能觀察的極限,一直延伸到山頂楓割寺的圍牆邊。如果這些都是“黑夜天使”的人馬,聲勢可真的是無比驚人的了。那麼,鼠疫到底犯了什麼彌天大罪,值得幫會裡派這麼多人來追殺他?

北海道的正北邊緣,隔海與幾個歸屬權不定的小島遙望,等於是日本北方的一道殘破門戶,俄、朝、韓三國的犯罪分子,往往會選擇從這個方向隱秘地登陸日本。所以,械鬥、槍戰、謀殺等等犯罪活動常年不斷,令北海道的警察頭疼欲裂,大部分時間會採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含混態度。

昨晚鼠疫說過的話,有很多地方含含糊糊,比如那本神奇的“煉獄之書”,他雖然沒明說自己擁有那本書,但也毫不掩飾地表明他有關於那本書的下落的消息。

呼哨聲越來越急,從最東面的黑魆魆的小樹林裡,星光急驟飛舞,形成一個巨大的銀色漩渦,彷彿是許多人一起動手向某個人圍攻一樣。

我用力關上窗子,再把暗鎖扣好,不想惹火燒身,自己的事已經夠煩的了。

回到客廳,無奈之下,我撥響了蘇倫的國際長途電話,不過聽到的卻是電話答錄機的聲音:“您好,我是蘇倫,有事請留言,我會及時回覆。”心情越發一陣陣鬱悶到了極點,斜躺在沙發上,仰面望着水晶吊燈無語。

提到“煉獄之書”,我會想到二樓書房裡滿滿的藏書。既然大哥楊天收藏了這麼多書在此,他的尋訪足跡會不會跟書的內容有關?我知道,做爲一個優秀的盜墓者,必須要有廣泛涉獵的閱讀習慣。腦子裡儲存的知識越廣博,實際行動中就越能觸類旁通、激發靈感。

遠隔大海重洋,蘇倫是不可能給我太大幫助的,特別是面對如此詭異莫名的事。於是,我猛然起身,準備去樓上看看,一邊等蕭可冷重新出現,一邊翻幾本書找找線索。

蕭可冷與關寶鈴不同,她是江湖高手,如果遇到什麼險情的話,至少能夠自保,不那麼令我擔心。

耳際突然傳來嘩嘩的水聲,這次不再是奇異的水泡聲了,而直接換了水龍頭開到極限時的激射四濺的水聲,稍微定了定神,我才啞然失笑地意識到:“聲音來自洗手間,而不是再次從壁爐裡傳出來!我太神經過敏了,想必是水龍頭出了狀況——”

壁爐裡的火完全熄滅了,沒有一點餘溫。

我向洗手間走去,水聲一直都在激烈地響着,就在我加快速度轉過拐角時,耳邊忽而響起一聲幽幽長嘆:“唉……”聲音圓潤,餘音嫋嫋。

再向前走了兩步,我便到了洗手間的門口,驟然間如中雷擊般停了下來,驚駭萬分地張大了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嘆息聲來自關寶鈴,因爲在昨晚談話時,我的腦子已經清晰記錄了她的聲線。在娛樂圈裡浪跡的女孩子,聲音經過細心的**修飾,都是又甜又嗲,無時無刻不在搔動着男人的敏感神經。她的聲音又糯又軟,濃得像化不開的熱朱古力——

我此刻看到的,也是關寶鈴。

她站在洗手檯前,微微彎着腰,雙手向前伸着,臉卻是向着鏡子,雙眼茫然向前平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水開得那麼大,水花飛濺出來,直濺到她身上。從鏡子看,她的胸口衣服已經溼了一大片。

我狠狠地用指甲掐着掌心,鑽心的痛讓自己意識到這不是在做夢,更不是幻覺——“她回來了……關寶鈴又出現了……”足足有一分鐘,我們保持着鏡子裡對視的姿勢,一動不動。我的臉上寫滿了驚駭恐懼,此時的心情比看到殭屍女鬼好不了多少。

她的眼光終於挪到鏡子裡的那個我的臉上,臉色蒼白地一笑:“怎麼?我嚇到你了?”

千真萬確,是關寶鈴回來了——我慢慢向前走,摒住呼吸,彷彿是戰場上的工兵要去排除一顆即將爆炸的地雷一般小心翼翼。我到了洗手檯前,伸手關掉水龍頭。嘩嘩的水聲似乎還在洗手間裡迴盪着,讓我的表情變得古怪無比。

我先去看窗子,窗子緊閉,暗鎖扣着,沒有人進出過。

“我只是有點累,所以洗手久了些……咱們可以接着出去談別墅的事。當然,價錢方面不是問題,我和我的朋友,都需要風先生你的幫助……”

她伸手在自己臉上搓了搓,又從衣袋裡取出一支香奈兒口紅,湊近鏡子,細心地向自己嘴脣上塗着。

我長吸了一口氣,聞到她頭髮上的動人芳香一如昨夜。

她回過頭,放好口紅,向門外走去,邊走邊揚起頭,雙手十指隨意地向後梳理着自己的長髮,並沒有過多的解釋。

我望着她的背影苦笑起來,因爲任何一個人失蹤二十四小時後回來,都不可能連幾句話的解釋都沒有。至少她得告訴我自己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回到客廳之後,她看看自己的腕錶,略帶些驚訝地叫起來:“咦?時間過得這麼快?都已經八點多鐘了?”

從她的表情上,根本沒有發生神秘事件後的緊張感,一點都沒有。那麼,她消失的這二十四小時內到底去了哪裡?

“風先生,可否給我一杯水?”她仰着臉向我笑,神情坦然。

我開始感到被愚弄的憤怒,冷笑着:“關小姐,水可以給你,至少你得告訴我,昨天發生了什麼事?”

“昨天?”她皺起了眉,下意識地向大門方向看了看,困惑地苦笑着:“昨天我從片場趕到北海道來,一直都待在楓割寺裡。怎麼?這個跟你有關嗎?”

我臉上的冷笑更深,她是個很盡職盡責的演員,偶像派加實力派,要裝得若無其事當然很容易,只是可惜了我整整一天的連尋找帶擔心。

“好、好……好!”我起身去給她倒水,已經打定主意,一會兒就端茶送客,恕不接待。

她低着頭看着腕錶,疑惑地自言自語:“嗯?我的表怎麼了?怎麼會多跑了一天?十二月十日——今天不是九日嗎?”

我站在樓梯邊守着電壺燒水,聽她這麼說,又看她摘下腕錶來調時間,陡然間又第二次被雷集中了似的:“天!昨天才是九日!她如此說法,能證明什麼?難道她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消失了二十四小時?”

關寶鈴調好腕錶,重新戴在腕子上,滿意地在眼前晃了晃,江詩丹頓的經典桶形鑲鑽表在燈光下熠熠生寒。

我很小心很小心地提醒她:“關小姐,今天……應該是十日纔對,昨天才是九日。”

沒想到關寶鈴愣怔地看了看我,哈哈大笑:“怎麼會呢?明天,也就是十二月十日我會有一個記者招待會,地點是在札幌市的帝王大廈頂樓,還要接受《朝日新聞》文化版記者的專題採訪,我會記錯?”

水開了,咕嚕咕嚕地響着,跟我之前聽到的水泡聲一模一樣。

我衝了兩杯雀巢速溶咖啡,端到茶几上,嚴肅地盯着她的臉,確信她剛纔並沒有撒謊也不是開玩笑。

“關小姐,我不得不提醒你,似乎有些奇怪的事發生了,難道你沒有感覺嗎?”我凝視着她端起咖啡的那隻手,腦子裡一遍一遍重複告誡自己:“這不是幻覺!這不是幻覺……”

“什麼怪事?請直說好不好?”她似乎對我的謹慎口氣並不以爲然,臉上露出淡淡的譏笑。

“你……你曾經消失過……就在這幢別墅的……洗手間裡……”我字斟句酌地選擇着儘量能減小突然刺激的詞彙,免得她承受不住突如其來的打擊。就算是我這種遊歷世界、闖蕩江湖的男人,此刻都很難理解曾經發生過的事,何況她這麼柔弱的女孩子。

關寶鈴一呆,隨即哈哈大笑:“什麼?什麼消失?”她把頭轉向洗手間那邊,略怔了一會兒,挑起眉毛,臉色一沉:“風先生,我覺得你不會像無孔不入的狗仔隊一樣,在洗手間裡也裝什麼隱蔽的針孔攝像機之類的東西吧?如果真的那樣子,我將保留訴諸於法律的權利……”

她誤會了我的意思,令我啼笑皆非。

我搖搖頭:“關小姐誤會了,我的意思,你在洗手間裡消失了二十四小時。今天的日期,是十二月十日,而不是你以爲的九日,明白了嗎?由於某種奇怪的原因,你突然消失,又突然回來了……”

關寶鈴爆發出一陣大笑,杯子裡的咖啡飛濺出來,落在茶几上。

我知道這些話聽起來很好笑、很荒誕,但實實在在地就在尋福園的洗手間裡發生過。如果不是她誤打誤撞地再回來,此刻還不一定遊離在哪個未知空間裡呢!

捧着咖啡,等她笑夠了,再抹掉眼角笑出的淚花,我纔不慌不忙地說下去:“我有足夠的證據能夠證明,九日晚上七點二十分到十日晚上八點鐘之前,你消失了整整二十四小時。不信的話,我可以叫證人出來——”

說到這裡,我“啊”的舉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因爲“證人”只能是鼠疫和蕭可冷,而他們兩個,一個不知下落、隨時可能被“黑夜天使”狙殺;另一個神秘失蹤,原因跟關寶鈴一模一樣。

我有證人,但現在卻無法呼喚他們出現。

客廳裡出現了小小的冷場,關寶鈴一直在偷偷地冷笑,心裡想當然地認爲我是個異想天開的騙子。

事情進行到這裡,突然遇到了一個瓶頸。別墅是不會賣的,在談判無果的情況下,關寶鈴只會選擇離開。我找到了她,卻接着失去了蕭可冷,不能不說是上天所開的又一個玩笑。

我指向她的腕錶,清了清嗓子,艱難地笑着:“關小姐,你有沒有想到那麼名貴的表,爲什麼會突然發生日期錯誤?此前是否也發生過同樣的事?”

關寶鈴嗤的冷笑出聲:“這一點……就憑這一點,能證明我曾經消失?我只是去洗手間一小會兒,如果說有什麼奇異之處的話,只能是……”

我急忙插嘴打斷她:“你在窗前聽到了什麼?是不是‘咕嚕咕嚕’的水泡聲?然後呢?然後呢?你回到洗手檯前,又看到了什麼……”她的行動軌跡,都是我從地面上留下的腳印推算出來的。

關寶鈴露出困惑的神色:“你跟蹤偷窺我?是不是?”

我用力揮手,根本不管她的悻悻然,大聲追問:“告訴我,鏡子裡能看到什麼?是什麼?快告訴我——”

問題的關鍵,就在於她先聽到水泡聲,接着進入消失的狀態,我希望能知道在“水泡聲”之後出現的下一個環節是什麼?

“對,我聽到水泡聲,很響、很急促,然後我從窗前離開,跑到鏡子前……”

“我判斷出水泡聲來自於鏡子,雖然不知道是鏡子後面還是鏡子本身發出的。恍惚中,我扭開了水龍頭,希望自己能借冷水的冰凍作用變得冷靜些……我把手按在鏡子上,又挪到雕花的鏡框兩邊,隔得那麼近,我突然覺得自己彷彿進入了鏡子內部……”

這種神乎其神的經歷,一下子把我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住了,其它任何事都顧不上,握起茶几上的鉛筆,飛快地記錄着。

關寶鈴的聲音如同夢囈:“我眼前出現了海市蜃樓……一座巨大的金碧輝煌的宮殿,像是古裝劇裡搭建起來的佈景一樣,地面上鋪着金光閃閃的方磚,磚面上印着栩栩如生的粉色蓮花,美極了,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美輪美奐的佈景……我向前走,像是在夢裡,因爲我知道海市蜃樓是隻能遠遠地看着,卻永遠無法觸摸……”

我的腦子飛速旋轉着:“宮殿?鏡子裡出現的宮殿,或者是奇異的水泡聲讓關寶鈴出現了幻覺?”她是一個電影明星,用“攝影棚”這樣的術語來形容自己看到的東西,是最現成不過的。那麼,她進入的神秘空間到底是哪裡呢?”

“天空變得很遙遠,從來沒有過的遙遠,而我如同是站在極深的地底下,坐井觀天一樣向上看。我能看見太陽、月亮、星星同時懸掛在一起……”她突然笑起來,認真地看着我:“你會不會在心裡偷笑?日、月、星怎麼可能同時出現?”她擡手撫摸着自己垂在胸前的長髮,神情鬱郁地笑着,繼續說下去——

“用‘坐井觀天’來形容那時我的感受是最恰當的了,彷彿隔着雙倍的從地面仰望天空的距離,一切變得那麼遙遠。我繼續向宮殿裡走,經過一道有着漢白玉欄杆的拱橋。那些是真正的漢白玉石,在不太明亮的日光下,也能散發出耀眼的白色光輝,比道具師、佈景師們製造出來的東西,要精緻一百倍。”

“沒有人?沒有聲音?”我提示她。

關寶鈴搖頭:“沒有,就像無聲電影一樣,什麼都聽不到。當我踏進宮殿的正門,前面出現的是無窮無盡的層層疊疊的門戶,幽深無比,悽清無比,但擡頭看到的雕樑畫棟,任何一處卻又富麗堂皇之至,比我此前瞻仰過的中國任何一處古建築都要華貴……”

這段話,無疑是在說,她看到的是一座中國的古代宮殿。

“水泡聲呢?還有沒有?”我關心水泡聲的來源,免得它一而再、再而三地困擾我。

她又搖頭:“聽不到了,我急急忙忙地向前走,最後開始小跑起來,我的潛意識裡彷彿知道,有什麼人在前面等我——有個人在召喚我,一直在召喚,但我聽不到對方的聲音,只能憑感覺……那麼多門,一層一層的,我很奇怪自己穿着高跟鞋,怎麼可能跑得那麼快?門突然沒有了,彷彿已經到了宮殿的中央……”

我在記錄本上畫着層層疊疊的橫線,代表她穿越的門戶。其實,大可以把她的敘述看作一場奇怪的夢,一場思想的旅行。暫且不管她爲何消失、爲何出現,單從思想形態上解釋,那就是——她在做夢,在一場夢裡做奇怪的旅行。

夢的盡頭,應該是順利醒來,她呢?在穿越了數十重門戶後,又看到了什麼?

那麼,此刻的蕭可冷呢?是否也在步關寶鈴後塵消失後,重複着同樣的夢境?我能理解關寶鈴所說的“神秘的召喚”,因爲此前在埃及沙漠裡,我也感受過來自土裂汗金字塔裡的召喚。

我在線段的最前面位置,畫了一個巨大的方框,因爲我覺得宮殿的中心,肯定要有一個大廳。地球人建造房屋也好、大樓也好、宮殿也好,都是爲了“居住”這兩個字,絕不會建造了無數重門之後,中間成了既不能聚會,也不能休息的空地,成爲一個毫無意義的“行爲藝術建築”。

第5章 遍地毒蛇滿天雪3 鏡幻深淵5 被剝皮的死人1 神之潮汐到3救世主4 石柱機關8 古琴之爭上14 尾聲不是結束僅僅是開始1 虯髯客的夢想8 神秘潛艇7 五湖古琴下3 巫師的兒子26 隧道奇畫9 別離1 小燕的異變9 第二座阿房宮的真相第1章 磨鏡老人和磨劍客3 真正的大殺器現身3 兩朵蓮花21 凌晨來客3 白光裡的飛蛇17 唐門劇毒9 護寨神龍4 九宮八卦雀殺陣4 危機四伏的山林3 異種世界1 盜墓之王楊天到此上6 鑑真門下千年靈魄女弟子7 達成合作協議3 月神之眼6 鐵板下的雀殺陣7 五湖古琴下8 劇變前夕6 顧傾人城下4 再見重生者上10 重回沙漠10 藤迦公主的最後一劫3 紅旗小燕牙神流十聖上14 尾聲不是結束僅僅是開始2 風林火山下3 紅旗小燕牙神流十聖上3 紅旗小燕牙神流十聖下2 十五年的活死人6 王江南3 兩朵蓮花2 蕭可冷的身世3 進入亞洲齒輪的世界10 土裂汗大神的伏兵4 再見重生者下5 霧隱一刀流21 碧落黃泉經13 還魂沙2 風林火山上10 輕度危機部隊下2 失去時間的世界7 老虎之死7 怪屋下的怪井下1 盜墓之王楊天到此下6 突然遭遇冰封世界10 拆解尋福園上8 冰封地脈裡的最後決戰5 看不見的危機5 兵變猝起7 寶石動人心1 小燕的異變3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傀儡6 土裂汗大神準備撤離1 幽篁水郡5 鏡子背面存在第三座阿房宮13 長耳犬歐魯10 玻璃盒子6 劍拔弩張山雨欲來29 蜀中唐門美人唐心4 再見重生者上8 男人之間的戰鬥第一章1 下忍上2 逾距之刀5 九頭鳥掙命一箭穿心局3 盜墓之王曾居於此2 諸世紀上的刀譜9 逾距之刀誅魔一戰8 十五億美金的勒索案下20 特納隊長自殺事件6 海底神墓真相1 盜墓之王楊天到此上第2章 帶着前世記憶出生的唐心7 最危險的釣魚遊戲21 凌晨來客9 屠龍刀勒索者上16 疑雲重重8 沒人看見的神秘消失8 劇變前夕21 碧落黃泉經7 瑞茜卡的真實身份下10 計中計3 白光裡的飛蛇6 第二座阿房宮真的存在嗎上1 盜墓之王楊天到此下1 盜墓之王楊天到此下2 風林火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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