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新立(上)

凌晨·聽政殿

四周掛上了潔白燈籠,圍着素白的紗布,甬道兩側,遠的是禁軍,近的是是當值侍衛,一個個按刀侍立,釘子一樣紋絲不動,更有兩個年輕將軍巡查,眼神掃過,查看四周。

太子款步而行,神思不寧,踱進殿,聽着禮官抖擻精神“啪、啪、啪”三聲靜鞭,太子才醒了過來,定神看去,只見殿內到階下,百官一直延伸到儀門,一二三品由近及遠,都是手持笏板,穿着簇新的官袍,站着默然不聲。

紅衣太監,手持傳位詔書上前。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子人品貴重,德行敦厚,深着傳位太子,繼位大統,欽此。”

“臣等領旨!”百官一齊拜下,而太子帶着哀聲,也說着:“兒臣接旨。”

既是百官和太子奉詔,立刻有太監上前,當場披上龍袍,其實內在都換了,只是加一件。

又請着太子一步步上了御階,太子坐在龍座上,心中一片迷亂,就在這時,宦官高聲:“新君即位,百官參拜!

宦官聲音尖銳,就在殿內回聲,宰相張允科就立刻率百官行三叩九拜之禮,齊聲:“臣等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子坐在龍椅上,看着文武百官都在跪拜,頓時就有着一種刺痛,更有一種難以言語的嫣紅浮上臉色。

“終於,還是我登位大寶啊。”太子腦中,此念閃過:“從今之後,我就是天子,我就是天下第一人。”

正想着,只見隨着百官叩拜,大徐原有些離散懸浮的龍氣,頓時匯聚到太子身上,進行融匯和凝聚。

太子原本只是青氣,頓時濃郁一片,紫氣而生。

“呼”太子不自覺深深吐了一口氣,一聲龍吟響起,真龍垂之。

“衆卿平身。”新皇伸手做出輕扶的動作,文武百官起身。

“諸位愛卿,朕初登大寶,自是國事爲重,不過目下百事待理,一時沒有頭緒,諸位不必拘束,有事速速稟告。”新帝掃過一眼說着。

宰相張允科出位,手持笏板,說:“皇上,眼下大事,首先是把大行皇帝的諡號廟號定下來,其次是皇上的年號也要定,召集百官宣佈中外,這就是定下了神器名分。”

“還有些事,待舉喪再議不遲。”

“臣附議,大行皇帝提三尺劍削平天下,御宇十一載,躬勤愛民,夙夜勞旰,實千古罕見之聖君。臣以爲上佳號,奉龍穴,是此時最要之務。”禮部尚書踏步而出說着。

新帝安坐,臉帶悲傷和沉思,已有幾分威嚴肅穆,張口說:“父皇是大徐開國皇帝,按例太祖,具體由禮部定。”

“至於朕的年號,朕意繼父皇之道,開啓太平,就稱啓泰,不過並不奪元,於明年一月一日啓用。”

這也是因有之意,一般來說,外姓奪取天下,是直接奪元,也就是當年就是新號元年,而內姓繼承,就是等第二年用新號。

這世界皇帝採用一世一元制,以後就可直接代稱啓泰帝,或啓泰。

只聽啓泰皇帝款款而言:“國家驟逢大變,還要嚴防有人乘亂作崇,朕當明發詔諭,傳令各地方官安守職分,彈壓地方,又命各州縣開倉賑濟,爲民澤福,內閣日常理事,不得稍有懈怠!””

“遵旨!”宰相頓時應命。

啓泰皇帝坐得筆直的身子動了一下,說:“行完此禮,大行皇帝大殮,必須搭起青廬,朕當盡孝子之禮,你等也要盡禮纔是!”

“是!”皇帝按照規矩,要守靈二十七日,啓泰皇帝既登基,一旦儀禮完成,立刻一聲令下,整個皇宮布上白幡,黃紗紅紗宮燈盡數撤去。

太監捧着孝服孝帽疾趨而來,長跪在地奉上,啓泰皇帝這時兩行熱淚籟籟順頰而下,換的穿了,許久低聲:“父皇,我必守護大徐江山,繼開盛世,希冀在天上保佑。”

說罷,皇帝又問:“真君可到了?”

“陛下,真君已經到了,就在偏殿門口候駕。”

啓泰皇帝聽了,就不語踏步,轉入了偏殿,偏殿中早放着一幅江山社稷圖屏風,擺在龍椅後。

江山社稷上繪畫農夫,士族,商販,甲兵,官員,都各司其事,似乎將天下都是囊括其中。

“裴真君到。”隨太監聲音,裴子云入內,纔是入內,就感覺凜然,再看太子,已是新君,不復往日。

“愛卿來了。”啓泰皇帝說着。

“陛下萬歲,恭賀陛下榮登大寶,順天承命。”裴子云行禮,啓泰皇帝聽了,笑了笑:“朕雖已榮登大寶,可天下尚未太平,璐王作亂,禍亂一方,朕爲新皇,每及於此,倍感痛惜,恨不能親征。”

“只是我要守孝理政,你是先帝任命的全權,就是實際的欽差,現在你可有什麼章程,想好了就直接和朕說,我好頒佈下去。”

裴子云自是明白,天子守孝二十七日,朝廷正式進入治喪程序,反不能多事,沉思片刻,就說:“陛下命人取地圖,我現在就可爲陛下分說。”

裴子云說着,啓泰皇帝聽着,就是命令道:“來人,取地圖來。”

立刻就有侍衛將地圖鋪出,裴子云伸手在地圖上一劃:“皇上,您萬幾宸函,臣不敢虛言,就直說了。”

“首要在於戰略,現在璐王得了三州,影響已遍及小半個天下,實是可憂。”

啓泰皇帝目光看去,點了點首。

“要對付璐王,臣的辦法,第一步還是鐵幕,就是首先是圍困住,各個都到位,再尋機擊破。”

“你這話雖簡單,但卻是正理正道,洞察之見。”啓泰皇帝點首:“不過具體,還請卿一一說來。”

皇帝和裴子云相處這樣多時間,自然明白,越是高手,越把事情說的簡簡單單,要是讓人聽不懂,就是半調子的水平。

“先帝命我節制六州,其實以我的身份來說,權太重。”裴子云坦然說着。

“我是道人,就算有先帝遺命,我也不可能掌握六州兵馬的調遣,或者說掌握了也會使許多朝臣離心,對皇上不利皇上要辦的第一件大事,不能和羣臣揹着幹。”

這一番建議說的入情入理,爲啓泰皇帝着想,更爲社稷着想。

啓泰皇帝原還有着警惕,聽着心一動,說:“哦,你可有什麼建議?”

裴子云聽着,微微一笑:“皇上只要召集重臣提一提,必有許多人反對說,大權不可一人掌握,更不可由道人掌握。”

“這時只要有人提議,說是先帝遺命,不可直接反對,但是可分權。”

“其實就是劃分幾路,以文官爲欽差,不許野戰而依城自守,建成鐵幕,和圍剿濟北侯時一樣,不過唯一不同,就是我並不獨掌大權,以安天下臣子之心。”

“呼”啓泰皇帝聽着屏氣,接着就嘆:“此言甚善,不過,我卻有一點擔憂,當初忠勤伯也使了此計,卻被大破,卿又如何破之。”

裴子云聽着點首:“陛下,忠勤伯這是根本沒有真正辦到鐵幕,結果露出了破綻,被引着入了節奏,焦急求戰,所以被破。”

“因此,這次鐵幕,絕非是六州的事。”

“要迅速解決璐王,就得一下子斷了他的氣,所以必須動員半個天下。”

“半個天下?”啓泰皇帝喃喃。

就見着裴子云指着:“陛下必須明旨各州總督,按照平濟北侯時的政策,前線充實防線,集兵防守,並且佈下第二道防線,以防一旦突破,驚慌失措。”

“這是州內調集,並不會很耗費糧草或人力。”

“但惟恐相互扯皮,留出了縫隙而給璐軍突破,故以文官爲欽差,範疇是二三個州,進行協調。”

“除此,皇上可下恩旨,將宿將加恩復官,以收人心,從中再挑選可用之將,調到各路,以欽差爲主將,宿將爲參贊,漸漸組成各路反攻之軍。”

“而臣,只要名義上主帥,實際控制七八萬就可,與璐王主力對峙。”

“至於封鎖戰線,串連人心,使敵區內棄暗投明,這都是平濟北候時的故技,可一併使用。”

“特別是宣告陛下登基,璐王已剝了王爵,乃是叛賊,就有正人心之效。”

啓泰皇帝看去,立刻明白了裴子云的用意:“這是在璐王各個側面,都形成防線,並且集中軍隊,使璐王腹背受敵,不能動彈?”

“是,文官欽差人選,貴在保守,越保守越好,那些激進求功者,反不能用,而宿將,新得皇上恩旨,加恩復官,必是激進求戰。”

“故宿將不能當主將,卻可當參贊,以及偏將。”

“單是防守可不行,我們防守的目的,還是七守三攻,這三攻正好是給急於建功的宿將去擔任。”

“陛下可給他們或三千,或五千人,許其一定程度的便宜攻略。”

啓泰皇帝有着平定濟北侯的經驗,仔細想了想,突是一嘆,這小小的幾步,一下子把整個戰局、文武之間的平衡、以及對宿將的使用都調和在一起,簡直是妙到了顛峰。

別的不細說,單說這宿將,領三五千,就大有深意。

用人、制人、連文武矛盾都融成一爐,還絲毫沒有煙火氣,啓泰皇帝換成了皇帝的角度思考,也不由一凜,有些明白太祖的擔憂,只聽着裴子云說着:“至於細節,非此時能概括,到了戰場才能因地制宜。”

啓泰皇帝聽了,點首,說:“卿所言甚合朕意,你回去安心修養幾日,幾日就有旨意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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