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金丹？黃猿？”
黎淵拿起通識球，聽他敘說。
入門四年裡，黎淵與靈樞童子已頗爲相熟，後者每得些新鮮事，也樂於與他分享。
“此人是個真道種。”
清幽竹林中，靈樞童子神念轉的飛快，一邊說，還一邊翻閱弟子庫：
“黃猿，入門比那於大鬍子早不過四五十年，其入門時已合一圓滿，修的木行法力，三階稟賦，勉強歸入旁聽之列。
雖出身於北斗界域太玄門，卻並未向後者求取資糧，還是靠着入門時領的俸祿買了一卷黑帝玄猿真形圖……”
靈樞童子微微一頓：
“此人頗有毅力，從玄猿真形圖開始改修根本法，其後四百多年，一卷卷的換取真形圖以及對應法術，居然湊出半本黑帝冥淵經……
並以此爲基，生生鑄成了神宮九重天！”
“三階稟賦？”
黎淵能聽到靈樞童子的讚歎，他心中也是一驚。
三階稟賦兼修九種中品法力，僅四百年居然鑄就一品金丹？
這速度……
“你猜他還兼修哪本大經？”
青帝長生經！
黎淵想起了那頭青龍，他都沒回答，靈樞童子已迫不及待的說出答案：
“青帝長生經！”
“以水法養木法，他兼修了部分青帝長生經，並已然以神種樹三百多年，並於鑄就一品大金丹時，燃木化火，生生將自身稟賦推舉到了六階極限！”
靈樞童子頗有些激動：
“三階稟賦鑄一品大金丹，並將自身稟賦推到了天星極限！”
“改易天賦，三階稟賦鑄一品大丹，黃猿師兄的確是真道種。”
回想着之前兩次對戰經歷，黎淵心中頗覺震動。
他之前已覺得這位黃猿師兄非是等閒之輩，如今再看，只怕自己還遠遠低估了。
他能接連改易稟賦，靠的是掌兵籙，這位只怕也是有大機緣在身……
“此人，有真傳之心！”
靈樞童子言語間頗多讚歎，因爲他的稟賦就不高，深知修行艱辛。
“洞玄山弟子哪個沒有真傳之心？”
黎淵倒不覺得奇怪。
“不一樣，他領了入室俸祿後進入藏經閣，第一時間動用了入室弟子的福利，兌換了‘中極黃帝厚土經’！”
“嗯？”
心下轉念，黎淵已聽出了靈樞童子話中的意思。
他可不是爲了告訴自己，黃猿四百年積攢了六個大功，而是……
‘這是有志於混元五極道啊。’
洞玄山，有十二大道，對應着十二真傳位，理論上，每一門道級功法，一代只有一人能夠得傳。
這也是爲何於望仙是公認的準真傳的原因，因爲他入門時，已然參悟了乾陽無極道，奠定了真傳根基。
“多謝仙童提點。”
黎淵心下微動記下這點，拱手道謝。
“你謝我什麼？”
靈樞童子佯作不懂，順勢轉移了話題：“對了，你之前詢問關於鑄就神宮之法，是準備鑄就神宮了？”
“我已鑄了神宮。”
黎淵沒有隱瞞。
“嗯？！”
清幽竹林中，本來斜靠在大石上的靈樞童子猛然直起身：
“你這就已然鑄了神宮？！選了什麼鑄宮之法……我自己看看……”
念動溝通大羅圖錄，靈樞童子點開弟子庫，發現黎淵的訊息居然有十多人查閱過了，微一思忖，點開。
“五極廟？”
靈樞童子心中一震：“你這也太莽撞了，也不多參悟幾年，萬一鑄廟失敗，可是要元氣大傷的！”
斥了一句，他心裡稍一盤算，也不免咋舌。
這小子入門才四年而已，修爲卻接連突破，已然是神宮一重天了。
‘也不知與那於大鬍子相比，哪個更快？’
心中閃過這個念頭，靈樞童子下意識去點於望仙的訊息，卻被擋了回來。
這意味着，在大羅圖錄中，於望仙已然是真傳弟子的權限了。
“多謝仙童關心。”
黎淵也不辯駁，又和靈樞童子聊了幾句，這才關了通識球。
“一品大丹！”
將方纔所得訊息梳理了一下，黎淵心下也不免有些緊迫。
不同於古玄升，黃猿雖還未修持任何一門大經，卻已然走出了晉升真傳第一步，是有可能得傳混元五極道的。
“浮玄妙清，虛靜真和，明智圓通。洞玄山千年爲一代，若這一代不得傳道，可就得等下一代了……”
黎淵心下算了算。
浮字一輩，已傳八百多年，只有兩百年不到的時間，黃猿都未必能夠煉就法界，多半是要爭下一代真傳位？
但一百來年，他也沒把握能煉就一等法界……
“靈樞童子估摸也是這麼覺得的……”
心中動念，黎淵打開通識球，擡手發過去一個申請。
他得先看看這位黃猿師兄的成色……
……
四百零九級洞天小世界。
這是一方不甚大的小洞天，內中少山丘多平原，風一吹，麥浪翻涌，赫然種着一望無際的各種靈米。
乍一看，像是靈植洞天。
一片靈田中，一體魄修長，面容樸實的青年輕掐法訣，召來一片足有千里之大的雨雲，不多時，靈雨灑下，滋養靈田。
“再有三年，這黑元靈米就成熟了，屆時除了我日常所需外，其他賣掉，估摸購買幾枚上品神紋了。”
沐浴在靈雨之中，感受着靈田中旺盛的生機，黃猿心下微微一嘆：
“衝動了，不該直接買那黃帝厚土經的，三百年積蓄一朝空，大功可得來不易……僅憑入室弟子的俸祿可不夠用！”
想要湊齊兌換其他幾門大經的善功，俸祿是遠遠不夠的，可大功獲取太難，他入門四百多年也才攢了六個大功而已。
爲了這六個大功，他幾次都差點死在那些異度次元中。
“好在一品大丹已成，稟賦也已蛻變，雖境界在入室弟子中墊底，卻也有資格去賺取大功了！”
漫步靈田之中，黃猿思忖着如何獲取修行資糧。
煉就一品大丹的誘惑太大，以至於尋到契機後他半點都不敢猶豫，但晉升後，他又覺得自己不該晉這麼早。
大丹一成，他可就無法爭奪北斗界域鬥戰星榜了，至於月榜，哪怕鑄就一品大丹，他也不覺得自己爭得過那些法界巔峰的強人。
“那北斗界域的鬥戰星榜第一，我已坐了九十年，依着規矩也只能再坐十年，卻也沒那麼可惜。”
回到靈田外的洞府中，黃猿長出一口氣，正欲行功煉法時，通識球突然輕輕一顫。
嗡~
白色流光於眼前交織，剎那不到，其中已映徹出一位白衣道人的模樣。
“浮元師兄！”
黃猿躬身行禮。
“你煉成大丹了？”
那白衣道人眉頭微挑，隔着光幕，黃猿都覺眉心一寒，好似被一口神鋒抵住一般。
浮元道人，洞玄山當代五大真傳之一，修玄玄兩儀道，煉得是‘煉魔戮仙劍’。
“回師兄，日前煉就，僥倖功成。”
黃猿微微躬身，聲音平靜。
他之所以毫不猶豫的煉就金丹，與這位真傳師兄也有些微關係，他昔年賺的六個大功都來自於這位。
但之前那任務，他推辭不得卻也着實不想接。
“那便恭賀師弟大丹得成，真傳在望了！”
浮元道人深深看了他一眼，光影已然消散。
“嗯？”
黃猿正欲收起通識球，突然察覺到那位師兄又傳來一道神念留言，微微皺眉，點開。
卻見流光交織，化爲諸般文字垂下：
【黎淵（入室弟子）】
【天賦：神魔】
【神稟：上上】
【根本法：青帝長生經、鯤鵬真形圖、青龍真形圖、火凰真形圖、乾金白虎真形圖……】
【……得接引神火，三十許入門即入室，入門當年合一成就，兩年許合一圓滿，煉得上品法力，修四門上品法術……】
【極大可能得傳混元五極道，當代真傳序列中名列第六，僅次於於望仙、元邯、玉還真等五人……】
靜！
洞府中靜的落針可聞，只有交織的光影在眼底流轉。
“入門四年許，已是入室第六人了……真是可怖，可畏啊！”
良久後，黃猿關閉通識球，但方纔所見的光影卻在眼底久久未散。
神念留言的最後，浮元道人還列出了自己的序列排名，煉就一品金丹的自己，名列當代入室二十一。
但他卻並不覺得奇怪。
神魔級天賦，上上級神稟，入門即參悟青帝長生經，三年不到合一圓滿煉得上品法力，只怕鑄就神宮也至多十年。
相比於這等驚世天驕，他心中實難升起比較之心……
“這種進境，已不遜於望仙了吧？”
黃猿知曉浮元道人的意思，卻也止不住心緒翻滾。
但心中想的卻不止是黎淵，還有那個比他入門晚了四十五年，如今卻已即將煉就法天的於師弟。
他苦苦追尋四百餘年，還是得了機緣才僥倖得成的一品大丹，於望仙入門二十餘年時，已然得成。
“呼！”
半晌後，黃猿平復心境，正欲煉法時，通識球又是輕顫，他瞥了一眼卻不由得一怔。
“師弟黎淵，恭賀師兄入室……”
“黎淵？”
……
嗚~
竹樓中，光影漸散。
“是位真道種啊！”
把玩着通識球，黎淵梳理着與黃猿的交談，心中微有波瀾。
初次交談，兩人都很謹慎，但言語之間，他多少也能看出這位黃猿師兄的確是個修道真種子。
令他意外的是，這位黃猿師兄言語間頗多小心，好似自己纔是師兄，他是師弟一樣。
“不似個暗中下手段的，但只交談一次也不能急着下定論，且看看。”
黎淵心中稍緩。
他素來是個一心苦修的真道種，一路走來，師兄弟們相處都頗爲和諧，自然不願意和師兄們起爭端。
這與自己境界最低，手段最淺可沒什麼關係。
“洞玄山不忌爭，卻忌同門相殘，以師尊他老人家的境界，只怕少有手段能瞞得過他。”
“也不知師尊他老人家何時出關。”
黎淵思維發散，頗想見識見識被一干入室弟子念念不忘的‘悟道茶’。
“嗡~”
這時，通識球又是一顫。
“浮元道人？”
發現有真傳弟子找自己，黎淵心中一凜，卻也沒猶豫，選擇通過。
“嗡~”
下一剎，光影交織於前，勾勒出一位靜坐崖邊的白衣道人，其身後雲海漫卷，奇景交織，似在煉法。
“黎淵拜見浮元師兄！”
黎淵躬身行禮，心下浮現出這位真傳的情報。
五大真傳中唯二修持‘煉魔劍’之人，成道於二百餘年前，情報很少，這還是他從靈樞童子處聽來的。
“早聽說山中多了位驚才絕豔的小師弟，如今一見，果然是丰神俊秀，稟賦超然！”
光影中，浮元道人開口就是稱讚。
“師兄謬讚。”
黎淵執禮甚恭。
“入門四年就修成五極廟，這等稟賦實已不下於於師弟了，黎師弟何必過謙？”
浮元道人笑了笑。
“師兄……”
黎淵正欲回話時，卻覺通識球又是一顫，他看了一眼，頓覺錯愕。
“黎師弟？”
浮元道人看了過來。
“回浮元師兄，是浮法師兄尋我。”
黎淵實話實說，卻也有些驚疑，他極少主動添加入室、真傳師兄，卻沒想到這麼一會兒來了兩個。
“大師兄？”
浮元道人眸光微凝，卻已站起身來：“師弟迴應無妨。”
“是！”
黎淵自然從善如流，輕輕一點，又有一片光影在竹樓中交織而出，卻正是浮法道人。
後者盤膝坐於一破廟中，身後神像無頭，那口煉魔陷仙劍則橫在他的膝前，輕輕顫鳴。
“拜見浮法師兄！”
“拜見大師兄！”
黎淵兩人齊齊行禮。
“嗯。”
浮法道人應了一聲，目光落在浮元道人身上：
“師弟上次講法都未回山，怎麼今日得空，莫不是尋到了‘衆妙之門’的蹤跡？”
“衆妙之門哪裡是那般好尋的？”
浮元道人笑了笑，道：“大師兄既是有事尋黎師弟，那師弟就不打擾了。”
“嗯。”
浮法道人不置可否，待得他關了光影，方纔看向黎淵：
“五極廟是極上等的鑄神宮之法，但頗爲晦澀艱難，且對於體魄要求頗高，你能一次功成，倒讓我也有些驚訝了。”
“僥倖而已。”
黎淵心下回想有關‘衆妙之門’的情報，無果後，忙躬身回話。
“過於謙恭，反而顯得心中有奸。”
浮法道人瞥了他一眼，見後者肅聲硬是，卻還是恭謹不改，卻也懶得糾正，道：
“衆妙之門乃我大羅天的一尊至寶，昔年開闢歸墟時丟失，你那浮元師兄多年來都在尋覓此寶，他尋你，或許與此事有關。”
“大羅天至寶？”
黎淵聽到‘至寶’兩字，求知慾頓時旺盛燃燒，旋即聽說浮元道人尋他可能與此事有關，頓時心中冷靜下來。
“這……師弟修爲淺薄，這種大事，只怕幫不上忙吧？”
“未必。”
浮法道人輕撫煉魔陷仙劍，平靜敘說：“歸墟之中包羅萬象無所不有，其中有一類蘊含造化的絕地，往往對於進入者有極其嚴苛的要求。”
比如玉還真之前尋他的煉魔之地？
黎淵心中一動。
“比如我之後要去的‘劍神冢’，你可以進，我卻進不得……”
“啊？”
浮法道人這話轉的過於流暢，以至於黎淵都差點沒反應過來。
“您這是……”
黎淵臉色微苦。
“劍神冢，九紀之前，兩尊道君級的劍道強者身隕之地，內中蘊含着諸般造化玄妙，比如那兩位道君的劍道傳承、道寶、神寶，
以及諸多上品、絕品神紋。”
浮法道人知他謹慎，便解釋了幾句：
“此地，僅限三境以下之修可進，待你神宮九重天時，可以嘗試進一進，多半，你也只有這一次機會。”
“多謝師兄提點。”
黎淵將此事記下。
“其中有一物，於我有大用，若你能爲我取出來，許你一本大經！”
浮法道人又道。
“一本大經？！”
“這，什麼東西值這麼多大功？”
黎淵心中一震，這可是六七百個大功。
這個價格，就是懸賞毒龍神，怕是都有人敢接！
“此事，待你神宮九重天時再說。”
浮法道人也不多說，轉而詢問他修煉煉魔之法時可有遇到什麼疑惑。
黎淵收斂心神，將心中疑惑一一詢問。
最早，還只是有關於煉魔之法，之後就連五極廟，神宮九重天，法術抉擇搭配組合神通，煉就金丹、法環、法相……
諸多疑問，黎淵一口氣全都問了一個遍，浮法道人有些哭笑不得，卻還是一一回應。
一次對話，硬是持續了兩天之久。
“好了。”
兩天後的傍晚，黎淵正想詢問聖極階法相時，浮法道人似有所覺般擡眼看向破廟之外：
“有人上門了，之後再聊。”
“是！”
黎淵自然是連連點頭，目光卻不由得看向光影，在光影熄滅的那一剎，他看到了古廟之外。
黑暗如潮，一頭不知是什麼的恐怖身影在其中緩步而來，哪怕只是隔着通識球窺見一眼，黎淵都有種生機被剝奪之感。
“那是什麼鬼東西？”
合上通識球，黎淵額頭滲出冷汗，他心中方纔起念回想到那片黑暗時，那身影竟好似有隔空降臨的跡象。
“難怪每一代都有維天道宗真傳隕落，這去的都是什麼鬼地方……”
擦去冷汗，黎淵突然對之前，大量聆音時聽到的一些情報有些領悟。
維天道宗與歸墟深處那諸多異度次元間的戰鬥，或許就沒有停歇過。
……
鑄就五極廟後的數月，黎淵的精氣神仍在不住的增長，得益於此，他行功煉法的速度也大大增長。
二境時，哪怕每日吞服靈丹，每七日才能煉就一道鯤鵬法力，如青帝法力，更是將近三個月才能煉出一道來。
晉升三境後，加之靈丹輔助，他每三日即可煉就一道鯤鵬法力，青帝法力也只需一個多月就能煉就一道。
自然，黎淵選擇損水法壯木法。
在維持着八十一道鯤鵬法力的基礎上，每煉就四道鯤鵬法力，就會轉化爲一道青帝法力。
“呼！”
“吸！”
採氣臺上，黎淵闔眸入定，絲絲縷縷的天地靈氣籠罩着整座大山，時而有魔頭破虛而至，被道兵絞殺。
隨着煉魔日久，十二頭白骨人魔凶煞大增，雖還未晉升四境，但比之之前卻已強出數倍。
葫蘆道兵的增長極更大，已然各自養出三道葫蘆劍氣，一併催發而出，配合十二頭白骨人魔，已然斬殺過三境魔頭。
“嗡~”
黎淵內觀己身。
八十一道鯤鵬法力於周身穴竅中徐徐遊走，丹田內，二十七道青帝法力滴溜溜轉動着，汲取着天地靈氣壯大自身。
似有似無的青光，好似無數根鬚，由丹田擴散至全身，最後直抵周身毛孔，吞吐着天地靈氣。
這是青帝長生經第三重的境界。
身化樹，有着吞吐天地靈氣之能，雖然速度遠不能和行功煉法相比，但卻能讓黎淵隨時處於巔峰狀態。
“咔嚓！”
黎淵結束練法時，一頭猙獰蛇魔被葫蘆劍氣斬成兩截，十二頭白骨人魔熟練的扒皮抽筋。
一旁，各類魔頭已堆積小山。
晉升三境後，黎淵每日煉魔之數也大增，至少都能引來上百隻各類魔頭。
“煉魔之法還是不夠熟稔，僅有一頭三境蛇魔，好在一境魔頭出現的也少了……”
黎淵擡手將小山似的魔頭殘軀丟進泥丸，任由九嬰與焚心猿去推動神爐煉化，之後抽取諸般氣機，餵食諸多靈相以及玄藤樹。
“昂！”
這時，鄰山中有龍吟聲響起。
黎淵循聲看去，只見絲絲縷縷的霧氣流轉交織，一頭蜃龍在霧氣中游走、跳躍，時而發出愉悅的長嘯。
隨其身動，那霧氣也在不住變幻，時而化爲諸獸、時而化爲法寶，時而化爲山川草木。
“呼！”
不多時，霧氣消散，蜃嬰兒破關而出，帶着滿臉喜悅而來：
“黎淵，黎淵！”
“我煉出蜃龍法力了！”
“恭喜！”
黎淵微笑祝賀，着黎一去準備靈膳，爲她慶賀。
……
翌日一早，小母龍已揹着白皮小葫蘆，裹着九煙羅出了小洞天，去採摘煉製白骨人魔山的諸般神紋。
黎淵用膳之後，則打開了通識球，進入鬥戰殿堂。
四個月下來，五極廟已然初步穩定，而他在與黃猿的百餘次鬥戰中鬥法能力也大幅度提升。
“是衝擊鬥戰榜了。”
光影交織化爲星空，黎淵盤膝坐在蒲團上，照例，先引動太虛神境，來映徹自己如今的修行。
【八萬裡（二階鬥戰者）】
【境界：神宮六重天】
【種族：人】
【體質：？？】
【根本法：青帝長生經、鯤鵬真形圖……】
“六重天？”
鬆開龜息隱，任由太虛神境照耀自己的黎淵看到此處不由得一怔。
“純以靈相多寡來判定修爲嗎？”
他的修持很勤勉，四個月下來，青龍、火凰真形也初步成就，但真正算得上圓滿的，也只有鯤鵬真形而已。
這能算是六重天？
“這也就僅供參考了。”
黎淵暗暗皺眉，卻也不覺得這是太虛鏡的極限，大概率是因爲過於詳盡會讓修士感覺到不安？
心中暗忖，他繼續往下看。
這四個月裡，白天他行功煉法煉魔，晚上則觀想真形圖，與黃猿爲鏡，磨礪自己的諸般法術。
相比於法力，他的法術進境也不小，這自然得益於五極廟的滋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