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的神像之後,是一副成圖許久,頗有些歲月痕跡的壁畫,上書三教位業圖。
居於最高位的,是三個極古老的符文,
黎淵蒐羅的情報之中有着對應記載,中間的是鴻蒙,右側爲劫運,左側爲宿命。
這對應的是玄黃三聖。
三聖之下的五個符文,則對應玄黃五帝。
「玄黃三聖,鴻蒙丶劫運丶宿命,玄黃五帝,永裂丶熾世丶戮神丶承劫丶歸葬,玄黃十二仙,羽翼仙丶裁罪仙丶織命仙丶鯨冥仙———」
黎淵將這幅位業圖記在心裡,外顯也不過是隨意警了一眼,於一衆信衆之中並不起眼廟宇上下九層,供奉着三教諸神,其中排列正對應着三教位業圖,只是這廟還是小了些,只有主祭,卻無陪祀。
真正齊全的,只有上三階的主神,即三聖五帝十二仙。
他還特意看了看,並沒有煙波釣叟,顯然其出界之後,已不在十二仙之列。
【三聖廟前香爐(四階)】
【三聖廟牌匾(三階)】
【三聖廟木魚(三階)】
很快,黎淵已逛了一圈,諸般掌馭物的訊息也一一看過。
臨傍晚前,他走出廟宇,徑直去了黑山城最大的酒樓,要了靠窗的位置,一邊聽着各層酒客的議論,一邊俯瞰窗外古城。
「只有那一個修士——」
黎淵倚窗而望,心中卻有些驚疑。
雖然他收束了氣機與神念,但一天下來也將此城走了個遍,卻硬是沒有看到第二個修士。
無論是黑山城城主府,還是三聖廟,都沒有任何修行氣機「不太對勁。」
黎淵看向天穹,三輪大日未落,只是光熱變化,由日化月,仍是高懸天幕,好似亙古不易。
有關於玄黃界的情報在他心中流淌,
玄黃世界位列九大頂級維天之一,可以承載不止一位天主級無上存在,而玄黃界在太古紀元丶起源七十二紀皆是最爲活躍的維天之一。
浮法道人傳他的情報之中就有不少記載,玄黃界極熱衷於劫掠現世生靈。
起源神朝未開闢之前,甚至有一尊巨擎以無上大神通,將三十二座星域,億萬萬之數的星辰拖入了玄黃世界!
也因此,神朝丶道宗的九次開闢戰爭中,玄黃世界數次都首當其衝,莫說是道君級,
縱是天主級的無上巨,都曾身隕過不止一位。
玄黃三聖中,除卻鴻蒙聖人外,其餘兩人都是後來證道的。
「玄黃大界極度好戰,這源自於玄黃世界樹亦有吞吐外物滋養自身維天的本能,因而,此界修士非但悍不畏死,且數量極多———.」
咀嚼着浮法道人的情報,黎淵暗暗皺眉,是自己所處太過偏僻,還是此界封界之後有了什麼不同尋常的變化?
「不能急—」
任由思緒翻涌,黎淵落座,品嚐起黑山城的特色食物。
味道很普通,遠不能與洞玄山的靈膳相比,也就勝在新奇了,但他也不挑,不緊不慢的吃着飯。
黎淵準備將自己完全融入此界生靈之中,無論天主們要辦什麼大事,他區區一個四境修士能做的,也只有明哲保身。
之後,再視情況隨機應變。
「喻~」
大羅殿中,光影交織。
一副光幕之中,又似有萬千幕光影在變換流轉,對應着所有經由大羅圖錄進入玄黃世界的修士。
維天演武涵蓋很廣,除卻道宗修士,亦有諸真傳所收之門人弟子,以及名列諸界域鬥戰榜前列的修土。
「都很謹慎啊。」
天雲道人在觀察光幕,他雖敬陪末座,但境界卻並不低,神念一掃,諸般光幕盡數映入眼簾。
「此次演武,合計六十七萬四千三百六十二人———」
「這些年裡,各家招收弟子明顯多了不少,這規模比之我等那時,可是要大幾倍都不止了。」
「人雖不少,可落在玄黃世界,卻好似滴水入海,不愧是頂級維天!」
「奇也怪哉,這玄黃界修士怎生如此之少?」
大羅殿中,足有半數蒲團上都有神念化身,一衆大羅天修士都在觀看演武,議論紛紛,有驚訝,也有異疑惑。
「有些不太對。」
不止是天雲道人,殿內不少人都是皺眉。
他們皆是七境以上的大修土,對於歸墟九界的認知很深,大多數人都和玄黃修士打過交道,不少人甚至自己都曾去過玄黃界。
可這萬千光幕之中映現的,卻和他們認知有巨大出入。
「變故,應是出自於玄黃封界。」
有人開口,天雲道人看去,卻是坐在第二排的玄影道人,生前修至十境巔峰,只差一線即可普位道君的強人。
「源頭,估摸還是元明天主傳法玄黃—」
前排修士的眼界更廣,哪怕隔着不知多少萬里虛空,也隱隱窺見了不同尋常的東西。
「玄黃世界的法理道蘊,乃至於天地靈氣,都被一張『大網』所覆蓋,這應是爲了鎮壓元明天主傳法造成的動盪?」
說話的是白骨道君。
這位以白骨爲名的道君,看上去卻像是個儒雅書生,氣息純粹,聲音溫和。
「不止是覆蓋.—」」
高臺上,紫袍道人卻是搖搖頭,他看向歸墟深處的玄黃世界,似早已知曉玄黃世界的變故:
「昔年,元明天主傳法玄黃,幾乎撕裂了那座維天,玄黃三聖齊齊出手,讓玄黃世界樹歸於沉寂」
「封界之後,那遠遁混沌界海的鴻蒙道人似顯道化之身,與宿命丶劫運二聖聯手,將整個玄黃世界煉成了一張法網紫袍道人平靜敘說着。
「法網?」
有弟子疑惑:「敢問師尊,那法網有何能耐?」
「靈無爲源,法理爲基,三聖五帝之道爲之媒介—玄黃界,三千世界,乃至於其中恆沙小界,盡數融爲一體。」
紫袍道人略有讚歎,亦有惋惜:「此法網一成,再無人能於玄黃傳法了。」
「這—」
詢問的弟子滿頭霧水。
「萬法歸一,那鴻蒙道人不愧是是玄黃第一聖,其境界只怕已不下於巫神界的帝天,
以及昔年的先天魔帝了。」
玉京道君撫掌一嘆,似乎已窺見了那法網的玄妙。
其餘道君也皆頜首,好幾位神色都頗見凝重。
「已身死三千六人。」
這時,大羅童子突然自虛空中探出頭來,帶着一絲惱火:
「那老樹太不講究,居然將天地靈氣都禁斷了,但凡有人吞吐靈,立時就會有三聖教修士追殺!」
「禁斷靈?」
大羅殿內,不少修士都倒吸一口涼氣。
玄黃世界何其之大?
三千世界只是虛指而已,其數遠比三千要大的太多,禁絕如此之多次元世界的靈烈,
怕是天主都未必辦得到吧?
「這,便是那法網之能。」
紫袍道人卻並不意外,諸天主同意演武玄黃,自然就與這法網有關。
大羅殿中議論紛紛。
紫袍道人警了一眼天宇道君,後者一言未發,只是注視着那副光幕之中流轉的光影。
「天宇,你覺得這法網如何?」
道尊開口詢問。
「了不起。」
天宇道君眉宇間閃過一抹煞氣:「有此法網,此界的威脅已不下於天魔界,下次開闢,當首誅玄黃!」
這一剎,大羅殿都爲之一靜,感知到了森然殺機。
「諸天主亦如此認爲。」
紫袍道人卻是微微頜首:「這法網之潛質極大,若能輻射歸墟他界,未來玄黃或許有壓過巫神界的可能!」
大殿內更靜。
一衆大羅天修士自不會懷疑道尊之言,盡皆凝神看向那光幕中的諸般影像,意圖窺見那法網之妙。
就見那光幕之中,時而有影像熄滅,速度之快遠超歷屆演武,最早進入的太黃天,甚至有一位真傳身隕!
「這才幾天—」
天雲道人看的心頭狂跳。
要知道,能夠參與維天演武的修士,最差,也得是五六階的稟賦,各自界域鬥戰榜上有名的天才。
可那法網着實詭異,一旦吞吐天地靈氣,立刻就會被玄黃修士察覺,之後就是鋪天蓋地的追殺。
那位真傳是一位煉就十八輪道環的大金剛,被生生圍殺而死。
「他吞吐的天地靈氣,反過來影響了他的法力,甚至於法術神通———
天雲道人心驚不已,他看向大羅天門人,許是進入不久,所有人都很謹慎,暫時還未出現死傷。
可修士哪有不吞吐天地靈氣的?
一旦吞吐,必被那法網察覺—
「那小子這麼悠閒嗎?」
天雲道人看向黎淵。
後者自進了那座小城後就沒挪步,甚至租了一間民宅,一副要在那黑山城定居的模樣。
「想不到這位黎師侄居然這般謹慎?」
關注黎淵的可不止天雲道人,殿內大多修士也都不免看了他幾眼,包括前排的幾位道君。
此刻說話的,是白骨道君。
「初入異界,自該謹慎。」
元皇道君微微頜首,表示讚許:「昔日觀黎師侄登頂劍界時,還以爲他性情剛猛,不想剛中帶柔,難得。」
他這麼一說,殿內不少修士神色就有些古怪。
黎淵的名氣,在大羅天內是很大了,在場大多數修士當年也是闖過劍界的,深知登頂的艱難。
而前者登頂之時,肩扛重錘那一幕不少人記憶猶新。
「的確難得。」
玉京道君表示贊同。
他門下弟子極少,非稟賦極深者不收,而黎淵自然是夠格的,若非其乃洞玄山門下,
他甚至想要搶到門下來。
天宇道君不答,只是警了一眼演武榜。
這張榜源自大羅圖錄,其評定名次之規則來自於開闢戰爭,只看演武弟子對開闢之界的影響。
六十餘萬名字裡,黎淵絲毫不起眼。
黑山城,分水街的偏僻角落裡,新開了一家醫館。
新開張的頭兩天,還有人來看一眼,後面,日子久了,除了臨近的幾家醫館稍稍留意一下,再沒有任何人關注。
醫館內院,黎淵躺在一張太師椅之上,懶洋洋的曬太陽。
隆冬快要到了,黑山城的天氣變得更加寒冷起來,街道上的行人稀少,不少店鋪都早早關了門,一家新開的醫館,自然更沒生意了。
「玄黃界不愧是頂級維天,着實兇險的很。」
黎淵半眯着眼,看似在曬太陽,實則在靜聽聆音。
初入異界,最重要的東西自然是情報。
但蒐羅情報也很容易暴露,遠不如聆音來的方便。
「喻~」
灰色石臺上,香火繚繞,諸般聆音交織成一片,頗爲紛雜。
「..—·維天演武開啓不過月餘時間,卻已死傷數萬人之多,讓不少在外觀看的道宗大修士暗暗心驚,只覺那『法網」着實可怖———」」
「」香火乃衆生信念匯聚之結晶,持之可於歸墟長存,于歸墟修士而言更有諸般妙用,然則歸墟生靈無法孕育香火,故歸墟諸界,多有劫掠現世生靈之舉「現世生靈墜入歸墟,若無香火護持必然身死,然則若能于歸墟存續,亦有孕育些微香火—」
成千上萬的聆音迴盪在石臺之上。
自入玄黃界那日,黎淵就加大了聆音的比重,月餘下來,也很是積讚了一大批的聆音。
他一一梳理歸類,對於玄黃大世界的瞭解漸深。
他最關注的,則是三聖教,以及『法網」。
「昔年,元明天主傳法玄黃,不知多少大小次元世界崩碎於虛無,玄黃大世界幾乎被分裂,後,玄黃封界。」
「法網誕生!」
黎淵從諸多聆音中提取情報。
這張法網是什麼,他不敢外放神念,還未窺見分毫,可僅僅是聆音中流露出的一角,
已讓他十分忌憚。
「法網監察天下,哪怕一縷天地靈氣的波動,都會引來三聖教修士的圍殺,且極少有人能逃脫—.」
黎淵看向木篆,那裡有他標記出來的幾條聆音。
短短月餘時間,已有三尊道宗真傳身隕,兩人是吞吐天地靈氣,一人則是動用了法術。
「這次演武,比之之前的難度大了太多。」
黎淵暗暗皺眉。
就因爲無法吞吐天地靈氣,他足足一個月沒有行功煉法,這對他而言簡直是無法忍受。
他一度想要中止演武,退回洞玄山。
可.
「師尊他老人家很有可能在看,就這麼走—」
黎淵熄了這個念頭。
他已不求演武奪魁,蓋壓於望仙了,但他堂堂混沌聖體,登頂劍界第一人,總不能墊底吧?
心中轉着念頭,他聽到一條新的聆音:
「-毒龍學府府主林衍龍,於演武開啓後墜入了玄黃大世界,他十分忌憚,不敢吞吐天地靈氣,他收斂氣機,伴作普通人,意圖加入三聖教———」」
「嗯?」
黎淵心中一動,仔細聆聽。
「這林行龍有問題啊」
聽完聆音,黎淵心中微冷。
不能吞吐天地靈氣,他是諸亥聆音之中提取出來的重要情報,那林衍龍又是半哪裡知道的?
心下記住此人,卻暫時按了下去,虧智分析:
「無論此人從何處知道靈氣不能吞吐,法術無法動用-他意圖加入三聖教,加入三聖教,可以吞吐靈?」
琢磨秤林衍龍的情報,黎淵繼續聆音,並動用了七階以又的香火。
高階香火的用處很大,半天不到,他就又聽到了一道場於三聖教的聆音。
「」.—洞玄山弟子秦乳,幾經波折後拜入了三聖教門下,得三聖授篆,得見法網,心神震動,敬畏非常———」」
秦乳?
授篆!
黎淵心頭一震,若非他心境沉穩,怕不是要拿伶不住氣機。
「授繁——
黎淵強自冷靜下來,他將這道聆音又來回聽了幾遍,卻仍是忍不住心中驚疑。
有關於三聖授篆的,也有關於秦乾的。
「授篆—.或許是法網的權限?字並不罕見,或許是巧合——
「但秦乳—」
對於這位小師弟,黎淵印象還是很深的。
幾十年裡,唯一殺穿劍瓷十一層,走到自己身前之人,丞,氣運鼎盛,路又都能撿到十戾。
「三聖教,三聖篆,法網———」
黎淵心生漣漪,對這法網的興趣激增,再度加大了聆音的比重。
許是天機紊亂,亦或者是因爲那玄黃天網自身就有矇蔽天機之能。
黎淵聆音的進度緩慢。
直至進入玄黃已有三個月時,他方纔得知了該如何拜入三聖教。
「」..—-相傳,法網成時玄黃萬諮皆顫,是日,天地靈氣亦歸入法網之中,玄黃諸諮修士,或依託於法網重修境,亦或離開此瓷,潛入現世———」
「法網鑄成後,凡玄黃修士,不得篆則不可煉法,不得則不可演法,不得篆則不可傳法—」
「違者,誅!」
灰色石臺,黎淵靜坐垂釣,同時梳虧秤得自諸般聆音的情報。
這玄黃法網森嚴的讓他心驚。
任何不得法網允許而擅自吞吐天地靈氣者,縱不死於三聖教修士的追殺,亦會死於走火入魔。
「玄黃諮的天地靈氣,已然有主,來很可能就是那三位聖人!
黎淵眉頭緊鎖,知道的情報越多,他就越覺悚然。
這玄黃大世瓷已然是鐵板一塊,外來修士來到此間,何止是舉步維艱?
「要開闢玄黃大世,只能外部攻遣———
黎淵提了一杆,一件劫物映入眼槍。
【劫物:流雲法袍(九階)】
【———宿命教中樓式法袍,得授宿命,採法網一階的修士可以穿戴】
【掌馭條件:宿命篆,法網一階】
【掌馭效果:流雲法(九階)】
「真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黎淵看的牙酸。
這不是他釣到的第一件掌馭物,但卻幾乎無法掌馭,那玄黃天網輻射深遠,杜絕了任何非三聖教修士煉法的可能。
放下人劫杆,黎淵思付起如何加入三聖教:
「想要拜入三聖教,要麼供奉一尊神像日夜膜拜,得神像認可,要麼,就得有三聖教修士引薦.」
日夜膜拜自然不可能,而第二條··
「三聖教的修士遍佈玄黃三千世,鎮壓不得篆修法之人,同時,也在招收教衆,這類人,被稱之爲巡查使,歸十二金仙統轄」
黎淵想起了三個亥月前,在三聖廟中看到的馬臉修士,後者極可能就是三聖教的巡查使。
「但不能主動去找他—」
分析秤諸亥聆音情報,黎淵思付良久,心中漸漸有了計較。
他默默溝通大羅圖錄,得知化身亦可融入此界後,念動間進入了泥丸神境。
「鳴~」
玄藤樹下,一株劍蓮舒展枝葉,蓮子顆顆飽滿。
「可以煉製第二具化身了。」
擡手摘下一枚蓮子,黎淵心中思秤。
對於這第二化身的煉樓,他早已有秤計劃,此刻思付的,是如何爲這第二化身設置一個能夠拜入三聖教的身份。
呼呼!
黑山城往東八百里,一座荒山之上風雲匯聚,無數靈氣聚集在此,形成了畝許大小的一方漏斗。
倒灌入山巔靜坐的修士體內。
那修士身高丈二,亞長似馬,一口大刀橫於膝前,他在行功煉法,同時,也在與冥冥之中的法網溝通。
「喻~」
恍惚間,他看到了一張覆蓋穹野,涵蓋八方四極的金色大網。
其無所不在,無有不至,無窮玄妙惕在其中。
「法網啊!」
馬亞修士無比敬畏的看了一眼,旋即心中默唸:
「法網三階修士羊正寺,恭請法網助我修行!」
「裂魔刀法第六重!」
「嗡~」
他心念一動,頓覺體內一空,行功煉法十幾年的法力瞬間消失於無形,繼而,一道冰涼的氣機落入他的眉心。
「轟!」
囊時間,他心神劇震,無數煉法心得涌入心頭。
並睜開眼時,他只覺自己好似修煉了數百年之久的裂魔刀法,困擾他百餘年的瓶頸洞遣!
「如此,橫渡道劫的把握更多三分!」
羊正寺心中喜悅不惕,他按住大刀,正欲細細感應一番時,心有所感,卻見數十道身影在山間跳躍而來。
卻是他王去搜羅情報的侍。
「拜見仙師!」
不亥時,數十人已跪伏在羊正寺身前,他應了一聲,道:
「可有發現?」
「回仙師,並未發現行蹤可疑之輩——
領頭的漢子躬身道:
「倒是『寒水湖」中,一朵大蓮離奇綻放,居然孕育出一個嬰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