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聞言眼眶微紅,輕嘆一口氣道:“以前本宮聽說世子是這世上最爲豁達之人,本宮還有些不信,今日聽到世子的這番話後,本宮覺得這個名頭世子當之無愧。”
楚遠舟對於這些虛話只是笑了笑,也懶得去推說,臉上更沒有一分得意之色。
皇后看到他這副樣子緩緩地道:“今日將世子請來,實有事相求。”
“皇后娘娘若是求我到皇上面前爲大皇子說好話,我實沒有這分膽色。”楚遠舟直截了當的拒絕。
皇后苦笑一聲道:“願兒這一次的事情做得如此離譜,皇上又親自聽到了他的那些胡言亂語,生氣是極自然的事情,我知曉願兒雖然糊塗,但是卻也知道他再糊塗也不會無法無天,這中間必定有人陷害於他。”
楚遠舟的眸光微深,皇后又道:“願兒前段日子養了一個叫玉歡的伶人,世子可知道他的身世?”
楚遠舟知道皇后這麼一問不過是因爲玉歡是從他的手裡落到楚願手裡的,皇后這樣說便是對他生了疑,他當下緩緩地道:“實不相瞞,玉歡是我託白洛重金從南方購得,他生得花容月貌,很合我的心意,只是淺淺容不下他,我也無可奈何,那一日淺淺大鬧東湖畫舫,想來皇后娘娘也知道這件事情。”
皇后不語,只是冷着眼看着他,他卻又不緊不慢地道:“我後面去找過大皇子多次,欲將玉歡接回來,不想大皇子無論如何都不允。”
楚遠舟的眉毛輕輕掀了掀道:“我心裡也很是後悔,當日爲何要將玉歡帶上畫舫。”
皇后輕輕嘆息了一聲道:“世子當真不知那玉歡的身份嗎?”
楚遠舟皺眉道:“皇后娘娘連着問了幾回玉歡的身份,莫非有何不妥嗎?”
皇后的眸光幽深,輕輕地道:“玉歡姓宮,他曾有位姐姐進宮伺候過皇上,曾經盛寵一時,而後觸了皇上的禁忌,全族賜死,僅餘玉歡逃了出去,坊間曾傳是本宮害得宮家家破人亡。”
楚遠舟沒料到皇后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查出玉歡的種種,心裡有些吃驚,面上卻更吃驚地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是玉歡是爲復仇而來?”
皇后見他的眼裡滿是吃驚,又問了一句道:“世子當真不知道玉歡的身世?”
楚遠舟輕咳一聲道:“玉歡是我花重金購來的,卻並未派人查過他的身世,一直都覺得,只要他生得美貌便好,又豈知會引來如此大的禍事。”
他說罷朝皇后施了一個禮道:“今日聽到皇后娘娘的話才知,我竟在無意中害了大皇子,請皇后娘娘責罰。”
皇后知道楚遠舟平日裡行事是個精明的,自從入主內閣之後,大事上處理的都幾近完美,但是在小事上做得卻並不好,這段日子他沒少出入伶人館,一看到美貌的伶人便邁不開腿,也確實數次去找楚願要人,只是楚願被玉歡迷得團團轉,又哪裡會將人還給他,爲這事,兩人還吵過幾架。